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果我無法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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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這一天太累了吧,盡管有很多的尷尬,但在這個暖和的環境裏,我還是很快就睡了過去。
    睡到中途,曹紫禾主動拉著我的右手給她做枕頭。關鍵是她睡在我的臂彎裏的同時,還伸出手放在我的胸膛上。
    實話說,這對於血氣方剛,身體素質正常良好的我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不過考慮到救援隊來了以後,始終要麵對外麵的俗世。感覺像她這樣的女人,我肯定是養不起的。
    再加上她肋骨又有斷裂傷,我就更不能多想了,所以我隻能假裝沒被弄醒,繼續裝睡,其實在心裏麵卻演著情景劇。
    這種忍耐的確非常痛苦,以至於沒過多會兒,我的血脈都已經不暢通了,擁堵在身體的一個地方,還導致了腫脹。
    並且更糟糕的是,這樣的憋傷居然被曹紫禾給發現了。她雖然臉紅,但是卻靠在我肩膀上,低頭含蓄的笑著,並沒有轉身。
    我們都在裝睡,卻不知不覺又真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報告連長,王征前來報到!”我向連長行了一個軍禮。
    “放下來吧。”
    他一改常態的和藹可親,身邊還跟著四名戰友:“王征,今晚有一個非常特殊的任務,你可以拒絕,沒有人會怪你。
    但如果參與,就隻是你的個人行為。為了不破壞邦交,將不會有任何人承認,向你下過任何命令!”
    場景一換,我們五個人穿著便服,繞過一所學校的門口。那門口旁邊的牌子上寫著:不許華夏人靠近………
    當我們繞到圍牆側麵,主樓上有戰友向我們打了一個手勢。於是我們魚貫而入,並沒有任何的警報聲響起。
    在頂樓的辦公室裏,走廊外戰鬥的聲音已經越來越激烈。聽著戰友們慘叫的聲音,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在電腦前忙活的連長。
    我正想告訴他,我出去支援戰友,實木門卻嘩啦一聲被撞得粉碎,幾血淋淋的戰友幾乎是摔進門來。
    而兩名又高又瘦的島國人,提著東洋刀走了進來。連長將一個u盤塞進我的手裏,連推帶踹將我趕向窗邊。
    我再回頭看時,他的左臂已經不見了。他激動的對我喊著什麽?我流著眼淚一邊伸手摸到開傘索,一邊飛身跳出了窗外………
    我猛然醒來,臉上已經全是眼淚。可是卻發現曹紫禾並不像睡著了,而更像是迷迷糊糊。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糟糕!
    她的低燒還是變成高燒了………
    還好,天空已經開始變藍,看樣子隨時都會天亮。我擦了擦眼淚,輕輕將右手從她的脖子下抽出來。
    記得以前,教官曾經讓我們強行記住,幾十種植物的圖片,它們當中就有幾種是可以退燒的。加上我父親的緣故,我本身對這方麵也有一點認知。
    而我著急起身的動作,也引來了卡特琳娜。她知道紫禾已經高燒後,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我告訴她我想出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具備消炎退燒功效的植物。比如苦蒿、薄荷、薰衣草、迷迭香、柳樹、大夏等等。
    可是她卻跟我說了另一個消息,飛機上的應急醫療箱,居然也在楊守喜那裏。而且她能確定,那裏麵有阿司匹林口服片!
    聽到這個消息,我轉身就要朝著他們的營地而去。可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的曹紫禾卻在這時叫住了我:
    “王大哥,我有話想跟你說!”我走過去蹲在她身旁,她拉著我的手跟我說道:
    “王大哥,你這麽看重紫禾,我真的好高興,但是你這樣去是不行的。你想一想,他們連水都要求用食物交換。
    藥品這麽重要的東西,他們怎麽可能這樣容易就給你呢?所以你這一去,到最後肯定會發展到見血。
    王大哥,你是我們活下去的希望,我不想你有事,而且救援隊這兩天隨時都可能會找來,現在還沒到那個程度。”
    我捏著她的手掌,很鄭重的告訴她:
    “我曾經發過誓,不會再拋棄任何一名隊友,更不會再讓任何隊友死在我身邊。昨晚你也說了,我們是生死隊友,那我就必須要救你!”
