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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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位上的齊工看著麵前的一切,自己那一向不善飲酒的兒子齊佩煊,今日居然喝了這麽多。
平日,他隻飲三杯,理由便是:喝酒誤事。
再看現在的齊佩煊,何止飲了三杯,怕是手中酒壺裏的酒也所剩無多了。
果不其然,齊佩煊倒了半天沒倒出酒,丟下了酒壺,打了個酒嗝,而後暈暈乎乎的倒了過去。
司佑錦一把接住倒下來的齊佩煊,看向齊工和若珍。
若珍此時站起了身,滿臉無可奈何,齊工倒是笑著,沒有絲毫不悅。
“快來人把五殿下扶去偏殿休息。”若珍吩咐。
虹從暗處出現領命準備從司佑錦手中扶走齊佩煊,司佑錦沒鬆手,虹疑惑的看了眼司佑錦。
隻見司佑錦直接蹲下了身子,將齊佩煊扛在了身上,像是扛了一袋米。
“皇上,皇後娘娘,我帶五殿下去偏殿休息。”司佑錦說著抱拳行禮,而後離去。
齊工笑意不減,甚至大笑出聲。
皇後若珍看著司佑錦扛走齊佩煊離開的模樣,也不由輕笑。
兩人離開,酒宴繼續——
司佑錦一路扛著齊佩煊,虹跟在司佑錦身後憋著笑看著自家主子。
一手暗暗的掐著自己大腿,自家主子什麽時候有這樣經曆啊。
齊佩煊睜開眼瞪了虹一眼,虹低下頭。
司佑錦走了一段,“誒,我說,偏房在哪?”
虹為司佑錦指路,司佑錦整明白後扛著齊佩煊大步流星的就去了。
把齊佩煊丟在床上,虹為齊佩煊蓋被子,而司佑錦則是直接離開了。
司佑錦一走,齊佩煊就從床上起來,偷偷摸摸的跟在司佑錦後麵。
司佑錦並沒有回欣景園主殿,而是去了後園站在後園的橋上,觀賞池內的錦鯉。
回想齊佩煊剛剛到種種舉動,還有那句“本王來給他撐腰”……
從小到大,自己唯一的朋友隻有池櫻,會護著自己的也隻有池櫻和兩位師傅。
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居然說要護著自己。
想到此,司佑錦無奈一笑,自己都在想什麽啊,這隻是隨口一說罷了,當不得真。
而此時,遠處站著另一個人。
她就這樣癡癡的看著站在橋上的司佑錦。
司佑錦他就站在那,一陣風拂來,墨發也隨之飄動。
他一側頭,展露出他完美的下顎線,光潔的下巴,他的唇瓣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隨風而來的柳葉落在他的眼前,他伸手接住柳葉,放至唇邊,一首動聽的曲子便隨風傳入韓葶春耳中。
韓葶春手捂著胸口,看著站在橋上的司佑錦笑容溫柔,司小將軍……是個很溫柔的人啊……
回想半個時辰前,自己第一次看見他。
他一身樸素,站在人群裏又何其顯眼,酒宴時,明明受委屈的是他,他卻很溫柔的給人寬心。
明明戴著這麽可怖的鬼麵具,他的曲子卻也是充滿暖意啊。
他……也沒傳言中那般可怕啊!
“司佑錦,沒想到,你還精通音律。”齊佩煊走上橋。
司佑錦側頭看了一眼齊佩煊,“略會一些,五殿下終於肯從我後麵出來不藏著了?”
“原來你知道啊……”齊佩煊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站在司佑錦的身側和司佑錦一起看著橋下的錦鯉。
“反正留在那也煞是無聊,你呆在那也不開心,出來看看這欣景園的景致也好。”齊佩煊雙手撐在橋欄杆上。
“司佑錦,反正呆在這也無聊的緊,你我晚些去夜市如何?”
“夜市?”司佑錦有些懵。
齊佩煊點了點頭,司佑錦卻搖頭,“不了,不過多謝您今日的出言相助。”
“您還是離臣遠一些的好。臣天煞孤星,與我一道的人都諸事不順。”司佑錦一本正經的胡編亂造。
齊佩煊劍眉一挑,“本皇子命硬,不怕。”
司佑錦欲言又止,這五殿下不是說從聰慧過人嗎?怎得就聽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齊佩煊怎麽不懂司佑錦的意思,他深知司佑錦話中的意思,不就是與他成友會造成一些有心人惡意揣測之類的嗎?
