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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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佩煊第二日從滿堂客吃完晚膳出來甩開了其他人自己走在了街上,看起來無所事事的閑逛著。
走著走著就見滿是脂粉氣的女子從一個小巷子裏麵走了出來,拿著帕子不斷擺著,拂起不小的脂粉氣。
“這位公子哥,來我們春風樓玩一玩啊。”
說著那個女人還走過來附上了齊佩煊的身前,齊佩煊沒有絲毫反感和拒絕的表現。
齊佩煊一臉色相的笑了,“好啊,小爺我有的是錢。”
齊佩煊主動的摟住了那女人的腰肢,讓那女人依在自己的懷裏。
女人撒著嬌有說有笑的一起去了巷子深處的春風樓走去。
第二日如此。
第三次亦是如此。
第四日還是如此……
第五天,第六天……
就這樣持續了半個月,每日都陷在春風樓裏。
一開始還不留宿,後來幹脆住在裏麵不出來了。
而司佑錦在這半個月內,憑借著酒娘的身份,旁敲側擊的從那些與官府有關的人員口中一點點的拚湊出了一些東西。
一開始那些老狐狸什麽都掏不出來,後來灌醉了什麽都說出來了。
半個月下來,司佑錦搜集了不少。
深夜的司佑錦看著這半個月搜羅到的證據氣就不打一處來,貪官橫行,賦稅重重,搜刮民脂民膏。
氣的司佑錦直接將冊子拍在了桌上,滿目怒火。
韓葶春和大春本是來給司佑錦送夜宵的,看著司佑錦周身遮蓋不住的怒氣,相互對視了一眼。
韓葶春無奈的笑了笑,端著宵夜和大春都沒進去,而是去了廚房。
韓葶春將夜宵溫在鍋裏,大春陪著韓葶春,“春姐姐,錦哥哥沒事吧。”
“沒事的。”韓葶春摸了摸大春的腦袋,看著大春思緒飄遠。
大春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應該在學堂裏讀書認字,可這個孩子早就去打起了零工了。
原本朝廷下發官府援助類似於大春家一樣窮苦人家的救濟銀,卻從他們口中得知根本不知道有這個東西。
司佑錦得知這些怎麽可能不生氣呢?
他的誌向、他所做的樁樁件件都和他的名字一樣,護佑這錦繡河山黎明蒼生啊。
大春陪了韓葶春一會,韓葶春便讓大春便去睡下了。
明日這孩子還要早起去茶館燒鍋爐呢。
韓葶春則是端出了溫著的夜宵去了司佑錦那。
司佑錦的房門依舊開著,她在燭光下認真的看著手中的紙張。
明明戴著可怖的鬼麵具,許是因為燭光緣故,司佑錦在韓葶春的眼裏讓人覺得格外的溫柔。
“佑錦。”一聲輕喚,司佑錦抬起了頭,放下了手中的東西。
“啊,是葶春啊,怎麽這麽晚了還沒睡?”說著司佑錦還將桌上散亂的紙理了理,將凳子拖了出來。
韓葶春走到桌邊將夜宵端上桌放在了司佑錦的麵前。
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
韓葶春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湯匙遞給了司佑錦,“嚐嚐看,我和大春做的。”
司佑錦聞言接過了韓葶春手中的湯匙。
舀了一個吃進了口中,薄薄的皮裏麵帶著嫩嫩的細肉,綿密醇香。
司佑錦一邊吃一邊嗯嗯的點頭讚歎,“好吃!”
這兩個字配合上司佑錦的反應讓韓葶春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幾分。
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司佑錦吃餛飩,“好吃就多吃些,我包了很多,廚房裏還有,不夠我再去給你下一碗。”
“葶春不吃嗎?”司佑錦一邊吃一邊問。
韓葶春搖了搖頭,“我在你沒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和大春還有大春奶奶一起吃過了,吃的也是餛飩。”
“嗯~好吃~”
看著司佑錦吃的狼吞虎咽的,韓葶春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嘴角揚著抹不去的笑容,溫柔的開口,“慢些吃,不夠我再去下些。”
此時窗外月色正好,如果不知道的話,看著這個狀態的司佑錦和韓葶春是個人都會感歎這對夫妻很恩愛吧。
而此今日齊佩煊難得的出了春風樓,回到福來客棧。
一回客棧就躺在自己的房間的貴妃榻上翹著二郎腿,一臉悠然自得。
齊彥德聽聞齊佩煊回來,匆匆的來尋齊佩煊,看著齊佩煊懶散的樣子。
再也忍不住了開口,“佩煊,我們來此已然半個月有餘,為何不見你幹正事。每日流連於女色之間。”
“而且還遲遲連不上司佑錦……”
要知道這半個月齊佩煊可沒少去青樓楚館,一去就是一夜。
齊佩煊挑眉,一臉無所謂,“反正什麽都查不出來,又何必費勁呢?”
