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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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佑錦隻覺得腿腳酥麻,使不上什麽力氣,但還是從腰間的荷包裏摸出了一顆藥丸塞進了嘴裏才倒下。
荒肆紅顏的唇瓣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臉上帶著絲得意衝著齊佩煊說道。
“怎麽?不衝過去看看她的情況?”
齊佩煊沒有衝向司佑錦,而是抽出了腰間的佩劍衝向了荒肆。
荒肆一驚,麵對齊佩煊的攻擊連連後退。
想要在齊佩煊接觸自己的時候給他下蠱,可眼看著齊佩煊衝到了麵前。
誰知道齊佩煊身形一閃,消失在了自己麵前。
猛然間隻覺得背後一陣刺痛。
再回頭時,齊佩煊已經是在她身後幾米開外了。
好在背後的口子不深,但是要被多傷兩次,她恐怕得……
可還沒等荒肆反應,背後又是被劃傷了一劍。
荒肆吃痛的嘶了一聲。
一摸背後,手上鮮豔的紅刺痛了荒肆的雙眼。
“交出解蠱之法,不然殺了你。”
齊佩煊盯著荒肆,眼裏帶著殺意,手握長劍,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他的理智戰勝了他的怒火。
他不敢讓荒肆上前為司佑錦解蠱,因為他怕荒肆趁機動手腳。
他沒有殺死荒肆,因為荒肆知道解蠱之法。
荒肆知道自己近不了齊佩煊的身,深知自己的蠱術沒什麽用武之地。
“好。我告訴你解蠱之法。”
荒肆喘著粗氣,麵露為難,“但我要你留我一命。”
齊佩煊沒有答應荒肆的要求,隻是長劍指著荒肆冷冷的開口,“說。”
荒肆眸光盯著齊佩煊身後,突然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齊佩煊也就是這時意識到了不好,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
不知從哪裏出現的荒伍結結實實的給了齊佩煊一掌,好在齊佩煊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所以才沒有打到要害。
但這一掌卻也讓齊佩煊吐出了一口鮮血。
齊佩煊強忍著痛閃身遠離了原本的位置,到了司佑錦身邊。
而後看著原本位置那的荒伍和荒肆,血從唇瓣滴落在地上,口中滿是血腥味。
看著司佑錦此刻已經倒在了地上,腦子飛速運轉。
現在自己被偷襲,帶著傷肯定不是麵前這二人的對手。
逃,帶著司佑錦逃。
這是現在齊佩煊唯一的念頭。
荒肆此時麵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秀眉一挑,衝著荒伍笑著說道:“沒想到你來的倒是及時。”
“那可不?哎呦,人家可舍不得肆姐姐香消玉殞呢。”荒伍說著就要抬手去摸荒肆的臉頰。
荒肆直接拍開了荒伍的手,荒伍吃痛的哎呦了一聲。
“哎呦~打疼人家了~”
荒肆白了荒伍一眼,朝著齊佩煊和司佑錦走去,走的時候還白了荒伍一眼,輕輕地吐槽了一句:“娘炮。”
齊佩煊此時已經撐著身子將司佑錦背起,荒肆見狀不由得鼓掌,“沒想到啊,挨了荒伍一掌居然還能站起來。”
“以你們二人的實力,你們兩個人要都歸順於我育荒那豈不是得當上荒二和荒叁的位置?”
“所以,要不要加入我們育荒?”
荒伍也不由得點頭。
如果不是他們用了些手段,這兩個人武功都在自己之上。
齊佩煊沒有說話,隻是不斷地觀察四周的情況,想著一切能逃跑的法子。
荒肆走到了齊佩煊的麵前,齊佩煊也就是這個時候將藏在腰間早就準備好的飛爪射了出去,借力直接飛身上了樹梢。
荒肆以為是什麽暗器,所以閃身後退,卻發現齊佩煊隻是用飛爪逃跑,而後眼睜睜的看著齊佩煊鬆開飛爪用輕功飛身就走。
司佑錦此時已經昏了過去。
齊佩煊的輕功出神入化,荒肆和荒伍追了很長一段路,還是被甩下了。
可是齊佩煊的腳步從未停止,他的眸子泛著紅,血絲分明,嘴角不斷地滲出血,就這樣背著司佑錦一直逃。
荒肆和荒伍追了很長一段卻追丟了,氣都不打一處來,荒肆直接把過錯怪到了荒伍頭上,“都怪你,怎麽沒一掌打死那個人。”
荒伍翻了個白眼,“你追不上就怪人家?”
