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動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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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怒氣來的迅猛,恍若二十多年的壓抑決堤。
薑延眼眶漸有些潮意,他聲音發顫:“你為什麽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我對你更好!!”
“咱們是相互的,平等的。你是出了錢,可你又見到我付出多少嗎?公司開始的前五年,我每天的睡眠時間最多隻有五個小時,連睡個懶覺都不踏實,奢望!”
許茴聲線更冷:“你在自我感動這方麵倒是做到了極致。”
薑延癱坐回沙發上,一瓶紅酒亦見了底。
他仿佛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麽,有何用意。
“許茴,你信不信公司除了我,誰都不可能經營好?你年齡也不小,該收收心思考慮一下婚姻,未來。沒人比我更適合你,更了解你。我發誓,咱們在一起之後我會拿許弈當親弟弟看,全都聽你的……”
許茴有些作嘔。
薑延這已經是在威脅她了。
公司,弟弟。
意思如果她不同意跟他在一起,公司會有麻煩,她弟弟會有麻煩?
理解的不知對不對。
稍往這上麵理解一分,許茴便對這人厭惡到了骨子裏。
她看著完全失去理智,近乎癲狂的薑延,從包裏翻出一麵鏡子丟了過去。
“好好看一下自己還是不是個人。”
薑延壓在桌麵上的手指泛白:“你一定要把我最後的尊嚴也往地上踩嗎?許茴,誰可以陪你這麽久的時間,從校園到現在……”
許茴打斷:“你真的不要再自作多情的腦補了,我也不想聽你說話,惡心。你要不想幹,明天把辭職報告送董事會。”
薑延病態笑了笑:“我要不在慧心文化,公司股價會腰斬!”
許茴:“那我拭目以待。”
她拿起包站起,轉身要走。
薑延突的心慌急促:“許總,你別聽我胡言亂語,別當真……”
“滾!”
許茴反手將杯子裏剩下的雞尾酒反手潑在了他臉上。
薑延隻保持著強笑,不肯鬆手,也不去抹臉上的酒水。他衝動抱住了許茴,嗅著她身上的香味,如在夢中。
“對不起,我喝醉了,剛剛的話都是在開玩笑……”
許茴掙紮,他懷抱就如鐵鉗。
耳畔細細碎碎的道歉,表白,聽的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急怒,許茴一高跟踩在薑延腳麵上。
但可能對方皮鞋太滑,用力過多。許茴隻感鞋跟一偏,腳腕反疼的像要斷掉。
她倒不擔心大庭廣眾下薑延敢如何。
是真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生平沒碰到過這事。
而且酒吧裏客人不多,有人在觀望議論,並沒有人過來幹涉。
正在她焦慮之時,突感薑延環抱鬆了一瞬。
是有人走了過來,一拳頭砸在了薑延眼鏡上。
這一拳極重。
許茴的視角都能看到鏡片破裂脫落的細節。
緊接著她胳膊一緊,被人扯開。
許茴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熟悉背影,仿若被施展了定身咒。
心裏突來的波瀾,讓她眼淚突兀的下墜。
她又記起自己父親了。
從十七歲離開那個家,她就再沒有享受到過他對她的庇護,嗬護。
一個人飄零在外,有話不知跟誰說,有委屈不知跟誰訴。孤獨到極點,也不敢主動給他打電話。
到今天。
她發現那個任由她拎小雞仔一樣拎著的小屁孩都比父親要高了。
背影不如他厚重,恍如重合。
來人是許弈。
他到有一會了。
本想在外等著,不打擾她談事兒。
看到酒吧裏好像有喧鬧才趕了進來。
他看到的是許茴被薑延強行摟抱,掙脫無能。看到的是薑延不正常,舉止極端不像個正常人。
許弈沒考慮會不會一拳頭把對方眼睛給打瞎,就失態一拳砸了上去。
眼見對方踉蹌著站穩有還手的意思,他又一腳把薑延踹出去了五六米,跌在了地上。
薑延再也爬不起來,眼裏有了畏縮。
許弈幾步過去,揪著他衣領將軟趴趴的人拽起,無聲拖著去洗手間方向將人摁在臉盆中打開了水。
薑延掙紮無能,混沌的大腦被冰冷的水給激的瞬間清醒。
許茴怕出事,一瘸一拐跟著拉了下許弈:“算了,他喝醉了。”
許弈這才將人丟開,任由薑延跌靠著臉盆滑落坐地。
……
離開酒吧,許茴還有點感覺不太真實。
她剛發現許弈挺霸道的。
一直看他脾氣不溫不火,從容平靜,還以為是性子有點軟,被經曆催化的過於穩重成熟。
沒成想是假象。
細想也不奇怪,他小時候在小區裏就能服眾,山大王一樣領著一群同齡孩子東奔西跑……
看他走的較快,許茴單腳跳著:“你等等我。”
許弈頓步,總算注意到了異常:“腳怎麽了?”
“崴了下。”
許弈單手抓著她胳膊詢問:“咋回事?”
許茴:“你連咋回事都不知道,就敢動手?”
許弈:“我看他不太對勁,以為他行凶呢。眼下得留下等警察過來吧?”
許茴大概說了下經過:“走就行了,警察不會管這事,薑延也不敢報警。”
許弈:“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讓你小心點這人!”
許茴尷尬:“你別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行不,弄的你像是我大哥。車呢,在哪。”
許弈指了指斜對麵馬路。
許茴搭著他肩膀:“你得先送我去醫院看看,我這腳別骨折嘍。另外,你能不能背我一下,我這走路實在困難。”
許弈當沒聽到,隻抓著她胳膊讓她借力而行。
許茴歎氣:“唉,沒人疼,沒人愛。腳都斷了,也沒人管。”
許弈瞟了她一眼:“你還是先琢磨琢磨怎麽降低薑延萬一離職的影響力吧!”
許茴不在意:“小弈,你練過吧,我看你出拳出腳都特有章法。”
“小時候體弱,爸總愛幫我報武術班籃球班跆拳道這些……有點基礎。”
許茴:“約會情況怎樣?有沒有把人拿下?”
“就簡單請她吃頓飯而已,不過,她答應了明天跟我一塊出去旅遊。”
許茴輕笑:“不愧是你,我還擔心你短時間走不出婚姻的影響。”
許弈:“離婚在我這就代表著感情消耗殆盡了。我本來也擔心有點不尊重蔣清雨,仔細想想,畏手畏腳拖拖拉拉的不認清自己,才是真正不尊重別人。”
許茴餘光注意到了他手麵,忙拿了起來:“手怎麽流血了?”
“被他眼鏡給劃了一下,沒事。”
許茴心疼,翻了翻手包拿麵紙暫時壓住了傷口,一時也沒心情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