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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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站在那沒有要走的意思。
齊彥德站在二人後麵看著所有的鄉親父老。
他在這裏坐鎮近一個月,不論是自己便衣出行也好,還是偶爾去茶館也好,都可以聽見百姓對司佑錦和齊佩煊的評價。
無不稱讚。
現在的這個場景是他們這兩個所做的一切的結果。
一個百姓帶頭說道:“二位才是過謙了,二位為我們姝春城的百姓所做的一切數不勝數,我們心裏都有數,我們曾送過東西,可二位不收,那就容我們今日送一送吧!”
司佑錦和齊佩煊相互對視一眼,無奈一笑,也算是同意了。
韓葶春、司遇淑和齊夢聽三人坐在馬車裏看著外麵。
司遇淑一臉得意,“不愧是我的佩煊哥哥,真棒。”
“不過,司佑錦才不配和佩煊哥哥平齊,隻不過是這次沾了佩煊哥哥的光罷了。”
韓葶春秀眉微蹙,手裏捏著帕子捂在胸口。
“司小姐,佑錦幹的事情不比五殿下少,這是他應得的,怎就是沾了五殿下的光?”
司遇淑雙手環胸,一臉的高傲,“怎的?我說我弟弟哪容得到你一個外人說話?”
韓葶春被司遇淑的這個話噎住了。
手中的帕子更是緊了緊,而後不再理會司遇淑,扭頭繼續看著司佑錦,眼裏劃過一絲傷感。
是啊,司遇淑是司佑錦的長姐,就衝這一個身份,她就沒有反駁回去的話了。
可是明明有著如此優秀的弟弟,卻還是這般詆毀,讓人聽去得多寒心?
她又何嚐不想有一個正當的身份為司佑錦撐腰呢?
此時的齊夢聽聽著二人的爭辯沒有多言,瞄了一眼司遇淑。
如果司遇淑再多說一句,她就不介意給司遇淑來一巴掌。
見司遇淑沒再多言便繼續靜靜地看著外麵二人的背影,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兩個少年,年紀相仿,一個明媚爽朗,一個沉著冷靜。
在這個意氣風發的年紀,在這個姝春城這段時間艱苦的環境下,兩個人一直一直溫暖著周邊的人。
兩個人雖然性格天差地別,但總是不斷地散發著光和熱。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好比是天上明豔的暖陽,溫暖著整個世界。
當溫柔的人和另一個溫柔的人相互碰撞,那麽他們便是世間少有的暖陽。
司佑錦和齊佩煊一路步行出城,讓人不由得吃驚的是。
城內所有的百姓都夾道而立,行跪拜禮,“恭送瑞王,司小將軍,願二位安康常在,福壽無疆。”
兩個人走到姝春城城門口就見小紅和張晝都在城門口。
張晝走到了司佑錦麵前,無人攙扶。
雖然有些不協調,但是還是靠著自己走到了司佑錦麵前。
麵前的張晝才15歲。
他堅定的目光對上了司佑錦的眸子。
“我一定會努力,我會站在您的麵前,讓您把那個傳奇女子介紹給我認識,我還一定要為您所用,成為您的臂膀!”
十五歲的少年就這樣在十八歲的少年麵前立下了誓約。
那十八歲的鬼麵少年看不清表情,隻見那唇角微微勾起,吐出那一句。
“我在護國軍征兵考上等你。”
小紅一身火紅的衣裙,溫柔的笑著,微微行禮,什麽都沒說。
在司佑錦和齊佩煊上馬,七人離開之際,隻聽聞身後傳來了歌聲。
司佑錦坐在騎在馬上回頭看著走出城門的小紅,身後是姝春城的百姓們,隻聽見小紅高歌。
“花,在冷風中綻放。”
“血,染紅了你衣裳。”
“你是~那寒風中花一朵,你是~那雪中一段香。啊~啊啊啊~”
“暗香拂過,化作長槍龍吟劃破天。”
“你化作光,降臨在世間,戴上偽裝斬盡世間不平。”
“如今我為你高歌,送你遠行。”
“我也願為暗香一陣。”
“不為其他,隻求太平人間。”
聽著小紅的歌詞,司佑錦與一旁的池櫻相視一笑,策馬離去。
池櫻心中帶著些許欣慰,這首歌別人不知其中奧妙。
而她卻知道,暗香就是小姐,小姐本就是女兒家花一朵,卻又馳騁沙場,勝過男兒郎。
司佑錦讓池櫻先行去追上他們,自己隨後就到。
在池櫻走後自己則是駕馬走了另一條路,池櫻追到齊佩煊等人。
齊佩煊問:“司佑錦呢?”
