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遇險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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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誤投!
“他二人一貫不和,但是王兄大度,自上次他們爭執過後,便對汪明珩多加關愛照拂,不想汪明珩非但沒有感激,反而要加害於他。”
“那一日,我瞧見汪明珩鬼鬼祟祟地拿了個荷包往王兄那裏走去,後又掏出了些粉末狀的東西倒入同中,我本不知道那是何物,這幾日王兄病發,我才敢篤定,那物、那物怕就是痘痂磨成的粉末呀!”
明珩聽了,怒笑道“好好好!若你果真看到我把粉末倒進去,為何當時不告訴王兆,反而要等到今日他發病才來揭發我!”
三位大人聽了此話,便一齊看向了彭誌。
不想彭誌早有準備,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下頭道“還請小王大人恕罪,因那一日我得罪了王兄,恐惹他不快,不敢在他麵前出現,便不曾告訴他此事。”
“不想汪明珩心腸竟如此歹毒!”彭誌看著王康,見他兩眼似利劍一般盯住了自己,忽然渾身發涼,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但他看著身旁的明珩,仍硬著頭皮道“大人若是不信,不妨去汪明珩住處看看,他那裏有個藕色的荷包,當日那粉末就是裝在裏麵的,現在荷包裏應該還有痕跡!”
不待王康吩咐,山長便令人去將荷包取來,待吳先生查驗過後,行至堂前道“確是痘痂無誤。”
明珩聽到此處,心中一片了然,知道自己是被他陷害了,又看了看這荷包,忽然發聲道“各位大人,隻憑他一麵之詞,還不足以將學生定罪。”
彭誌聽了,卻狂笑道“怎麽?難道這荷包不是你妹妹親手繡給你的麽,事到如今,你還想如何抵賴!”
王康聽了,便問明珩道“如今證據確鑿,你還要說什麽。”
明珩道“隻有他一人,和這一個小小荷包,便要將我定罪,小王大人未免有失公道。”
又問彭誌“你可將那日具體時辰說出,若我在別處,便可自證清白。”
彭誌心頭一跳,忽然不敢答話,卻見少卿杜家進問道“怎麽,你是答不出來麽?”
“五日前申時左右。”
少卿又問明珩“汪孝廉,你可有人證。”
明珩道“我確有人證,乃是我的同屋李涵,他那日與我一同在澗露軒溫書,直到晚上我二人才回去。”
卻聽彭誌叫道“少卿大人,萬萬不可相信他的話,他二人素來親近,怕是李涵會作偽證。”
山長卻是拈須一笑道“傳李涵來。”
李涵被傳之時,身旁正站著錦書,他見了舍監,便慌忙問道“我家公子如何了?”
舍監卻不理他,錦書見了,忙跟在他們身後,路上卻遇到小橘,小橘見他走的慌張,便攔住他道“錦書哥哥,你這麽慌張做甚麽?”
錦書哪裏有時間理她,隻罵道“還不是你家那倒黴少爺!”便一把將小橘推開。
小橘聽了,也顧不得給王兆送飯,便慌忙跟在錦書身後,他二人見李涵進了屋,又被衙役攔下,兩人問了些大概後,隻得急切站在屋外,又聽到少卿大人問道“李相公,請問五日前申時你在何處?”
李涵作揖答道“回稟大人,學生正在澗露軒溫書。”
少卿聽了,便略點了點頭,彭誌心下惶然,一時間汗濕全身,險些要尿了出來,卻聽王康又問道“你可是和汪明珩一道。”
李涵抬首,卻做一臉無知狀,道“卻是不曾,學生那日邀約明珩,他說有事,學生便自行一人去了。”
“李涵!你為何要害我?”明珩萬萬沒有想到,竟會被自己的好友反咬一口,上前便抓住了他的衣襟。
李涵被他死死抓住,卻一臉淡漠,說道“學生未曾說謊。”
“不得無禮!”王康斥道,又令兩旁衙役將他二人拉開。抬首對少卿道“請大人決斷!”
錦書小橘二人站在屋外,正聽到此處,知曉大事不好,便喊道“大人,我可以作證!”
彭誌兩股戰戰,天曉得怎麽今天有這麽多證人!山長聽了便道“放他們進來。”
小橘進來便跪下,隻聽少卿問道“你是何人?”
小橘顫巍巍道“我是、我是王公子的書童,那日公子浴身,便是我在一旁侍候的。”
她和彭誌相視一眼,彭誌見了,肝膽欲裂,隻聽她道“那一日我為公子備水,中途見彭相公來過,手中還拿著一個荷包。”
少卿聽了,便叫人呈上先前那個荷包,小橘見了,神色略有遲疑,隻在這一瞬間,便被王康抓住,道“怎麽?可是此物?”
小橘答“正是此物。”
彭誌看著小橘,瞧見她耳朵上的孔洞,心下忽然明了,突然道“小王大人,這小廝是個女子,應是同汪明珩有私情,怕是連手謀害了王兄,又一齊嫁禍給我!”
小橘聽到自己身份被拆穿,登時軟了腿腳,因還牽掛著明珩,便仍紅著臉爭辯道“你、你胡說!我、我與公子並無私情,那一日明明就是你拿了這荷包過來。“
殊不知這樣一來,反倒證實了彭誌的話,少卿大人先前便見她辨認荷包時神色遲疑,如今又與明珩有私情,隻覺得小橘就算沒有連手謀害王兆,怕也是不可信了。
又道“事已至此,汪孝廉,你還有什麽說的麽?”
“學生與小橘姑娘並無私情,哪來聯手謀害王兆之說!”明珩道,“學生今日遭小人構陷,還望大人明察秋毫!”
王康聽了,冷笑一聲,忽然站起身來道“如今人證物證俱在,請大人盡快定奪。”
山長聽了忙道“我看此事還有不明之處,不如再等等,待王兆好了之後再議。”
王康卻隻笑笑道“老師,雖是愛才,也不能不看重人品。”山長聽他這般說,又看了一眼明珩,隻好歎息一聲,點了點頭。
眼見兩名衙役要上來拿明珩,小橘卻忽然站起身攔住,道“此事與汪公子無關,是我偷偷取了痘痂,是我害了我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