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隻要喝醉,霍祁年就會出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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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後,我被偏執霍爺寵上天!
第1021章 隻要喝醉,霍祁年就會出現嗎
這是霍祁年的規矩。
因為他不喜歡外人在家裏。
鬱赦深深地看了虞南梔一眼,“你確定不是你自己走回去的?你應該不是很想跟我在一個空間裏待一個晚上吧。”
“話是這樣說,沒錯。”
虞南梔隨手將披肩的長發挽起,一縷發絲彎彎曲曲的落下,顯得她整個人多了幾分的慵懶,還有一份不易被人察覺到的放鬆。
因為有了一個希望,所以她整個人比起之前,都輕鬆了,哪怕隻是細微的一點,鬱赦也還是感覺到了她的變化。
“可是我怕疼,比起讓自己跌跌撞撞的,不知道磕到哪裏疼個幾天,我跟你待在一個房間裏,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的事情。”
“更何況……”虞南梔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眉眼彎彎著,“我喜歡看你的這張臉。”
不是鬱赦的這張臉,而是霍祁年的。
鬱赦皺眉,沉默了下來。
他很難說相信又或者是不相信虞南梔的猜測。
事實擺在眼前。
虞南梔那麽的向往霍祁年回來,但是,她不至於編造一個把自己都欺騙的夢。
可是,易白昨天給他做了幾個小時的催眠,也沒能把霍祁年找出來。
所以鬱赦真的不能夠確定霍祁年是不是真的還在。
他並不想給虞南梔一個假的希望。
一個假希望,有時候會比真相更殘忍。
“你在這裏等我一會。”
虞南梔突然起身,快步離開了書房。
沒過一會,她就回來了,懷裏跑著好幾瓶酒。
鬱赦定眼一看,都是昨晚他喝過的。
“……你不會以為我會喝這種東西吧?”
鬱赦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
倒也不是他不願意配合。
隻是因為他昨晚宿醉,到現在頭還疼著,渾身也都不太舒服著。
這種感覺他還是第一次。
他厭惡這種身體帶來的不適感,讓他難以忍受。
“你的意見……重要嗎?”
虞南梔熟練地把白酒瓶塞子打開,遞了過去。
鬱赦,“……”
其實當虞南梔抱著酒瓶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
虞南梔是覺得,霍祁年是在他喝醉後才出現的。
所以,隻要他喝醉了,霍祁年就會出現。
他盯著麵前的白酒看了一會,自嘲道,“也是,我一個副人格,有什麽資格有意見?”
他一把接過了白酒,仰頭就灌下。
幾乎就是一口悶。
喝完了白酒,他就把空了的酒瓶扔在了一旁,然後又開了一瓶葡萄酒,仰頭繼續喝。
他喝的又快又猛,就像是那些借酒解悶的人一樣。
虞南梔呆了呆,“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開個玩笑。”
“你們不是有一句話,說什麽來著?”
鬱赦眯起幽深的黑眸,想了一下,然後道,“哦,有多少真心話,都是借著玩笑話說出來的?”
“……”虞南梔抿著唇,有些擔憂地看著鬱赦,“對不起,但是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想的,在我這裏,我沒有把你當做副人格,你就是你,也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她剛才那句話,其實平時對別人也會說,有時候是跟朋友開玩笑,有時候是人得罪了她,她故意懟人不快的。
是她的習慣性用詞了。
她沒有想到鬱赦居然會反應這麽大。
“別把話說的這麽好聽,如果霍祁年真的還在,你會怎麽樣?”
虞南梔剛想開口,鬱赦就噓了一聲。
“你別說,讓我猜猜。”
說話間,他已經喝掉了第二瓶酒,開始喝第三瓶。
反正身體不是他的,他無所謂。
“你會想盡辦法讓他醒來,然後讓霍祁年重新占據身體的主導權,跟著和霍祁年一起商量,怎麽把我弄死,對吧?”
人格死亡,是不會留下任何社會信息的。
這種殺人於無形,何嚐不是殺人?