“我這不是身上有傷嗎?”荒肆生氣的說道。
兩個人都把責任往對方身上推,畢竟誰都不想回去被荒主責罰。
而齊佩煊則是一路咬牙撐著到了迷引宗,一進迷引宗正殿看見了月吟和寧就再也撐不住了,膝蓋一軟摔在了地上。
可是在摔下去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膝蓋摔跪在了地上發出不輕的聲響,但他撐住了身子沒有倒下去,手護著背上的司佑錦,而後咬牙將司佑錦放到了地上。
月吟和寧原本在正殿下棋,見齊佩煊麵色慘白,司佑錦更是昏迷的狀態都連忙起身衝到了兩個人麵前。
寧趕忙扶住了齊佩煊,沒讓齊佩煊倒下去,“澤煊,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齊佩煊隻覺得眼皮好重。
他想要回答寧的問題,可是一開口,話沒說出來,血卻先不受控製的從口中湧了出來,“師······救······瑾······”
他隻覺得意識在逐漸消失,說完他再也撐不住了,倒了下去,寧去托齊佩煊的下巴,滿手心都是血。
連忙給齊佩煊把脈,月吟此時也給司佑錦把脈了,兩個人看向對方都麵色一沉。
連忙招呼人將人帶進了內殿。
一個受了內傷,一個看著症狀像是中了蠱毒。
一時間整個迷引宗正殿人進進出出。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寧才從裏屋出來端起茶喝了一口,呼了口濁氣。
月吟坐在房內的椅子上等著,見寧來喝茶了,連忙上前問道:“怎麽樣了?”
寧看了一眼在床上的二人歎了口氣,“澤煊還好,隻是受了內傷,雖然不輕,但也不算重,可是瑾璿······”
“不知道身中的是什麽蠱,但是毒力強勁,若不是瑾璿自己本身內功深厚,當時還吃了我們給她備下的萬清丹,恐怕都已經一命嗚呼了。”
“現在我也隻是用金針給她續命。如果沒有及時解蠱,不出半個月,必死無疑。”
月吟身子一軟,跌坐在了凳子上,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嘴裏不斷地呢喃,“必死無疑?”
一邊喃喃一邊不斷地搖頭,“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有什麽法子,一定······神醫沈土元,對,沈土元······”
想到這月吟已經走出了內殿,“來人,召集所有迷引宗弟子,暫停一切其他事物,全力找到沈土元!”
一聲令下,迷引宗的弟子在接到消息之後都暫停了手中的一切事物,所有人都開始尋找沈土元的下落。
迷引宗本就黑白通吃,屬於中立的一種存在,是這個大陸上消息最靈通的所在。
隻要你肯花錢,就沒有你買不到的消息。
此番一聲令下,兩個時辰就已經有了沈土元的消息。
原本在河邊抓到魚烤魚的沈土元聞著香噴噴的魚,正打算下酒呢,卻被兩個人架起裝進了麻袋直接扛走。
甚至都沒有給沈土元罵罵咧咧的機會。
等到沈土元到迷引宗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日的早晨了。
沈土元被人從麻袋裏放出來,一放出來就跳著罵罵咧咧,“什麽鬼玩意,我的······”
話還沒說完呢,就看見了坐在高位上的月吟。
月吟一身黑色的衣裙,裙擺上的血色彼岸盡顯霸氣,一頭白發,妖豔的容顏,眸子裏透露著冷意。
看到這個,沈土元不由得閉嘴,要是自己再跳著罵罵咧咧的說下去,他都怕自己沒命。
這個人他怎麽可能沒有聽說過,看這個樣子都知道是誰。
“迷引宗宗主找小老兒有什麽事啊?”沈土元滿臉堆笑。
這個女人就這樣給自己裝來了,肯定是有什麽大事。
月吟沒有開口,此時寧走進了正廳,手裏提著兩壇子酒。
沈土元猛得見到寧出現在了自己身邊嚇了一跳,寧將兩壇子酒丟進了沈土元的懷裏,沈土元抱著沉甸甸的兩個壇子微微一愣。
他知道這個是酒,一時間酒蟲上頭,著急忙慌的就想要去打開聞聞是什麽好酒。
畢竟迷引宗可是匯聚世間珍寶的地方啊。
寧幽幽的開口,“竹葉青。你喝過的。”
沈土元開壇子的動作一愣,詫異的看向寧,懷裏的這兩壇酒哪裏是酒啊,這兩壇子酒抵得上多少金子了啊!
