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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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彥德撇開了目光,沒再說話。
司佑錦淡淡的開口:“瑾璿隻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太子喜歡也終歸是登不上日後的高堂,況且,太子的太子妃,絕不可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
齊彥德低下了頭,沒有說話,司佑錦說的話他自己怎麽可能不清楚。
可這個瑾璿啊,真的是驚豔了自己一次又一次,讓自己想靠近,想接觸啊。
司佑錦今日也在客棧歇下了,夜裏池櫻走進了司佑錦的房門,“主,這段日子您辛苦了,屬下未曾幫上什麽,還請恕罪。”
“無事。時候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明日都有的忙呢。”司佑錦說著就閉上眸躺在床上休息了。
就這樣次日一早司佑錦眾人起了個大早。
眾人出來的時候司佑錦已經點好了早膳在下麵開始吃了。
齊夢聽和眾人一起下樓看這件桌上點好了的早膳搓了搓手,“哇,好香啊,我來個大包子。”
說著拿起了包子吃了一口,韓葶春則是坐到了司佑錦旁邊的一個座位,喝起了小二端來的粥。
可司遇淑此時卻沒好氣的說道:
“哼,人未到齊你就開始吃了?司佑錦,你真的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韓葶春此時放下了筷子,看著司遇淑說道:
“司小姐,這早膳您若不愛吃,晚些就讓小二做些其他的送到你房裏,免得還說小將軍的不是。”
“這裏身份地位比你高的多得是,本公主身為大公主都沒說什麽,你一個官家小姐在這裏和本公主說規矩?”
齊夢聽此時停下了吃包子抬眸滿是不悅的看著司遇淑。
齊佩煊此時坐到了司佑錦的另一邊,拿起了一碗粥淡淡的開口。
“司佑錦是受我之托,承皇命來此的,而不是在皇兄那求著皇兄來的,是我們求他來的,這個地位,你還是不明白嗎?”
齊彥德夾起一口小菜,喝著粥,淡淡的說了句:“莫要惹是生非。”
這句話是警告,司遇淑這才憋著坐下用起了早膳。
三個人吃完了早膳就一起去了官府,讓人在官府外擺起了桌案椅子。
就這樣齊彥德居中落座,司佑錦和齊佩煊坐在兩邊。
師爺也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緊張的手抖。
兵吏也立於兩側,握著殺威棒的手心都出了一層細細的汗。
他們還是頭一次看見這樣升堂的,而且高坐在上麵的是太子爺還有美名在外的瑞王。
甚至還有,還有傳說裏的鬼虎小將司佑錦!
這是多少男人的夢啊!
百姓漸漸多了起來,一直到大家都將整個地方圍得水泄不通,齊彥德一拍驚堂木,“升堂!”
“威——武——”
喊過堂威之後就聽見齊彥德說道:“帶李無賢!”
吏卒押著李無賢跪在了堂上,李無賢跪拜行禮,“臣姝春城知府拜見太子殿下,拜見瑞王殿下。”
而後支起身子,對司佑錦抱拳行禮,“司小將軍,有禮了。”
司佑錦抱拳回禮。
齊彥德再拍驚堂木,“李無賢,你可知罪?”
李無賢答:“臣不知。”
齊彥德諷刺一笑,“不知?賦稅重重,克扣官銀,走私漏稅,魚肉百姓,欺壓良善,樁樁件件,你豈能不知?”
“下官不知,下官隻知道,告有原告被告,敢問太子殿下,原告何在?”李無賢反問齊彥德。
齊佩煊淡淡的回答到:“滿城百姓皆是原告。”
李無賢此時大笑,“瑞王殿下,當日扣下臣的時候,滿城百姓都為臣留名寫下萬民帖!他們都為臣脫解無罪!”
司佑錦站起身,不由得咂舌。
從案桌上拿起那本名帖,諷刺一笑,“李大人說的可是這個?”
“那,我就來讓你見識見識,你的這本萬民帖有多靠不住。”司佑錦翻開了這本名帖,走到了人群麵前。
“大福巷劉大柱何在?”
人群中劉大柱擠出了人群,跪到了堂前,“草民劉大柱,拜見太子,拜見瑞王爺,拜見司將軍。”
“那日是你留名為李大人開脫嗎?”