可他齊佩煊無心於皇位,父皇心知肚明,所以他根本就不會在意那些。
司佑錦不想再理會齊佩煊,“五殿下,臣去另一邊了,告辭。”
“我和你一同。”齊佩煊不惱,隻是蹦躂著要和司佑錦一道。
司佑錦滿臉無奈,這五殿下怎麽……
司佑錦在園子裏逛了很久,想著齊佩煊見自己不搭理他會自己離開的。
萬萬沒想到,齊佩煊就這樣陪著司佑錦逛,一直都跟著。
司佑錦停下腳步,“五殿下為何總跟著臣。臣惶恐。”
“我想與你做朋友啊!”齊佩煊脫口而出。
“那你為何那般對待我的姐姐,按理來說你應該好好待她,而後讓她介紹你我認識,這樣豈不是更好?”司佑錦問到。
齊佩煊愣了愣,“是嗎,昂,沒想到這一塊,不過……可能本就因為我不想和你姐姐走太近吧。”
“你不是自小就與他是玩伴嗎,為什麽……”司佑錦話還沒問完就被打斷。
齊佩煊聳了聳肩,“我是皇子啊,有些關係不是我不喜歡就可以不接受的。”
“還以為你會喜歡我姐姐呢。”司佑錦仰起頭看著天空。
齊佩煊勾搭上司佑錦的肩膀,笑嘻嘻的說到,“反正我不喜歡,要我選擇王妃的話,怕是會選擇吏部尚書之女那種,優雅大方,知書達理的。”
齊佩煊毫不避諱的說著這些,司佑錦也隻是聽著,一掃之前在宴會上的模樣,現在的齊佩煊,更像是一個少年。
“宮宴後,我們去夜市吧!”突然齊佩煊怎麽問到。
司佑錦本沒在意,所有回了一聲嗯。
等到自己發現應下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身邊的齊佩煊露出了一個很高興的笑容。
這下連婉拒都不知道怎麽開口了啊……
直到宮宴結束,齊佩煊都一直和司佑錦呆在一起,哪怕兩個人有時都不說話。
宮宴一結束齊佩煊就立馬起身,拉起司佑錦就往外走,甚至連讓司佑錦和司中說一聲的功夫都沒有。
齊佩煊拉著司佑錦上了一早讓虹備好的馬車,去了夜市。
一下馬車,司佑錦看見的是那繁華的街道,燈火通明。
街道上精美的花燈高掛,空氣裏彌漫著甜絲絲的味道,孩童在街道上打鬧,夫妻攜手同行,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和那些年在邊關城見到的完全不一樣。
別說夜市了,那邊就算是白日裏都不會有這景象,人人自危。
每天想著怎麽活下去。
終有一天,邊關城也可以像京都這般繁華吧。
燈籠高掛,各路攤販吆喝著,有食物的芳香,孩童的嬉笑,一眼望過去望不到長街商販的盡頭。
“糖葫蘆~糖人~糖蘋果嘞~”
“糍粑,糖栗子~”
“……”
耳畔各種各樣的要喝拉回司佑錦的思緒。
司佑錦好奇的走向那些攤位前,一個賣糕點的婦人認出是司佑錦,笑著說道,“將軍,嚐嚐吧。”
女婦人說著拿起了一塊糕點遞到了司佑錦麵前。
司佑錦後退了一步,趕忙拒絕,“啊,不,我沒錢。”
婦人溫柔一笑,“小將軍不必驚慌,隻是嚐嚐味道。”
看著司佑錦的反應,齊佩煊一把拿過糕點塞進司佑錦的嘴裏,而後對老板娘說了句,“每樣糕點都來兩塊包起來。”
那老板娘愣了一會,而後趕忙忙活了起來,而齊佩煊則是喊了句,“虹。”
虹出現在一旁,付錢拿東西。
而司佑錦嚐到了糕點不由得感歎,“嗯~好好吃!這個叫什麽?”
老板娘愣住了,齊佩煊也愣住了,虹倒是沒有反應,齊佩煊愣愣的看著司佑錦回答到,“這個是梅花糕,你沒吃過嗎?”
“並未嚐過。那這個呢,如此珍饈,太好吃了。”司佑錦說著又拿起了另一個種類的糕點塞進了口中。
而後就是感歎好吃,老板娘眼中滿是慈愛,“沒想到民婦的糕點小將軍如此喜愛,那多吃些吧,沒事,民婦請您都嚐嚐。”
司佑錦和好奇寶寶一樣嚐了所有糕點,而後感歎,“好好吃!”
