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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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佑錦隻是站在旁邊,滿目擔憂的看著齊佩煊,腦海中想到的是齊佩煊的那一句“佑錦,我心悅你,我想娶你為妻。”
    此時的眾人都不由得舒了一口氣,沒想到關鍵時刻解藥也是送到了。
    陳恬怡走到了司佑錦的身邊,拍了拍司佑錦的肩膀,“瑾璿姑娘,你也別太擔心了,蠱毒的解藥他已經服下了,沒事了的。”
    一旁的寧也符合想要安慰司佑錦,“是啊,而且沈土元在,肯定能保佩煊平安無事的。”
    司佑錦這個時候也已經抓到了這些話中的重點,“蠱毒?”
    兩個人瞬間一愣,在一旁的月吟也立馬反應了過來,臉色略微變了變,虹的眉頭微微輕蹙,隻是低下了腦袋什麽都沒說。
    池櫻倒是一臉懵。
    司佑錦眼眶泛紅掃過麵前的幾個人,而後目光落在了月吟身上。
    “師傅,你說。”
    被點名的月吟瞬間一激靈,然後尷尬的衝著司佑錦笑了笑,“那個,我······”
    寧上前想要替月吟打圓場,可司佑錦卻直接抬手攔住了,表情十分嚴肅的看向了寧,“寧師父,我現在問的是師傅。”
    司佑錦說的話帶著不容反駁的意味,眸光再次落到了月吟的身上。
    月吟有些結巴的說道“額,我也不知道啊,我,我隻是知道佩煊中了蠱毒,嗯,就這樣。”
    月吟表情有些不自然,寧此時走到了月吟身邊,再次想要為月吟開口,“瑾璿啊,你聽我······”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司佑錦打斷了,司佑錦此時已經轉身看向了不遠處的陳恬怡。
    齊佩煊接觸到恬蠱村的次數不多,後麵提起恬蠱村都是和我說如何幫助恬蠱村之類的村莊脫離現狀。
    齊佩煊身中蠱毒,無非就兩種可能,荒肆和恬蠱村。
    荒肆被齊佩煊手刃,且是敵對,如果要給齊佩煊下蠱,不會拖到今日這個情況,該是像自己那般,當場就可以發作的才對。
    所以隻有恬蠱村······
    司佑錦看著陳恬怡,眼神複雜,陳恬怡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正準備開口為自己辯解什麽。
    可是司佑錦也是這個時候開口道“是你嗎?是我中蠱的那個時候嗎?”
    知道內情的幾人皆是一驚,他們都沒有想到司佑錦居然可以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想到這,亦或是直覺如此準確。
    陳恬怡張了張唇瓣,而後一雙手十指相扣,看了一眼寧,寧站在司佑錦的身後微微搖了搖頭。
    接收到了寧的會意之後,陳恬怡露出一抹笑容,開口前舔了舔唇瓣,“額,那次你中蠱的時候啊,實際上他也中蠱了,就是他的比較難解·······”
    陳恬怡說話的時候,十指相扣的右手拇指時不時地摩挲著左手食指,“以至於我將族中長老都請出山,然後至今才製出解藥。”
    “你說謊。”
    就在陳恬怡話說完的一瞬間司佑錦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陳恬怡看了一眼司佑錦的眼睛,她的眸子平靜無波,但好似能看穿一切一般,陳恬怡心虛的垂下了眸子。
    “我要聽實話。”
    司佑錦的語氣輕輕地,但是卻十分的認真。
    月吟看著司佑錦逼問陳恬怡的樣子,隻是看了一眼寧,想看看寧有沒有辦法能將其圓過去。
    寧感受到了月吟的目光,歎了口氣。
    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姑娘,什麽樣是生氣,他們心中自然清楚的和明鏡似得,現在司佑錦不會聽他們任何人的話。
    就算自己還有他們上前搭話都是無用的。
    再次瞄了一眼還在盯著自己的司佑錦,陳恬怡最終還是準備將實話說出口。
    可偏偏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虛弱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寧靜。
    “瑾璿。”
    齊佩煊的聲音不大,甚至在遠一點的池櫻都沒有聽清這虛弱的聲音,但是司佑錦卻第一時間有了反應,快步走到了齊佩煊的身邊。
    跪在地上關切的看著齊佩煊的狀態,而後握住了齊佩煊的手,看向了沈土元,沈土元隻是忙活著為齊佩煊繼續用金針治療。
    “瑾璿,不要再問了。”齊佩煊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
    “你是因為我,所以自願的嗎?”司佑錦的眼淚滾落,隻是跪在那雙手握著齊佩煊的手。
    “沒有,不是的。”齊佩煊弱弱的做出回應,隻是希望司佑錦不要多想,不要給自己增添負罪感。
    司佑錦聽著齊佩煊的話隻是苦笑“齊佩煊,我看起來是很傻的樣子嗎?”
