第0章  輪番求情

    趙弘義眼眸微斂，嗤笑一聲，“是你。”

    宋喜媚臉上的笑容越發得意，“九皇子還記得我。當初在獄中若非九皇子照拂，我如今恐怕還不得自由。”

    “所以你就是這麽謝本皇子的？”

    “之前未能上門拜謝，全是姐姐從中作梗。不知九皇子想要宋家怎麽謝？”

    宋喜媚臉上的笑容更深，帶著些許的魅惑之色。如今在世家之間轉得多了，她對自己的妝容和儀態都進行了調整，自認為再不是當初九皇子看不進眼裏的低下女子。

    趙弘義見宋喜媚靠上來，就想到了當初對自己不加顏色的宋喜顏。

    兩相對比之下，便見分曉。

    “拿你宋家闔府的性命來謝如何？”

    宋喜媚笑容一滯，跪在地上的宋家三個男人也都是一顫。

    宋二郎道：“九皇子，您要怪就怪那宋喜顏，還有是大房管教不嚴，跟我們沒關係啊。”

    宋祖父斥責道：“住口！”

    宋大郎卻並未沒有反駁，“確實是我管教不嚴，但是喜顏，她已經不是宋家人了。”

    趙弘義好笑，“想不到，宋喜顏豁出一切求本皇子救的家人，竟是這般人。不知道她如今可有絲毫的後悔，早知今日，當初根本就不該救你們！”

    宋二郎震愕，九皇子不是來算賬，竟然是為宋喜顏撐腰來的！

    宋祖父轉念一想，便知道宋喜顏在其中做了什麽，更悲痛道：“九皇子說得是，是宋家對不起喜顏，求九皇子高抬貴手，宋家自此會離開京城。”

    “爹，你說什麽胡話！”宋二郎當即道：“九皇子，你宋喜顏侮辱門楣，無人不知，不知宋家何錯之有。”

    宋大郎懦弱不敢說話。

    趙弘義道：“錯就錯在，當初是本皇子網開一麵，你們宋家的官司才會提前結束。如今本皇子決定，重新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再審一遍案子，如何？”

    宋二郎臉色微變，“你……”

    “實話告訴你們，若非宋喜顏，宋家在本皇子眼裏連一隻螻蟻都不如！”

    趙弘義講話說得如此明了，倒叫宋家人措手不及。

    “把宋家闔府上下抓起來，沒有本皇子的命令，誰都不許見。”

    “是！”

    一聲令下，刑部的人當即上前抓人。宋家人聽到動靜，紛紛出來，一看架勢，都嚇得不輕。

    宋喜媚兀自不自量力，上前對趙弘義道：“我與玉茹公主交好，九皇子何必如此公私不分，咄咄逼人。”

    “本皇子咄咄逼人？”

    趙弘義笑容揚起，卻不及眼底，他掃了一眼惶恐的宋家人，開口道：“你們當初趕宋喜顏離開宋家的時候，可曾想過何為咄咄逼人？沒有宋喜顏，宋家哪來的今日？”

    宋喜媚不滿道：“九皇子張口閉口都是宋喜顏，分明是故意袒護，宋家生她養她，她為宋家做事本就是應該！”

    “應該？”

    “是應該！”宋二嬸也站出來挺自己的女兒。

    趙弘義這一刻是真為宋喜顏不值，“想當初，你們宋家本該全部家資充庫，若非宋喜顏求皇子，你們哪來的錦衣玉食？”

    宋大嬸愕然，“喜顏她、她從未說過這些……”

    “連親生父母都不為她說話，她說這些給誰聽？”趙弘義嘲諷地如同在打宋家人的臉。

    宋喜媚卻還依舊不服。

    趙弘義涼涼的目光看向她，“本皇子早就警告過你不要不自量力，看來你從未聽進去。”

    “喜媚問心無愧，九皇子若是非要怪罪，民女無可辯解！”

    趙弘義見宋喜媚這副不知死的樣子，心知這小戶之女的沒見識，自以為攀了點關係就能耀武揚威。

    趙弘義嘲諷道：“好，那本皇子就等著看你的本事。不過本皇子可以告訴你們，宋喜顏沒回來之前，你們休想再進宋家一步。你們讓她無家可歸，本皇子就讓你們無地自容。”

    宋二郎頓時要讓宋喜媚求饒，但是宋喜媚卻不肯退讓。宋喜媚自信，如果宋喜顏都能借著宋家有難，攀上九皇子這根高枝，那她也可以，甚至能比宋喜顏做得更好。

    宋家女，可不是隻有宋喜顏，她宋喜媚才是要成為九皇子妃的人。

    眨眼，宋家的人便被全數投入大牢。

    消息很快在京城傳開，但對於不缺達官貴人的京城百姓來說，這點談資也就是一耳朵的事，根本不值得太多關注。

    宋喜顏整日在山莊裏不出，自然更無從得知宋家的消息。

    ……

    靖州城。

    又一批舞姬送入軍府，這些舞姬的背景自然也第一時間送到舒雲瀾手中。

    王恬得知後，趕來看熱鬧的同時，來了句，“你倒是心寬，親自替王爺挑人了還。”

    舒雲瀾知道她是看戲來的，戳了句：“蒙將軍手下的夫人這兩日沒少找你訴苦吧，怎麽有空到我這裏閑聊。”

    “不愛聽，哭能把人哭成沒罪嗎，糟心的東西。”

    這兩日，趙君衍將每一個被抓的靖州軍罪行都貼出來，讓所有人知道。樁樁件件證據俱全，無從抵賴，叫人看的牙癢癢的，都對秦王的處理叫好。

    其中一位姓白的先鋒副將，霸占人家姐妹不說，還將那姐姐的夫家投入大獄，逼其寫休書。這夫家人被放回去後，羞憤難忍，丈夫寫了狀紙到太守府狀告，誰知反被倒打一耙，說是他想謀財害命，這將領是出手救人，姐妹二人是報恩許身。

    這番顛倒黑白，那丈夫獄中叫屈卻被嚴刑打死，而後夫家人自殺的自殺，病死的病死，一家人竟這樣家破人亡。

    得知秦王要翻舊案查處後，這兩姐妹互相掩護，出門投狀，這才叫真相大白。

    趙君衍看到卷宗的時候，氣得拍桌震怒，親自審的案子。

    這白先鋒是葛將軍的左右手，一個字都不敢求情，所以才讓白夫人背後出力。

    白夫人最後自然求到了王恬這。

    舒雲瀾笑了笑，王恬沒求情是對的，這件事誰來說都沒有回旋的餘地。

    舒雲瀾淡淡道：“王夫人這兩日還是別來了。”

    王恬心裏頓時揪起，白副將這事跟太守府包庇靖州軍脫不開幹係，事實上，許多案子若沒有太守府在背後縱容，也不至於投告無門。

    如今舒雲瀾這麽說，便是最壞的兆頭，秦王定是要查她父親了。

    舒雲瀾看向王恬，意味深長道：“日前你能背著你父親送密信過來，如今卻不信他？隻要王太守持身守正，秦王自不會牽連他。”

    王恬忽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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