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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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瑾璿姑娘現如今在京都何以謀生?住在何處?”齊彥德問。
司佑錦歪頭一笑,帶著些俏皮,“我在京都會時不時去郊外山林裏,摘一些草藥賣給藥房,能掙不少呢。”
“住在京都城西的小別院。”司佑錦隨口說了個地方。
齊彥德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嗎?
齊佩煊則是悶頭吃飯,雖然看起來是在悶頭吃飯,實際上齊佩煊想笑的緊。
這女人可是迷引宗的四殿主啊,謀生?天天都有大把的錢自己主動進她的腰包。
也包括自己上次打聽消息被她騙走的銀子。
等等······上次她是不是還騙走了自己的一袋銀子?
“瑾璿。”齊佩煊突然開口喚了一聲。
“嗯?”司佑錦回應。
隻見齊佩煊抬頭看著自己,一臉認真,“你上次讓我配合你演戲,所以被你騙走的那袋銀子呢?”
司佑錦一臉警惕,立馬撇清,“我可沒有要你配合我演戲,是你自己要花那些銀子買我的酒的!我還喂了你吃頓飯呢。”
齊佩煊哼了一聲,“不還就不還,臭騙子。”
“嗬,你這個滿身都是錢的錢大傻,是你自己要給我的。”
“臭騙子。”
“錢大傻。”
“臭騙子臭騙子······”
“錢大傻,錢大傻,誰叫你人傻錢多啊!”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來,齊夢聽和韓葶春相互對視一眼都笑了。
齊彥德也不由得笑了,而後把自己的荷包遞給了司佑錦,“好啦,姑娘不要和佩煊計較。”
司佑錦微微一愣,“誒,不用,我和他這是吵著玩。”
“姑娘收著吧,免得回京都還要去采藥。”齊佩煊溫柔一笑。
司佑錦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齊佩煊。
齊佩煊微微點了一下頭,司佑錦這才收下了荷包,“那就多謝公子啦。”
池櫻在一旁默默地吃著飯,心中感慨,自家的小姐裝的是真的好啊,完全讓人感覺不出來司佑錦和瑾璿是同一個人。
起碼齊佩煊絲毫沒有感覺出來啊······
吃過晚膳司佑錦臨走的時候回頭對齊佩煊說道:“對了,明日不要帶女子一起去。佑錦特別囑咐的。”
齊佩煊雖然不明白,但還是應下了。
齊彥德在走時本想問瑾璿說了什麽事,但是想了下還是沒問出口。
瑾璿姑娘說了,明日一早佩煊會告訴自己的。
齊佩煊第二天一早就把齊彥德喊起來,帶著齊彥德繞開了司遇淑出了門。
齊彥德和齊佩煊走去了春風樓。
齊彥德拉住了要進去的齊佩煊,“佩煊,我們的身份,我們進去不好。”
“且這種地方……實非君子該去的地方。”
“皇兄,可我們要找的人就在裏麵啊。”齊佩煊歎了口氣。
“皇兄啊,有些人就算深陷淤泥,也未必肮髒啊。”齊佩煊勸解完就走了進去。
齊彥德猶豫了幾秒便跟上了齊佩煊的腳步。
一進門就見老鴇滿臉堆笑迎了過來,見是齊佩煊臉色一變,立馬招呼道:“這不是齊公子嗎!姑娘們快……”
話還沒說完就被齊佩煊抬手打斷,“老鴇,有的時候裝傻是會丟了命的。”
老鴇聞言大驚失色,立馬賠笑臉,“瞧我這個腦子,我,我這就喊小紅。”
過了一會小紅就出來了,看起來有些憔悴,見到齊佩煊笑了笑,“齊公子。”
“跟我走。”齊佩煊說走就走,但走得不快,讓小紅可以慢慢的跟上腳步。
同一時刻,另一邊——
司佑錦大清早在院子裏練拳,大春在旁邊叫好。
見時間差不多了,司佑錦讓大春領自己去看看孫嵐。
大春這段日子一直和孫嵐住一間臥房。
大春一推開門就見一個粗衣布衫的書生在房中踱步背書。
司佑錦一進門就單刀直入主題:“孫嵐,我們帶你去見小紅,你可願意?”
“小紅?”孫嵐聽到這個名字麵帶疑惑,“小生並不認識此人啊······”
司佑錦則是一本正經的說:“你認識的,見了麵就認識了。”
大春此時開口說道:“小紅?不就是在得春風樓的頭牌花魁嗎?”
