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沒法破碎虛空了，二位不愧是義兄弟二合一）
    “陰後武功絕頂，晚輩望塵莫及，佩服！”
    李靖一記回馬槍，身體往後一退。
    疾風卷動，李靖以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出現在數丈之外。
    他與祝玉妍交手的時候，外界動靜也盡收眼底。
    對林軒、宋缺、石之軒等人的戰況更是一清二楚。
    既然佛門已經沒救了，那自己也算是可以交差了。
    再打下去意義不大。
    萬一被那位高深莫測的聖君盯上了，自己還不一定跑得掉……
    “想不到李閥還有你這樣的後輩，倒是出乎本座意料。”
    老實說，林軒還真不知道怎麽破解這種搞笑類規則技。
    李靖神色肅然，將手中長槍一甩，雙手抱拳舉過頭頂，行了個正兒八經的長揖之禮。
    有祝玉妍指揮，再加上石之軒坐鎮的話，應該問題也不大。
    “故雖跟秦王有舊，卻也算不上天策府中人。”
    “妾身領命！”
    這次魔門來的不算很多，遇到五百羅漢大陣，還是有些難啃的。
    宋缺看到這群小和尚，似乎也提不起動手的興趣，借口軍務繁忙，直接告辭了。
    “晚輩不才，確實練了些粗淺的拳腳功夫。”
    原本林軒確實有些擔心，生怕這位托塔天王原型，套用了某個不太正經的模板。
    “隴西狄道李靖，見過聖君。”
    祝玉妍自然沒什麽跟李靖交談的興趣，向著林軒躬身一拜，便向人群急掠而去。
    林軒估計，這位麵應該也涉及了少許風雲世界觀。
    按照曆史上說，李靖其實算是大器晚成。
    屬於常規意義上的“武功絕頂”，不涉及那些匪夷所思的超展開。
    李靖抱槍為禮，神色頗為恭敬。
    微風拂過，林軒的身影出現在二人麵前：“如今大局已定，指揮之事便交由陰後吧。”
    一兩天都未必可以分出勝負。
    “在下隨秦王半載，便被閥主淵公委派，獨立負責兵馬之事。”
    “這套拳腳功法也談不上粗淺了。”
    在風雲體係裏，李靖創下了排雲掌、神風腿和天霜拳，算是兩大主角的祖師爺。
    大概是基於對李靖的仰慕吧，小說傳奇乃至遊戲裏，都喜歡把李靖設定成一個武功絕頂的翩翩少年。
    然後，直接來一發“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
    雖然眼前這年輕人的武功不算極強，但根基卻穩如老狗。
    話說回來，年齡這種事情，放在武俠位麵也不算敏感。
    “末將奉命討賊而已。”
    身為魔門弟子，好歹也要見見血的。
    而且動起手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林軒想了想，索性拿這群和尚來練練兵。
    “薛舉勾結突厥麽，那確實該死。”
    還算不錯！
    祝玉妍感覺自己仿佛老鼠遇到縮頭烏龜，根本無從下口。
    在隋朝隻當了個從八品的郡丞，加入李閥的時候已經快五十了，比李世民大了將近三十歲。
    “本座也素聞李藥師之名，果乃不世之材。”
    考慮到這個位麵的虯髯客會蒼龍帝劍……
    林軒似笑非笑道：“此番藥師不自稱天策府中人麽？”
    祝玉妍冷哼一聲，撤去了天魔力場：“比起槍法，你更擅長的是拳腳吧？”
    打下去也是消耗戰，雖然不至於輸，但要贏的話，也艱難無比。
    把祝玉妍惡心的夠嗆。
    李靖沉聲道：“如今薛舉勾結突厥，自稱‘西秦霸王’，欲率軍東進，在下奉命前去討伐，”
