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雪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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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清雨閉著眼睛裝睡。
    想著無論他怎麽樣,她都不再醒來。
    被窩涼了下,一個涼涼的身體貼了過來。
    蔣清雨一動不動,心快到嗓子眼。
    “睡啦?”
    男人溫柔的聲音響在耳畔,帶著沐浴後的宜人香味。
    觸感不同,這貨是輕裝上陣……
    蔣清雨不答應,不理會。
    許弈:“空調開著呢,還穿這麽多,不熱呀?”
    蔣清雨忘了在裝睡,話不過腦子:“是,是有點熱。”
    “那就少穿點。”
    他話音剛落,細微輕柔的動作像真在關心她熱不熱。
    真實的讓她不好意思去抗拒。
    可她還是很緊張。
    緊張抓住了許弈的手。
    “許……老公……唔。”
    嘴唇再度相貼。
    氣氛如同炸藥被引線點燃。
    許弈缺了顧忌。
    蔣清雨半反抗著,實在拗不過他,隻好認命的躺平。
    黑暗和黎明交替,朦朧的晨光被白雪將色彩染的迷幻。
    窗外皚皚。
    室內如火在燃。
    一個完全沒經驗,一個生疏小心的像對待珍寶。相互疊加產生的化學反應,隻讓酒店準備的幾隻消耗品迅速的從有到無。
    時間被忽略,皆是忘了時間。
    五點,六點……
    直到刺眼的光讓蔣清雨快幹涸的眼淚再次湧出,許弈才心疼把人擁在懷裏麵,哄著她入眠。
    他也累了。
    但身體像突破了某種基因鎖困,累極也能生出新的力量。
    可惜的是,有力沒處用,不舍得用。
    她可憐兮兮的眼淚,實在讓他心髒都化了。
    ……
    蔣清雨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又快要暗了。
    如果不是渾身皆疼到動彈不得的滋味兒,她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好幾個小時啊。
    快樂短暫,痛苦拉長。
    她更多是處於失智狀態,被迫迎接著一切。
    許弈沒在身邊。
    手機給她微信留言是幫她去取原來居住酒店的東西,順便買飯。
    蔣清雨記憶著,雙手捂住了臉。
    隻畫麵還是不停在腦海中接連的閃爍,愈見清晰。
    她強撐著去洗漱了一下,躺回去再不想動彈分毫。
    頭昏,體沉。
    如大病一場。
    跟想象中不太一樣,比想象中更加豐富多彩。
    就是他實在太纏人了。
    蔣清雨瀕臨昏睡前還能看出他意猶未盡。
    他分明是想把她嚼碎吃掉。
    房卡刷門的響動傳來。
    蔣清雨聽到熟悉的腳步,頓時又閉上眼裝死。
    羞於見人。
    臥室門被打開來,腳步更清楚。
    蔣清雨眼角餘光裏模模糊糊瞧他手裏拎著皮箱還有一些吃的朝自己靠近,不敢看的真切。
    偏偏這時手機響了。
    鈴聲環繞,蔣清雨想繼續裝都裝不成。
    她背轉身接通,聽到老媽問她到哪之時才記起她昨晚答應她今天回江城的。
    怎麽回啊。
    她連起個床都快用盡了力氣。
    眼淚撲簌簌的掉,蔣清雨嗓音中不覺就帶了情緒出來:“這,這邊臨時有事,我訂了明天的機票,已經訂了。”
    紀瑤:“許弈欺負你了?”
    “沒有,我想你……”
    她心防太過薄弱,再也控製不住哭了出來。
    至於委屈什麽,鬼都不知道,蔣清雨自也不知道。就是一聽她聲音,一聽她關心自己,控製不住。
    許弈把行李跟飯都放好之後,腳步頓了下,自覺退出了臥室。
    蔣清雨淚眼朦朧斜了斜門的方向,好一會才止住眼淚。
    “媽,他真沒欺負我……是昨晚的事讓我越想越後怕,突然很想你。”
    她半真半假,紀瑤將信將疑。
    紀瑤收斂疑惑:“許弈的事我今天托人問了,認定結果不會出問題。不但是正當防衛,還有可能受到當地嘉獎,目前認定和討論嘉獎方案一塊進行的。”
    “謝謝老媽。”
    “機票訂的幾點?我好去機場接你。”
    蔣清雨說訂機票就是編瞎話,聞聲隻能繼續往下編:“明天上午十點,下午一兩點左右到江城。”
    “你爸想讓許弈來咱家過年,他一塊不?”
    “他工作忙,還要去燕城……”
    “行,我這事也多,不跟你說了。”
    蔣清雨放下手機的同時,許弈又打開了臥室門。
    “紀阿姨的電話啊?”
    “嗯,我騙她說定了明天上午的機票。”
    許弈低頭查了查:“我現在幫你訂,有票。”忙碌完,他看向帶回來的幾盒飯菜:“起來吃點東西,都是你喜歡的。”
    蔣清雨躲閃他視線,一動不動:“我不餓。”
    “就隨便吃點,乖。”
    許弈把餐盒打開,坐在床頭。
    蔣清雨抓緊被子“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許弈:“我不看你不就行了。”
    蔣清雨突的火了:“你說話沒一個字能信,騙我說最後一個,最後一個,沒完沒了……你給我出去!”
    許弈抿抿唇,忍忍笑,接住了她丟來的枕頭。
    這不怪他。
    騙人本來就會上癮,她又那麽好騙。
    但知道她臉皮薄,還是聽話去門口。等她穿好衣服後,才回來自然夾了些東西遞到她唇邊。
    蔣清雨被他照顧的怨氣少了許多:“你吃了沒?”
    “我一會吃你剩下的。”看了眼窗外:“雪挺厚了,想不想出去看看?”
    蔣清雨想,身體不給力。又不好意思開口直言,隻能搖頭。
    許弈抹了下她唇角,看她吃差不多後。自己也吃了點,忽而推說有工作,直接走了。
    蔣清雨還沒享受夠他溫柔以待。
    冷情的房裏眨眼就隻剩她。
    難受和失落湧來,讓她怔了好一會兒。
    很多朋友告訴她,被輕易得到的從不會被珍惜……他是不是得到了,就不再對她那麽好了。
    忙工作沒錯,怎就不願意留下多陪她說會話,多待哪怕幾分鍾。
    胡思亂想好久。
    她被患得患失擾的眼淚又想出來。
    悶悶的過去打開了窗簾,觀察著雪白而幹淨的世界。
    酒店後方是停車場,大片的空地上很多人在堆雪人兒。車上,地上,也已堆好了很多。
    蔣清雨無意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穿著一件衝鋒衣,戴著帽子和口罩。不知哪找來的工具,很認真細致的在堆積什麽。
    她呆了呆,注目著雪人慢慢的成型。
    然後是圍巾,帽子……
    所有人都沒他堆的好看,或者說他不是在堆,是在畫。
    給雪人畫上了最好的五官,用顏色勾勒出了一個鮮活男孩。雪人雙手舉著一張較大的白紙,紙上字跡跟白雪完全相反而顯眼,寫著跳脫個性的三個字。
    “我愛你。”
    蔣清雨雞皮疙瘩猛然起來了,一股又一股的暖意瞬間蔓延到了全身。乍寒又暖,人被融化。
    車場裏人不止有他,她隻看到了他。
    她的男人,連堆個雪人都比別人更專注和認真,如同做出了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他似有所感的抬起了頭,無聲重複了一下紙上的字。
    蔣清雨也無聲的回應:“外麵冷,回來陪我。”
    隔空對視交流著,毫無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