    曹紫禾眼看著又要迷糊了,在她迷糊之前,她眼神迷離的說著:
    “王大哥,我剛才聽到你能說出那麽多中藥名稱,要不咱們還是先試試,找找植物吧,而且短時間的高燒,我扛得住的……”
    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我現在和楊守喜他們出了人命,救援隊來了之後怎麽辦?卡特琳娜也考慮了兩三秒鍾:
    “她說的對,你這一去不但拿不到藥,而且很有可能會出人命。雖然這裏磁場很紊亂,但現在還不能排除,救援隊找到我們的可能性。
    如果還有其他辦法的話,現在就沒必要去冒那麽大的法律風險。”
    我想一想,於是采納了她們一半意見:“如果我把你們留在這裏,我怕那些人白天會找來,所以我們馬上一起轉移吧!
    看看抓緊時間能不能找到,有退燒藥物成分的植物。但是紫禾在晚上之前必須退燒才行。
    也就是說最多今天中午,如果找不到,我就必須去找他們借藥了!”
    我先是捧著水,讓曹紫禾喝了幾口。就在我們準備要出發的時候,又看到河床再往裏麵沒多遠,左邊竟然有一片竹林。
    我快步跑過去,因為怕砍壞了手裏的尼泊爾軍刀,所以我挑了一根比較大,但是又比較嫩的竹子。
    三下五除二就砍出了其中三節竹筒,每一節竹筒都帶著兩頭的竹節,然後用刀尖輕輕的在其中一端竹節上,鑿出兩個小指頭大的小洞。
    輕手輕腳的在水潭裏麵灌滿了水,然後再把衣服撕下幾個小布條。把那倆小洞給塞住。
    我掂了一下,每個竹筒裝滿水之後,得有三斤多重。卡特琳娜已經在我們的衣服包裹裏,找出勉強能穿的衣服褲子鞋子。
    可能是西方的文化比較開放吧,她一點沒有矯情,哪怕過程中我一直就在附近,她還是換上了衣服,一點沒有避諱。
    然後把她的旗袍製服塞進包裹,直接背在背上。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叫我把裝著水的竹筒豎著插進去。
    於是她背著水,我背著曹紫禾,簡單的分辨了一下方向。往回走是不可能的,一定會經過楊守喜他們的營地。
    記得右邊的山梁伸向海邊的末端,就是飛機的殘骸。所以我現在最佳的選擇,是朝右邊翻過山脊,看看另一麵的山溝溝裏,有沒有溪流或者淡水。
    當我們朝海邊的方向,斜著翻上山脊的時候,天已經完全大亮了。發現山脊上其實樹木稀少。
    隨著我們朝海邊的方向下坡,山脊甚至慢慢變成了光禿禿的石頭。而右邊靠楊守喜營地的方向是樹林。
    左邊山坡下卻除了樹林,還有零零星星小片的竹林。
    往前再下了大概兩三裏路,隱隱約約聽到前方有人聲。我在山脊旁的灌木邊上,輕輕地放下曹紫禾,讓卡特琳娜和她待在原地。
    而我自己用兩旁的灌木作為掩護,往前走了大概兩百多米,我終於見到了昨晚卡特琳娜所說的大工程。
    隻見一群男人像螞蟻一樣,抬著一根三四十米長的,又大又直的樹幹。正在穿過樹林往山脊上而來。
    劉二胖和楊守喜的兩個保鏢也在其中。不過並沒有看到江明,看來他們昨天已經砍好了樹幹,隻是還沒來得及運上來而已。
    再往前走就得和他們短兵相接了,我返回了曹紫禾和卡特琳娜身邊。把剛才看到的事情都告訴了她們,曹紫禾這會又醒了過來。
    我們從山脊的左邊重新進入了樹林,下到這一側的山溝裏。沒想到這邊根本就沒有小溪,而是一片平坦的草地。
    這片草地非常茂密,裏麵既有禾本科直立生長的草,也有匍匐生長的草類,甚至還有一些藤蔓類。