    好比祝玉妍這個六旬老嫗，看起來也挺青春貌美的，經常被同人小說花式爆炒。
    林軒看了李靖一眼：“本座與秦王當有一戰，藥師此刻遠征，倒有些置身事外的打算。”
    李靖猶豫了下，慨然道：“靖生平所學兵家之道，唯願南定荊揚，北清沙塞而已。”
    “本座明白了，藥師若不參與此事，我聖門上下絕不留難。”
    林軒淡淡道：“來日本座若定鼎乾坤，一統中原，有勞藥師為我聖朝開疆拓土。”
    李靖的意思還挺清楚的。
    擺明了他是李淵下屬，並不是李世民的小弟。
    雖然以前支持李世民，但如今已經做好了置身事外的打算。
    行吧，這確實還挺李靖的。
    玄武門之變的時候，李靖統兵在外，得到消息之後，也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既不承諾配合李世民，也不去向李淵告發，給自己留了條後路。
    大概也因為這個，李世民對李靖一直挺有猜忌之心的。
    晚年李世民遠征高句麗，還親自找李靖商議軍務，讓李靖隨軍遠征。
    李靖委婉表示：我這把老骨頭，也想跟著陛下遠征，卻擔心中途扛不住，有負陛下所托，也影響大軍士氣。
    李世民順勢安慰道：不要緊的，司馬懿七十多歲，經常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的時候，還能發動高平陵之變，誅殺曹爽三族，為“曹魏”立下大功。
    嗯，李靖你也就七十多歲，也是可以的。
    李世民這麽一說，李靖嚇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連忙汗流浹背的答應隨軍出征，讓皇上放心。
    抵達河南，李靖病情加重，實在動不了，李世民才同意讓他留下來。
    帝撫其背曰：勉之，昔司馬仲達非不老病，竟能自強，立勳魏室。靖叩頭曰：老臣請舉病行矣。至相州，病篤不能進。）
    經此一事，李靖連病帶嚇，回來沒多久就一命嗚呼了。
    當然，這也說明司馬懿確實是個重量級……
    死了幾百年，還能坑死人。
    林軒對此倒是沒什麽特別的想法。
    對於現代人而言，所謂對皇帝的“忠義”本身就是很扯淡的東西。
    李靖有能力，自己當然可以去挖挖牆角。
    嗯，有功當賞，有過當罰，造反砍腦袋。
    本身就是很簡單的事情。
    “……若能效仿昔日冠軍侯，行封狼居胥之舉。靖縱馬革裹屍，又有何憾？”
    李靖也沒想到林軒說的這麽直白，猶豫了片刻，正色道。
    “那便如此吧。”
    林軒點點頭：“張兄既已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哈哈，聖君雄才大略，英姿蓋世，武定四方，又有睥世之氣魄，當為萬乘之才。”
    人影一閃，一名滿臉虯髯的大漢出現在李靖身旁：“扶餘小王張仲堅，此番願為中原皇帝上尊號。”
    “二位不愧是義兄弟，打算都差不多。”
    “既是如此，張兄不妨陪令弟討滅薛舉，回返之時當能如願以償。”
    林軒失笑道：“張兄既是扶餘國主，本座若要爭奪天下，本也不勞殿下相助。”
    扶餘國其實是個東北大國，與高句麗接壤，立國七百載。
    大概在一百年前，被高句麗所滅。
    林軒估計，這虯髯客就是扶餘國的王室後裔，這才掌控著巨額的財富，也有王者之氣。
    逐鹿中原失敗，這廝就跑到東南島國複國了。
    按照地理位置看，目前的扶餘國大概是泰國、菲律賓一帶，氣候溫暖，水果美味，海鮮多汁。