“半個月都未曾查過,你又怎知······”齊彥德剛想說什麽就被齊佩煊打斷。
齊佩煊坐起了身,一改吊兒郎當的模樣,一臉嚴肅的看著齊彥德,“兄長以為我們自進城的那一刻起還可以查到什麽嗎?”
“住著最好的客房,每日吃的都是上好的菜肴。姐姐穿的是綾羅綢緞,司遇淑更是披金戴銀,遇到點不滿意就會大鬧一場。”
“這樣的一隊人馬,早在一進城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那些地頭蛇的焦點了吧。”齊佩煊諷刺一笑。
抓起茶杯倒上一杯茶一飲而盡。
“既然什麽都查不到,又何必再查。”齊佩煊說著直接躺到了貴妃榻上。
“你的隨口一應,隻會苦了別人。以後收一收你的善心吧。”瞥了一眼齊彥德,眸子裏劃過一絲譏諷。
說著不再理會齊彥德,自顧自的閉目養神。
他們現在要做的隻能吸引那些人的目光,靜靜的等著司佑錦和瑾璿那邊的消息。
瑾璿在這絕不是巧合,之前瑾璿也說過她最了解司佑錦,她們必定相識。
想必這次也是司佑錦尋得瑾璿來幫忙。
說不定過兩天就會有結果了……
第二日齊佩煊依舊去了春風樓。
齊彥德趴在坐上睡覺,到了深夜,花魁小紅從床上起來輕手輕腳的靠近齊佩煊。
可剛在背後伸出手,齊佩煊卻一把扼住了小紅的咽喉。
“呆了半個月了,怎麽還是沒記牢規矩?”
齊佩煊的眸子裏帶著詭奇的冰寒。
小紅喘不上氣,拚命掙紮著,身子逐漸癱軟時齊佩煊撒開了手。
嫌棄的拍了拍手,小紅癱軟摔在地上不斷地嗆咳,齊佩煊眸光暗了暗,“怎麽還沒學乖,不是知道我是誰嗎。”
小紅單手捂著胸前,喘著粗氣但還是裝作不知賠著笑臉回應,“知道啊,當然知道,您不就是齊公子嗎?”
聽到這話的齊佩煊不由得嗤笑,“你們這些知府養的玩物還真是為主子考慮啊。”
小紅臉色一變但還是裝作不明白的模樣,說到,“齊公子,您在說什麽啊?”
“花重金讓酒娘喂飯,第二日就有人來投懷帶我入這青樓。”齊佩煊挑眉,笑意不減。
“你真的以為我是好色之徒嗎?既然我現在和你挑明了說,那自然有你的把柄了。”說著齊佩煊起身拿出了一卷詩冊丟到了小紅麵前。
齊佩煊笑吟吟的說道,“如果你心上人的孫公子知道這一切會有何反應呢?”
地上那本藍皮的詩冊,小紅撿了起來,小紅跪在地上,翻開這詩冊,瞳孔微縮。
抬眸看了一眼齊佩煊坐在那的模樣,無奈的笑了。
“我隻是想救孫公子,我若不替知府做事,知府大人便會要了孫公子性命。所以我才……才再次墜入這春風樓……”
小紅閉上雙眸,藏起了原本眼中溢出的無盡的無助。
“那你現在還想救他嗎?”
這一句話讓小紅睜開了眸子,眸子裏滿是難以置信,“可以嗎?真的?”
齊佩煊點了點頭,“隻要你按我說的做。”
小紅一臉震驚,但還是抹幹了眼淚,而後搖了搖頭,仿佛要晃醒自己的腦袋。
“我憑什麽信你。”
“我既然能拿到這卷書,自然而然就有辦法救他出來。”齊佩煊說著躺到了床上。
小紅跪在地上,看著躺在床上已經闔上眸子的齊佩煊,看著手中的詩冊陷入了沉思。
這半個月雖然齊佩煊看似流連花叢,實際上都不會讓自己碰她,和她共處一室,隻是在房裏呆著。
自己什麽話都沒套出來,甚至不讓自己出去。
所以她也不曾向知府大人稟報任何有用的信息,可這個男人卻把自己查了個底掉。
說不定……可以……
小紅將詩冊捂在心口的位置,這樣的一個人,她說不定可以賭一把……
第二日一早齊佩煊起來見小紅還跪在那,笑著問道,“想好了嗎?”