或許對於患者和醫生來說,隻是解決了一個病,然而他們都沒有想過,他們是在殺人。
虞南梔沉默了。
但是沉默,並不是她默認,而是她還沒有想這麽長遠的事情。
她現在隻是希望霍祁年能夠回來。
至於回來之後……
“我坦白跟你說,我還沒有想過那麽以後的事情,但是你剛才提到了,我就想了一下。”
虞南梔看著仰頭猛喝酒的鬱赦,皺了皺眉。
他喝的太急了。
紅酒都從嘴角處不斷地滴落下來,沒入深色的領口中。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酒香。
又很像是……昨晚的酒香根本就沒有從書房裏散去。
一直都在。
就像……霍祁年一樣。
存在過,就會留下痕跡。
“如果霍祁年醒來,他人格解離的病症當然要繼續治療,但至於怎麽治療,我不是醫生。”
她靠坐在沙發上,雙腳蜷曲著,精致的下巴抵在了膝蓋上。
“其實,這段時間,我看過很多的人格解離的影視劇還有有這個病的病人拍的自訴視頻。”
“有些病人在不斷解離出新的人格,他們隻能和每個人格進行溝通,和諧相處下去,有些人熬不住,就選擇了自我了斷。”
“還有一些成功治療了這個病的患者,有不少是進行了人格融合。”
鬱赦拿著酒瓶的手微微一頓,他轉頭看向虞南梔。
“人格融合?”他嗤笑了一聲,“你明白什麽是人格融合嗎?是主人格和所有的副人格融合在了一起,產生了一個新的人格,那樣的話,我會消失,霍祁年也同樣會消失,站在你麵前的,會是一個你覺得很熟悉,但其實是個非常陌生的人,你能接受?”
他低低的笑。
“你隻是希望霍祁年能回來,而這個希望裏,最好是我死去,這樣你麵對的,才會永遠是你愛的那個霍祁年,而不是其他的人格。”
“你說的這個,我也想過,不過我想的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樣。”
虞南梔相當的平靜,看得出來,她思考這個問題思考了很久了。
鬱赦突然來了點興致,對著她揚眉,“說來聽聽。”
“雖然關於人格解離症的很多說法是,因為主人格無法麵對現實生活中所遭遇的痛苦,所以會解離出新的人格來幫他解決那些他無法麵對的事情,又或者是做一些主人格想要做,但是卻沒有辦法去做的事情,那些副人格,就像你的存在一樣。”
“可是……”
虞南梔從茶幾的抽屜裏拿出了一瓶椰子汁,她擰開蓋子喝了幾口後,才繼續往下說。
“可是,我覺得你也是霍祁年的一部分,那些他刻意隱忍自己後,情緒無法排解,導致身體不適,所以才出現了你,你,隻是那個隱忍下的他的另外一個真麵目。”
鬱赦聽了,沉默了許久,才緩緩的道,“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我也是霍祁年?”
虞南梔點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如果霍祁年還在的話,她會支持他們兩個人進行人格融合。
人格解離的這個病,醫學界有很多不同的理論分析。
虞南梔翻看了很多很多。
她覺得,每一個理論都是對的,隻是患者所麵對的症狀不同,所以才會出現理論不同的情況。
有些是真的分裂出了新的人格,那些人格來自患者內心深處的投影和對自己的希望,所以分裂出來的人格有男有女,有年少幾歲到十幾歲的,也有成熟到八九十歲的人格。
有一些,則是人格受損,而分裂出兩個不同或兩個以上的人格,患者得病的年紀越小,越有可能會出現這個情況,因為年紀太小,無法解決麵對的痛苦,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解決自己痛苦的情緒,小孩子都是活在自己內心世界裏的,有些人會想象自己有一個好朋友,有些則會漠視自己的痛苦。
霍祁年的父親漠視了霍祁年母親和他的痛苦,而霍祁年的母親把自己的痛苦施加在了霍祁年的身上後,又漠視了霍祁年的痛苦。
這樣的情況下,他會漠視自己的痛苦,也很正常……
鬱赦盯了她良久,呼出的氣息裏酒氣很濃。
他想他是沒醉,但是虞南梔倒是醉得不輕。
“……你瘋了吧你!”
鬱赦已經在開最後一瓶酒了。
整整五瓶酒,和昨晚他喝的那些酒一樣。
“如果霍祁年一會沒有出來,你打算再怎麽折騰我?”
虞南梔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
她很少會去想以後的事情。
從小到大,她的父母和哥哥都給足了她安全感,所以她很少會考慮以後,隻活在當下,隻解決當下的問題。
至於以後的問題……以後再說吧。
說不定,現在以為的以後會出現的問題,在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未必會出現。
她自己也不想有太多的內耗。
虞南梔看著鬱赦把五瓶酒喝完。
他今天醉得比昨天快一點。
虞南梔就坐在一旁。
她其實有點緊張,她緊緊地抱著枕頭,看著一旁已經靠坐在沙發上睡過去的鬱赦。
一會霍祁年出現的話,他會待上多久?
會一直在,還是說,隻能出現一會?
她瑤瑤頭,自嘲的笑了笑。
她怎麽也開始考慮起以後的問題了?
鬱赦這個人有毒吧!
她還有點莫名的緊張,為了解決這種緊張,她給自己找了點事情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