“是,是草民。”劉大柱跪在那低著頭,嚇得瑟瑟發抖。
司佑錦冷哼一聲,“可據我所知,你因為交不上賦稅,賣了自己的孩子,你認還是不認?”
“想想你那三歲的孩兒,你還要為這個狗官開脫嗎?”
劉大柱一時間跪在那沒說話。
但是司佑錦絲毫沒有要等他回複的意思,而是喊了第二個人的名字,“小河村周二姨何在?”
一個身材有些臃腫的胖女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跪到了堂上行禮。
司佑錦走到了他麵前。
“你家因為交不上賦稅自家兒子被活生生的打斷了一條腿。”
“怎麽?你兒子的這條腿賠了還不夠,還要留著這個狗官的命收你兒子的命嗎?”
“小十字村羅二何在?”
羅二走出人群行禮跪在了堂前,“你家年年吃著官府的補貼,可是這個狗官克扣,分文不給,還要交稅。”
“可憐你那要用藥來續命的老母,就這樣病死在榻上,連棺材本都沒有,還賣了妻女。你恨還是不恨?”
司佑錦掃視周圍的人,“還需要本將軍喊出所有人的名字嗎?樁樁件件,數不勝數!你們告訴本將軍,這就是你們要保下的官員嗎?”
說著將本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人群中走出了一抹嫩粉色,喘著粗氣,明顯是跑來的,她挺直了腰板,高呼了一聲:“不是!”
隻見小紅走出人群,走到堂上,跪在了堂前,“民女小紅,有狀要告!”
齊彥德淡淡的開口:“所告何人,所告何事?”
小紅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李無賢,“稟殿下!民女一告縣令李無賢欺壓良善,強搶民女!”
“民女二告縣令李無賢,賦稅重重有違法令!”
“民女本是良家女,因為李無賢重重賦稅,爹娘被李無賢手下活活打死!李無賢將民女帶回去強暴,而後玩膩了就賣給了春風樓。”
“春風樓老鴇,雖然開的是青樓楚館,但還是逃不掉李無賢的魔爪,民女三天兩頭就可以看見收稅的官兵到春風樓,老鴇有一次因為交不上賦稅,右手被打脫臼。”
小紅抬起頭看著齊彥德,“民女求一個公道!”
話音剛落就聽見咕嚕咕嚕的聲音,隻見張大元推著輪椅將兒子和自己媳婦到了堂前。
一家人一身素縞。
齊彥德先一步說道:“少年腿腳不便,免禮免跪。”
本要扶張晝站起來跪下的張大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和張大元跪在了一旁,磕頭行禮。
“草民張大元,攜妻兒前來告狀,告縣令無德無能,賦稅重重,害人性命!”張大元磕頭行禮。
張晝此時緩緩開口:“那日,官兵又來收稅,可是前兩日才來過一次,爹娘上山打獵,家中隻有我和奶奶還有姐姐。”
“奶奶拿不出銀子,官兵就要拆家,我上前阻攔就被打成現在這個模樣。”
“奶奶為了護我,甚至都跪下求他們再寬限一日,可是那些人不肯,將奶奶揍了一頓······”
“姐姐出來阻攔也被打倒在地,我就這樣看著······看著那些人走了,還帶走了姐姐。”
“我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我恨,我恨這個狗官······我恨我自己為什麽連站起來擋在奶奶和姐姐身前都做不到。”
“直到昨日,我奶奶還在醫館懸針續命,姐姐更是被曝屍荒野……”
“為什麽,為什麽那麽多的人就算有人撐腰都不敢扳倒這個狗官!”
“難道,你們的親人命都不是命嗎?!!!”
張晝嘶吼著想要站起來卻摔在了地上,倔強的撐起身子,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司佑錦走了過去,抱起了張晝放在輪椅上,蹲在張晝的輪椅前,拭去了張晝的淚水,開口:“我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張晝點了點頭,抬眸卻愣住了,他注意到了,司佑錦麵具下滲出來了淚水。
劃過他那一小半的臉頰,從她的下巴上滴到了地上。
司佑錦站起身,“夠了,這兩點就夠了······”
“不,臣有萬民帖,你不能就這樣把地方的父母官定罪!”李無賢搖著手喊到。
司佑錦拿起萬民帖,對著在場的所有百姓,“這萬民帖應該是你仇家的名帖才對!”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我們沒意見!”
