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放心,我比誰都想明天就結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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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裔的眉頭攥得更緊,指節在膝頭微微勒起細紋。
    他下頜線繃得很直,脖子上的肌肉拉成清晰的弧度,
    胸口悄然顫動了一下,卻沒有馬上開口,
    隻低著頭,目光落在司鬱身上。
    房間裏安靜下來,窗外風吹動樹葉,偶有幾聲模糊的鳥鳴。
    司鬱站得不太自然,她搖了搖頭,肩膀微微往後一縮,像是被什麽話推到風口浪尖,又不得不勉力維持臉上的平靜。
    她嘴角揚起一絲帶點頑皮的笑容,故作輕鬆地掩飾住保姆臉上的自責。
    “當時情況比較亂,我順手一擋,”
    司鬱邊說邊瞄了一眼桌上的水杯,眉梢跳動,
    手指在膝蓋上蹭了蹭,像是要把緊張感收起來。
    她努力擠出一個調皮的笑容,語調刻意變得輕鬆,
    想要化解空氣裏的歉疚。
    “你們別放在心上嘛,這點小傷算什麽。”
    保姆垂著頭,目光落在腳尖的位置,鞋麵邊緣沾了些灰。
    她指尖攏住衣角,手勢不自覺收緊,
    布料被揉出褶皺,指關節泛白。
    她平日處理的多是孩子的日常瑣事,像端水、收拾玩具。
    而真正遇到突發的事情,她愣在原地很正常,
    更何況那是槍子,不是所有人都能躲過去,
    保姆的站姿有些僵直。
    屋子裏燈光順著吊燈投到牆麵,牆角隱約有陰影。
    窗外沒有風,空氣仿佛被按住一樣壓抑。
    四周靜得可以聽見外頭偶爾遠遠傳來的細碎雜音,但室內無人出聲。
    她指腹還在不安地撚動著衣角,沒有看向任何人。
    問題,最根本還是司鬱覺得自己當時鬆懈了,沒有更敏銳一些,才讓自己負了傷。
    司鬱的手指略有躁動,她捏緊紗布,動作慢慢放緩,指腹能感覺到棉布的粗糙邊緣。
    看似漫不經心的手勢,
    其實悄悄遮掩住她對自身實力退化的暗自不滿。
    沙發上的司老爺子坐得很穩,眼神隨著司鬱而沉,似乎能照進人心。
    他輕輕用拐杖敲了敲地板,聲音在房中回蕩,然後抬眼正色看向司鬱,
    “你啊,越長大膽子越大,這種事還跟我們瞞著?”
    語調雖有責備,但停頓間難掩隱約的關懷。
    魯叔察覺到氣氛的變化,趕緊邁步走到保姆身旁,
    伸手小心接過懷裏的孩子。
    他動作小心又不失幹練,短暫側身,輕聲安慰道
    “沒事沒事,小姐沒受傷,已經是萬幸了。你也別再自責,一切都過去了。”
    保姆站在原地,雙手緊攥著衣角,關節微微泛白。
    室內燈光照在她身上,映出一道暗淡的影子,
    抽泣聲斷斷續續,從她胸腔斷斷續斷地溢出。
    肩膀隨著呼吸微微顫抖,每呼一口氣,她的身體都跟著輕晃一下。
    房間安靜,使這一刻更顯壓抑。
    她的頭微微垂下,下巴幾乎抵在領口上。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抬手拭去,指尖在皮膚上停留片刻。
    她眨了眨眼睛,卻還是被淚意蓋住了視線。
    淚水又匯集在睫毛根部,令她不得不用力眨了幾下。
    保姆哽咽著點頭,袖口擦過嘴角,又趕緊換手遮住臉,動作有些急亂。
    擦拭時手背碰到臉側皮膚,帶來涼意和微微刺痛,讓她的鼻息頓了頓。
    語調低低地反複道歉,每一句之間都停留在短暫的低泣裏。
    “小姐,對不起……”
    房間氣氛帶著壓抑的靜默,角落裏的落地燈投下溫暖而不刺眼的光,映出燕裔側影的輪廓。
    眉眼間收斂起方才的淩厲,隻留某種難以察覺的克製與關切。
    他俯下身來,與她距離拉近,淡淡氣息間帶著安撫意味。
    說話時聲音壓低,比往日柔和了許多,不自覺收束了鋒芒。
    “下次不許這樣了。遇到危險,先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司鬱沒有退讓,後背挺直,脖子自然昂起。
    她將頭發別到一側,視線直接落到燕裔臉上。
    “關鍵時候我可不會坐以待斃。”
    燕裔聽完垂下視線,下頜與脖頸間微微繃緊。
    他喉結悄然上下滑動,唇角壓得更低,指尖從袖口收緊進掌心。
    “你這性子。”
    他說話的聲音收得極細,仿佛被周圍靜謐吞沒,唯有司鬱才能分辨其中軟化的餘韻與溫度。
    司鬱輕巧地用左手點了一下燕裔的胳膊,手指觸碰著衣料的紋路。
    她語調突然明快,像是想驅散眼前的拘謹氣氛。
    “哎呀,你就別凶我啦,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空氣裏流轉著一絲從緊張到鬆緩的變化。
    沙發另一側,司老爺子一直未語,拐杖輕輕碰著地麵,聲音細小。
    房間外偶爾傳來鳥鳴,將室內的寂靜襯托得格外明顯。
    他望著司鬱,眼中積鬱的擔憂沒有消解,眉頭鎖得很深。
    “小幺,你以後到底還要鬧多少次,讓我這把老骨頭操心?”
