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囑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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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茴在車裏等的昏昏欲睡,無聊拿起了手機。
微信有好友申請。
她起初沒在意,看到備注的文字消息後才反應過來這是駱峻。
先打電話,後加微信。
這是啥意思?
駱峻未婚之時她都甩他甩的幹淨利索,現在都結婚又離婚了,難道真以為她這是廢品收購站?
但許茴對他印象不錯,有內疚。
思慮良久,還是點了同意,準備看看他葫蘆裏賣什麽藥。
叮!
剛通過好友,一張照片就發了過來。
是慧心文化大廈。
接著是第二張圖片,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金發,五官精致,穿的個性,混血兒,輪廓上跟駱峻隱有相似點。
許茴打了兩個問號。
駱峻挺磁性深沉的聲線隨著語音傳來。
普通話還是那麽標準,國外多年的生活似沒影響到他說話的方式。
“想請你吃頓飯。”
許茴:“有事說事。”
駱峻:“我需要拍一部紀錄片,要忙至少幾個月,黛娜沒人照顧……”
“你看我像保姆不?”
駱峻:“這點忙都不願意幫嘛。”
別人提這種離奇的要求許茴容易思考很多。
但駱峻這人沒太多彎彎繞繞。
他找她,大概真的僅僅是想讓她幫忙照顧他女兒一陣子。
許茴拒絕的話到嘴邊,腦海中又出現了那雙空洞麻木的眼睛。
她吐了口氣:“行,等我回燕城,她可以住我家裏。但我不會有太多精力去關注她,隻能保證她物質生活上不受委屈。”
駱峻:“謝謝。”
他口氣儼然也輕鬆許多:“我在網絡上看到你弟弟照片了,氣質跟你很像。”
許茴:“還有別的事沒?我大概後天回燕城。”
駱峻苦笑:“你不用刻意對我這麽冷淡疏遠,喜歡這兩個字很寬泛,不意味著一定要得到。做個朋友,聊聊天,挺愉快的。四十多歲了,怎麽還是那種不近便遠的性格……”
“當年命都差點栽你手裏,你不喜歡我,我不還是在你身邊消失了。現在我孩子都已八歲,更不會影響到你什麽。”
許茴遲疑了片刻:“你為什麽會想到讓我幫你照顧女兒,而不是找駱文鶴。”
駱峻:“他太忙,家庭氛圍並不適合黛娜,不如在你身邊更讓我安心。你這人有原則,善良,言出必踐……”
許茴笑了:“善良?”
駱峻:“會痛苦的人都善良,越痛苦也就越善良。不知道你信不信,這十幾年對我來說就是恍惚之間。我什麽都沒忘,什麽都還記著,一切如在眼前。我沒恨過你,隻怪自己其貌平平,不夠有吸引力,沒能有照顧你的資格……”
許茴打斷:“等我回燕城再說。”
她垂下胳膊,眼角餘光看到了說話間在朝車子走來的許弈跟蔣清雨。
看上去,破冰了。
年輕真好。
說鬧就鬧,說笑很快就能笑。
善良?
她這四十幾年第一次聽別人這麽評價她。
她害過那麽多人,做過那麽多蠢事,竟被評價善良。
車窗被敲了敲。
蔣清雨那張明媚精致的小臉近在窗前,這丫頭是真漂亮,隔著玻璃滿臉的膠原蛋白都一眼而觀。
許茴降下窗子。
蔣清雨道:“走啊,帶你洗腳去。”
許茴從車上下來,任由蔣清雨摟住了她胳膊。
許弈走在她另一邊,走出幾步不經意低問:“心情不好啊。”
許茴再度錯愕。
她明明在笑,她弟弟哪看出她心情不好的。
許茴莫名其妙心塞,簡單一句話,她聽的幾乎想躲回車裏不再出來。
蔣清雨出來一接觸到外界空氣,隻感暈乎乎的,倒是什麽都沒看出來。
進足浴城後就死皮賴臉的跟許茴待在了一張按摩床上,還把許茴胳膊給枕在了頸下。絮絮叨叨的,不一會就沒動靜了。
許茴看她這次真的睡了,對許弈道:“你這女朋友真夠纏人的……不纏著你,纏我幹嘛!”
許弈讓技師出去,起身把燈光調暗:“怕冷落你,怕你覺得自己是外人。她很有眼力勁的,會關注別人情緒。”
許茴:“她包裏手機好像在震,你看看是不是她家人。接一下,別讓太擔心。”
許弈過去,看是紀瑤打來的電話,遲疑了。
接了咋說。
說蔣清雨醉了,睡了,讓人怎麽想?
許茴抽出被枕著的胳膊,順手將手機拿到手裏往外走:“紀阿姨,我是許弈姐姐……我們都在一塊,清雨去洗手間了,等會讓她回給你……”
紀瑤:“不用,找她沒什麽事,你們都在一起我就不擔心了。”
許茴索性拿著手機出了包廂:“我好多年沒在江城生活過,不了解江城現在訂婚的規矩……禮貌不到地方您得多見諒。”
紀瑤:“這我都理解,本身也不需要太多的親戚朋友參與。就兩家人坐一坐,不用考慮的太複雜。”
許茴大概懂了,明兒吃飯把訂婚的事能說好,就交換一下婚帖,走個形式……更準確的說是女方父母想多了解一下許弈或者是自己。
簡單溝通。
挺奇怪,卻也理解。
應該是蔣清雨父母或者其它長輩有比較傳統的,出於前陣子網絡上那些流言考慮想把婚訂下來堵住一些閑言碎語。
許茴走回房間,盤膝坐在了許弈身邊的另外一張按摩床上。
“婚帖的事你讓舅舅幫你操心一下,彩禮紀瑤沒提,也不願意多聊,你就給舅舅轉個吉利點的數字讓他取現跟婚帖一塊準備著。我另外再給小蔣轉一筆錢,當我個人心意,好歹讓她知道她是被重視的……”
許弈都答應著道:“你跟她聊這麽久,覺得紀阿姨人怎麽樣?”
“爽快,不拘小節,沒俗氣。”
“她明兒說話萬一不妥,你別跟人嗆起來……她脾氣就那樣。”
許茴白了一眼:“她扇我兩耳光你信不信我都不敢生氣。許弈,我在你眼裏就一傻大姐麽?”
“不是這意思,是怕你倆脾氣相衝!”
“她有多衝!”
“說話挺噎人……”
許茴:“在家裏是領導,工作是領導,爹也是領導,不噎人才奇怪。別跟我聊這個了,你能想到的我都能想到。”她看了眼抱著枕頭酣睡香甜的蔣清雨:“瞧瞧人多信任你,敢喝成這樣。怎麽辦?是把人叫醒還是咱倆在這等她睡醒?”
許弈:“讓她睡會兒,醫院那邊我打點好了,護士換班會給我打電話。”
“真是最後一晚?”
“嗯,可以善了何必在心裏橫個疙瘩。於思媛出事,清雨也會沒法踏實……”
“以後呢?”
“已經仁至義盡,還管以後幹嘛,自個沒負擔才是對另一半的真正尊重。”
許茴注視著他藏在幽光下的側臉,出神。
明明還是個小年輕,思想卻繁複成熟的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