而此時齊佩煊看著司佑錦的模樣,如意卷,桃花酥,梅花糕,桂花糕,都被稱為……珍饈。
在他們這些可都是連百姓都吃得起的糕點,算不得什麽珍饈。
“那,你之前在邊關城的平日都是吃到什麽?”齊佩煊看著津津有味的吃著糕點的司佑錦鬼使神差的問了這麽一句。
“和士兵一道吃的,野菜團子,大鍋燴什麽的。”司佑錦一邊吃著一邊說。
那賣糕點的夫人聽了眼眶有些濕潤,看著麵前司佑錦吃著糕點。
婦人莞爾一笑,拿起一些糕點,眼眶有些濕潤塞進了司佑錦的手裏。
“多吃些,不收錢。愛吃就多吃些。”
司佑錦有禮的道謝,然後吃著糕點,滿臉滿足。
婦人看著這樣的司佑錦,背過身子抹了下淚水。
旁邊的攤販早就注意到了,遠遠的就喊,“司小將軍。來,來我們這。”
司佑錦吃著糕點望去,是一個賣竹蜻蜓的小商販。
他將自己做的竹蜻蜓送給了司佑錦,司佑錦不曾見過,“這是暗器?”
小販先是一愣,而後苦澀笑了,“這是玩的,竹蜻蜓。”
說著還玩給了司佑錦看。
司佑錦滿臉新奇看著竹蜻蜓被小販雙手輕輕一撮便飛了起來。
一路上認識不少玩意,竹蜻蜓,八卦風輪,毽球,蟠螭燈……
看著前麵司佑錦新奇的到處看的模樣齊佩煊喃喃到,“都……沒見過嗎?”
虹跟在齊佩煊身邊自然聽到了這個疑問。
回齊佩煊道,“幼時必是沒有的,再加上小將軍十二歲便已然在外征戰,這些沒有也是正常。”
“邊關不也有邊關城嗎?”
“邊關城外是不會有這些的,就算有,那時候小將軍去時也是戰火連天,百姓流離失所,又怎會見到這些。”
司佑錦此時吃完一碗餛飩,摸了摸肚子滿足的感歎,“好吃!”
看著司佑錦的樣子,齊佩煊沒忍住笑出了聲,“噗嗤,啊哈哈哈。”
誰能想到麵前的司佑錦和他最初遇見的司佑錦和聽人傳言中的司佑錦,差別這麽大。
司佑錦看向齊佩煊,“五殿下為何發笑?”
“沒什麽,隻是在想,如果佑錦是個女子,如此這般愛吃,怕是十分可愛吧!”齊佩煊直言。
司佑錦的動作僵住了,放下了手裏的碗筷,有些不自然,“不好意思,從未吃過這些,失禮了……”
齊佩煊表示無礙,但發現此後司佑錦明顯拘謹了很多。
以為司佑錦誤以為自己是在說她娘。
齊佩煊立馬解釋,“佑錦別太在意,我隻是打個比方,不是侮辱你的意思……”
本有些慌亂的司佑錦這才發現,齊佩煊不是看破了自己,而是打個比方,內心長舒一口氣,打個比方就好……
看齊佩煊慌亂的解釋,路過一個掛滿木牌的攤子,司佑錦走過去,“這是……”
“這是擲簽,所用的竹簽都又細又輕,弄不斷掛木牌的線的。”齊佩煊解釋到。
走到攤子前,微微一笑,“幼時,我最愛玩這個,想要的東西沒弄到,倒是賠了不少銀錢。”
“那些東西,你想要何物?”司佑錦突然問。
猝不及防的問題讓齊佩煊有些猶豫,自己什麽都不缺啊。
觀望了一會,一號牌子上對應的是一個白暖玉玉佩。
“就1號竹牌吧,那個對應的白暖玉看起來不錯。”齊佩煊說到。
一旁的小販攤主笑眯眯的搓手,上前說道,“客官好眼力啊,那可是小店最貴的獎品,來幾發啊?”
“一發。”司佑錦開口。
“我說公子啊,你別為難小店啊,小店都是十發十發的賣的。”小攤販聽司佑錦隻要一發有些不悅。
而後司佑錦從虹的腰間掏出荷包,丟出了五文錢,“好叭,那就十發。”
虹一臉懵,怎麽掏的是他的銀子?
雖說這一路都是他在掏銀子。
看著竹簽和細細的線,許多人都圍了過來,這個攤位很多人都吃過虧。
一旁不少人都勸司佑錦,“我說公子啊,這種東西根本射不到的,而且這隻是個竹簽,怎麽可能割的斷那線。”
虹心裏此時暗暗評價著麵前的一切,如果真要割斷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就涉及到內力和天生蠻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