池櫻答:“主獨自一人散心去了。”
齊佩煊癟了癟嘴,佯裝生氣的模樣,“可惡,竟然不帶著本王,下次一定要他好好請我喝一頓賠罪。”
司遇淑在馬車內聽著齊佩煊的言論臉色沉了沉。
此番雖然陪著出來,自己卻同佩煊哥哥很少相處。
倒是司佑錦一出門佩煊哥哥就跟著,兩個人總是待在一起······
“司小將軍總愛獨行呢。”齊夢聽感慨了一句。
韓葶春抿唇一笑,“是啊。”
是啊,他總喜歡自己一個人,但是卻異常的溫柔,有他在身邊,總覺得會很安心。
司佑錦繞道而行,繞了圈路,去了姝春城附近的另一座城——福安城。
在福安城尋到了四拾。
四拾也是千香樓的掌櫃。
千香樓遍布全國,是最大的酒樓,收留天下可憐女子,老板都是拾字輩的。
全天下大致有幾十個吧。
四拾在房內朝著司佑錦行禮,“殿主。”
“恩。”司佑錦淡淡恩了一聲。
修長的手指翻閱著手裏的情報本,以及一旁的一些賬本。
還有一切高價收買消息的記錄。
四拾站在那冷汗直冒。
她早就聽說過千麵殿有了殿主,可是卻從未見過四殿主的麵,但都知道四殿主是個女子。
而今日司佑錦突然來訪,自己還以為她是假的四殿主。
直到看見殿主信物,那時候她就差和司佑錦動手了。
且司佑錦現在一來就來查賬目,殿主會不會找自己麻煩······
“這裏,怎麽花了這麽多銀子?”司佑錦看著賬本上。
上周的一筆1000兩銀子的支出不由得皺了皺眉。
將手中的賬本轉向四拾。
四拾看著司佑錦指出的地方,而後回答,“回殿主,這是屬下買了個姑娘。”
司佑錦皺眉,千香樓收的姑娘都是被貶的官家小姐,或一些父母雙亡的可憐人兒。
她們大部分的支出就是日常所需的支出,現如今卻是花了1000兩銀子買了個人?
四拾看著司佑錦皺眉,立馬解釋,“是這樣的,屬下上周本是帶人外出采購,看見有個金發碧眼的男人拉著一個舞姬在那倒賣,看她實在是可憐······”
“雖然來了這裏,她也不說話,可能是個啞巴,但是她也會幫著幹活,並非吃白飯的。”
四拾努力的解釋著,腦子裏不斷地思考著怎樣才可以讓司佑錦留下這個舞姬。
要知道她見到那個舞姬的時候,那些買家的人群裏都不是什麽好人。
千香樓的掌櫃的都是身世可憐之人中挑選出來的,所以看見這些姑娘才會有感同身受的同情。
“哦。”
隻是淡淡的回應就拿回了賬冊放掉了,而後去翻看其他的東西。
四拾一臉懵的抬頭看著在翻看賬冊的司佑錦,殿主不再多問問了嗎?
司佑錦看完了那些東西把賬冊丟在一旁,單手揉了揉太陽穴,四拾則是去為司佑錦倒了茶水。
司佑錦摘下了麵具喝起了茶水,四拾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美,美的不可方物,這一身男裝隻讓人覺得是個絕美的男子,讓人傾心。
若是換上女裝,許是得美的如同月宮仙子一般了吧。
此時大廳傳來了嘈雜聲——
司佑錦和四拾都走出了房門,兩個人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看著下麵的情況。
隻見一個男人一臉輕浮的拉住了一個身著異域舞姬的金發女子。
那個女子倒也幹脆,直接一個過肩摔把那個男人摔在了地上,那個男人不斷地哀嚎。
那個異域女子臉上沒什麽表情,甚至眼底還滿是嫌棄和不甘。
那個壯漢站了起來,嘴裏不斷地罵著難以入耳的言論。
眼見著那個男人要朝著異域女子動手,就見那個女子動作利落的又將那個壯漢摔在了地上。
原本就在酒樓裏的其他壯漢見有人欺負自己人,立馬喊人。
那個男的怒不可遏,直接抄起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大刀朝人劈過去。
手裏隻拿著棍棒的千香樓夥計都紛紛後退了好幾步。
那個異域女子也連忙躲閃。
四拾本想下去卻被司佑錦拉住了。
司佑錦隻是默默地看著那個異域女子。
那異域女子後退好幾步雙手接住了壯漢劈過來的大刀,正麵和那個男人較勁。
壯漢臉憋得通紅,麵前的異域舞娘看似瘦弱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
可是雙手夾住的大刀卻劈不下去,司佑錦勾唇一笑。
一旁的四拾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說好的瘦瘦弱弱的女子呢?