    司鬱見爺爺神色難解,踱步湊近沙發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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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彎腰,用手掌在老人的臂膀上輕拍兩下,
    力度溫和,像在試圖撫平餘下的小幅波動。
    “爺爺~~人家知道錯了~~~你別生氣~~~”
    司老爺子的嘴角終於忍不住揚起,帶出一點無奈的笑意。
    他視線略偏,眉宇仍舊緊攏著,故意板著臉維持威嚴。
    他坐了下來,食指輕扣椅扶手,語氣不急不緩地道
    “你要多聽話。不許再這麽冒險了知道嗎?”
    屋內燈光落在茶幾上,映出斑駁光影。
    司鬱眨了眨眼,指尖漫不經心地點了幾下膝蓋。
    她抬頭,望向一旁的燕裔,
    “好啊好啊,你們都別問別說了,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尾音拖得略長,語氣裏透出點俏皮。
    她話音剛落,身旁的椅子輕晃了一下,發出輕微的木質聲響。
    燕裔垂下眼,視線從司鬱傷口掃過,神情淡定。
    他慢慢伸手,動作克製,掌心貼近她手背,
    “說歸說,給我看看。”
    司鬱身體往後縮,試圖避開他的觸碰。
    燕裔卻穩穩攥住了她的手腕,
    指間力道拿捏得恰當,沒有絲毫粗暴。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強硬,卻顯得很堅持。
    對麵,司老爺子的眉頭皺了皺,目光銳利地盯著燕裔,眼角略帶不滿。
    “別亂動,醫生看過了嗎。”
    燕裔問,
    司鬱被握住手腕,不自覺皺皺鼻子,低聲道“是擦傷,醫生來看過了。”
    她仰頭看了一眼燕裔,神色多了幾分無奈。
    燕裔麵色依然嚴肅,他低下身,手指極輕地撥開她的衣領檢查。
    他細致地掀起紗布邊緣,動作間處處收斂著自己。
    他眼裏閃過暖色,聲音壓低“疼嗎?”
    司鬱愣了一下,有些訝異地望回他,聲音小了些,
    “不疼,現在好很多了。”
    這話剛出口。
    沙發後的魯叔微微彎腰,悄悄往後退了一步,
    他側臉露出短促的笑意,隨即低頭不語。
    燕裔沒有作聲,隻是將她的衣領重新整理,動作緩慢而專注。
    指尖輕觸衣角時,他順手理了下褶皺,隨後握住司鬱的手。
    他目光不動,仿佛不願移開視線,也未鬆開手指間的力度。
    屋內氣氛陡然緊繃。
    司老爺子突然咳嗽,用拐杖敲了下地板,震得地麵發出一聲悶響。
    “還有點規矩嗎?”
    他抬眼掃過兩人,眉峰收著,神態威嚴。
    廳中沉默片刻,新鮮切花的清香微微擴散,空氣流通間帶動窗簾一小段起伏。
    司老爺子的聲音又響起來,“你抓著我小幺不放幹什麽???”