“我以前看過她在春風樓樓上的欄杆那丟下自己的帕子呢。”
此時的孫嵐都要跳起來了,急忙否決,“小生不認識這種人。”
“罪過罪過,小生一介書生,怎麽可能認識那種女人,不幹不淨的。”
“小生更不可能去那種地方,公子莫要汙了我的名聲。”
看孫嵐磨磨唧唧的模樣,司佑錦歎了口氣,抓住孫嵐的脖領子,拎著就出了門。
司佑錦和孫嵐先到了約好的地點。
等到幾個人慢悠悠的走到約好的的地方。
三個人遠遠地就看見司佑錦站在河裏挽著袖子在河裏摸魚。
司佑錦突然抓起了一條魚,肥碩的魚兒在司佑錦手裏掙紮,司佑錦臉上帶著鬼麵具,可是嘴角卻揚起了個大大的弧度。
司佑錦此時也注意到了遠處的三個人,抓著魚走回了岸上,尋了個地方蹲下一邊處理魚一邊說道,“人都到齊了啊。”
“孫公子,我們說的人來了,你當真不認識?”
齊佩煊和齊彥德兩兄弟走到了司佑錦身邊,給二人騰出了相處的空間。
小紅站在原地,看著麵前的孫嵐,一時間濕了眼眶。
孫嵐一回身就看見了小紅,整個人都愣了愣,而後眸子裏帶著詫異的看著小紅。
唇瓣微微啟張,隻喊了那本不該存在的名字:“玉兒?”
小紅低下了頭,看著自己這一身裝扮,露骨嫵媚,一看就是花街柳巷的煙花女,微微抬眸看著孫嵐,輕輕喊了一句:“孫郎。”
“你怎麽······這副打扮?”孫嵐沒有靠近小紅,隻是麵露難色的問到。
小紅輕咬唇瓣,攥著自己的裙擺,風吹起了小紅的發梢,兩個人隻隔了十步之遙。
小紅猶豫片刻,上前了兩步,本想解釋“我確實是煙花之女,但,但孫郎,你聽我解釋,我並不是······”
“夠了,別說了,你不是我的玉兒,滾啊,你離我遠點!”孫嵐忽然怒吼。
小紅身子一頓沒再上前,而是退了回去,但是她還是說道:“不是的,孫郎,你聽我說啊,我並沒有弄髒自己······”
“幹淨女子誰去煙花之地,你是煙花女子又怎麽可能是我的玉兒,我的玉兒是無暇之玉!你這個醃臢之人莫要靠近我!”說著孫嵐瘋了似得跑開了。
司佑錦此時正在烤魚,歎了口氣,齊彥德衝上前攔住了孫嵐。
孫嵐紅著眼衝齊彥德吼道,“你給我讓開啊,這個人才不是我的玉兒!讓我走!”
齊彥德攔著,看著不遠處的小紅,麵露不忍。
小紅站在那,卻對齊彥德說到:“公子,讓他走吧,我是小紅,終歸不是他眼中的玉兒,隻不過長著一樣的皮囊。”
孫嵐推開了齊彥德逃離了這裏,甚至沒有回頭再看小紅一眼。
在孫嵐跑走的那一瞬間小紅脫力跪坐在地上,眼淚再也抑製不住的魚貫而出,可哭著哭著就笑了。
笑著卻哭的撕心裂肺,齊彥德想出言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本想靠近小紅安撫,卻見司佑錦和齊佩煊都在原地吃著烤魚,齊佩煊還招手讓他過去。
齊彥德沒過去,而是走到了小紅麵前,張了張嘴,隻說出了一句:“小紅姑娘,還是想開一些吧。”
小紅猛地抬起了頭,眸子裏滿是譏諷“煙花女子,我是煙花女子啊!我有什麽想不開的?”
“他愛的,永遠都是玉兒,可我……可是,是我想墮入煙花的嗎?不是!是這個世道!”
“這個世道讓我活不下去了!”
小紅哭著發出嘶吼,淚水一滴一滴落下,齊彥德後退了一步,不知該如何是好。
司佑錦走到了小紅身後,“這個世道真的很不公,你再次為了心悅之人墮入塵埃裏的人。”
“可他愛的卻是同一個皮囊下滿是謊言的你,這就是這個世道啊。”
“恨吧,恨孫嵐也好,恨這個世道也好,恨那個讓你墮落的李無賢也好,你又能如何報複呢?”