    從附近看得有大腿的深度,草地寬窄不一,中間零零星星還能看見一些水坑,一直延伸向海邊的方向。
    因為不敢確定這樣的草地裏,會不會有沼澤,或者水蚺、森蚺、毒蛇之類危險。
    因為我還在裏麵看到一些,解毒類的草藥,比如七葉一枝花,六倍利,也就是半邊蓮,這些草都是解蛇毒蠍毒的。
    在我們老家有一種說法,叫做家有半邊蓮,可以抱蛇眠。
    而我那個做赤腳草藥醫生的父親,還活著的時候告訴過我,在毒蛇出沒的附近,往往都會有解毒的草。
    所以我們就更不敢下到草地裏去了。隻能在旁邊的樹林中,一直向外麵西邊的方向走。
    期間曹紫禾時不時感覺很冷,而我,卻感覺像是背著個火爐。
    一路上盡管我非常的留意,但像柳樹或者阿司匹林樹那樣,水楊苷成分非常高,幾乎可以直接當藥用的植物,始終還是連影子都沒見到。
    樹林變得越來越稀少,東邊的大山上空,太陽也早已經騰空而起。我估計著現在的位置,已經和昨天下午,我跟曹紫禾生火的地方齊平了。
    我心裏不由得焦急起來,看來最終還是得找楊守喜,跟他“商量商量”了。
    可是有句話叫:“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正在我無比焦急的時候,卻看見草地的對麵,樹林朝西邊的方向有一段懸崖。那懸崖十分陡峭,大概幾十米高。
    上麵偶爾會有一些草叢和藤蔓,零零星星還有一些紅色。
    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懸崖靠近草叢的邊上,有一棵臉盆粗細,長得很茂盛的大樹。
    那樹葉遠看起來特別像柳樹的葉片,但是又好像沒有柳樹那樣柔和。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我輕輕放下了曹紫禾。
    從樹林中找了一根三四米長,奇形怪狀的樹枝。正要下到草地,沒想到曹紫禾又迷迷糊糊拉著我的手,嘴裏呢喃著說道:
    “王大哥,不要下去了。如果真遇到水蚺的話,有可能會要命的。”
    我摸著她的額頭,已經有些燙手了。把她交給卡特琳娜,我左手拿著樹枝,右手拔出尼泊爾軍刀。
    一路在前方的草地上抽打著,一路走向對麵走去。這一路過來雖然也有過一兩次,草叢裏有東西明顯被我的抽打驚到,向著遠處而去。
    但還好,最終還是沒有發生,想象中的激烈場麵。
    草地裏非常的濕潤,偶爾有地方甚至明顯的有水。還發現了有一些動物踩出來的便道,估計都是去中間的水坑喝水踩出來的。
    不過趟過草地之後,眼前的大樹卻是一瞬間,澆滅了我心中的希望。這哪是柳樹,它隻是和柳樹比較像的柳葉桉。
    這種樹的樹葉非常像柳葉,但是它既不是柳樹也不是桉樹。而是一種香料,樹幹是一種紅木,樹葉的味道可以驅散蚊蟲。
    雖然柳葉桉也具有一定的抗炎的效果,但是要指望它那一點點成分,給現在的曹紫禾退燒,肯定是不行的。
    就在我即將想要失望的返回時,卻在旁邊的懸崖上發現了一叢草叢。而且草叢的背後,若隱若現好像是一個山洞。
    那草叢旁邊,像是斜著有一條小路,直接通向旁邊的樹林。我趕緊踩著枯枝爛葉,來到樹林裏小路的端頭。
    才看清楚這哪是什麽小路?就是岩壁上斜著的一條石縫,下麵部分的石頭向外麵伸出來了一點點。
    寬的地方也就20多公分,窄的地方恐怕十公分都不到。
    但因為懸崖本身是略微有點斜度的,所以如果單個人,小心點走上洞口的草叢平台,也沒有太大問題。
    在這岩壁的下方和一些石縫裏,到處都是細小的刺蔓。而且在這個季節裏,這些刺蔓都長著紅色的刺泡。
