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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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
孫鴿等人已經回到了營帳內,孫鴿坐在主位之上,珠繡為她端來了一杯熱茶。
“荒主,就讓奴家帶著人殺進去,隻要奴家拖住了司佑錦,他們鎮國軍就沒什麽好怕的。”荒伍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孫鴿聞言抬頭笑眯眯的看向荒伍,“我是不是得誇你真聰明啊?”
荒伍不明白孫鴿的意思,但是看著孫鴿的這個笑容,不下都能知道這是不高興了。
立馬低下了腦袋,一副乖順的模樣。
孫鴿直接將茶盞砸到了地上,怒氣衝衝的吼道:“司佑錦被你拖住了,可是那營帳裏的人呢?司中呢!”
茶盞砸在荒伍的腳邊瞬間四分五裂,裏麵的茶水淌在地上。
珠繡和荒伍對視一眼,眸中都有些詫異,司中居然也來了邊關?
孫鴿看著二人不說話隻是低下了頭,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些沒腦子的東西。
司中。
自己和他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可他就好像確實是沒有什麽缺點一般。
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喜好,唯一的喜好就是愛喝酒。
隻不過在孫鴿看來,司中喝酒就像是閑來無事消磨時間一般,畢竟司中千杯不醉。
有人買醉消愁,那麽司中就連灌醉自己的資本都沒有。
不過也是因為如此,他常常飲酒,但是從未因飲酒誤事過。
孫鴿抬手捏了捏眉心,當前,司中就是自己的大麻煩。
起初司佑錦掛帥出征,因為掌管帥印,很多時候就像是那困獸。
沒想到僵持不下之時司中出現了,倒是讓這局麵呈現了一邊倒的局麵。
司佑錦現如今將帥印交給了司中,那麽這才讓人頭疼。
俗話說得好啊,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如今自己麵對上的這父子兵,可是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摸爬滾打配合了七年之久啊。
司中身上找不到缺點,那麽就從司中的心頭肉下手。
他的心頭肉還能是誰,自然就是司佑錦啊,畢竟這麽多年的相處,養一條狗都有感情啊。
孫鴿塗著蔻丹的指端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麵,然後看向了荒伍,露出了一抹笑容。
荒伍眉頭一挑,然後就見孫鴿衝著自己勾了勾手指。
荒伍帶著疑惑湊到了孫鴿麵前,孫鴿對荒伍耳語了幾句荒伍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好,奴家這就去辦。”說著荒伍就直接走了。
珠繡看著荒伍離開,走到了孫鴿的身邊給孫鴿捏肩膀。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邊關的兩軍沒有什麽交鋒。
張晝和其他兄弟每日都和姐妹七人切磋。
董雁性格豪爽,一段日子相處下來,很多兄弟都喊董雁一聲,雁姐。
一日。
司佑錦和司中兩個人站在城樓之上,看著邊關城外的遠景。
司中開口道:“佑錦,若是為父站在你的對立麵,你會如何抉擇,堅守還是讓路?”
“鬼虎是佑錦。”
“是司家的兒郎。”
司佑錦說著扭頭和司中對視。
司中聽到這個答案之後,也笑了,而後看向了遠方。
嘴裏呢喃著:“是啊,我們都是司家的兒郎。”
司中終歸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對司佑錦開口,他們麵對的敵人是誰。
不知道也好,知道也無濟於事隻會徒增悲傷。
不知道也好啊······
而寶元京都——
朱百秀帶著這些日子攢下來的銀錢來到了禦書房外,此時已經是深夜,但是齊彥德還是在處理朝政。
兩個人沒有過多的言語,一個隻是說明了來意,一個隻是收下了好意,而後朱百秀便走了。
也就是此時,瑞王府內。
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瑞王府。
一身暗紫牡丹紋的袍子,墨發隨意的披散著,手裏攥著一顆人頭,慢慢悠悠的走進了正門。
院子裏滿是倒地的家丁。
他手一鬆開,人頭掉落在地上,滾動著落到了王府的花壇邊,空氣裏都彌漫著血腥味。
“小子,你以為躲起來就可以躲得過奴家嗎?”荒伍的臉上帶著癲狂的笑容。
說著還一步一步的往正廳走去,正廳內是一眾丫鬟婆子害怕的聚在一起不斷的後退。
她們的身後還有年紀不大的孩子。
他們看著麵前的這個惡鬼,臉色煞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眸子裏滿是恐懼。
“喂,你是來找本王的吧?”