    拐杖微微晃動,語調裏透著不滿。
    司鬱立刻反應,下意識想把手抽回去。
    可燕裔沒鬆開,反而順勢重新扣緊了手指。
    兩人的手掌間傳來溫度交疊的觸覺,
    司鬱僵了一下,低頭看了眼燕裔,卻沒掙脫。
    保姆懷裏抱著孩子,站在牆邊,看見這一幕後才逐漸定住腳步,調整了一下抱孩子的姿勢。
    她緩緩舒了口氣,手背拂過額前細汗。
    目光落在司鬱身上時,眼裏的神色複雜交錯,有感激也有些敬畏。
    她不由自主多看了幾眼司鬱,神情帶著隱隱仰望,
    仿佛在注視某種依靠。
    魯叔偷偷湊到司老爺子旁邊,小聲問
    “老爺子,現在這種情況反正也沒啥事,不如就去休息吧??”
    他說完,手摸了下鼻梁,視線落在地板邊角沒有再抬頭,顯得謙恭。
    司老爺子略微皺眉,目光轉向窗外片刻,似在思考。
    空氣靜謐下來。氣氛未完全鬆懈,他遲遲沒有開口答複。
    司鬱察覺到爺爺猶豫,臉上的表情輕微變化,呼吸收斂一些。
    她有些內疚,但不想繼續波及老人的心緒,於是勸解說
    “爺爺,休息會兒吧,我一切都好著呢,你老可是寶貝,別累著了。”
    她說話時手微微碰了碰燕裔,示意他放手。
    司鬱語調帶輕柔笑意,眼神安撫。
    燕裔收手站在一側,眸色加深,細細打量四周。
    光線照在他的眉骨上,他的眉頭舒展開些許,
    但下頜依舊緊繃,顯得神情未完全放鬆下來。
    司鬱偷偷觀察燕裔,嘴角微微揚起,露出個含蓄的笑意。
    她低頭輕笑一聲,眼尾帶了些活潑的戲謔
    “你這表情怎麽像問犯人,明明沒大礙。”
    燕裔的視線固定在她臉上,喉結輕微起伏,像是在壓抑什麽。
    屋內的燈光略顯昏暗,他聲音低得幾乎被空氣吞沒
    “下次你再敢擋這種事,我親自收拾你。”
    保姆站在一側,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圍裙,
    聽著他們的對話,趕緊連連點頭,語調很急
    “小姐以後千萬別逞強,嚇死人了。”
    司鬱拉了拉衣袖,把胳膊伸開,腳尖點著地板,徑直坐到了沙發最裏麵的位置。
    她隨手攏了抱枕到懷裏,右肩輕巧地聳了下,故作悠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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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眼看就要出事,我能躲著嗎?爺爺說過,是司家的人就要頂得住。”
    客廳內氣氛頓時微凝,窗口透進些許風聲。
    老爺子目光緊鎖在司鬱臉上,眉峰抽動,神情間混雜著堅毅和難以掩飾的擔憂。
    他拄拐杖,動作略緩,鼻端發出不經意的低哼。
    “你啊,就是學壞了,和你爸年輕時候一樣,不服管。”
    司鬱吐了下舌尖,又趕緊收起玩心,肩膀微沉,安靜下來。
    她眨了眨眼,不敢直視爺爺。
    她清楚爺爺的脾氣,這話雖有些責怪,裏麵全是不舍。
    燕裔才慢慢鬆開她的手,腳步前移,身形向前微傾,一隻膝蓋抵著地麵,貼近司鬱。
    呼吸幾乎與她同步。
    他低聲道,聲音溫柔中帶著探詢
    “真的不疼?”
    他順勢伸手,指腹小心拂過那圈紗布,動作克製且細致,生怕碰痛。
    司鬱捕捉到他掌心的溫度,耳根微紅,視線悄然飄向窗外。
    她撇頭,語氣帶了些不好意思
    “你當我是小孩嗎?”
    燕裔唇角動了動,露出一點細微變化的笑容,
    整個人靠得更近些,目光沒有離開她
    “你剛剛的樣子比三歲小孩還調皮。”
    魯叔察覺屋裏緊繃的氣氛慢慢緩下來,
    房間內暖光映在他臉上,他低頭看了眼懷裏安靜的孩子,
    微微側身,將孩子穩妥地遞給站在旁邊的保姆。
    他和保姆對視片刻,示意保姆輕聲把孩子帶回兒童房,讓小家夥先去休息。
    保姆領會後抱著孩子走出客廳,腳步不快,門口傳來短暫的輕響,又歸於靜謐。
    魯叔站定片刻,環顧了一下客廳裏的人與物,見未再有人注意自己,這才悄聲向廚房走去。
    屋內空調送來的微風拂過餐桌,餐具微微碰觸桌麵。
    廚房那邊水聲響起,魯叔卷起袖子,熟練地開始泡茶。
    他動作輕緩,努力讓熱水沸騰時的劈啪聲減小,心裏盤算著這壺茶或許能幫老爺子平複心情。
    新沏的茶香漸漸飄進客廳。
    沙發上的司老爺子突然收斂眉宇間的嚴厲,目光多了幾分探尋,當即換了話題。
    他微微傾身,雙手交握靠在膝頭,說
    “小幺,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他視線掃過司鬱麵容,聲音雖低卻帶著些壓力。
    窗外隱約傳來樹葉晃動的沙沙聲。
    老爺子皺紋深處浮現沉思,語氣頓了頓,
    “不然怎麽會被槍子打傷。”
    他的目光定格在司鬱包紮好的手臂上,嗓音壓低,
    “肯定有事。”
    “之前說的就不必說了,我要知道我不知道的,不許瞞著我,你們兩個肯定有事!”
