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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許弈離開，蔣清雨正要讓保安幫忙把禮品帶回家裏，一輛奧迪a6停在了身邊。
    車裏隨之下來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女人。
    她氣質偏冷，不苟言笑，給人的感覺很有壓迫性。
    接近一米七的身高，臉上稍有細紋。年齡已經不小，但風采猶盛。
    蔣清雨見到女人，頓時驚喜出聲。
    “媽。”
    紀瑤打量著許久沒見的女兒，臉上也是多了幾分笑意。
    母女聊過幾句，紀瑤忍不住瞟了眼許弈車子開走的方向：“談男朋友了？”
    蔣清雨詫異她這麽問，接著猜到剛剛老媽可能看到自己跟許弈在路邊聊天，有所誤會。
    “他是許弈。”
    紀瑤想了半天。
    蔣清雨道：“許伯伯的兒子，你不記得啦。”
    紀瑤恍然：“那小孩都這麽大了。”
    蔣清雨無語：“我們倆同歲，你也不算算許伯伯都去世多少年了。”
    紀瑤有點感慨：“是啊，老許都走十年了。真快，像剛發生沒多久的事兒。對，你怎麽會突然跟小弈在一塊？”
    “我倆是大學同校，還是朋友，他來送我一趟有啥奇怪的。”
    紀瑤對許弈有印象。
    白白淨淨的一男孩，看著就遭人喜歡。長得俊俏，聰明伶俐。
    想到往事，紀瑤忍不住有些怪異。
    她記得自己女兒十來歲那會經常在她跟前吐槽念叨許弈，滿臉的嫌棄，滿嘴的瞧不上……
    紀瑤是過來人。
    當時就看出女兒對許弈的態度不一樣。
    隻不過兩家關係談不上有多莫逆，見麵的機會不多，沒放心上。
    紀瑤漸感不對：“他結婚沒？”
    蔣清雨：“大學畢業就結婚了，不過最近感情出現些問題，在鬧離婚呐。他嶽父是於明海，你應該聽說過吧？”
    紀瑤點頭。
    她當時在市局工作之時不但聽說過於明海這名字，還打過交道。
    是一次工地上有員工要債鬧事，於明海托熟人找到了她，想讓幫著擺平……送了錢過來，紀瑤沒收，事也沒辦，此後再無交集。
    紀瑤回憶著，抬手揉了揉蔣清雨頭發：“現在網絡環境不好，多注意影響，跟異性相處更要有分寸。他在鬧離婚，又不是真離婚。萬一被有心人拍到，汙蔑你第三者插足，有口難言。”
    “沒事的。”
    紀瑤不再多言，把車停在路邊，步行跟著搬東西的保安一塊回家。
    蔣清雨心細，明顯看出老媽精神狀況不是太好：“媽，你最近工作是不是太累了？”
    “嗯，最近市裏在開展行動，力度很大。但一些人關係千絲萬縷，緊密相連，動一個人都很麻煩。做不好，可能得降職。做的好，把人能全得罪一遍，反目成仇。”
    “特別最近市局抓了挺核心的角色，他背後的勢力就差明目張膽的對我進行威脅，想施壓讓我把人先放了再說。”
    紀瑤接著道：“你最近得小心點，我怕他們在我這達不到目的，可能會盯上你。”
    蔣清雨對這種交代習以為常。
    因為老媽的職業，小時候蔣清雨的經曆也蠻豐富的。
    記得有一次蔣清雨應約去同學家裏玩，玩累後，不知不覺就在同學家睡著了。
    大半夜醒來後才記起這是別人家裏，同學父母便把她送了回去。
    當晚蔣清雨屁股都被老媽給打腫了，第二天疼的都沒法去學校。長大一些老媽才跟她說起，這是一樁綁架案。蔣清雨同學的那個家長被人買通了，故意協同製造蔣清雨失蹤的假象，目的是有事情需要用到紀瑤……
    除此外，還發生過很多奇奇怪怪的事。
    比如有老媽的同事陪著她上學，接她放學。比如乘坐的車子被撞，被惡意跟蹤……
    這都是十五六年前的事了。
    蔣清雨根本不相信現在還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對自己做什麽，她打岔道：“媽，最近有人追求我，我不知道要不要答應。他性格好，外形出類拔萃，家庭條件也還可以。就是，有過一次婚姻。”
    紀瑤皺眉：“你沒見過男人啊？二婚的都考慮。”
    蔣清雨見她眼神都要刺穿自己，訕訕笑道：“開玩笑你也當真。”
    紀瑤暗感女兒這話題蹊蹺，直問道：“你是不是喜歡許弈？”
    蔣清雨愣住。
    她隨便試探一下，老媽怎會聯想到許弈身上。
    “你，你胡說什麽，我倆是校友，關係很單純。”
    紀瑤本來不確定，一見她這表現確定了，抬手便揪住了蔣清雨耳朵：“你談戀愛我不管，跟誰談我也不管，有錢沒錢更不是必要的標準！但是，你絕對不能給我找個二婚的。這臉你丟的起，我跟你爸丟不起。”
    “疼，疼！”
    蔣清雨掙脫開，捂住了耳朵。
    耳朵被揪的發熱，心發涼，默默嘀咕著。
    老傳統，老古板。
    豈不知現在結婚證的神聖性越來越低。
    許弈是結婚了，正因為結婚這些年隻跟一個女人在生活。可像他這外在條件，能力和年齡，不結婚的話恐怕早不知被人過了多少手，跟多少人一塊生活過。
    ……
    醫院。
    於思媛下班後就來到這裏看望在住院的母親。
    母女倆實際沒太多話題可聊。
    呂月君在刷短視頻，於思媛在削蘋果。
    叮咚。
    一組又一組的照片傳到了她微信上。
    於思媛放下蘋果，看的入了神。
    照片裏有男女並肩的背影，有共同散步的身影，還有一些在熱聊……
    於思媛抓著手機的右手漸漸用力，素白纖長的指節凸出。
    她手指發顫的給對方轉過去一萬塊錢：“接著幫我跟，二十四小時盯著他！”
    許弈這次離婚提的太突兀，太奇怪。
    盡管有跡可循，於思媛完全不接受他是因為生活不開心而選擇逃離的說辭。
    自從發現他和蔣清雨在ktv跟李傲發生衝突後，加上李傲那些半真半假的挑撥，她忍不住雇了私家偵探。
    於思媛清楚這是沒意義的事。
    因為許弈就算真的出軌，對他最重的懲罰無非是淨身出戶，而許弈本身就願意以淨身出戶的代價換取離婚證。
    但她什麽都不想考慮。
    她隻想確定他到底有沒有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