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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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京都的齊佩煊第一件事就去進宮去和齊彥德說了恬蠱村的事情。
    齊彥德看著齊佩煊臉色不是很好,有些擔憂,“你待會再說吧,我讓太醫來為你把把脈。”
    齊佩煊擺手,“皇兄,我們還是先說說恬蠱村的事情吧。”
    見齊佩煊堅持說恬蠱村的事情,齊彥德蹙著眉再次打斷,“你身子當真無礙?”
    “無礙無礙。”
    齊佩煊將自己此番去了恬蠱村之行告訴了齊彥德。
    當然自己挨了百十餘鞭子的事情,隻字未提。
    “皇兄,他們將瑾璿姑娘治好了。”
    “所以,蠱術害人隻是那些心術不正之人所為。”
    “我們不能以偏概全,以前朝廷沒有在意這個層麵,忽略了這些事情,所以在我們這就要······”
    聽著齊佩煊喋喋不休的說著,齊彥德也隻是靜靜地聽著。
    兩個人在禦書房內商議了很久,後麵還喊來了朱丞相和幾個大臣,甚至喊來了司中。
    結果事情還沒有商議完,就見公公進來傳話,說司佑錦求見。
    司佑錦在門外求見,“皇上,臣此番前來有一事要與皇上商討,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村落,但是有關江山社稷······”
    聽到這齊彥德自然知道司佑錦此番前來要說的事情和齊佩煊一樣,所以也就讓進來了。
    一進門司佑錦就見到大家都在,也就明白了齊佩煊此番出現在這裏和自己有著一樣的目的。
    朱丞相和幾個官員議論著此事的具體該如何。
    司中則是站在朱丞相身側扯下了朱丞相腰間的玉佩在手裏把玩。
    朱丞相瞪了司中一眼,想繼續說著自己的見解。
    司中笑著將玉佩塞進了司佑錦手裏說道:
    “丞相啊,瑞王殿下已經給出了很好的方案,我們不妨聽聽佑錦有什麽要說的。”
    一時間朱丞相和那些老官員也就沒說話了,靜靜地聽著司佑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齊彥德坐在高位之上聽完了一切,而後給出了自己的見解。
    三個人你來我往的交流好半天,倒是讓他們這些老大臣插不上話了。
    最後齊彥德擇中給了個方案,問司佑錦和齊佩煊:“二位愛卿覺得如何?”
    司佑錦和齊佩煊都沒什麽意見,齊彥德而後看向朱丞相,“丞相和諸位大臣覺得如何?”
    “臣等並無異議。”
    “那就這麽定了,來人,傳旨。”
    定下了具體的方案後,齊彥德也便讓人照著實施了。
    在商議完這個事情的時候眾人散去。
    司佑錦和齊佩煊先一步走出了禦書房,畢竟他們還得有另外的計劃要進行。
    兩個人在前麵一邊討論著什麽一邊走著。
    身後跟著的是朝廷的幾個老臣。
    他們看著兩個少年迎著陽光往前走,笑的慈祥。
    幾個大臣看著二人離去正要感歎什麽,就見司佑錦頓住了身形。
    而後回身。
    幾位老臣都愣了愣,這倆小子怎麽突然停下了?
    而後就見司佑錦快步走到了麵前,雙手奉上了原本司中塞進了他手中的玉佩。
    朱丞相看著司佑錦手中玉佩,並沒有收回。
    “拿著去吧。”
    司佑錦剛想有什麽推脫之詞就見司中將玉佩拿起來佩在了佑錦的腰帶上。
    “給你,你就收著,別讓瑞王久等了。快去吧。”
    說完就推搡著司佑錦讓他快去。
    司佑錦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往齊佩煊的方向去了。
    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司中做了個快去的動作。
    司佑錦到了齊佩煊身邊,兩個人這才離去。
    走的時候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什麽。
    朱丞相笑著指了指司中說道:“你啊你啊。”
    那塊玉佩別人可能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在這朝堂之上也就這些老一輩的大臣才知曉。
    這塊玉佩是上個丞相留下的。
    聽他說是寶元初建時那一輩開國的丞相一代一代傳下來的。
    司中感歎:“我們這把老骨頭,該靠後站站嘍~”
    朱丞相感歎:“哎呀,我們當年初入官場的時候,也和他們一樣啊,現在都成了一把老骨頭嘍!”
    幾個官員捋著胡須笑著說道:“這個朝堂該慢慢的交給年輕的一輩人了,我們這把老骨頭,還是回家耕耕地來的強啊。”
    “你這把老骨頭還能耕地,鋤頭都拿不動嘞!”