“我們要你救人。”寧說著就直接抓起了沈土元。
沈土元隻覺得一陣眩暈,腳下一空,再看就已經到了迷引宗主殿的內殿房內。
迷引宗寧大人的輕功天下無雙果真是名不虛傳。
“救人。”
沈土元被寧往前推了一把,然後就看見了那躺在床上的兩個人。
沈土元沒有多說什麽,一改平常嬉皮笑臉的模樣,為二人把脈。
齊佩煊還好,為司佑錦把脈的時候,卻遲遲沒有鬆開把脈的手,隻是斟酌著什麽。
月吟和寧在旁邊,目光沉沉的看得人發毛,一旁的手下們都低下了頭。
沈土元站起身,讓寧將齊佩煊扶了起來,用金針刺入齊佩煊的穴位,幾針下去,齊佩煊悶哼了一聲。
收針之後,齊佩煊居然睜開了雙眼。
寧臉上出現了驚喜之色。
沈土元卷好銀針,“他接下來就是需要靜養,這幾日再照著我開的方子進補就好,”
可齊佩煊睜開眼,第一句說的卻是,“師傅,瑾璿······”
月吟見狀皺起了眉頭,寧微微一愣,不知該怎麽回答,看向沈土元。
沈土元看向了司佑錦,唇瓣微抿,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齊佩煊看著沈土元皺了皺眉,隨著沈土元的目光看去。
隻見瑾璿睡在不遠處的另一張床上,她就好似是睡著了一般。
齊佩煊想要下床,可是卻使不上什麽力氣,隻是撐起身子就覺得渾身都疼,寧扶著齊佩煊坐起身。
齊佩煊伸手想要去司佑錦的方向,“她······”
月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隻是問了一句:“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了嗎?”
“我是沒有辦法了,不過有一人可以······”
沈土元話說一半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三人都皺起了眉頭,“直說。”
沈土元歎了口氣,“西嶼山山頂有一個村落。”
話說到這,月吟便知道了後文,“恬蠱村。”
沈土元點了點頭,這個村落世世代代生活在西嶼山,他們世代研究蠱蟲,就連那的小孩子說不定都是製蠱好手。
曾經,恬蠱村因為人人都會製蠱,所以被周邊的村落視作異類,後來他們隻好搬去了西嶼山的山頭。
當時他們為什麽會搬去西嶼山,但凡有點腦子的都可想而知。
無非就是官府刁難,周邊村落的人都將他們視作異類人人喊打,說他們蠱毒隻會害人。
有的時候一張嘴一開一合就可以讓清清白白的人背上汙名,村落也是。
所以恬蠱村現如今很排斥外來者是有原因的。
“恬蠱村聖女一定可以救人,不過見到這個人都難。”沈土元說道。
寧歎了口氣,“不論如何我們都要去試試。”
說著就安排人去了,沈土元點頭,“我在這的話,也就能保這個丫頭一月,若是一月蠱毒不解······”
說到這搖了搖頭。
齊佩煊在接下來的幾日裏養著身體還一直守在司佑錦身邊,這幾日齊佩煊在沈土元的照料下身體好了一半。
直到被派去恬蠱村的人回來了。
他們垂著腦袋,說了經過,恬蠱村沒有人願意幫忙,他們一看見是外來人就會把人驅逐出去,不論老小都是如此。
齊佩煊坐在司佑錦身邊,牽著司佑錦的手,聽著幾個弟子給月吟和寧匯報情況。
齊佩煊目光低垂,仿佛在想什麽。
沒有人願意來看佑錦嗎?
是夜——
齊佩煊背起了司佑錦,“他們不願意來看你,那我就帶你去讓他們看,我要你好好的,你撐住。”
齊佩煊背著司佑錦隻覺得有些吃力,是了,畢竟傷隻好了一半。
兩個師傅就差自己去求恬蠱村的人了,他們做的已經夠多了,況且他聽到了今日兩位師傅在外麵的對話了。
月吟決定明日親自去恬蠱村求人,寧讓月吟坐鎮迷引宗,他前去。
不論他們誰去,都會受委屈的吧。
齊佩煊走著苦澀的笑了笑。
他們原本是多高傲的人啊,為了佑錦願意做到這個地步,真的很好了,可是他不能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就這樣受委屈啊。
佑錦醒著也不會願意的吧。
一步一步走出迷引宗朝著西嶼山走。
月光下,齊佩煊背著司佑錦走著,星光鋪路,微風伴奏。
我會站在你的角度思考一切,我會保護好你,我要你好好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