小紅仰起臉,告訴了齊佩煊答案。
齊佩煊嘴角揚起笑。
客滿堂——
齊佩煊吃早膳的時候提了一嘴,“池櫻,司佑錦可有什麽消息?”
池櫻淡淡的回答,“主說,做您想做的便可。”
雖然司佑錦並沒有說這個話,但是池櫻明白,齊佩煊這種聰明人,就算和司佑錦不溝通都知道如何配合司佑錦。
他要做的,隻需做他所想即可。
“那瑾璿呢?他和司佑錦是好友,可需要我幫忙?”齊佩煊繼續問到。
池櫻微微一愣,心裏暗暗道:二殿主,此話一出你就暴露了啊……
說出這話的齊佩煊也微微一愣,暗道不好,下意識的就問出來了……
“您認識瑾璿姑娘?”池櫻故作驚訝。
齊佩煊有些尷尬的扯謊,“恩,曾有過一麵之緣,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多謝五爺費心,姑娘和主自有安排。”池櫻不再多言。
齊佩煊沒再說話,齊彥德微微一愣,“原來五弟和瑾璿姑娘原本就認識嗎?”
“是啊,沒想到五弟居然認識如此絕色。”齊夢聽感歎到。
要知道那個酒娘的樣貌讓她一個女子都覺得驚豔。
齊佩煊沒做回答,吃完飯就回房了。
直到了夜裏——
齊佩煊穿了一身夜行衣,黑紗蒙麵,走窗戶出了客棧,而後用輕功直奔知府府邸。
剛到知府府邸屋頂要有什麽動作就見一抹鮮亮的白,那臉上銀色的鬼麵具很明顯的昭示了他的身份。
齊佩煊快步過去,拉住了司佑錦的手臂,“你怎麽在這?”
“做賊啊。”
令人大吃一驚的回答,但又讓人無力反駁。
齊佩煊上下打量了司佑錦,哭笑不得的說道,“哪有人穿一身白來做賊的?”
“我啊。”
齊佩煊無奈的露出一個笑容,好真誠的回答。
“你呢?”司佑錦問。
“來救人。”
“孫嵐?”
“你,你怎麽知道。”齊佩煊有些驚愕,司佑錦是怎麽知道這個人的。
“我不知,隻是剛剛找錯地方了,錢沒偷到倒是救了個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人出來。他告訴我他叫孫嵐的。”
司佑錦再次給出了一個無法反駁的答案。
“那他人呢?”
“我把他丟在西邊的河邊的橋下,到時候幹完正事把他抗走就好。”說著司佑錦還指了個方向。
“算了,還是我帶你去吧,好在我打聽的比較清楚。”說著齊佩煊不由扶額領著司佑錦一同前往。
到了知府府邸的暗室,裏麵藏著各類金銀,司佑錦抓著就往懷裏揣。
“不是,我說你啊,你來做個賊還穿這麽明顯的衣服?”
齊佩煊還是想吐槽司佑錦的這個行為。
司佑錦看了一眼自己,但沒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淡然,“有何不妥?”
齊佩煊無奈一笑,“好歹穿身黑色,凸顯一下你是個賊啊。”
“佩煊有時間在此多言還不如多塞幾塊金銀。”說著司佑錦毫不避諱的薅住了齊佩煊的脖領子。
抓去金條就往他的衣服裏麵塞,塞的滿滿的,齊佩煊被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
“喂喂喂……”
可司佑錦絲毫沒在意齊佩煊的慌亂。
自顧自的往他衣服裏塞著金銀珠寶。
“你我同為男子,雖然你是要塞珠寶,但是,還是會讓人很不好意思的吧!要別人看見還以為……”
齊佩煊沒阻止司佑錦的動作,欲言又止,臉頰微紅。
司佑錦一邊毫不客氣的塞著,一邊說到,“怕別人以為你有龍陽之好?大不了小爺對你負責還不行嗎?再說了你不是喜歡韓葶春嗎?”
“我之前隻是說我心悅於他這種類型女子。我才沒有說心悅於她。”齊佩煊一臉認真的糾正司佑錦的話。
“是是是。”說著司佑錦還往齊佩煊的懷裏繼續塞上一些珠寶。
齊佩煊感受著衣裳裏的重量不由得說道:“夠啦夠啦,塞不下啦!”
司佑錦又繼續塞了好幾根才停手,甚至連齊佩煊的鞋子裏都沒放過。
到了實在裝不下的時候,兩個人偷偷摸摸的出了知府府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