    挺合理的。
    林軒印象裏，東北人好像確實挺喜歡往熱帶跑。
    “哈哈哈！聖君說的是，小王與二弟、三妹數載未見，此番正當好生聚聚。”
    虯髯客心中一鬆，大笑道：“還望小王回返中原之時，能與聖君把酒言歡，手談一局。”
    他對中原之地沒什麽圖謀，其實也沒那麽在乎到底是誰當中原皇帝。
    畢竟，自己入場也沒啥回報。
    一旦押錯了注，搞不好還得滅國。
    身為扶餘國主，就算自己不怕死，總也要為手下人考慮考慮。
    能置身事外、兩不得罪，再好不過了。
    “嗯，當日本座與傅采林一戰，見其弈劍術如弈棋，確實有幾分手癢。”
    林軒望著遠處徹底崩潰的羅漢大陣，失笑道：“來日你我對弈一局，亦當為千古風流。”
    按照石之軒的描述。
    虯髯客當日還沒等李世民坐穩，就抓起四個黑子擺在了四角的星位上，口中大呼：“老虯四子占地方！”
    當時李世民愣了好半天，這才拿起了一顆棋子放在了棋盤的正中天元上，朗聲道：“小子一子定乾坤！”
    雖然李世民這句話挺有氣勢的。
    但按理說，讓四子是非常離譜的對局了。
    哪怕鷹老估計都能下贏拔罐王了。
    可結果，李世民硬是把虯髯客殺得丟盔棄甲，汗流浹背……
    林軒覺得，這位虯髯客多半是個又菜又愛玩的臭棋簍子。
    當然，這廝真要是弈道高手的話……，估計也會輸的恰到好處。
    “好！一言為定！”
    虯髯客大喜：“今日聖君威壓佛門，當世無雙，想來還有不少事情。我等便不打擾，改日自當再行拜會。”
    說話間，虯髯客往後一退，帶著李靖和滿腦袋小問號的紅拂女一並掠空而起。
    “也算是天下英雄了……”
    林軒心念微動：“回去以後該準備跟李世民交手了。”
    “了空和真言都算是絕頂高手了，林大公子適才以一敵二，尤能將其盡數誅殺。”
    香風拂過，邀月微微嘟起小嘴：“區區李世民還用擔心麽？”
    “大宮主怎麽滿臉鬱悶的樣子？”
    林軒笑了笑:“還有人敢招惹你麽？”
    “……適才交手，我一直背著那小尼姑。那群和尚生怕傷了她，有意無意的盡數避開。”
    邀月哼了一聲：“倒顯得我要占這點便宜一般。”
    “大宮主是說，他們投鼠忌器？”
    “你……你就氣我吧！”
    邀月臉頰微紅，捏起拳頭。
    然後，她認真權衡了下，發現自己毫無勝算……
    隻好鬆開小拳頭，暗自磨了磨牙。
    “好了，不開玩笑了。嗯？那小尼姑呢？”
    “交給婠婠保管了，我跟她交代過了，別把人玩壞就行。”
    “你這話怎麽說的橘裏橘氣的……”
    “啊？什麽？”
    “算了，沒什麽，有婠婠看著應該也夠了……”
    林軒搖搖頭：“他們人呢？”
    “羅漢大陣覆滅之後，他們就去後院受降，順便清點物資。”
    邀月想了想：“陰後適才請示，覺得若隻是吃齋念佛的和尚，用來做做苦力也就是了，不必斬盡殺絕。”
    “這點小事讓她和石之軒商量吧。”
    林軒一擺手：“掛單和尚乃至雜役僧人便直接放了吧，也不必為殺而殺。”
    “嗯，欺負那些廢物也算不得本事……，嗯？”
    邀月目光一閃，冷聲道：“爾等鬼鬼祟祟躲在一旁，意欲何為？”
    罡氣激蕩之下，冷漠而嬌美的聲音遠遠傳出，在天地間回蕩不休。
    “在下鄒平王薄，拜見聖君。”
    “在下蘭陵蕭銑，拜見聖君、聖女。”
    “鄙人獨尊堡解暉……”
    “老朽歐陽希夷……”
    聽到邀月喝破，十餘道身影從四麵八方掠空而至，出現在林軒二人麵前。
    每個人都氣息深沉，顯露出不俗的修為。