    幾人說著笑著互相打趣。
    在這個朝堂之上有的是勾心鬥角,但也有真情不是?
    司佑錦和齊佩煊分開之後回了將軍府,這些日子已經堆積了不少公務。
    這些日子沒有告假也沒上早朝,但是無人提及,齊彥德也沒有追究。
    想必就是齊彥德將這個事情壓了下來。
    當下的情形並不明朗,育荒勢力牽連甚廣。
    且不知道下一步育荒還會有什麽動作。
    這才是讓人頭疼的,隻有做萬全的準備,但又怕防不勝防。
    司佑錦在書房內擬定了幾個方案,卻總覺得有什麽不足的地方。
    想到這司佑錦還是覺得要去和齊佩煊商議一番。
    想著司佑錦便匆匆的走了。
    池櫻和虹今日本來將軍府看望司佑錦的,也隻是看著司佑錦匆匆的來,匆匆的走,又匆匆的回來。
    池櫻身子有些不便,虹在一旁攙扶,池櫻見司佑錦剛回來沒多久又要走。
    看著此時天都已經黑了,池櫻便喊住了司佑錦,“主,你要幹什麽去?都要用晚膳了。”
    司佑錦回頭,“你們吃,我不吃了。晚些回來再說。”
    說完就匆匆的走了。
    司佑錦進瑞王府就如同進自己的將軍府一般暢通無阻。
    正廳無人,司佑錦一邊往書房的方向走,一邊喊,“佩煊,佩煊!”
    齊佩煊在書房內就聽到了司佑錦遠遠的呼喚聲。
    放下了手中的筆,站起身想去迎,突然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齊佩煊穩住身形,頓時暗道不好。
    匆匆的到了書房門口,用自己的身子堵住了門。
    萬蟻噬心的疼痛感讓齊佩煊撐不住身子靠著門坐在了地上,疼的冷汗直冒。
    此時司佑錦已經到了門口,一邊喊著齊佩煊一邊想要推門進門,卻發現門沒推動,想著大力一些推門,就聽到了齊佩煊的聲音。
    “佑錦,我現在有事,你回吧。”
    司佑錦站在門口皺起了眉,有些猶豫,“佩煊,我想和你商議育荒的事情,我······”
    “回吧。”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隻是這兩個字。
    司佑錦隻好轉身離開了,雖然很疑惑,但是還是離開了。
    齊佩煊此時在房內,鬆了口氣,剛剛司佑錦在門口的時候,哪怕是鑽心之痛都不敢有一個大喘氣,他怕司佑錦聽到什麽。
    司佑錦走出了瑞王府,月光下的少年回了將軍府。
    而瑞王府書房內,月光照在齊佩煊書房的桌案上,齊佩煊已經疼的昏了過去。
    風從窗子裏吹進,吹起了桌上的紙張,紙張飄落在地,落在了一個畫軸邊。
    畫是攤放在那裏的,顯然主人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紙張上畫的是司佑錦一身女裝笑容燦爛,坐在高頭大馬之上,手裏拿著長槍。
    眉宇間是擦拭不去的英氣,臉上的笑容不論如何看都燦爛如陽,身後是繁華京都。
    落在地上的紙上寫著的是關於育荒的事情。
    第二日陽光升起,齊佩煊醒了過來,初升的陽光從窗子裏照入書房打在畫上。
    一睜眼就看見了畫中的女子笑容燦爛,她的笑容仿佛就裝下了整個盛世。
    齊佩煊晃了晃有些頭暈的腦袋,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了過去。
    拾起了地上的紙張,看了一眼麵前的畫卷,齊佩煊露出了笑容。
    “倒是有些幸運,她沒進屋看見這個畫。”
    收起了畫卷放到了一個盒子裏收了起來,將書案上其餘的一些紙張理了理,而後出門了。
    將軍府沒有司佑錦的身影,聽家丁說,司佑錦是去了軍營裏,齊佩煊便去了軍營。
    跟著領路的士兵一進軍營聽到的就是將士對司佑錦的敬佩之聲,“將軍今日又來了,你剛剛是沒有看見將軍和飛鷹隊操練的時候,十五個人啊,一起上去都沒能打過。”
    “啊?錯過錯過啊······”
    “現在還在比試呢,咱們快去,還能看著。”
    齊佩煊聽著隻是笑著跟著領路的士兵往裏走。
    “看,那是瑞王,和我們將軍是好兄弟。”
    不少士兵都注意到了齊佩煊的到來,這是齊佩煊第二次來鎮國軍的軍營,第一次來的時候也隻是匆匆的來找司佑錦商議朝政。
    領路的士兵帶著齊佩煊找到司佑錦,司佑錦此時正在和飛鷹隊切磋。
    領路的士兵本來想開口喊司佑錦的,可是齊佩煊卻製止了。