聲音不大,沒什麽感情,隻是淡淡的。
荒伍朝著身後看去,隻見齊佩煊站在屋簷之上,背對著月光,一身菘藍色的襯衣,披著一件青鸞色的外袍。
衣擺上使用銀線繡著水波紋,腰帶上嵌著翠玉,隻墜著一塊成色一般的白暖玉。
荒伍抬頭看著齊佩煊,眯了眯眼睛,而後就笑了,“呦,又是一個俊俏的男兒啊。”
齊佩煊冷哼了一聲,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唰的一下從屋簷上飛身出了王府。
荒伍見狀直接就追了出去。
荒伍的速度很快,但是前麵的齊佩煊更快。
畢竟寧這個天下第一輕功的頭銜不是白來的,要知道齊佩煊是比他還要優秀幾分的弟子啊。
他寧哪一次和別人介紹自己的徒弟的時候,說到輕功,那臉上的自豪的笑容根本就藏不住。
齊佩煊領著荒伍進了竹林,腦子裏不斷地想著對策。
他知道荒伍的實力,自己絕對不會是荒伍的對手,當今之策隻有跑,用自己最擅長的輕功將他甩了。
齊佩煊衝進了竹林,借助竹子的韌性,齊佩煊穿梭在竹林中速度更是快。
荒伍麵色有些凝重,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被這個小子跑了的。
想到這荒伍拿出鴛鴦鉞砍斷了幾根竹子朝著齊佩煊踢了過去。
齊佩煊感受到身後的攻擊,側身靈活的躲過,甚至在踏上最後攻向自己的那根竹子飛身向了更遠的距離。
齊佩煊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這樣就能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了。
想到這齊佩煊的速度更加快了一分,荒伍暗道不好,也連忙加快了速度,但是看著齊佩煊和自己拉開了距離。
齊佩煊回眸看了一眼身後的荒伍,腳下的速度不減,隻是眸光微沉。
雖說自己和荒伍已經拉開了一大段距離,但是還是沒有甩掉,得想個法子。
想個法子······
齊佩煊想著脫下了自己的外袍,荒伍跟在身後眯了眯眼,那個小子要做什麽?
眼見著跑出了竹林,進了樹林,齊佩煊直接用外袍卷住了一根粗壯的枝條,荒伍皺眉,齊佩煊這是要借助衣袍蕩出去再次和自己拉開距離。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就真的追不上了。
果不其然齊佩煊蕩出了很大一段距離,而後借助輕功繼續跑。
看著齊佩煊卷在那個樹枝上的衣袍,荒伍伸手就要去抓那個衣袍,也想借助著蕩出去。
畢竟衣袍卷在樹枝上,他齊佩煊能用,他荒伍又怎麽不會呢?
剛一抓住衣袍,就覺得手臂一疼,隻見卷在樹枝上的衣袍的尾端卷著石頭。
忍著手臂上的疼痛嗎,荒伍的眸子裏滿是怒意,腳步不曾停歇,朝著齊佩煊追了過去。
現在隻能看見齊佩煊遠遠的身影,若是現在自己耽誤了,就會追丟了,那般還如何和自家的主複命呢?
齊佩煊眼見著要甩下了荒伍,但那熟悉的感覺又出現在了自己的身上。
熟悉的疼痛感一點點的遍布全身,侵蝕齊佩煊的神經。
齊佩煊喘著粗氣,忍著疼痛依舊快速的在林子中穿梭。
可是就算再如何,也依舊不如一開始那速度了。
荒伍見齊佩煊速度較前慢了下來,皺了皺眉,這個小子是不是又要耍什麽鬼主意戲弄人家了?
齊佩煊的鼻腔內滴出鮮血,但還是不斷地往前用輕功跑著,疼痛感不斷地侵蝕他的神經。
但他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跑,往前跑,說不定就有生機。
跑,往前跑,哪怕晚一秒再被抓住呢?
