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祛除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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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之城!
    自從夏大少爺將古墓中的財寶給盜出來後就不再當土匪了,攔路搶劫雖不再做了,但土匪窩卻仍在住著。
    三當家跟了他後,為他生了三個女兒,他本一直想要個兒子來繼承香火,可就是盼不來,也就認命了,打算以後招個上門女婿算了。
    他把他娘與大房的管家從佛夏村接到了寨子裏,與他們住在了一起,原本以為就這樣靠著那些財寶就在寨子裏,安穩的過完這一輩子就行了。
    可命運的輪回,還是不想讓他這一生就如此平淡的度過,時間到了,有些舊事總還是要做一個了斷的。
    一次陳師爺從外麵遊曆回來,告訴他外麵的時局變了,又將外麵發生的事向他一一道來。
    他聽了很感興趣,沒想到自己十來年不出寨,外麵的變化居然是翻天覆地的。
    最後,師爺說你也別總是呆在這寨子裏,跟個深山裏的野人一樣,也是該出去見見世麵了。
    事也湊巧,陳師爺這趟出去轉了一圈回來路經成陽城,就想順道去拜會下以前租房時的房東老倆口,以前在那裏租房時,房東老倆口並沒嫌棄他是個殘疾人,對他還多有照顧。
    陳師爺本就是個重情重義之人,雖說早已離開成陽,但每次路經成陽時,還是會順道去看望一下老房東。
    事也湊巧了,他這廂正去房東家的路上,而以前找他幫家裏看過風水的一位客人也正往房東家去,想順道再去碰碰運氣,看能否會再遇上陳師爺這個算命先生。
    於是兩人就在去房東家的山岔路口碰了個麵對麵。
    房東家暫時去不成了,二人便找了一家偏僻一點的,帶包間的酒坊坐下,敘起舊來。
    那一年陳師爺在成陽城落下腳來,在菜市口擺了一個卦攤。
    有一天一個後生仔來到他的卦攤前,開口就讓他收拾東西跟他走,說是想請他去看下家裏的風水。
    反正眼下也無其他看相算卦的客人,都是生意,陳師爺收拾好隨身物品就跟著去了。
    到了後,發現他家的宅院未處陰地,房屋周邊更無禁忌或影響風水格局的遮擋。
    屋內布局合理規整,且屬上佳風水局,南通北透,門朝東,窗向南,正堂屋的采光相宜,大門外麵就是一條車水馬龍的驛道。
    照理來說,這樣的風水格局是財運亨通、家宅安寧祥和之運勢。
    一看就知道以前在修建此處宅院時,定尋了位有經驗的風水大師來做過布局的。
    陳師爺十分疑惑,不明白這麽好的風水局了還找他來作甚。
    細聊之下才得知,宅院在修建之初確實經過一位精通風水堪輿的大師布局過的。
    那位大師在落魄時曾受到過他家祖上的一飯之恩,功成名就後特意回來報恩,剛好遇到他家翻建屋舍,就給布了這樣一個風水局。
    大師未取分文,臨走時告訴他祖上,凡事要學會隱忍,多行善事,方能蔭及後人。
    他祖上聽後便牢記於心,並以此寫進家訓中,世代相傳下來。
    一直以來,家宅也都十分安寧,家裏雖不算富足,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從未缺少過吃穿用度,能算為小康之家。
    但自從他娘五、六年前回了趟老家,幫他姥爺遷了墳回來後不久,便開始犯起了癔症來,誰也不認識了,經常半夜驚醒後就大汗淋漓。
    找了許多大夫前來診治,連佛燈鎮夏氏藥鋪的夏神醫也請來看過,都沒瞧出是何種病症來。
    中藥、西藥吃了一大堆也無效果,後來神婆、觀裏的道土也都請來過,銀子沒少花,可病卻依然不見有一點好轉。
    他娘被這病折磨得已是命懸一線,那天他外出辦事路過菜市口,見到了戴著墨鏡坐在卦攤後麵等生意上門的陳師爺。
    就想起曾聽人說過瞎子算命通常都很準,以前都是隻請的神婆,道士,這算命的還未曾請去過。
    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就讓這算命先去看看他家的風水,試他有無真本事,若是亂說一通,到時趕走便是。
    陳師爺一到他家宅前,不等他將家裏布局一一講解出來,便獨自一人如常人般宅前宅後屋裏的走上了一圈。
    讓他當時就懷疑這個算命先生墨鏡後的雙眼非真瞎。
    沒想到,陳師爺就好似看透了他心裏所想一般,取下眼鏡來讓他看墨鏡後的雙眼是真瞎還是假瞎。
