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記憶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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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一家比較大的戶外用品店。
蔣清雨沒跟著許弈一塊下車。
隻看著許弈來來回回,大包小包的往後備箱裏麵堆東西。
帳篷,電池,氣墊,睡袋……
覺得買太多了。
細想每一樣可能都會用到。
這品牌在國內還挺有名氣,價格不便宜。蔣清雨考慮他是淨身出戶,忍不住轉頭看向了他:“你姐給你錢了?”
許弈腳步停下:“她給我拿了五百萬,我要債又要回來一些。甭操心了,夠用。”
蔣清雨:“你有戶外旅遊的經驗沒。”
“沒有,但提前做過攻略和研究。”
“……”
聊著,許弈重回了車上。
蔣清雨按照導航上的線路而行,直奔收費站。
“於思媛這些天聯係過你沒?”
許弈猶豫了下:“聯係過。”
蔣清雨墨鏡下的眼神變幻:“有事啊。”
“不知道,我沒接電話,她也沒繼續打來。”
“這不像她風格,可能是擔心太騷擾的話,你會把她號碼也給拉黑。”
許弈轉目:“你給我說說永城。”
蔣清雨回憶了下:“山水風景還是不錯的,人文曆史比較厚重。就太窮了,很多地方還像電視裏的九十年代。我那會出於愛好加了個支教群,大家一塊去的那裏,我待了有二十天左右,住的是一家比較好的居民房。下雨漏水,地麵髒的無法走路,加上領隊出於安全考慮不讓我們單獨活動以及出行……所以說我去過永城,路過了鏡湖,實際上被局限很小的一個地方。每天日落休息,日出去給孩子們上課,很單調的。”
“就因為那次任性,我媽差點把我給罵死,天天給我打電話上安全課。回去後就讓我把群退了,並警告我再這麽胡鬧,要給我斷絕母女關係。”
許弈:“你這次跟她打招呼沒?”
“打過招呼,正想問問你們見麵都聊啥了,竟然對你印象一天一變。”
“變好還是變差?”
“當然是變好。”
“她不跟你說,我也別說了。”
蔣清雨:“你看著昨晚也像沒睡好。”
“是啊,可能太激動了。”
“為什麽?”
許弈也在車裏找個了墨鏡戴上,中性款,倒也合適,應該是許茴忘車上的。
“我從來沒這麽說走就走過,還是跟個異性一塊。”
蔣清雨根本不信,不禁嘁了一聲。
許弈:“真沒有,大學出去玩一般也就是市區或者相鄰城市一天往返。畢業後忙的心焦,連遊玩心情都沒了。創業很難,我一邊要花費大量精力去絞盡腦汁的想包裝設計,一邊要應對各種工作生活上的瑣事。”
“你應該了解一些於思媛的脾氣,她投入工作的時候讓你十分鍾到公司,你隻能提前,晚一秒鍾她都會很煩躁。安排工作也是,她覺得你什麽時候可以做好,做不好就會給臉色,動脾氣。生活中也差不多是這樣,逛街逛的好好的,說不定因為一點察覺不到的小事,情緒就開始急轉直下。”
蔣清雨:“她再差,你不還是忍了六年。”
“戀愛她不這樣,不管你信不信,她雖然在很多場合喜歡顯擺什麽,但私下確實對我很好。就是走進婚姻開始創業後,完全不一樣了,沒耐心,情緒互來互去,陰晴不定,再加上她那對奇葩父母對她潛移默化的影響,念叨,便一點意思都沒了。”
蔣清雨:“如果沒有她父母因素呢?”
許弈認真思考了下:“沒她父母,我倆應該能一塊多生活幾年。說不了,誰能說清楚未來自己是個什麽心態呢。總之,那種生活不是我要的,花多大力氣都很難融入適應。”
蔣清雨:“問題婚姻就是這樣,很多人說它是道圍牆,牆外羨慕牆內,牆內羨慕牆外。人也是這樣,被好奇心,自信心等等驅使著,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以為自己與眾不同超脫於旁人。直到撞的頭破血流,回頭才訝然,原來我挺普通的。”
她接著道:“說到底還是生活給予的磨難超過了愛意,或者說你從開始就不愛她。我爸說過,一個男人如果對自己的另一半占有欲都不明顯,那就連最基礎的愛都談不上。你對於思媛,占有欲就很不明顯。”
許弈:“你當年不該選工商這專業,該跟叔叔一塊研究哲學心理。”
蔣清雨:“我不過是個旁觀者而已,分析起別人頭頭是道,輪到自己同樣霧裏看花。我性格有點像我爸,他當年追求我媽之時,別別扭扭的,明明喜歡的厲害,沒足夠的勇氣邁出那一步。要不是我媽臉皮厚,主動表明了心意,他倆還不知要拖多久才能確定關係。
那個年代多好,錯過了還有時間去補救,都在原點等著對方。現在這年代,錯過了,說不定馬上就有人橫在了兩人中間。節奏快,戀愛分手快,結婚離婚也快。談愛都沒必要,奔現見一麵就跑酒店去了,稍對眼就開始談條件結婚,所以愛是什麽?”
許弈聽出她口氣中帶著些煩悶。
以為還是網暴後遺症,自感心情也受到了些影響。
他打開窗子透氣,看著沿途閃逝的風景,笑了笑:“走在路上,愛是過程。到達終點,愛是相伴。回程路上,愛就是體諒。心情的三個階段跟愛情似異曲同工,戀愛,結婚,相處。選擇誰同行,才是最重要的,對不對?”
蔣清雨抓緊了方向盤:“你是又在撩我?”
許弈失笑。
他這一路上已笑個沒遍。
一是想笑,二是想帶的蔣清雨也跟著他笑。
她這內斂消沉的一麵,他實在太想抹去。
車子穿梭在公路上,中午倆人也隻在服務區停駐了半個小時。
期間許弈想換自己來開車,蔣清雨沒讓。
拗不過她,加上昨晚沒休息好,聊著聊著許弈就睡了過去。
蔣清雨也在聽到他呼吸聲變得勻稱之時,將墨鏡摘了下來,細細打量著麵孔正對著駕駛艙方向的男人。
棱角分明的臉,近距離下微微蹙起的眉都讓她不由放慢了車速,分出心神去觀察著。
他連下巴跟唇形都很好看。
褪去外套的他,身上隻有一件黑色的t恤。被壓的皺巴巴的衣領下,肌肉輪廓隱隱浮凸。
蔣清雨如做賊,看一眼,挪開視線良久,忍不住又會看上一眼。
她跟他單獨相處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每每都有第三人在場,平時根本沒有機會可以這麽肆無忌憚的觀察這個從小到大一直都在記憶深處的人。
她跟他本該有緣無分,不出意外他隻是她記憶裏那個俊秀特立的男孩。可她大學又碰到了,那種奇妙的心理疊加,無法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