自己被抓住,那可就是給佑錦添大麻煩了啊。
在齊佩煊身後追著的荒伍見齊佩煊的速度慢下來了不少,不斷地拉近自己和齊佩煊的距離。
就這樣追著齊佩煊來到了懸崖之上。
齊佩煊在懸崖邊停住了步子,麵前的懸崖邊,一中黑衣人攔在了齊佩煊前麵。
荒伍見狀勾唇笑了。
“王爺~怎麽不跑了?您真的是讓人家追的好苦呢~”
荒伍掏出了自己的帕子,蘭花指繞著帕子捂著鼻尖,“哪來的血腥味?”
而此時齊佩煊站在那看著麵前的一排黑衣人,不由得諷刺的笑了,而那些黑衣人身邊是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
她坐在那,帶著笑意。
齊佩煊此時根本就聽不清荒伍在自己的身後說了什麽,耳邊都是嗡鳴聲,頭暈目眩,口中不斷的喘著粗氣。
黑衣人正準備上前按住齊佩煊的時候,齊佩煊動了,用盡了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將一個黑衣人撞開了。
衝到了懸崖邊,回身看著所有人。
皎白的月光下,他鬢角的發絲粘在了臉上,鼻子裏淌著血,順著他的唇,一滴一滴的滴到地麵上。
他大口的呼吸著,所有人都能聽見他粗重的呼吸聲。
他背對著懸崖,背對著那一輪圓月,衝著麵前的所有人露出了笑顏,那原本蝕骨鑽心的疼痛好似在這一刻全部都已經消散。
也可能大抵是自己快死了,已經感受不到了吧。
“隻可惜,不能和佑錦一起看遍盛世繁華了。”
他張了張唇瓣,聲音有些沙啞,張開雙臂,閉上雙眸向後倒去。
所有人皆是一驚,荒伍連忙衝了過來,想要拽住齊佩煊,可是沒拽住。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根披帛繞在了齊佩煊的腰肢上,荒伍沒抓住齊佩煊 ,但是一把抓住了這根披帛。
趁著披帛還未鬆開的時候用力將齊佩煊往上一拉,順勢一把抓住了齊佩煊的衣裳。
披帛也就是這個時候從齊佩煊的腰間落入了那深不見底的懸崖。
而此時齊佩煊已經昏了過去。
荒伍將齊佩煊拉上來,齊佩煊被丟在地上,珠繡走到了齊佩煊身邊踹了齊佩煊一腳。
\"這小子怎麽回事?”
荒伍搖了搖頭,本來照著一開始的速度,自己會追不上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這樣慢了下來,甚至現如今就這樣昏死了過去。
荒伍這個時候隻顧著拍著自己身上的灰塵。
嘴裏不斷地呢喃:“髒死了,髒死了。”
珠繡白了一眼荒伍,看了一眼地上地齊佩煊,而後踢了踢已經昏了過去的齊佩煊。
“別喊髒了,要不是荒主不放心你,讓我來幫你,這會子可能真叫這個小子跳崖自盡了。”
“到那個時候,你可就壞了主的大計,可不得把你扒層皮?”
荒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湊到了珠繡身邊,而後露出笑容,撒嬌似得挽住了珠繡的手臂,“哎呀,人家謝謝珠繡姐姐啦~”
珠繡皺著眉頭抽出手,看了一眼地上的齊佩煊而後說道:“走吧。”
說著就邁出步子走去,邊走還不忘記提醒荒伍,“荒主說了,要他活著的。”
“你可仔細著點啊。”
荒伍示意手下的人架起了齊佩煊,而後說道:“人家知道了啦~”
荒伍看向齊佩煊,挑起了齊佩煊的下巴。
見齊佩煊的麵上有血,就用自己的帕子替齊佩煊擦掉了臉上的血,借著月光打量著齊佩煊的麵容,不由得咂舌。
“哎呦呦,這倒真的是一個玉麵郎君,看著叫人心動啊~”
擦完後將帕子丟在一邊,看著齊佩煊,眼底劃過一絲狠厲,鴛鴦鉞瞬間就架在了齊佩煊的脖子上。
隻是架在那,良久,荒伍收回了自己的兵器。
“小肆,奴家一定會用他的性命祭奠你的亡魂,隻不過他現在還不能死······”
荒伍呼了口氣,而後轉身離去。
身後帶著的黑衣人架著齊佩煊拖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