    沙發邊的司鬱被問得一怔,原本鬆弛的肩就地收緊,
    臉上閃現轉瞬即逝的不自然。
    她挪動視線避開對方的注視,用指尖輕輕摩挲衣角,
    答道“哪有啦。”
    語調裏帶點勉強圓滑。
    空氣裏有股淡淡的藥味,她被問得無處遁形,歎了一口氣,無聲地看了燕裔一眼。
    燕裔坐在另一側,手指交扣,整個人都透著淡定。
    他忽然轉向司老爺子,嗓音平穩而略顯低沉
    “三天後我想帶她出趟差,去國外玩玩,可能是被打劫的盯上了。”
    說話時,他微微垂下眼睫,將掌心貼在沙發表麵,略作停頓才抬頭。
    司鬱聽得怔住,餘光掃過燕裔,黑白分明的眸子明顯停留在他臉上。
    她察覺到他撒謊時反應極快,連氣息都變得平穩無波。
    紙張與疾風聲交雜,她終於忍不住開口
    “什麽叫‘玩玩’?還不是讓我受傷了。”
    茶水熱氣升騰,落在燕裔眼角。
    他低頭細看司鬱,指節輕貼大腿內側,嘴唇剛剛翕動,聲線尚有壓抑
    “是我不對,這次是我疏忽。”
    司鬱撇了一下嘴,身子前傾,在沙發上輕拍一下靠墊,
    看起來像隻敏感又警惕的小貓,
    “還有,把‘打劫’說這麽輕鬆,你心大啊?”
    室內空氣仿佛短暫停滯。
    燕裔聞言,稍稍收緊雙手,聲音依舊低緩而堅定,每個字都吐得格外清晰
    “確實是我不周到,你要是不滿,可以打我。”
    司鬱哼了一聲,右手下意識揪住懷裏的抱枕流蘇。
    指尖反複撚動,力度逐漸加重。
    柔軟的線頭在掌心滑動,她垂下視線,唇邊緊繃未鬆。
    小動作隨著呼吸頻率變化,在安靜的客廳中格外清楚,把她的不安顯現無遺。
    屋裏氣氛隨之變得更凝滯。
    落地窗外天色陰沉,風吹動窗簾發出些微窸窣聲。
    司老爺子的目光落在司鬱身上,臉上的深紋略顯緊繃。
    他坐直身子,手掌扣在拐杖把手上,沒有多餘的動靜,
    神情愈發沉重,已然察覺出這趟“差使”遠比表麵複雜。
    魯叔環顧幾人的神色,輕咳一聲,小心翼翼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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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時眼神不自覺瞄向司老爺子,聲音壓低
    “去國外?老爺子,需不需要我提前安排幾個可靠的人……”
    燕裔側頭看了魯叔一眼,垂在沙發邊的手指微動。
    眉梢挑起,他淡淡地收回視線。語氣裏帶著平日鮮見的強勢與篤定
    “人我會帶,爸你別擔心。”
    司鬱聽到這裏,眉毛擰緊。
    她側過身,目光冷淩地盯向燕裔,肩膀輕微聳起
    “剛才你幹嘛每句話都戳我?”
    燕裔沒有立刻答她,隻是順勢側過身來。
    一隻手抬起,動作自然地輕觸她的發鬢。
    指尖劃過發絲,停留片刻,動作隨意卻帶點小心,
    仿佛在確認她的狀態。
    語氣忽而柔和下來,“回頭給你備好東西,這次帶你見見世麵。”
    司鬱別開臉,視線避開對方觸碰,耳根略微泛紅,但終究沒把他的手撥開。
    她低頭搓了搓抱枕流蘇,聲音細微悶悶傳出,
    “什麽世麵啊……我還想安穩兩天呢。”
    角落的鍾表發出規律走動聲,空氣更加緊繃。
    司老爺子眉頭慢慢攏起,終於按捺不住,將拐杖狠狠敲在地板上。
    聲音在房間裏炸開
    “你們一個兩個,都跟我裝糊塗。鬱丫頭,你別把什麽事都瞞著我,有危險也是全家人的事!”