    接著再將他家的風水布局一一道來,竟與他祖上傳下來的說法一般無二。
    還言明他家之所以能有這上佳的風水格局,全憑他祖上有一顆良善之心得來的。
    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陰,這算是遇到高人了。
    隨後,他將陳師爺帶到了他娘床踏前,隻見陳師爺先探了探他娘的腕脈,然後起身對著她娘的床上一陣比劃,最後畫了一道符紙,讓他在晚上子時燒成了灰兌水喂他娘喝下,便轉身離開了。
    臨走時吩咐他,他娘喝下符水後,若一夜不再驚醒,能安穩睡至天亮後,上午便可去菜市口尋他。
    若半夜依舊會驚醒,自不必再去尋他了,就留在家中,為他娘準備後事了。
    他娘喝下符水後竟然安穩的睡到了天亮,精神也好了許多,還主動開口要喝米粥。
    一大早,他就急衝衝的趕到了菜市口,見陳師爺還未出攤。
    經人指點,找到了陳師爺租住在附近的房屋,久等之下仍不見算命先生開門出來,又不便直接前去敲門,隻好焦急的繼續等。
    還是好心的房東見他著急的在院中走來走去,上前問明原由,就去敲了陳師爺的房門。
    陳師爺昨天看過後生仔的娘後,看出來她是中了邪,但中的什麽邪,因何而中邪他卻並不知道。
    隻想起之前後生仔提過他娘是給亡父遷完墳回來後就病倒了,猜想是否與邪靈上身有關,便就畫了道鎮靈的符咒來試試。
    沒想到果然管用,便與後生仔去了他娘的老家,重新幫他姥爺遷了墳,又就地做了場法事,引出了那名女子,問明原由,又勸說通後,便給她超了度,讓其進入了輪回之境。
    陳師爺告訴後生仔,他娘這是中了邪祟,起因是遷墳的位置不對,那塊地旁邊,長有一棵老槐樹,而這棵槐樹上曾經上吊過一名女子。
    女子是為情而亡,死後陰魂不願離去,寄附於槐樹的樹身內。
    而樹下那塊地正是她情郎的葬身之所,隻因年代久遠,又無人祭祀,慢慢的土層越來越厚就成了平地。
    不是得道高人也看不出來那塊地下的深處還葬有一人,隻當那個位置還算是塊風水地,便把人給葬了下去。
    卻不想將那上吊女子的情郎給壓在了下麵。
    他娘運氣不好,將亡父遷墳於此,那女子自然是不悅,就上了他娘的身折磨她,讓她的陽氣慢慢給耗盡。
    邪祟一祛除,他娘的病自然就痊愈了,病症雖好,但身子在床上躺了那麽多年,要恢複如常還需要慢慢的調養才行。
    後生仔一家自是對陳師爺千恩萬謝的,陳師爺還幫後生仔也卜了一卦,是個吉卦。
    說他得了祖上積累下來的善緣與福蔭,讓他也要牢記祖訓,廣積善緣修功德,將來不僅會官運亨通,還可能避過大劫。
    後生仔將陳師爺的話時刻牢記於心,有次乘馬車去都城辦事,正值都城混戰,在途中他救下了身受重傷暈迷過去的三皇子,並將其藏於馬車密室中躲過了追殺之人。
    他家也算是皇室宗親,自然是認得暈迷之人是三皇子,而那時二皇子、四皇子及五皇子都在追殺三皇子,倘若知道是他救走了三皇子,他家必然會遭遇滅門之災。
    但他依然堅持救下了三皇子,並將他藏起來養好了傷。
    後來才有三皇子傷後喬裝返回都城,召集舊部並與四皇子結盟,最終一起奪得了皇權。
    三皇子感恩於他,將他從一名小吏提拔為成陽城的城主,他就是城主甲。
    再後來當都城的皇權再一次移位時,他也並未受到任何的牽連。
    也正因他自己親身經曆過玄學之事,當城主乙提出要取締迷信思想時,他才投了反對票。
    但因對方的靠山是四皇子,他不能為了堅持自己的觀點而讓三皇子為難,也就沒有再繼續反對。
    自從在山寨上定居下來後,陳師爺真正外出遊曆的次數也不多。
    新政開始後,他去的都是偏僻鄉野山村,擺攤算命卜個卦啥的也還沒人會來驅趕。
    雖說如今的形勢不好,那財寶也不太好變現,但寨子裏靠著自己種地與在林中打些野味,日子倒也還過得去。
    他以前擺卦攤是為了打探消息也更是為了生計,而如今擺卦攤卻僅是為了打探消息。
    這個城主甲是個有著七竅玲瓏心的明白人,若被人知道他與算命先生走的近,麻煩會惹上身的,所以他才找了這個偏僻而又有包間的酒坊來與陳師爺敘舊。
    陳師爺自然也是會意的,並未提及算命或風水這些話題,加之他一身補丁衣褲及一雙草鞋,反倒像個老農,並不引人起疑。
    進了包間後,城主甲點了一桌的好酒好菜,熱情的款待陳師爺。
    他知道陳師爺是個高人,有幸巧遇上,自然是不會放過向其請教與解惑的機會。
    於是便在與陳師爺推杯換盞時,聊到了他任職城主後的困境來,政務管理方麵自然是難不倒在基層管理崗任職過多年的他。
