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前進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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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茴一個人在車庫待了兩個多小時。
    她哭的是曾經任性,心胸狹隘沒心的自己。哭的是用盡全力生活,替孩子家庭著想的父母。哭的也是跟她想象截然不同的弟弟。
    酒吧裏就很想哭。
    聽他隨口說的那句話,再也繃不住。
    許弈輕易看穿的道理,她沒看穿。
    別說是父母跟子女的關係。
    就算是姐弟,她可以見到別人當她的麵欺負自己弟弟嗎?
    她欺負起來不心疼。
    別人碰他一下,那種想宰了對方的心情她早就感受到過。
    可仍還是執迷不悟,虛度經年。
    她自覺心安,自以為盡到了義務。隨便丟點錢,隨便利用身份跟當地朋友打聲招呼,想起來的時候隨便建立個小號關注他……
    一個小孩,再有骨氣又能如何。
    他會見識到社會的殘酷,知道金錢的魅力,會記起來自己有個很有錢的姐姐,會乖乖的給她打電話求助。
    慢慢的,他從十五歲到成年,很快就結了婚。
    江城的規矩,姐弟兄妹之間無論誰結婚,都要給小的那一個隨最多的份子錢。
    她想著,他肯定要通知她一聲吧。
    他沒通知。
    她氣憤之餘加上一些自己的思量,也沒有趕去現場。
    二十二歲結婚,還是住在女方家裏。
    許茴既覺得弟弟丟人現眼,又不免有考量那個家庭的心理……
    這份親情拖著,拖到了她看他在網上要債。
    許茴知道他一定是缺錢了,就主動打了電話過去,並決定回江城一趟。
    她那天在父母墓碑前想了很多很多。
    看到父母定格了的照片凝視著她,她就好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破開了思想上的禁錮,幫她回溯著每一件過往。
    心疼的很厲害,幾乎喘不來氣。
    疼的她意識到一切都該過去了。
    家裏最小的那個,都已經是個一米八多,二十五歲的大小夥子。
    姐弟兩個,他稀裏糊塗的結婚,受盡生活煎熬在鬧離。
    她活在悔恨愧疚中,抱著一堆最不缺的金錢,追尋著虛幻的自由灑脫。
    可其實。
    她可以在成長中給他指點,指路,教給他道理,當他的依靠。他可以讓她不那麽孤獨,可以像現在一樣即便普普通通的相處,都能讓她發自內心的感受到缺失已久的東西。
    回到臥室。
    許茴一整夜都沒睡著。
    聽到外麵瑣碎的動靜,她頂著一雙還通紅浮腫的眼睛拉開了門。
    外頭是拉著行李箱準備下樓的許弈。
    許茴叫住了他:“車鑰匙在展廳。”
    許弈詫異看著她眼睛:“你昨晚沒睡覺?”
    許茴走過去,幫他把衝鋒衣的拉鏈合上:“在想工作的事,我恐怕真要忙一段了。唉,本來打算厚著臉皮跟著你們當燈泡去……”
    許弈笑了笑:“忙一些好,人類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煩惱都是閑出來的。”
    許茴嗓子啞的厲害,一開口就疼。
    但還是跟著笑了,帶著打趣:“再結婚的話,婚禮我給你辦。別有顧忌,小蔣家庭雖然很好,你姐我也不差。其實我看出來了,你對她跟對別人不同。上次聚會那麽多漂亮女孩,你像一塊木頭,微信上都不願意搭理。這邊屁顛顛的湊上去,非想跟人一塊旅遊。”
    “小蔣被網暴之時,你完全亂了。這跟善良有關係,更有關係的是,你真不想讓她受半點委屈,特別是因為你。她,是不是你白月光啊?當年自卑不敢主動追人家?”
    許弈避開她注視:“我走了。”
    許茴樂道:“害羞啦?小弈,你婚都結過一次,還這麽純情?”
    許弈躲一般擺脫她去了展廳,隨便拿了把越野車的鑰匙。
    路況未知,還是開動力比較足的車子比較合適。
    許茴要跟出去送送他。
    工作郵箱裏收到了一份書麵通知。
    薑延要轉讓手裏持有的百分之二點七的全部慧心文化的股份。
    發書麵通知的意思是,股東可優先購買。沒有股東願意買,自有別人或者機構來接手。
    這意味著薑延離職已成定局。
    倒省的她再浪費精力開董事會罷免。
    ……
    許弈二十多分鍾就趕到了蔣清雨住處。
    車子開不進去,便在門口處的不遠處停下打了個電話。
    不多時,一個拉著行李,戴著遮陽帽跟墨鏡的女人出現在視線中。
    牛仔褲,旅遊鞋,牛仔外套。
    上衣穿著一件咖色的高領毛衣。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緊身的衣服將她身材勾勒的玲瓏盡顯。勻稱修長的雙腿,視覺力驚人。
    臉是甜妹,身似魔鬼。
    校園中人盡皆知,一首歌徑自讓她成為了頂級網紅,現象級的火。
    她太出眾,出眾到許弈從不敢信她喜歡他。
    現在也不是很信,卻並不會因此成為阻礙了。
    這次旅遊,既是想帶她散心,也想找回自己。
    許弈打開車門過去接過了她手裏的行李,放到後備箱裏:“你不是去過永城嘛,你來開車吧。”
    蔣清雨臉被口罩遮著,眼神便翻的格外明顯,上車就坐到了副駕駛。
    誰出門還認路啊,不都是導航。
    再說了,是不是個男人,動不動想讓她開車。
    她摘掉口罩,欠身給設置好導航:“我那次去永城不是旅遊,是學校暑假之時跟網友組團一塊去那邊支教過。挺偏僻的城市,除了網上火過一陣子的鏡湖,沒其它的。”
    “你還做過支教?”
    “對啊,印象中那裏蠻窮的,這幾年不知道有沒有好一些。你開車啊,看我幹嘛。”
    許弈笑:“你能不能把墨鏡摘掉。”
    蔣清雨無動於衷。
    墨鏡是她可以正常交流的重要輔助工具,輕易不打算摘。戴著的時候她敢肆無忌憚的觀察他,對視他。一摘掉,主動性會差很多。
    她放平座椅:“我昨兒沒休息好,睡會兒。”剛要躺下,眼角餘光注意到了許弈手上的痕跡,又重新坐直:“手咋傷了?”
    “不就是因為手傷拿方向盤不舒服才讓你開車,不小心擦了下。”
    蔣清雨看著不太礙事,選擇跟他換了座位。
    許弈:“你開到永城,我手也就好差不多了,後麵都我來開。對,先找家戶外專營店,我再買點必用品。”
    “買什麽?”
    “帳篷之類的,咱倆又不能經常去人太多的地兒,很有可能需要臨時露營。”
    蔣清雨脫口:“買兩頂。”
    許弈問道:“買一頂你還敢跟我去旅遊麽?”
    蔣清雨臉上不覺熱了下,撇開眼神,踩了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