    他的話音剛落,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巡視。
    桌上的茶杯晃出淺淺水波。
    司老爺子盯著他們的模樣,臉色慍鬱明顯加深,呼吸變得短促,情緒有明顯起伏。
    小幺也不叫了,
    可把司鬱嚇一跳。
    司鬱安靜地挪步到他身旁,手臂從身後探出,輕柔地環住老爺子的胳膊,
    臉貼近些,語氣軟糯地撒起嬌來。
    客廳裏燈光暖黃,
    灑落在幾人身上,她微微仰頭看老爺子,嘴角帶笑,
    指尖無意識地順著他的袖口蹭了下。
    “我不是瞞著,是出國這件事本來也不危險~”
    老爺子微微皺眉,呼吸間帶著尚未平複的遲疑。
    客廳外夜色漸深,偶爾傳來走廊裏遠遠的腳步聲。
    老爺子咬了咬後槽牙,卻沒強行開口,
    目光還是不舍地落在司鬱身上。
    哈哈,不危險,
    思緒翻湧,司鬱卻終究沒說出口。
    簡直要危險死了。
    燕裔坐得筆挺,他的視線原本淡定地落在司鬱身上,
    這時輕輕收回,把注意力轉回司老爺子。
    他下頦略略點動一下,聲音低沉、幹淨
    “放心,不會讓她再出事。”
    老爺子嘴唇張了張,像是還想堅持說點什麽。
    可司鬱搶先一步打斷了話頭——
    她拉著音調,故意把每個字拖長,順著老爺子的胳膊晃了晃。
    “爺爺~別擔心啦,我身體硬朗得很~再說燕裔那麽靠譜,又不是頭一次去出差了~”
    她說話時,眉目裏全是頑皮,眼睛直溜溜看過去,顯得沒心沒肺。
    燕裔側頭掃了她一眼,眉峰隱約聚起,但沒有出聲反駁,
    隻一瞬移開目光,右手握緊椅背,骨節微微泛白。
    魯叔這時推門進來,托著茶盤,快步走了幾步。
    見廳裏氣氛緩解,放輕腳步,將茶擱在茶幾上。
    他環視一圈,為避尷尬,故作自然問
    “小姐餓不餓?要不要來點宵夜?”
    司鬱轉身朝魯叔笑,攬住椅背靠了靠,俏皮地應一句
    “好哇!晚上吃清淡點吧,我不想補身體的大餐。”
    魯叔點頭哈腰,語音帶點鬆快“廚房煲了雞湯,小姐先喝點。”
    燕裔望著司鬱大聲答應的神情,她揚眉吐舌,下巴揚了揚,臉頰微紅,興致高昂。
    燕裔看她得意模樣,嘴角不自覺彎起,低聲念叨道“真是一點兒正形都沒有。”
    司鬱咬住下唇,斜睨他一眼,邊理衣角邊回嘴“那你還不是要帶我去出差?”
    好意思說她沒正形,
    她收回笑意,偏頭偷看燕裔,指關節摩挲著椅背,有意無意撇嘴。
    要她說,這裏,最不當人的就是燕裔。
    司老爺子搖了搖頭,嘴角帶著淡淡笑意,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看著眼前兩人間的輕鬆氣氛,
    “你倆一天不互懟不舒服是不是?”
    他的手指在扶手上點了兩下,目光在屋內轉了一圈,
    桌上茶香嫋嫋,燈光溫暖地映照在牆麵,顯得房間格外靜謐。
    魯叔取起茶盞,動作盡量穩妥,將瓷盞悄聲送到老爺子手邊。
    他視線落在司鬱的臉上,稍微停頓,語調壓得很低,聲音在房間裏略顯沉穩
    “小姐傷著呢,藥記得按時喝,別光顧著說笑。”
    黃銅茶盤下的玻璃桌麵倒映出他細微的關切。
    司鬱眨了眨眼,微微側頭,亮白燈光在她發梢投下些許影子。
    她靠近了一點,挑眉,嘴角帶著頑皮的笑意,輕快應道
    “放心,我比誰都想明天就結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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