    “本王此番前來並不是有什麽急事,咱們看看吧。”
    隻見司佑錦在十五個人之間站著不動,單手拿著長棍充做長槍,棍子的一頭包裹著布團,上麵有著麵粉。
    司佑錦臉上的鬼麵具都遮不住他臉上的笑。
    她的長槍耍的極好,勢如奔馬,十五個人一起上的時候,她的笑依然是那麽自信。
    槍若遊龍,一笑破蒼穹。
    槍起槍落隻見十四個人身上都出現了被麵粉拍上的圓印。
    在遠處用弩箭想攻個出其不意的張晝射出了弩箭,司佑錦長槍一揮擋下,而後將長槍擲了出去。
    原本打算射出一支弩箭就更換位置的張晝一驚,看著朝著自己飛過來的長槍暗道:不好,來不及躲閃了。
    “蹲下。”
    隻聽見司佑錦說了一句。
    張晝立馬就蹲下了身子,長槍從他的頭上飛了過去,飛了一段距離而後落在地上,哪怕那一頭包裹著厚厚的布團,還是插入了泥地。
    這是個什麽概念啊。
    張晝過去拔出了長槍,上麵的布已經被棍子穿透好幾層,隻剩下最外麵的一層,最外一層還有一絲絲的裂痕。
    張晝看著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要剛剛真的打中自己,自己得變成串子吧!
    “你們都有不小的長進啊。”司佑錦笑著說道。
    飛鷹隊和一眾將士都低下了頭,是了,飛鷹隊就算有長進還是敵不過司佑錦十幾招,更別提是普通的士兵了。
    司佑錦見眾人都低下了腦袋,笑著說道:“隻要有長進,那便是好的。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嘛。”
    齊佩煊帶著笑,眉眼間滿是溫柔。
    “佩煊,你來找我何事啊?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和你商議。”司佑錦突然開口說道。
    齊佩煊一愣,此時的司佑錦是背對著自己的,她一早就注意到自己來了?
    “是有些事情。”
    司佑錦回過身,“好,飛鷹隊帶著大家繼續操練,我們去主帳。”
    張晝和飛鷹隊的眾人抱拳稱是,司佑錦邁出了步子,帶著齊佩煊去主帳。
    “育荒的事情······”齊佩煊進了主帳也便開口了。
    司佑錦聞言示意齊佩煊坐,齊佩煊坐在了司佑錦身邊。
    兩個人坐下來說起了此事,一說便忘了時間,正午的時候張晝來送飯,可是等到他吃好了來收碗,卻發現放在那的兩碗飯根本就沒動。
    兩個人隻是在那裏說著自己的,這個不行,那個不好。
    他隻是站在旁邊一會,就聽見了他們推翻了一個又一個想法。
    可世間安得兩全法?
    “將軍,王爺,要不吃完午飯再說吧?”
    “昂好,你放那,我們馬上來吃。”
    司佑錦回答道,而後繼續和齊佩煊說著,齊佩煊皺著眉思慮一會,還是將那個策略推翻。
    張晝隻好退了出去。
    一直到用晚膳的時間,他去喊兩個人吃晚膳,卻發現兩個人的午膳還是沒動放在那。
    “將軍,王爺,該用晚膳了。”
    兩個人同時看向張晝,才從位置上起身,一邊說一邊走,而後端起了那涼了的兩碗飯,兩個人端了起來又回到了原本的案前坐著。
    一個人筷子拿倒了,一個人一邊吃一邊說著可筷子上的菜掉了都沒注意到。
    張晝眼角直抽抽,此時曉紅撩開帳簾走了進來,一邊進來一邊說道:“晝兒你怎麽回事,怎麽人還沒喊來?”
    曉紅一進門看見這個場麵,直接拍了張晝的腦袋一下,張晝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腦袋。
    隻見曉紅走上前奪下了兩個人手中的碗筷,兩個人看向曉紅,曉紅無奈的說道:“將軍,王爺!這飯都涼了!”
    兩個人微微一愣,很顯然,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
    “人是鐵,飯是鋼,一餐不吃餓得慌,曉紅不懂什麽大道理,但是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二位吃完再來商議可好啊!”
    兩個人對視一眼,而後都笑了,“好好好。”
    這才跟著出去和大家一起吃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