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雪下的那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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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涼,人暖。
    許弈下巴枕在她肩上,輕聲說道:“我真錯了,再怎樣不該埋怨一個真正關心我的人。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就當是我太重視你了。”
    蔣清雨:“這跟重視有什麽關係。”
    “網上對你非議太多,我就格外不想讓你再染上任何是非。酒店裏猜測對方是劫匪,就想讓你不受任何困擾……我對你的所有不好,出發點一定是好的,是表達的方式不對,缺了足夠的耐心。”
    蔣清雨仍是委屈,可感受著男人的真誠,側目間看到他俊秀如刻一般的側臉,就很難再繃著自己。
    好看的人。
    好看到讓她開始反思自身的問題。
    她也是因為太重視許弈,才走了一步又一步的臭棋。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從得知他離婚想靠近,陪他旅遊,陪他留下工作,心裏防線一退再退。
    這是身不由己的。
    她有時知道自個在做蠢事,偏就後知後覺的做了。
    可若是因著簡單的幾句話就原諒了他,未免又太廉價。
    她抬抬小手,猶豫著拍拍他背部:“你勒的我喘不上氣。”
    許弈聽她聲音穩定許多,把人放開後道:“今晚酒店那邊沒法住了,咱去市裏再找一家好點的吧。”
    蔣清雨沒吱聲。
    許弈停步,把她身上的羽絨服拉鏈合上,帽子戴上:“明天回江城好不好?我送你。”
    蔣清雨問道:“你跟我一塊?”
    許弈:“我得再留兩天,有工作需要收尾。”
    “那你是跟許茴姐一塊在燕城過年,還是回江城?”
    “不知道呢,看她的意思,我無所謂。”
    蔣清雨視線斜了下,見他隻穿著一件薄毛衣和休閑單外套。感受著羽絨服加身也遮擋不完全的寒意,她下意識順著他摟抱往他身邊貼了貼。
    “咱車呢?”
    許弈總有時候會發現她蠢萌蠢萌的。
    這是隻顧悶頭前行,連車子停哪都沒留意。
    他忍著笑:“車就在前方不遠,再走幾步就看到了。”看她踮腳眺望尋找的樣子,許弈拿手壓了壓肚子,忍的肚子疼。
    蔣清雨蹙眉:“你什麽表情?”
    許弈偏頭親了下她臉頰,失態,趁她不備又吻上了她紅唇。
    蔣清雨躲不開,隻好閉著眼由他欺負。
    她不禁暗道自己沒出息。
    明明不想讓他親,偏一碰到就失去了所有抵抗,還不自禁的配合。
    唇涼而暖。
    寒意不經意散去。
    這個吻跟尋常又有不同。
    她委屈和憤怒全數都被他給霸道吃掉了。
    實在感覺再吻自己就快要嗝屁,蔣清雨出於求生欲拿手推了推。軟綿綿的無力,如欲拒還迎。
    許弈呼吸發沉。
    鬼知道他在跟蔣清雨同床之時,看她沒心沒肺的睡著後,懊惱多深,忍的多難。
    裝什麽正人君子啊。
    男女本就是人之常情。
    區別隻在於主動和被動,戀愛之銘心也表現在不可控的下一刻。
    況且,他的忍耐隻在於痛苦自身。忍的有沒有價值和意義,她想不想,他全沒去琢磨。
    臉上這時涼了一下。
    許弈抬起頭,幽幽的路燈光芒中有許許多多的碎屑慢慢的飄落下來。
    雪,下雪了。
    他驚奇而驚喜,仰著頭,感受著撲麵而來的涼意,心情截然不同。他跟蔣清雨這種生在南方,工作在北方的人還不一樣。
    他常年都在江城住著,那個城市許多年都沒見過雪了。
    許弈除了小時候有著寥寥記憶,長大後的現實中這一塊是缺失的。
    而那些關於雪的記憶對他又太過彌足珍貴。
    記憶裏,他最重要的一切都在。
    身臨其中無所感,磕磕絆絆已成年。回頭處,稚笑非為,遺憾而溫暖。
    短短幾分鍾,雪逐漸變大。
    整個世界都開始完全的不同,腳下薄薄的白,蔓延無盡。
    蔣清雨臉上笑容也慢慢綻放,刻意緊繃的小臉垮了。
    她迎接著,擺脫了許弈。腳尖一旋,身著羽絨服的她輕靈的像個精靈,肆意的展現著她融入骨子裏的基礎舞蹈動作。
    轉的那幾圈是芭蕾,腳步錯的那幾下有國標的影子……
    就是帥沒過三秒,她腳下一滑,手又在口袋裏。穿著臃腫的她就跟隻企鵝一樣倒在地上,一時竟沒起來。
    許弈過去拉她,不妨笑聲中一蓬雪朝他撲麵而來。
    涼涼的,遮擋了視線。
    許弈莫名記起小時候被許茴砸的毫無還手餘地的事兒。
    想報複在蔣清雨身上。
    可他還是不如許茴心狠,怕雪太涼,會凍到她。
    接近淩晨四點的夜,寂寥無人的街。
    男女就這麽走著鬧著,尋找著不知丟到哪去的車子。
    蔣清雨拍了好多照片兒。
    許弈沒拍。
    他記性好,不用記錄也永遠都忘不了這個場景。
    找回車,開到市裏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之時,天都快要隱隱的亮了。
    這酒店生意比較好。
    蔣清雨要訂雙人間,前台被許弈看的說沒雙人間了。
    一進房,許弈就看到宣傳處擺放著一些高檔的飲品,高檔的一次性消耗品,明顯的紮眼。
    蔣清雨也看到了。
    或許室外室內溫差太大,她進門沒多久一整張臉就紅的滾燙。
    許弈想洗一下被那些劫犯沾上的晦氣,看了眼浴室:“一起洗麽?”
    蔣清雨不理,逃一樣鑽進臥室。吹幹略濕的長發,她蒙頭進了被窩。
    預感不好,直覺不好,男人也似沒了平時刻意壓製忍耐的樣子……她不但有點在劫難逃的錯覺,還不想逃,安慰著自己,說服著自己。
    其實,也沒關係吧。
    她助理沈琳十八歲就跟男友同居過,到現在男友談了不知多少。她身邊的同事談及異性,隨意的就像換了身衣服。各個經驗十足,開車飆速。
    自己都二十五了,才剛找到談戀愛的感覺,夠遲鈍的。
    電話裏她跟老媽解釋說沒跟許弈亂來,蔣清雨覺著老媽壓根不信。不然不會總拿肚子擠兌她,諷刺她。
    反正在家人心裏自己跟許弈已同居。
    怕個屁!
    攥拳,蔣清雨暗暗的給自己鼓勁兒,做足了準備。她一定要好好數數他到底有幾塊腹肌,看看那個經常騷擾她的許弈到底什麽樣!!
    可一聽到開門聲,她還是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身體都抖了下,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