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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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司佑錦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早晨了。
睜開眼就見一堆人守在身邊。
司佑錦撐著身子坐起,“大家都在啊……”
眾人見司佑錦醒來麵露喜色。
池櫻說道:“雖然知道您隻是暫時睡一會,但時間長得讓人有些擔心了。”
可能是司佑錦喝量的比較多吧,才會讓睡的時間超出了預估的範圍。
“麥雅呢?”
司佑錦想了想問道。
“麥雅公主還沒醒,在隔壁房間讓人伺候著。”池櫻回答。
司佑錦閉上眸子,她對麥雅隻有愧疚。
如果麥雅不謀情愛,那麽……
“阿沐!”
門砰地一下被打開,麥雅衝了進來,想必藥效沒過有些無力,摔在地上。
踉踉蹌蹌起身,推開人群來到了司佑錦麵前,看著司佑錦好好的,鬆了口氣。
“阿沐……”麥雅臉上多了一抹笑容。
“瑾璿……”
齊彥德此時皺著眉開口,麥雅一愣看向齊彥德。
嘴裏呢喃重複了一遍齊彥德剛剛喚的名字,看向司佑錦。
司佑錦不敢直視麥雅,低著頭苦澀的笑了笑,“麥雅殿下,抱歉……我……”
麥雅搖了搖頭,打斷了司佑錦說話,坐在床邊伸手撫摸上了司佑錦的臉頰。
“也對,明明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我的阿沐,我的阿沐,沒你這麽好看的皮囊。”
她的阿沐,臉上有一塊胎記,五官也並不精致。
“但我的阿沐,眼神和你一樣純淨,清澈。”
麥雅苦澀的笑了,眼底竟然泛出了一些淚花。
“你可知,我從開始就無心皇位,我爭奪這個位置,隻是想把阿沐名正言順的留在身邊。”
“若我稱帝,我又何懼心愛之人不在身邊?”
“可是,她早已經不在世上,而你,你的身上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她的影子,又怎叫我放得下……”
“瑾璿,謝謝你,當了我的阿沐一回。”
麥雅站起身,身後門口站著幾個侍衛,麥雅起身,頭也不回的跟著走了。
司佑錦低下頭,沒說話。
齊彥德看了一眼司佑錦,扭頭看著麥雅被帶走的背影。
身份懸殊,終歸成了皇族的悲劇。
司佑錦歎了口氣,“抱歉,諸位,我有些乏了,想再休息一會。”
希拉爾此時很知趣的開口,“嗯,那你好好休息。”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齊彥德也沒可以留下的理由,隻好隨著希拉爾一同去處理事物去了。
雖說是西國的事情,齊彥德是寶元國的太子。
但是希拉爾是朝寶元國借的一部分人治住了麥雅的黨羽。
自然而然齊彥德也需要在旁邊看看西國采取的方法是否合理。
在所有人都走後,司佑錦起身,池櫻拿出了事先藏好的男裝。
司佑錦戴上了玉麵具換上了男裝。
“主,此番處理事情的方法是不是有些……”池櫻為司佑錦戴上發冠。
司佑錦沒說話,她沒算到齊彥德會來。
而且這次處理事情的方法確是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了。
也算的上是一場豪賭了。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就不要想那些了。”
“若其他人問起來,就說你已經暗中送瑾璿走了,至於我這段時間幹什麽去了……到時候隻能糊弄過去了。”
司佑錦根本就沒想好用什麽理由糊弄希拉爾和齊彥德。
更何況現在自己用的還是齊佩煊的身份。
整理好一切後,司佑錦和池櫻出了這西國皇宮。
等到齊彥德忙完一天的事物後想來找瑾璿一起用晚膳的時候,可哪裏還有那個人兒的身影。
麵對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就好似那個人兒從未出現過。
和之前姝春城夜市的時候一樣……
希拉爾本陪著齊彥德來的,看著齊彥德的狀態尷尬的笑著說道:“許是那姑娘被池櫻姑娘帶回去了吧。”
帶回去?
齊彥德諷刺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麽大的一個人,帶回哪裏去?
