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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個子的確很有能力。
    我去到宮殿裏這麽一會的工夫，大個子已經組建起幾支工隊，找來材料搭建起腳手架，分區分段地拆除宮殿裏的金銀裝飾。
    廣場大門外，一個膀大腰圓的家夥，正衝著一群行屍訓話。
    “他叫大眼，能打架。”
    大個子衝我說道：
    “安排他，帶人，負責宮殿安全。”
    叫，大眼？
    我看著大門外那個家夥。
    那家夥的個頭看起來，並不比大個子低矮。一雙大眼睛，瞪得圓圓的，給人一種怒氣衝衝的感覺。
    大個子又說道：
    “我們在宮殿後院，搭建工坊，熔煉金銀。”
    我點著頭說道：
    “平時我不在的時候，忘憂城裏的事情，你就多費心了。”
    說著，我伸出手，卻發現我根本夠不著去拍打大個子的肩膀。
    我總不能，蹦起來就為了拍一下他吧。
    大個子點著頭，說了句：放心。
    我轉過頭衝著珍說道：
    “寫一份委任狀，貼在廣場大門外，讓城裏所有人知道，我委派大個子，代我管理城中諸事。”
    珍點著頭，衝大個子：
    “你知道城裏麵一共有多少人？”
    大個子衝著珍搖著頭。
    “那就更不知道，每個人都是什麽出身，有些什麽特長了。”
    珍小聲嘀咕道，接著轉過頭看著我：
    “我想找些人，在城裏做一次普查登記。年齡職業，各自的專長。需要時方便我們尋找。”
    沒問題。
    我衝著珍點著頭。
    你是我的助理，這種小事完全可以自己做決定。
    我要在城中找兩個能幫我開展公司業務的人。
    但具體怎麽開展，或者應該找什麽樣的人，其實我也不知道。
    我從來就沒開過公司。
    上大學時，除了不努力學習，就剩下上網打遊戲了。
    喔，後來還學會暗戀班上的女生。
    開公司，完全沒經驗。
    作為一個窮**絲，大街上那些要飯的，我都沒舍得零錢施舍他們，更別說拿出成捆成捆的鈔票，出去做慈善了。
    隻是，這是老鍾交代的任務。有困難要完成，沒有困難創造出困難也必須要完成。
    “我手裏有錢，大把的錢。我要出去幫助那些有需要的人。現在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我衝著召集的人群說道。
    其實，基本上都是亡靈了。
    那些行屍，要麽被大個子編入不同的工隊去幹活，要麽跟隨與大個子打過架的頭領離開，不會再回來。
    “您說的大把的錢，是那些黃金吧。”
    人群裏有人問，我點著頭。
    怎麽黃金不算錢嗎？
    “把黃金變成錢，其實不容易的。”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那家夥飄忽的身影很暗沉。站在人群中間靠後的位置。
    我衝他招著手。
    他叫石磊，三十多歲的年紀。曾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貴金屬交易。算是一個，金融投資從業人員。
    “您的黃金數量這麽大，想要賣出去，還真是不容易呢。”
    石磊說道：
    “首先，要能證明是合法來源。然後，送到金廠進一步精煉。接下來才”
    我攔住石磊。
    你說證明合法來源，我理解。萬一是不義之財，國家要管的。
    但是你說要精煉，是什麽意思？
    這又不是釀酒榨花生油，三道五道地，又是脫色又是除臭。這是金子，誰想買，一手錢一手秤，稱過重量按計算器行了。
    石磊那張飄忽的臉上，堆著笑容，衝我說道：
    “是這樣的。我們手中的黃金，無論形狀、重量、還是純度，差別都非常大。而我們售賣的數量又非常大。這樣的碎金，用金大戶是不收的，因為計價麻煩還容易產生糾紛。所以我建議送回黃金冶煉廠去精煉重鑄。金廠煉出的金磚，無論在形製上、重量上、還是純度要求上，完全符合國家標準，而且受到業界承認。方便我們聯係用金單位，大量出售。”