司佑錦看向人群,又不知道從哪裏喊了一句:“我們的萬民帖就是要告這個狗官的名單,我不要為他請命,我要告他!”
此話一落,所有人都在喊:“是啊,我們要告這個狗官,還有這個狗官的狗腿!”
“我們要告這個狗官!”
“······”
齊佩煊笑著和齊彥德對視了一眼。
司佑錦拿起師爺的筆在萬名帖內改了一改。
丟到了李無賢的臉上,淡淡的開口,“這是你的索命符才對。”
李無賢一臉恐懼的打開了萬名帖,請命二字變成了索命。
一時間臉嚇得煞白,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
齊彥德拍響驚堂木,而後說道:“犯官李無賢,賦稅重重,克扣官銀,走私漏稅,魚肉百姓,欺壓良善,樁樁件件,罪大惡極!遊街、斬首示眾!”
“至於李無賢的手下,流放寧古塔為奴。”
李無賢搖著頭,“罪臣知罪,還請殿下從輕發落啊,罪臣······”
李無賢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拖走了。
百姓紛紛跟上不斷地在後麵咒罵,齊佩煊一拍驚堂木,“退堂!”
威武聲再次響起。
三個人也跟著人群去了。
司佑錦三人騎上了早就備好的馬,領著遊街的隊伍慢悠悠的遊街。
路上的菜葉雞蛋滿天飛砸在李無賢的頭上。
到了菜市口,劊子手刀起刀落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喝彩和掌聲。
這個事件到此還不算是結束。
要知道李無賢上任這些年,導致姝春城再也不像往日的姝春城了,寅吃卯糧,唉聲載道。
齊彥德則是住到了府衙內,開始寫奏書,好先一步送回京都匯報這裏的情況。
而齊佩煊和司佑錦一起去抄了縣令的家,司佑錦歎了口氣,“上次還打算用盜了的錢來指認李無賢來著。”
齊佩煊嘴角抽了抽,“那你怎麽改變了計劃?”
司佑錦聳了聳肩,“這不是怕你們處理不好外麵的事情嗎?我要是被抓了,說不定還要受皮肉之苦。”
“雖然用現在的方法繞了老大的圈子,但挺好的不是嗎?”
齊佩煊輕推了下司佑錦的肩笑道,“你啊。”
“不過這兩日我們得多忙一忙了,皇兄身為太子,自然要坐在這府衙內,查抄的東西都得大部分充公,而後一部分歸還百姓。”
“我倆閑著也是閑著,那我們就幫百姓做些事情吧。”
司佑錦摸著下巴,“恩,我記得,這姝春城有一口老井,不出水了,但是太深了。”
“因為不知深度,一般人不敢下,城內一般的人都得繞遠路去一些小井打水,還很耽誤時間。”
“你的意思是我們去?”齊佩煊挑眉。
司佑錦點了點頭,“分發銀兩用不到我們兩個人,我們還不如修修水渠什麽的,你不至於不會吧?”
“不巧,還真的會,之前旱災是我去賑的,還真學到了一些挖井的技巧。”齊佩煊得意的笑了笑。
司佑錦也笑著,兩個人就這樣默契的決定了。
到了夜裏司佑錦站在客棧的走廊上看著遠方的風景。
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回頭看竟然是齊夢聽。
司佑錦立馬拱手行禮,“公主殿下,您怎麽來了?”
“夜裏天涼,還請公主回房。”
齊夢聽搖了搖頭,和司佑錦並肩而立。
看著遠方的風景,“無妨,本公主此次和你們出來,倒是學到了不少,不過本公主還是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公主請說。”
“你為何,不讓我們去看小紅和孫嵐相會,我聽佩煊之前說,他倆是很好的一對呢。”
“哎呀,這世間又多了一對眷侶啊。倒叫本公主真羨慕。”齊夢聽淡淡的說著。
句裏行間卻透露自己的無可奈何。
她身為公主,如果她幸運,可以嫁給自己心愛的人。
如果不幸,遠嫁和親,一切未知。
司佑錦沉默了,思慮了片刻,才開口:“公主,這世間情愛如夢似幻,不知時全憑想象,也未嚐不是一種浪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