    “嗯？伱們是不忿本門適才所為，打算聯手給那群和尚出頭報仇的麽？”
    邀月眸光一閃，清叱道。
    眾所周知，楊堅極為信佛，楊廣表麵上也跟佛門客客氣氣。
    在這對父子的影響下，門閥精英、世家子弟，基本上都跟佛門的關係挺不錯……
    這年頭，信佛的也不一定就非得出家當和尚。
    俗門弟子、俗家居士也是很多的……
    邀月覺得，如果自己之前漏殺了的話，現在補上也是可以的。
    “……在下不敢！”
    “我也不敢！不對！不是不敢，是我壓根就不信佛！”
    “就是！那群和尚尼姑喪盡天良，天人共棄！”
    “哼！老夫身為儒家子弟，一貫對佛門深惡痛絕。”
    “稟月聖女，在下回到河東之後，便下滅佛令，燒了那些佛寺，勒令那些僧人還俗。”
    “對，不聽的就直接埋了，讓他們下去跟地藏扯皮去。”
    眾人大驚失色，慌忙跟佛門撇清關係。
    有幾個武功稍遜的，感覺到邀月天人級的威壓，不由自主的膝蓋發軟，差點直接跪下……
    如今魔門的實力，實在太過逆天。
    壓根不屬於可以平等交好的範疇。
    況且，現在局勢還不算很明朗。
    那個所謂的“佛皇”，聽起來也不是省油的燈。
    冒然貼上去的話，說不定被大佬交手的餘波，碾得粉身碎骨。
    一些中小勢力，大半打的是敬而遠之、溜之大吉的態度，不準備跟魔門扯上關係。
    但他們幾個若非世家家主，便是大型義軍的首領，極為紮眼。
    要是一聲不吭的離去……
    回頭被祝玉妍記仇，匯報給這位深不可測的魔門聖君。
    嗯，都不用添油加醋多說什麽。
    就隨便來句：某某一聲不吭的離去，多半對聖君您心中不屑。
    萬一這位少年模樣的絕世魔君，心血來潮找上門來的話……
    運氣好的話，自己當場自殺，聖君哈哈一笑，也就作罷。
    運氣不好的話，可是滅門、滅族之禍啊！
    看到林軒手持和氏璧，大發神威的樣子……
    眾人覺得，多多少少還是要舔幾下的。
    “我聖門跟佛門素有仇怨，故而出手，與之一決勝負。”
    “爾等若是吃齋拜佛，與本座何幹？”
    邀月看到眾人誠惶誠恐的樣子，心中一陣無語，衣袖一拂，將眾人掃到一旁。
    她的脾氣雖然不算很好。
    但也不至於“沒事殺個人解悶”。
    無冤無仇情況下，能讓邀月有出手興趣的……
    也得是天人級的大宗師高手。
    這裏最強的解暉，還不一定是婠婠的對手。
    邀月壓根懶得理會。
    “聖君舉世莫敵，在下見聖君絕代氣度，欽佩不已。”
    陰柔的聲音響起，蕭銑單膝跪地，目光炯炯：“在下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聖君若不棄，願……”
    “嗯？”
    林軒感覺這句式有些耳熟，下意識的瞟了蕭銑一眼。
    暗中決定，要是這廝打算認自己當幹爹的話……
    就直接一掌拍死他。
    “願……銑願認前輩為主，誓死追隨！”
    感覺到林軒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機，蕭銑心中一緊，慌忙拜倒在地，聲音顫抖道。
    蕭銑認主的心思，倒是真的。
    作為爭奪天下的熱門人物之一，他雖然不及李世民等人，但也算是天下有數的人物。
    所以他適才一眼看出，淨念禪宗這個羅漢伏魔大陣，其實是一個玄奧無匹的戰陣。
    這五百僧人訓練有數，更不乏先天高手。
    假如來到戰場，搖身一變化身重甲僧兵的話……
