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無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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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誤投!
紫蘇正要答話,卻見遊荷從萬佛寺中踉踉蹌蹌的走出,忙指著她道,“小姐,遊荷出來了。”
蘭娘回頭,瞧見遊荷臉色慘白,似是受了什麽驚嚇,想到她估計是自作主張跟著自己,不免有些生氣,便也不喚她。
及至遊荷走到近前問了安,卻不同往常一般抬頭看蘭娘,蘭娘才覺得有些異常,隻道,“下回不可再這般不守規矩。”
眾人便朝侯府車馬走去,維懷著小廝扶凳,服侍幾位女眷上馬車,卻見明珠走在了最後,因問道,“妹妹現在無礙了吧。”
明珠瞧見他容色赤誠,一片掛懷之色,“我早就無事了,隻剛才我想了想,今日我受那人一鞭之事,還望表哥不要告訴家人。”
維懷皺眉道,“那廝…”還不待他說完,卻見若娘挑了簾子,歪出個頭來,打趣道,“你兩個在說甚麽悄悄話。”
明珠隻笑笑,對她道,“無他,我讓表哥一會兒買幾個糖人帶回府中罷了。”
說罷又轉頭對維懷道,“想是兩位姐姐也愛糖人,原是我疏忽了,還望表哥多買幾個罷。”
維懷聽了,隻連連應是。
待一行人回到侯府,已是月滿中天的光景,蘭娘瞧著這輪滿月,心中歎道,“人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不想今日卻是反了。”
因著已到亥時,明珠他們不過是小孩子,往常早就歇下,故而現下一個個都犯了困意,不過是強撐打著精神回來。待進了府,明珠別過維懷等人,便回了翠竹軒。
隻見明珠剛進廳房,卻見母親謝氏一臉喜色,正坐在雕花榻椅上,一旁有潘媽媽為她捶著背,見她進來,忙喚到自己身邊。
明珠見狀,隻微蹙眉頭,口中道,“母親今日竟還未歇下嗎?”說完隻拿眼睛去睨潘媽媽。
潘媽媽見狀,隻笑道,“珠姐,夫人是有好消息要告訴你。”說罷便退到了一旁。
明珠被謝氏拉著坐下,問道,“母親,是什麽消息?”
隻見謝氏一臉得色道,“你父親被聖人點了翰林院侍講學士(正四品),以後我們便可留京了。”
明珠聽聞,心中竟湧出一股難言的歡喜,雖她才來京都不過月餘,卻已經喜歡上了此處,倏爾又生出了一股自卑,想到京中無數達官顯貴,自己父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學士。
便抬頭望著母親,瞧見她眼中滿是喜悅,便也不自覺彎了彎唇角,口中道,“以父親的才華,假以時日,聖人必會重用。”
潘媽媽在一旁聽了,也笑著附和道,“老爺前途無量,太太小姐的好日子,可在後頭呢。”
明珠看了她一眼,難得覺得這老婦人不那般惹閑了,因而也同她笑說了幾句,隻見謝氏問道,“也不知蘭姐今日花神選怎樣了?”
明珠聽了,忙道,“蘭姐姐今日殿選出了些差錯,先是衣服壞了,本就懷疑是王雲娘所為,偏偏後來長公主殿下又點了王雲娘為花神。”
言語中頗有忿忿之意。
謝氏聽了,難得地沒有同明珠一起討伐此事不公,隻問道,“哪個王雲娘?”
明珠答道,“正是王尚書的掌珠,王慧妃的嫡妹。”明珠因厭煩王兆,故而此處特地避開了他的名諱。
謝氏聽了,靜默一會兒,隻道,“貴人們自有考量,此事你萬不可多言。”
聽了母親這話,明珠微抿了抿唇,強自把羅鳳郎抽自己一鞭的事情壓下,心中鬱鬱,麵上卻笑著,“母親,我知道了。”
謝氏瞧見明珠眼眶有些紅,以為她是在為蘭娘不平,便又說道,“蘭娘不中花神,也有好處的,隻你年紀還小,便不與你說了。”
明珠聽了這話,隻道,“我瞧姐姐花費那般多心神,如今不中,有甚麽好處?”
謝氏瞧著她,忽點了她的鼻頭道,“你這冤家,少操些大人的心,還不快去安置。”說罷便讓瑞樂帶明珠回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