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河東和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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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弈很少會去跟別人聊的過多,過深。
    職場上,逢場作戲,以賺錢維持關係為目的。朋友間以相處舒適,信任為準則。
    話多為失。
    太多時候自身所經曆的一切在別人聽來,既無聊又乏味。
    這種性格的好處是跟很多人都能相處的中規中矩。壞處是,處的來,難成知己。
    他想把蔣清雨也當成那種可以中規中矩去交往的人。
    主要稍微一接觸起來,便容易失去分寸。
    所以他大學就避免跟她產生過多交集,婚後同樣在避免。
    蔣清雨車速不快不慢,觀看倒車鏡之時,視線在許弈臉上一掃而過:“問你們倆離心的原因呢,怎麽不說?”
    “當然你不說我也能猜出個大概,學校那會我就能看出來。”
    許弈:“看出啥?”
    “性格相克,是相克,不是互補。於思媛屬於那種在熟悉之人麵前缺點明顯的人,越熟,越明顯,說話百無禁忌,真實的不管別人能不能接受。你相對內斂,自有權衡,二十歲的思想比很多中年人還要繁複。”
    “這導致她在你身邊沒有秘密,她動動筷子你就會知道她想吃什麽。她沒有掌控你的能力,偏掌控欲強的變態。她了解些表象自認為了解了你,卻不知你才是真正了解她的那個。完全不同的成長軌道,就算因為一些外力偶然交集,不可能永遠密不可分……我見到過於思媛的父母,作為他們女兒的同學,我都覺得他們兩人的脾氣有點太難相處,更何況是做他們的女婿。”
    許弈扯了扯嘴角:“你像個神婆。”
    “你就說我分析的對不對?”
    “不對,但有道理。”
    蔣清雨橫了一眼:“離了告訴我一聲,我陪你借酒澆愁。”
    許弈:“朋友不都是勸和不勸離的麽?”
    蔣清雨:“當朋友都不勸和之時,說明沒人看好你們。你倆的事我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你考慮過一個問題沒有?有哪一對真正相愛,進入婚姻的情侶會把財產分的那麽清楚?”
    “人的忍耐性是有極限的,長期生活在一個充滿戒心,缺乏信任的環境裏,遲早都會抽身而出。你認為我挑撥你們關係也無妨,反正就算是你倆熱戀期,我也沒覺得她有多在意你。”
    許弈笑了笑:“別隻說我們倆,說說你。”
    蔣清雨:“我啊,我得感謝這個時代。我爸媽從小給我灌輸的觀念就是好好學習,業餘愛好可以有,舞蹈,鋼琴,繪畫等等。但業餘隻能是業餘,不能本末倒置。上大學的時候他倆把路都給我規劃好了,考研,讀碩,留學……三十歲左右結婚生子,從事高大上的工作。”
    “不出意外的情況下還是出了意外,校慶上唱完那首歌,突然就火了,並且很快有一家靠譜的媒體公司主動找上了我。三百萬的簽約費,條款還相對寬鬆,隻違約金比較高,高出天際。我當時腦子一熱,衝動拿了這筆錢,把合同往我媽麵前一丟說簽了,違約賠不起。”
    “她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看我進的這一行。這幾年過的也挺輕鬆,旅旅遊,寫寫詞兒,對著鏡頭唱唱歌,秀一秀各種樂器。錢沒咋賺,粉絲沒少漲。公司看我勉強對得住所付出的資源,長此以往對我要求也不再那麽苛刻。隻要不是太過,合約對我來說已基本沒了約束力。”
    許弈好奇:“合約都約束些什麽?”
    “禁止私設賬號,私接廣告商演,擅自官宣這些。”
    “那豈不是談個戀愛都受限製。”
    蔣清雨正經:“得分跟誰談,我要是跟你談的話,滿世界宣傳肯定都沒關係。大老板是你親姐,關係再差也不至於為難弟媳婦對不。”
    她說著又有些顧慮:“不過現在不能談,現在談的話合約是沒限製,我成小三了!”
    許弈:“你奇奇怪怪說些什麽?”
    蔣清雨笑,昏暗的車廂都好似因為她笑容而亮了許多:“下一步事業準備往哪方麵發展?”
    “沒想好,走一步看一步。目前想看看能不能跟蔣安寧一塊把她那個賬號做起來,或者做點副業,嚐試下線上美術課。”
    “你要做短視頻,我倒可以幫上點忙。”
    “不用,我自己先摸索著慢慢來,有困惑了再找你。”
    ……
    車子沒到醫院,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許弈把人趕下車,自己坐在了駕駛位,衝著玻璃外的蔣清雨揮了下手:“回燕城的時候打聲招呼,我送你。”
    蔣清雨點頭。
    看著他倒車離開,才去往提前訂好的酒店。
    洗漱完,躺在床上。
    蔣清雨沉寂許久的內心跳的她睡不安穩。
    想著車上的聊天,想著許多過去的事。
    對蔣清雨來說,目前人生最痛苦的事兒莫過於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跟別人成天密不可分。
    於思媛肯定是感覺到了她那份心思,犯賤的經常在她麵前故作無意說許弈是如何聽話,如何沒尊嚴的愛……怕蔣清雨不信,她還故意當麵打電話給許弈,連哄帶撒嬌,就讓剛出去準備擺攤的許弈收攤回來給送了兩杯奶茶……
    仿佛在說。
    看,你喜歡的人在我麵前不過一條聽話的狗。
    蔣清雨那段時間人快炸裂了。
    她沒立場告訴許弈於思媛那些齷齪心理,她也沒辦法拽著深愛於思媛的許弈回頭,說於思媛沒那麽愛他。
    蔣清雨什麽都做不到,甚至做什麽都是枉做小人於事無補。
    六年河東,六年河西。
    蔣清雨現在隻巴不得許弈趕緊跟於思媛斷的幹幹淨淨,她先痛痛快快追了再說。
    就算不為愛情,隻為一口憋了好多年的悶氣。
    她要把六年前的痛苦全都找回來。
    她不會學於思媛那樣去低級的證明什麽,她隻想恩恩愛愛的,秀死那個毫無教養的女人。
    隻要她過的幸福,有人一定會妒忌的發瘋。
    想著想著唇角不由就彎了彎,蔣清雨捧起手機:“回到醫院沒?”
    不多時,微信許弈回了倆字。
    “到了。”
    “我明天去看你。”
    “你不用回燕城工作?”
    “不急,哪都能辦公。”
    許弈:“晚安。”
    蔣清雨手指在屏幕上跳動,打了半天字兒,考慮他確實該休息了。刪除,回複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