    次奧。
    我還真是沒想到過，把手裏的黃金換成錢，原來要這麽麻煩。
    石磊接著說道：
    “其實關於出售，我還有個建議，就是可以采用現貨交割的方式，進入黃金交易所參與期貨品種交易。黃金作為儲值貴金屬，跟匯率、石油價格、以及國際形勢的聯動性都非常大。利用期貨交易，我們能夠賣出更好的價格。”
    好主意。就是我根本沒聽懂，你在說什麽。
    “這樣吧。”
    我對石磊說道：
    “我給你一個辦公室，給你配備必要的設備和人員。你負責把公司的黃金變成錢。”
    石磊點著頭，帶出一臉的興奮。接著又有些犯難地指了指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他是說自己這樣一副樣子，無法回到人類世界去。
    這些，都是小事。
    “需要什麽，列出清單，交給珍。”
    我說著回過身，珍卻沒在我身邊。
    搞毛啊！
    老板在講話，助理不是應該抱著個文件夾，頻頻記錄嗎？
    珍從領著五個女孩子，從宮殿裏走出來。每個人懷裏還真抱著一個文件夾。
    這是珍給自己找的助理嗎？
    “開始吧。”
    珍衝著五個女孩子說道。五個女孩子點著頭，分頭鑽進廣場的人群中。
    珍向我解釋道：
    “我讓她們統計一下，廣場上這些人各自都有些什麽專長，平時都呆在什麽地方。如果有需要，隨時都能找到他們。”
    當然。
    我衝著珍點著頭。
    你做的，很好！
    實際上，你做的相當好，好得讓我有了一種危機感。
    我是說，我的一個助理都能把事情想在前麵，處理得井井有條。我要是再不努力，還真就讓人看笑話了。
    八婆走過來衝我說道：
    “你先忙著吧，我跟牛二回去了。凡事，自己多上點心。老鍾能給你這麽一個機會，不容易。別讓他失望。”
    我點著頭。
    我也不想讓老鍾失望。
    這件事如果做不好，老鍾就算不會責怪我，估計也不會再有下一次機會了。
    我心裏有數。
    八婆拉著我走到一邊，小聲說道：
    “裝錢的箱子底下，放了一把槍。你上次用過的。是給你防備萬一的。殺人的凶器，別輕易使用。不過需要用的時候，也別手軟。”
    我點著頭。
    “有事呢，就給我們打電話。我跟老頭子，都會全力支持你。”
    八婆說著，拍了拍我的臉。又轉回頭看了一眼珍。
    我看出來八婆原本還想說什麽，應該是跟珍，或者跟宮殿裏那些女孩子有關。
    但是八婆忍住了，轉過頭衝著宮殿裏麵大喊著“老二！”
    緊接著，宮殿裏傳出通通的腳步聲。
    牛二手裏拎著一個包袱，裝在包袱裏的金銀器皿，隨著牛二的跑動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看到牛二跑出來，廣場上那些亡靈全都禁不住向後躲著。沒人膽敢招惹這個大家夥。
    “你幹什麽？”
    八婆衝著牛二說道。
    “放下！”
    牛二不情願地看著八婆。
    “白靈的出身，怎麽會看得上這些東西。”
    八婆一邊說，一邊從牛二手中奪下那個包袱，扔到地上。
    牛二不死心，還想撿回來。八婆隨即跟了句：
    “信不信我告訴老鍾？”
    牛二立馬站直了身子。
    “我們回去了。”
    八婆說著徑直往外走去。那些亡靈隨即讓出一條道路。
    眼前這個老婆子，看似一把年紀。心狠手辣的程度，遠超過後麵那個大塊頭的牛二。
    那些亡靈，是都目睹了的。
    牛二看著八婆的背影，帶著一臉的喪氣跟了上去。
    “我替你送給白靈！”
    我衝著牛二比量出口形。
    牛二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衝著我豎了下大拇指，露出一臉憨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