就這樣徒手接大刀是不是太嚇人了啊!
自己是買回來了個不得了的東西啊······
那個壯漢見在異域舞娘這占不到便宜,直接抽回了大刀。
大刀一揮,直接要對一旁無辜的人動手,異域舞娘臉上出現了驚訝之色,立馬做出了反應。
壯漢直接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誰知大刀改變了方向揮向了異域舞娘,舞娘也立馬做出了反應不斷的後退,眼見著要躲不掉了。
就聽見嘭的一聲,隻見從天而降一抹銀白色的身影。
那個人單手拿著配劍接住了大刀,將舞娘護在了身後。
“規矩製定出,便是遵守的,不守規矩,那就承擔後果吧。”
話音剛落就見司佑錦利落的收拾掉了麵前的男人,打暈而後丟了出去。
轉頭回到客棧裏,眼神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沒有多言而是走到了異域舞娘麵前。
異域舞娘看著麵前戴著一個玉麵具的司佑錦有些愣神。
雖然看不見臉,但是她的本能卻在告訴她自己麵前的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你,跟我走。”
司佑錦說完就慢慢悠悠的轉身走向上樓的樓梯。
哪怕被四周的所有人都注視著都當做視而不見,也有人不由得議論,這個人到底是誰。
舞姬跟著司佑錦的腳步進了樓上的雅間,四拾與二人一同進了雅間,關上了門。
司佑錦進門後遞出了請坐下的動作,舞姬坐下一臉警惕的看著司佑錦。
司佑錦喝了口茶,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了舞姬的腳腕。
舞姬一愣,立馬就要縮回,可奈何司佑錦已經抓住了。
舞姬的腳腕上露出了那一個金色的腳環。
上麵有著隔壁西國的流人才會佩戴的紋路,司佑錦示意四拾將頭上的細簪遞給自己。
接過細簪三下五除二的就取下了舞女腳腕上腳環。
腳環在手裏顛了顛,司佑錦諷刺一笑,居然是金的。
“皇族為什麽會被賣到寶元國呢?”司佑錦淡淡的開口,語氣不輕不重的。
但是此話一出卻讓那舞女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都翻了。
安靜的雅間都可以很清楚的聽見那舞女的呼吸都有些亂了。
“你是誰。”異域舞女開口了。
“寶元國瑞王,齊佩煊。”
那個舞娘臉色明顯變了變,但是卻很警惕的說道:“我憑什麽就隨隨便便的信你?”
“憑你告訴我緣由,我便可以讓你麵見聖上。”司佑錦手指摩挲著茶杯。
“西國流放者有固定的腳環,多為銅、鐵,身份越高腳環越貴重,紋路也越複雜,環鎖也更難解開。”
“金子打造的腳環,獅鷲紋,除了西國的皇家,我還真想不起有什麽人可以配得上這樣的配置,百年難得一見。”
聽著司佑錦的分析,麵前的異域舞女諷刺一笑,而後坐了下來。
直了自己的身板,端起了自己本該有的架子,“不錯,我就是西國長公主,希拉爾。”
“可你能說出這些,並不代表我可以無條件的信你。”希拉爾撇過頭。
“你怕是有什麽誤解。”司佑錦嗤笑出聲,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
“我並沒有讓你信我,隻不過這是你的單方麵豪賭,賭我可不可信罷了。”
“您是個聰明人,不是嗎?”
司佑錦語氣輕飄飄的,希拉爾盯著司佑錦。
眉頭緊鎖,咬著唇瓣。
麵前的這個男人隻不過是給了自己一個選擇。
這無非就是一場豪賭。
不信他,那麽自己就會呆在這,未來猶未可知。
信他,他說他有辦法待自己麵見寶元國聖上。
如果自己被騙了,自己怕是得有性命之憂。
如果自己沒被騙,那麽自己就可以回西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