    齊佩煊沒有再做任何解釋,隻是無奈的笑著看著司佑錦。
    “恬蠱村與朝廷的往事,我多少還是知道的,更何況我也調查過了,恬蠱村的這個事情,雖然交給了義端來做,但多少我也有些了解。”
    “所以,是我想的這樣是吧。”
    司佑錦的語氣是完全的篤定,齊佩煊垂眸,還想著要說一些什麽繼續辯解兩句。
    可是讓齊佩煊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沒有開口就感受到了心口一陣揪心的疼痛感,那種萬蟲噬心的疼痛感瞬間讓齊佩煊的眉頭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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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瓣微張,湧出的不是想說的話語,而是那鮮紅的血液。
    司佑錦也頓時愣住了,抓著齊佩煊的手更緊了一些,而後一臉震驚的看向了沈土元。
    沈土元一愣,立馬讓司佑錦讓開些,而後查看起了齊佩煊的情況。
    一瞬間眾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齊佩煊躺在草地上,沈土元再次為齊佩煊把脈,齊佩煊露出了慘淡的一抹笑容。
    沈土元一邊為齊佩煊診治,一邊想起了不久之前還在邊關為齊佩煊診療的時候。
    那時候在邊關的房內,從他的心口取出了那支羽箭。
    想來司佑錦已經小心的控製好了力道,那支射入齊佩煊心口的羽箭若是再深一分便可以當即斃命。
    可是,可是就算是再如何精準的控製好這個力道,對人的傷害本來就很大。
    對普通人而言便已經是在鬼門關走上一遭了,可是齊佩煊身中蠱毒啊。
    這一箭對於齊佩煊而言無疑更是讓自己的身體超出負荷,腳筋更是被挑斷。
    沈土元此時頭一次對自己麵前生命的流逝感到無助。
    且齊佩煊的蠱毒已經深入骨髓,本不會危及性命,但是現如今這個蠱毒隨著這一箭侵入心脈,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都回天乏術。
    除非,現在能拿到解藥。
    那個時候齊佩煊躺在那榻上,睜開了自己的眸子。
    他隻是笑了笑,輕聲的問“沈老前輩,我還能活多久啊?”
    “就你現在的狀況,要是一般人,早死了。”沈土元此時也不得不感歎齊佩煊的內力深厚和本身的身體強大。
    齊佩煊隻是躺在那笑,笑容燦爛。
    “沈老前輩,我想活,我現在還不想死。”
    齊佩煊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用不上多少出來了,“可是沈老前輩,我知道我好像活不久了。”
    “如果,我要您,不計一切後果的幫我續命,能續多久是多久呢?”