怎麽查都查不到她。
她總是這般突然出現,而後突然消失,她就像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半晌齊彥德才開口,“無礙,既然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們明日也回寶元國了。”
齊彥德在第二日一大早就離開了西國。
而西國女皇的議政殿內,司佑錦與西國女皇辭行。
西國女皇更是讓希拉爾親自相送。
希拉爾在司佑錦走之前,帶著司佑錦一起去了大草原,兩個人一起賽馬,甚至還過了幾招。
在草原上兩人看著雄鷹翱翔在天空中,希拉爾從腰間扯下酒壺豪飲,而後遞給了司佑錦。
司佑錦也沒避諱,仰頭暢飲。
“瑞王,若日後我去寶元國,你我定要再切磋個幾個來回。”
司佑錦將酒壺還給希拉爾,“好!到時候我們不醉不歸。”
直到下午司佑錦才離開西國,一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先了一步回了寶元國。
司佑錦先一步複命,在去禦書房前換上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麵具。
出了禦書房就遇到了齊彥德,齊彥德見到司佑錦便喊住了司佑錦。
“此番你去西國暗中行動,為何我不曾見你。”齊彥德直接問了這個問題。
司佑錦淡定的回答:“若所有人都將自己暴露在外,那萬一人群中間有小人呢?”
麵對司佑錦的反問齊彥德不知該如何回答。
司佑錦的意思很簡單,他不現身隻是為了以防從中小人作梗。
“那你就讓瑾璿姑娘深陷危險中心?司佑錦,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齊彥德一想到瑾璿當時挨打的樣子就覺得心疼。
那個人兒就那樣蜷縮在那遭男寵們毒打。
司佑錦垂眸沒做回答,準備直接走,可是齊彥德一把抓住了司佑錦的肩,“你到底把她藏哪了?”
“太子殿下,瑾璿姑娘的藏身之處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也是她的意思。”
“不過你放心,隻要我活著,我就保證她有命在。”
說完司佑錦直接離開,不想再有多的糾纏。
齊彥德皺著眉,薄唇微抿,此時皇帝齊工身邊的公公來喚齊彥德進去,齊彥德這才進了禦書房。
司佑錦回到將軍府,一進府就見司遇淑鬧著發脾氣。
司遇淑拿下人撒氣,“一定是你們幫我準備送給佩煊哥哥的東西沾染上了灰塵,佩煊哥哥才不要的。”
“都怪你們!”
說著還揚起手準備給那丫鬟一巴掌,司佑錦上前一把抓住了司遇淑的手腕。
司遇淑見司佑錦回來,甚至還攔著自己撒氣頓時更氣了,甩開司佑錦的手,“你幹嘛!”
“我教育下人哪輪得到你多管閑事?”司遇淑一臉不高興。
丫鬟跪在地上擦拭著臉上的眼淚,不敢吱聲。
司佑錦眸光沉了沉,“姐姐,錯不在她。你……”
“錯不在她難道在我?難道在我的佩煊哥哥?”
“這裏是護國將軍府,不是你司佑錦的府邸,我在這裏教育下人,還輪不到你司佑錦指指點點。”
司遇淑的語氣充滿不悅,司佑錦沒把司遇淑當回事。
轉頭對跪在地上的丫鬟說道:“你去忙你的事去吧。”
那丫鬟逃也似的跑了,看丫鬟撒腿就跑,沒地方撒氣的司遇淑更火大了。
“司佑錦!”
司佑錦冷冷的看向司遇淑,“丫鬟無過,何苦為難?姐姐,莫要壞了自己名聲。”
說完司佑錦直接離開,司遇淑氣的在原地直跺腳。
司佑錦!司佑錦!!司佑錦!!!
每次都是他,自從他出現過後,佩煊哥哥對自己反倒還沒他親近。
每次都是他奪走了自己原本的東西!
每次都是,每次!
司遇淑一怒之下直接衝去了司佑錦的房間,將司佑錦書桌上的東西全都推翻在地。
將桌上的筆洗重重的摔碎在地上,房內的書更是被司遇淑瘋了似的撕毀,散落一地。
筆洗摔在地上,裏麵的水打濕了原本被掀翻在地的書冊。
紙張上原本寫起來的墨跡被暈染開,逐漸模糊看不清字跡。
看著狼藉的臥房司遇淑滿意的笑了,心情舒暢的離去。
等到司佑錦回房後,看到這一片狼藉,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幹的。
池櫻看向司佑錦見司佑錦沒什麽反應,上前默默收拾起了屋子。
司佑錦也不惱,陪著池櫻一起收拾屋子。
司佑錦的小院是將軍府的角落,隻因為司佑錦早晨要起來練功,怕吵到人休息。
所以在這將軍府的角落,哪有那麽多人來。
而且就算是看見了司遇淑進來,誰又會自己找不痛快?