    現在最大的難題是清查府的主管事是城主乙的人,隻做城主乙安排的事。
    而對於他安排給清查府的工作,那個主管事雖然當著他的麵答應的非常好,但就是不去執行,關鍵是他還拿這名主管事沒任何辦法,著是讓他頭疼。
    而且城主乙也會在背後使壞,讓這名主管事當著他手下人的麵故意尋事來刁難他,讓他時常下不了台。
    他想若再這樣下去,這頂才戴沒多久的烏紗帽怕是要丟了,想向陳師爺求個破解之法來。
    包間裏沒外人,門關上了,酒菜上齊後小二是不會開門進來的。
    都是老熟人說話自然也就敞亮了些,少了許多忌諱。
    眼前這人當年不僅給了他會當大官的卦言,還把困擾著他娘好幾年來的邪病也給治好了,所以陳師爺對於他來說就是個大恩人。
    陳師爺常年在江湖上遊曆,自然是什麽人什麽事都見得多了。
    眼睛雖瞎,但心裏亮堂,有人還傳言他是得了秘法開了天眼之人。
    因為他平常走路,手裏的識路棍就隻是個擺設,不用棍子識路他也知道哪裏有坎哪裏有坑,與常人並無一二。
    路過村莊時,常有頑皮的小孩子見他是個眼瞎之人就想欺負他,撿起地上的小石子向他扔去,可每次都能被他巧妙的避過,他雖受了小孩子的欺負,卻從不會還手回去。
    有人找他算命,人剛一坐下,他便知道這人的氣色與麵相是如何的了。
    陳師爺同樣也是個內心通透,思維縝密之人,隻見他聽完城主甲訴苦,並不言語。
    而是抬手將城主甲麵前的空碗與自己的並排放在了一起,然後將一雙竹筷分開,兩隻空碗上各放上了一根。
    再用手指沾了茶杯裏的茶水,在桌上寫下了“1+1\\u003dii”的字樣來,然後抬頭問城主甲,明白沒。
    城市甲看看兩隻空碗及碗上的竹筷,又看看桌上的用茶水寫的字,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明白過來。
    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由的朝著陳師爺豎起了大拇指。
    陳師爺的意思其是也很簡單,就是既然別人的人不好用,就用自己的人了。
    都城參政的皇子可以是兩人,成陽城的城主也是兩人,為何清查府就不能一分為二,各用各的人呢,自己人用起來也順手還聽話。
    城主甲說,這個主意雖好,但選人卻難,這人還必須要鎮得住場麵,不懼那個主管事,最主要是不會被城主乙收賣的可靠之人。
    陳師爺聽後,腦海中就立即想到了一人來,這人最符合城主甲的要求。
    但他並未直接說出來,隻讓城主甲先別著急,他來給他尋尋,看有無符合他要求的人來。
    隨後二人便又是好一番暢談。
    在回寨子的路上陳師爺就一直在尋思,這大當家的隱居山寨已經多年,也是該出來見見世麵了,不然這一輩子過得可真是沒意思,還不如自己來得灑脫。
    於是回去見到大當家後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夏大少爺在寨子裏呆久了也習慣了,有些擔心出去適應不了當前的形勢,更別說是當官了,就一直猶豫不定的犯著愁。
    在旁的夏五爺與三當家都覺得此事可行,夏五爺在寨子裏也待得煩膩了,三當家則是想讓三個閨女有機會能出去長長見識。
    經三人的一番遊說,夏大少爺也就同意了下來,接下來就是陳師爺與夏五爺帶著重禮去過幾趟成陽城,辦完了所有手續後,這事便就定了下來。
    經過與城主乙溝通,為了能讓兩人的新政都能得到盡快的推行,取得卓著成效,很有必要將現在的清查府一分為二,甲清府由城主甲主管,乙查府由城主乙主管。
    甲清府主要是推進開荒造林及香料作坊生產等;乙查府則督辦思想文化的改造及教育興辦等。
    甲清府的辦公地點設在成陽城邊,一個廢棄的布料加工作坊內,這個作坊在以前曾是一個大作坊,雇有許多的夥計。
    後來作坊主將生意遷去了雲澤大陸,這個作坊就荒廢了,於是城主甲就征用來做了甲清府的辦公點了。
    作坊內有獨立的辦公區、宿舍、澡堂、食堂與倉庫等,配套設施齊全,院子也夠寬敞,基本都不用改動,直接就可以入駐開展工作了。
    位置也不錯,就在城邊,門前就是大路,環境也清幽,不似城中那般擁擠喧囂。
    夏五爺、陳師爺都是孤家寡人各占了一間宿舍住,兩人也不用做飯,食堂管飯,但多數時候都是去夏主事家蹭飯吃。
    夏主事拖家帶口的又是新任的主管事,住宿舍也不合適,於是就在距甲清府不遠的位置給安排了一間四合院讓他們一家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