    這種刺泡和那種泡酒的刺果不一樣,它們隻有指頭蓋大小,軟軟的,采摘下來有點像一個小型的窩頭。
    我趕緊找了一根稍短一點的棍子,一邊抽打著來到洞口的草叢。洞口不高,遮蔽在草叢後麵。
    但是洞裏麵卻很寬敞,恐怕都得有七八米的縱深,造型雖然並不規則,但是勝在空間很大。
    地麵也非常的幹燥,這麽大的洞穴哪怕住個二十來人,恐怕都不會有問題。關鍵是在洞口上麵的高處,居然還有一個洞口。
    那個洞口因為被藤蔓所擋住,所以在外麵時根本看不見。進入洞裏麵之後才看到,上方藤蔓縫隙依稀傳來的光亮。
    這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排煙道,就算在裏麵燃燒篝火,也不用擔心排煙的問題了。
    重新走出洞口時,我看到了一個更讓我滿意的發現。從洞口外平台朝海灘的方向看去,遠處居然能看見飛機的殘骸。
    這個角度剛剛好,哪怕就在平台的下方,都會被草地兩邊山穀的轉彎給擋著。一切都已經無可挑剔。
    除了洞口離地麵有點高,感覺這就是給我們專門定製的一樣。
    想著曹紫禾還發著高燒,我迅速下到樹林中,重新拿起之前那一根長的樹枝,再次一路抽打著回到草地的對麵。
    卡特琳娜坐在曹紫禾身後,將她摟在懷裏。見我回來,她向我投來詢問的眼神,我衝卡特琳娜點點頭:
    “對麵有個洞穴,作為棲息地是上上之選!”一邊說著,我將曹紫禾重新背到背上。
    此時的曹紫禾,已經癱軟如泥,人在高燒狀態下,本來就沒什麽精氣神可言,又加上曬太陽,流了一些汗水,還餓………
    卡特琳娜拿過那根長長的樹枝,在我前麵重新一路抽打著,走向對岸。之所以我們每一次趟過草地都要抽打,其實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接下來我們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進入洞裏之後鋪上衣服,將曹紫禾放下,我負責取火,卡特琳娜負責撿柴。
    哪怕隻是吹著了一點點的火苗,我立即便將生火的事情,完全交給了卡特琳娜。而我自己則是從樹林中,重新往山穀裏麵走了一兩百米。
    在樹林邊上割了一些青草,鋪在太陽能曬得著的地方先曬著。不是我故意耽誤,而是楊守喜有三個保鏢,還加上劉二胖。
    他們每個人身材都比我高大,而且人家也是受過訓練的,有可能他們的訓練比較單一,但肯定是專門針對格鬥的。
    就好像港島一個實力派動作演員,說過的一句話,同等條件下,小個子永遠都是不夠大個子打的。
    更別說對方人多勢眾,不但有武器,還有一把消防斧。
    加上之前公司那些所謂的同事們,究竟會不會出手幫他們?誰也說不清楚!所以這一趟我能不能活著回來,我自己也說不好。
    曬好這些草料,卡特琳娜已經引燃了細一點的樹枝。
    我讓卡特放了一些粗大的樹枝和木柴,在火堆上麵。然後把她叫到洞外,快速跟她說了一些野果的采摘,和早上趕海的常識。
    臨走前我告訴她,如果我明天早上還沒回來,讓她在洞口外麵的草地裏,點燃一堆篝火,在燒得最旺的時候,蓋上濕草濕柴。
    希望煙霧可以把之前,楊守喜營地逃走那五個人吸引過來吧。交代完這一切,我看了看地上還迷迷糊糊的曹紫禾。
    然後扭頭便向著北麵,楊守喜營地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