“主,下次還是不要替人出頭了,倒叫自己不舒服。”池櫻都替司佑錦覺得委屈。
在這將軍府的日子還不如在關外麵對腥風血雨。
反倒是那天天喊殺喊打的邊關,有時多了這將軍府沒有的人情味。
司佑錦看著濕了的紙張歎了口氣,還好濕了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手抄。
司佑錦一扭頭看見了碎了的筆洗愣在原地,那是齊佩煊上次夜市買給自己的。
雖然不值幾個錢。
司佑錦拾起碎片,麵露難色,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收拾好碎片,出了門。
看著司佑錦拿著那一包碎片出門,池櫻明白司佑錦的心情。
實際上自家主很珍愛這個不值錢的筆洗的,之前買回來的那麽多小玩意都被珍藏起來。
唯獨這個筆洗,一直擺在桌麵上用著。
齊佩煊就像是主的另一半靈魂。
不論是行事作風還是想法思路,兩個人總能不謀而合。
這樣的知己少之又少,再加上主身上背負的秘密。
有齊佩煊這樣一個摯友的存在又怎麽能不珍惜。
司佑錦揣著碎瓷片尋了很多家店,可得到的答複自始自終都是已經碎的不成樣子了,恢複不了原來的樣子了。
抱著一堆碎瓷片回了將軍府,將碎瓷片放進了衣櫃的箱子。
池櫻趁著司佑錦出門,將那包碎瓷片拿走了。
司佑錦第二日一早出門準備去上早朝,一出門就見齊佩煊站在那,看起來是等了許久。
司佑錦有些詫異地問道,“你怎麽在這?”
此時已經是要去早朝的時辰,這時候的齊佩煊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齊佩煊咧嘴一笑,“我說,你也太不仗義了,匆匆的回來又立大功一件,還不告訴我。我們還是好兄弟嗎?”
“我和你什麽時候成的好兄弟?”司佑錦一臉傲嬌。
齊佩煊聽到此番言論有些急眼了,兩個人邊走邊說笑。
路過一個茶攤時,茶攤的老板娘端著一個茶壺和一個茶杯注意到了齊佩煊。
她打招呼道:“司小將軍,這位客官原來是一直在這等您呢啊。”
“這段日子啊,他每日一早就來,到了我收攤才會回去,上午一壺茶,下午一壺茶,已經等了月餘了啊。可真算是您的好兄弟了。”
齊佩煊聽到老板娘替自己說話頓時有些慌亂,“才沒有,我隻是,隻是······閑來無事在這看過往人群而已。”
司佑錦失笑,“好好好,我現在去早朝,瑞王是否要一道?”
“走走走,再不去早朝都要遲了!”齊佩煊說著先上了馬。
一路上不少的宮女投來了傾心的目光。
不論是五皇子齊佩煊還是鬼虎司佑錦。
現在都是她們女兒家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日後若是誰有福嫁了這兩個人的其中一個,那才真的是好福氣呢。
就這樣兩個人去了皇宮上早朝。
早朝去了禦書房想要和齊工說一說其他事情,可是卻聽說齊工此時在皇後的坤寧宮。
齊佩煊和司佑錦一起求見,在公公的帶領下進了坤寧宮。
此時皇後若珍的侄女若意雨也在。
三個人在用膳,司佑錦和齊佩煊抱拳行禮,“兒臣\/臣,參見父皇\/皇上,母後\/皇後娘娘。”
“拜見意雨郡主。”司佑錦抱拳行禮。
若意雨看著麵前進來的二人有些愣神的發癡。
兩個少年並肩而立,走進了門。
齊佩煊一身淡藍寶玉祥雲袍,頭戴玉綰,手中紙扇輕搖,好一個翩翩少年溫潤如玉,劍眉星目。
琥珀色的眸子就像是暖陽,給人平添溫暖。
司佑錦則是一身海藍色的仙鶴祥雲袍,墨發被銀色的發綰梳在腦後,還有一根麻花,再配上臉上的鬼麵具。
英氣十足有平添了一分不羈之色。
雖然隻能看見那光潔的下巴和薄唇,但是卻讓人覺得這麵具之下是一張絕美的臉。
透過麵具看上那一雙墨色的眸子,眸子就像是寧靜的湖麵,沒有一絲一毫的漣漪。
溫潤如玉的陽光少年與驍勇善戰的鬼虎少年,怎麽不讓人覺得奪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