    他語氣平靜,仿佛問的不是自己的死期,而是一段掀不起任何波瀾的日子。
    有些詫異的看向齊佩煊,和齊佩煊的眸子對視上。
    那一雙眸子裏平靜無波,隻是就那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就好似一汪寧靜的湖水,在那密靜的夜裏沒有任何東西能打破一般。
    沉思片刻沈土元才給出了答案。
    “一個月。”
    在接收到這個答案之後的齊佩煊先是閉上了眸子。
    沈土元皺了皺眉,抿起唇瓣,想要開口寬慰齊佩煊兩句。
    雖然自己現在沒有辦法,但是不代表這一個月內沒有任何辦法,如果現在能拿到蠱毒的解藥,自己也會拚盡全力讓他能活下來的。
    雖然可能隻會變作一個普通人,甚至更糟糕。
    剛想要開口,卻不曾想床上的人卻先一步開口了。
    “好,那就一個月。夠了。”
    齊佩煊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任何的感傷之色,甚至還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好像完全接受了自己可能在一個月後,甚至是一個月內會死亡的信息。
    不對,他的這個狀態應該是他對自己還能活一個月很滿意一般。
    沒有死亡的悲涼,帶著那一絲絲的喜悅。
    沈土元不明白,想要開口詢問,可是齊佩煊卻先一步開口。
    “瞞著佑錦。”
    “誰都可以知道,她不行。”
    沈土元隻好答應,畢竟齊佩煊就這一個要求,現在自己也不是辦不到。
    但是沒想到齊佩煊卻再次開口,“另外,從現在開始,我希望沈老前輩能不計一切後果,將我的身體調到起碼能看起來正常一些。”
    “你小子開什麽玩笑,就你現在這個狀態······”
    “看起來我在好轉就好。”齊佩煊看向本打算生氣的沈土元,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歉意。
    “沈老前輩,我不想要她有任何負罪感,我不想要她擔心。”
    “另外,我還要下一盤棋。”
    “沈老前輩,反正我無論如何都是要死的,就,幫我一次吧。”
    “我不在乎你用什麽藥,隻要讓我能看起來在好轉就行。哪怕是毒藥,隻要能拖得久一點,一點點就好。”
    齊佩煊躺在那個床上,說話的聲音愈發的輕了,沈土元隻好答應。
    沈土元隻好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一瓶毒藥,那是自己花了多年才研製出來的。
    “這是我多年研製出的醉魂丹,這種丹藥是融了近百種的草藥才研製而出的奇毒,隻要你服下它,再配合我另外開的方子想來,可以拖上一個月。”
    “但是,此毒,我無解。”
    沒想到的是齊佩煊卻直接朝著沈土元微微張了張唇瓣,“勞煩沈老前輩喂我服下了。”
    “你有沒有聽我剛剛說的話,我說此毒無解!”
    沈土元見齊佩煊就如此隨意的決定了,便再次重申了一遍剛剛自己說話的中心內容。
    可是齊佩煊卻一臉我知道了的表情點頭,還是笑著說出了那一句話。
    “勞您喂我服下了。”
    沈土元一臉震驚,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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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您。”
    他聽著齊佩煊說出這話的時候何止是詫異,他都要崩潰了。
    沈土元想了想還是不打算給齊佩煊服下,所以為難起了齊佩煊,“這藥我就放你手裏了,我才不喂你。”
    “實際上我還有其他的法子的,隻要這半個月內,你可以服下解藥,你說不定還能活······”
    “說不定嗎?沈老前輩,您自己都拿不準吧。”
    一句話就將沈土元噎死。
    是的,他拿不準,如果齊佩煊不服下自己的這個藥的話,就齊佩煊現在這個狀態,別說一個月了,半個月都是難如登天。
    但是他還是不想讓齊佩煊就這樣吃下毒藥,將自己最後的一絲生機抹殺,雖然這一絲的生機幾近於無。
    一邊說著沈土元一邊將醉魂丹放入了齊佩煊的手中。
    齊佩煊現在的狀態,手臂上都被育荒的人硬生生的削下一塊肉,別說抬起來,動一下都是劇痛。
    且現在的齊佩煊處於一個身體十分虛弱的狀態,他篤定齊佩煊自己不能吃下這顆醉魂丹。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齊佩煊明知道自己是在為難他,卻還是要倔強的抬手想要去吃那顆醉魂丹。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齊佩煊真的就那樣將醉魂丹塞入自己口中。
    唇瓣咬出血,汗水打濕了衣衫,可見他為了吃這顆丹藥拚盡全力。
    “你······”
    齊佩煊看向了滿臉驚訝的沈土元,“沈老前輩,有勞您了。”
    他的唇瓣顫抖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我太需要再活一段時日了,就一個月就······夠。”
    “我不能躺在這像現在這樣什麽都不幹,沈老前輩,我需要再活一段時日,我現在還不能死。”
    “有勞您了,沈老前輩。”
    齊佩煊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他隻好照著齊佩煊說的做,一直等到齊佩煊再次醒才走出房門,讓司佑錦進門。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齊佩煊的生命已經開始了倒計時。
    他自己明白,沈土元也明白。
    所以這也是自己一直都在齊佩煊身邊沒有離開的原因。
    如果,如果研製出蠱毒的解藥,自己說不定還可以將這條命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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