“報複,是啊,我要報複,我要報複這個世道······”小紅喃喃的站起了身,而後又諷刺一笑,“可我能做什麽呢?”
“最好的報複就是你好好活著,活的多姿多彩,讓她們隻有羨慕的餘地,這才是最好的報複方法,你能做到嗎?”
“好好想想吧。如果想不開,這裏有樹有河,也算是一塊風水寶地了。”司佑錦走到了小紅麵前,把沒吃的半條魚插到了小紅麵前的地上。
揚長而去。
齊佩煊拉著齊彥德就要走,一邊走還一邊說道:“明日就是要當眾審訊李無賢了吧!那麽多人為他寫下萬民帖,看來他是死不掉了,得留下繼續當這個縣令了。”
三個人就這樣揚長而去。
獨留下小紅一個人在原地,過了很久,小紅拔起了司佑錦插在地上的烤好的魚吃了起來,一口一口的吃著。
司佑錦此時和齊佩煊、齊彥德二人在林子裏麵看著笑了笑,這才真的安心離開。
三人一回到府衙,就見有人急報,說在西山山腳的河邊發現了一具女屍。
三人連忙趕了過去。
不少百姓湊熱鬧都跟了過去。
到那地方的時候,那邊遠遠的圍了不少人,三人快步上前想查看。
隻見那女子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襤褸,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腹部還有一塊明顯的刀傷。
一個村民湊過來看,急忙說道:“誒,這不是張大元家的大丫頭張妞嗎?
司佑錦將身上的衣衫脫下,蓋在張妞妞身上。
“抬回去,仵作驗屍,通知張家來府衙一趟。”
兩個小卒上前把張妞放上了擔架,而後抬著走了。
三人回到府衙等在驗屍房外等待著結果。
驗屍房門一打開,就可以聞到一股惡臭。
齊彥德聞著這味道覺得胃裏翻江倒海,齊佩煊和司佑錦倒是什麽反應都沒有。
“怎麽樣。”司佑錦開口。
仵作轉身關上身後的房門,走到了司佑錦三人麵前,行禮,摘下麵罩。
“腹部刀口是致命傷,且身上……有被人強暴毆打的痕跡……”
先奸後殺……
此時張大元一家已經來認屍了。
一家子看著那沒了生息的親人,張氏一家哀嚎天道不公。
司佑錦滿目怒火雙手捏拳,轉身就走,直奔牢房李無賢那。
讓獄卒打開牢門,一打開便衝了進去一把薅起李無賢,直接摔到了牆上,摁著就是一頓捶。
把李無賢的後槽牙都捶掉一顆。
趕來的齊彥德和齊佩煊都沒攔住,被摁在牆上捶的李無賢開口,“你……不能……不能對我隨便用刑……”
“用刑?嗬,隻不過是你不小心摔了罷了!”
說著又一拳捶在了李無賢的肚子上,鬆開手,李無賢倒在地上,嘔出了一些午膳。
司佑錦嫌棄的退了一步,“李無賢。就算明日無人指證你,我也保證,你見不到後日的太陽。”
說完司佑錦離開了。
齊彥德和齊佩煊笑了笑,剛剛司佑錦說了什麽?威脅的話?他們可沒聽見。
“哎呀,李無賢這是怎麽回事?快來幾個人,晚膳別給他吃了,看他吃太多都吐了。”
齊佩煊對牢頭說到。
齊彥德點了點頭,“這牢房地不平啊,李無賢摔成這樣也是可憐……”
而此時另一邊……
留下的虹默默地在暗處陪護小紅去了很多地方。
夜裏小紅沒有回春風樓,而是去了一家客棧,用自己身上的首飾開了一間房住下。
虹那時才離開。
回到客棧司遇淑和齊夢聽還有韓葶春都迎了出來,小二的掌櫃自然是知道眾人的身份的,立馬出來迎接,詢問是否要酒席。
讓掌櫃的備上了一桌席麵六人坐在一起吃了起來,司佑錦坐的端莊,吃得優雅。
齊彥德突然問了一句:“佑錦是怎麽和瑾璿認識的?”
“不便言說。”司佑錦四個字回應,並沒有多言,“是有過過命之交的摯友罷了。”
語氣平淡卻說是摯友,此時司遇淑冒出了一句,“彥德哥哥總是說瑾璿姑娘,莫不是你喜歡那個瑾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