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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清雨那邊工作進度很快。
    團隊沒她的專業，能用。設備不如她的高級，也能用。
    加上都是同行，選定歌曲稍稍磨合幾遍後錄製進度就變快了。
    兩個小時，錄製完成。
    蔣清雨拒絕了梁圓等人要請他吃飯的說辭，應付著回車上。
    許弈等的都快睡著了。
    見蔣清雨上車後對他眨了下眼睛，瞬懂其意，直接點火慢慢倒車掉頭。
    開出去一段路，許弈閑散的一隻手枕著窗戶，一隻手隨意控製著方向：“我還以為你得到下午才能把事忙完。”
    蔣清雨剛解決完工作的事，心情不錯：“這不是擔心餓到你嘛。中午想吃啥，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河裏遊的，隻要你能說出來，我都滿足你。”
    許弈：“那我選地方了。”
    “沒問題。”
    蔣清雨答應著，隨口問道：“跟蔣安寧都聊了些什麽？”
    許弈歎氣：“她想直播，想簽約賺錢，我出局了。”
    挺傷感的話，蔣清雨卻聽的失態笑出聲來。
    “多正常，生活節奏越來越快，機會稍縱即逝，錢到手邊沒幾個人可以做到往外推。你想的長遠，別人未必敢跟你一塊承擔過程中的風險。且這風險對你來說可有可無，對蔣安寧來說就是人生轉折與否。”
    許弈勉為其難的認同：“是這樣。”
    蔣清雨看向他立體俊秀的側臉：“當然也不僅僅全都是錢的事，跟你肯定也有原因。”
    “說說。”
    蔣清雨拿小手鄭重拍了拍許弈肩膀：“你人太正，不渣。你渣一點，把她變成你小情人，別人就沒那麽容易挖牆角了。”
    許弈聽她說的不靠譜，正想打岔聊點別的，熟悉的被跟蹤感又來了。
    後視鏡裏，這次是一輛奔馳suv，一直不遠不近吊在他車後。
    一次不當回事，兩次便有些警惕。
    他剛揍過李傲，以對方睚眥必報的性格跟針縫般的心胸，有可能雇人找他麻煩。
    許弈若有所思，看前麵就有一家環境還算不錯的飯店，隨之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他跟戴著口罩的蔣清雨一塊進去之時，不經意抬眼觀察飯店櫥窗的玻璃。
    那輛奔馳消失了，並沒隨著他停車而停車。
    什麽情況？
    真是自己多想了？
    ……
    吃過飯，許弈本是想把蔣清雨送回酒店，他回租房處補個午覺，順便再寫幾篇要債的小文章。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暫時有兩件。
    一，把婚離掉。
    二，追回父親日記本上的部分債務。時間太久了，有的都超過了時效，不受法律保護。但盡力而為便可，要不回錢，也要讓欠債者不那麽心安理得。
    如他剛在賬號上曝光的沈廣南。
    當年父親把他帶進這個行業，給他拿本錢創業。父親病危之時沈廣南不說還錢，連醫院都沒去過一趟。現在的沈廣南已是親屬圈子裏人人知道的富豪，這錢許弈不想辦法去要，意難平。
    結過賬，許弈剛要說話，蔣清雨便先開了口：“我還要在這多住幾天，沒衣服穿了，生活用品也缺，陪我逛逛商場去。”
    這要求合理合情。
    許弈知道她來江城的確什麽都沒帶。
    可是，她家也是江城的啊。父母都在江城工作，不可能搬到別處去。
    許弈：“缺東西我幫你買去行不？你這大名人總去公眾場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蔣清雨直接嗆聲：“我缺內衣你能幫我買啊！！還有，名人怎麽了，名人就不配有自由？你不去我自己去，碰到圍堵騷擾，該我倒黴。”
    說罷，蹬蹬蹬的快步上車。
    許弈被她拿話噎的滿頭霧水。
    他好心提醒一句，禍從何來？
    許弈雖不解，還是老老實實啟動車子帶她去商場。
    同學，共事厚道，相識緣分橫跨了小二十年。
    這種小事，唯有陪著走一趟而已。
    到商場，許弈把口罩也戴上了。
    可盡管兩人全有些淺顯的偽裝，回頭率還是太高了。
    許弈覺著這些人是在看蔣清雨。
    太正常了，她身材本就好極，還特別愛穿修身款。每年同學聚會，一群結婚沒結婚的，眼睛都做賊一樣的往她身上瞄。
    被觀察的心態出現點問題，許弈不由拿胳膊抵了下逛出癮頭的蔣清雨：“服裝專櫃不在這邊。”
    蔣清雨：“我不買服裝，給我爸媽買點禮品。”
    許弈：“你不是說……”
    “剛記起來，我穿的用的家裏都有。”她斜了許弈一眼：“逛商場，逛商場，突出個逛字，你有點耐性好不？”
    許弈耐性挺足，陪於思媛逛的時候，逛一天也能陪下來。他主要被各種目光給看怕了，萬一蔣清雨被人給認出來，明兒網上風雨肯定不斷。
    媒體無良，吃個飯能解讀成約會，逛個街能解讀成牽手接吻。
    下午三點鍾，蔣清雨終於舍得拎著大包小包離開了商場。
    給她爸買了條皮帶，兩條煙，一箱酒。給她媽買了個包，一條圍巾，一條精巧的佛陀翡翠項鏈。
    一次性刷了三十多萬。
    許弈以為她終於肯回家了，隻蔣清雨剛把東西在車裏放好就道：“我爸媽還沒下班，回去見不著人，我想到處轉轉。”
    “要不我把車鑰匙給你，你想上哪轉就去哪轉？”
    蔣清雨：“你對我這態度不像一年沒見的朋友，上次靳朝陽來找你玩，你抽出兩天時間陪人把江城玩了個遍。難道是咱倆交情不到，我沒他重要？”
    許弈：“他是男的，你也是男的？”
    “男女都一樣，是你思想齷齪。”
    許弈無聲了數秒：“走，我今天什麽事都不做了，奉陪到底。前提，別讓我花錢，沒錢！”
    蔣清雨忍不住又樂：“看出來了，你要有錢也不會開韓嶼的車。沒事，姐有錢，隨便花。”
    許弈：“我記得是我比你大一天，還是你比我大一天來著？”
    蔣清雨頗為得意：“我比你大一天！”
    許弈總覺她笑容太過紮眼，越看越是好看。
    他平複著，挪開視線上車。
    有些念頭是連有都不該有的。
    他婚姻都還在泥沼中，根本不配去碰觸太美好的人。
    這念頭突然而雜亂，幹擾了聊性，也讓許弈暫時陷入了一種由負罪和自我徘徊否定的境況中。
    蔣清雨不明所以，車上搭幾句話看許弈聊性淡淡。美眸無趣的美眸轉向窗外，觀察著熟悉的一切。
    車子走走停停，聊天斷斷續續。
    傍晚時分，許弈把車停在了新修好沒幾年的家屬樓，幫著把車裏東西卸下來送到保安亭：“走了。”
    蔣清雨點頭，抬起小手對許弈擺了擺：“路上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