    絕對是一股擋者披靡、橫掃乾坤的巨大力量。
    蕭銑覺得，如果戰場相遇的話……
    就算自己的精銳盡出，也勝負難料。
    正當他心中大為忌憚、猶豫不決的時候……
    了空禪宗一幹天人武者已然盡數隕落。
    羅漢大陣也被魔門高手突入其中，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徹底崩潰。
    這也徹底打消了蕭銑的猶豫……
    魔門都是這樣的高手，自己還爭個屁的天下啊！
    所以說嘛與其擔驚受怕過日子，還不如拜個好山頭，讓對手擔驚受怕去。
    “原來如此。”
    林軒有些心動：“聽聞蕭兄已然登基稱帝了，還願奉本座為主麽？”
    認主跟認義父，還是有點區別的。
    沒必要因為這個，把別人一掌拍死。
    這蕭銑乃西梁宣帝的曾孫，安平王蕭岩之孫，算是名門之後。
    雙龍版本的蕭銑比曆史上的圓滑不少，不過也更有能力了，可謂一時之選。
    這人地盤也不錯，占據兩湖一帶，算是江南重地。
    此人歸順之後，自己、宋缺和林士宏的地盤就連成一體了，至少占了六成天下。
    要放在常規爭霸，已經可以開香檳了。
    “在下的稱帝隻是形勢迫成的。若不稱帝，別人就以為我沒有誌氣，既不肯依附，更不會害怕。”
    “所以外人之前，總要裝裝門麵扮成皇帝。”
    蕭銑賠笑道：“但今日拜入聖君門下，在下以後也不必如此如履薄冰了。”
    “蕭卿深明大義，令江南不起刀兵之災，善莫大焉。”
    “今日之後，蕭卿在我聖門之中形同宗主之位，朝堂之內亦不失公侯之位。”
    林軒笑了笑：“具體合並事宜，蕭卿且跟邪王商議便是。”
    “多謝聖君成全。”
    蕭銑俯身一拜，施施然走向內院。
    “……”
    王薄、竇建德等人對視了一眼，心中無語到了極點。
    他們還在考慮，用什麽方式或者付出多少代價，向這位魔門聖君示好。
    結果，這位“梁皇”倒好，直接卷鋪蓋打包認主。
    完全是不給別人活路。
    更可氣的是，就算是那些閥主、宗主也這麽做。
    還是比不上蕭銑這個“帶頭大哥”來的效果好……
    想到這裏，王薄等人心中越發鬱悶。
    你好歹也是個皇帝，有點骨氣行不行！
    這麽卷的麽？
    “本座如今還有些事情，諸位若有什麽打算，跟陰後商議便是。”
    林軒淡淡道：“若無其他事情，諸位也可先行離去。”
    “聖君太客氣了……”
    “在下也想拜會一下陰後她老人家。”
    眾人不便多說，紛紛走向後院，找祝玉妍示好去了。
    “現在我們怎麽說？”
    邀月跟白清兒交代了幾句，又竄了回來。
    “先見一下咱們聖門的前輩吧。”
    “啊？”
    “邪帝前輩此番現身，自是心係我聖門安危，本座心中甚慰。”
    林軒負手而立，遙遙望向遠處，朗聲道：“既是如此，還請前輩前來一敘。”
    “聖君不愧是練成戰神圖錄的大機緣者。”
    “老夫便是全盛之時，也未必及得上你。”
    輕歎聲響起，一名長相俊逸的黑袍男子，宛如從虛空中走出一樣，驟然出現在林軒和邀月麵前。
    “前輩將道心種魔練到破碎之境，也可謂曠古絕今了。”
    林軒看了向雨田一眼，眼中露出一絲訝色。
    眼前的邪帝雖然是絕頂的高手。
    算是林軒除了廣成子以外，在這個副本見過的最強高手。
    但這人氣血早已衰敗，隱約散發出行將就木的暮氣。
    真實戰力，未必能勝過適才氣血如奔雷的虯髯客。
    當然，換成普通天人，也未必能看出這一絲暮氣，隻能感覺到向雨田的深不可測。
    “……小女子見過邪帝前輩。”
    邀月考慮到對方的年紀，行了個晚輩禮。
    “聖女亦是天之嬌女，更修成道門無上典籍長生訣，成就不可限量。”
    “我聖門自漢武以來，雖然高手輩出，卻無二位如此大氣運者。”
    向雨田眼中露出欣然之色，含笑道：“見到聖門有此一天，老夫也可以瞑目了。”
    “瞑目？”
    邀月一愣，眼中露出一絲疑色。
    “原本我還在想，前輩已到了破碎虛空之境，為何還要留戀人間兩百載？”
    林軒輕歎道：“想不到，居然是這般情況。”
    “哈哈哈，聖君乃不世之材，自可洞悉乾坤。”
    “實不相瞞，老夫年事已高，氣血衰敗，如今不過隻剩下數載之命。”
    向雨田搖了搖頭，苦笑道：“天道無常，豈能妄加揣測？”
    “你們到底在打什麽啞謎啊？”
    邀月黛眉微皺：“向前輩不是證道破碎了麽？若是壽元不濟，為何不破碎虛空，搏那一線生機？”
    “哈哈，你以為老夫不願意追隨燕大哥破碎虛空而去麽？”
    向雨田怔了怔，苦笑起來：“非不願也，實不能也。”
    “此話何解？”
    邀月一怔，皺眉道。
    “燕大哥昔日離去之時，老夫若願意，確實可以破碎虛空而去。”
    “但老夫當時，心中想著好好看看這個人間，然後完成上任邪帝的遺命。”
    “一晃數十載，天下已然看畢，事情也已經辦妥。”
    “但老夫打算離去的時候，發現已經無法破碎虛空了。”
    向雨田嘴角勾起，微微露出嘲意。
    似乎在自嘲，又似乎在嘲笑此方天地。
    “是天地元氣產生變化，導致前輩無法再度破碎？”
    林軒沉吟了下，問道。
    這個事情，其實挺符合林軒的猜測。
    畢竟習武之人講究勇猛精進。
    就算向雨田留戀紅塵，要多體驗一下會所嫩模。
    但留戀人間兩百載，一直不肯走，就有點離譜了……
    真要是這種花花公子的派頭，也不可能把武功練到破碎之境。
    況且，以他現在的樣子。
    若不破碎虛空的話，撐死也就再活個三年五載。
    再留戀紅塵，也沒必要這麽玩命。
    “老夫也懷疑這樣的。”
    “這兩百多年間，老夫除去必要的龜息養神之外，每隔十載便出世一遭。”
    “可天下固然人才雲集，數不勝數，卻無一人能參悟破碎之境。”
    “甚至禪宗祖師達摩，修為更勝老夫，卻也隻能坐化圓寂。”
    “老夫心中本已懷疑，乃天地氣運不濟，斷絕世人飛升之道。”
    向雨田歎道：“如今見到聖君也難證破碎，老夫也有些死心了。”
    “原來如此……”
    林軒沉默了片刻：“破碎未必不可證，還望前輩不可輕言生死。”
    大唐雙龍體係裏麵確實沒有正兒八經的破碎高手。
    後續記載裏，整個唐朝、宋朝，都沒出過這麽牛逼的人。
    一直到了六百多年後的元朝，才有令東來、傳鷹等人陸續破碎虛空。
    這麽想想的話，跟天道規則可能有些關係。
    當然，也有可能，因為自己到了這個副本，位麵強度被空間專門加固過了……
    除非廣成子那種不講道理的強者，常規武者壓根不具備破碎的可能性。
    這個問題目前無解。
    等自己和邀月回歸之後，倒是有一絲希望。
    “老夫雖不得破碎，卻也多活了兩百多年，也沒什麽想不開的。”
    向雨田微笑道：“此番前來，老夫除了將那道心種魔大法贈予聖君之外，便留在聖門靜候聖君一統天下。”
    “道心種魔大法麽……”
    林軒心念微動，心中湧出一個有些奇怪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