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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紀大的那個看著我，一張臉上突然間就露出吟吟的笑意。接著，他轉過頭衝著年紀輕的說道：
    “這件事，說起來我們還真是不占理。是我們疏於管教，讓那個小畜生在下麵惹出這麽大的禍。竟然連冥王都對他忍不可忍。該死。”
    那句話裏麵，已經帶出明顯的退讓。年紀輕的那個看著他，露出了一臉的錯愕。
    聽到年紀大的那個說出那句話，老鍾也說道：
    “這件事，從一開始我隻跟你們私下打招呼，就是不想捅破了。傳揚出去，大家臉上不好看。”
    年紀大的那個點著頭。
    “是啊。要是讓紀律委員會那幫家夥逮到機會，一定又會鬧得雞飛狗跳。”
    年紀大的那個說著，衝著老鍾哈哈地笑起來。轉過頭看了看夢破，又衝著老鍾說道：
    “我隻是好奇地問一句，是誰出手收了那個小畜生？”
    聽到這句話，夢破抬眼看著老鍾。
    老鍾是想把這件事攬到自己身上。
    隻是，他們這些人，誰有什麽手段，大家心知肚明。老鍾就算強行把這件事攬到身上，也沒人相信。
    夢破看著老鍾，咬了咬牙正要開口說話。
    我說道：
    “我做的。”
    夢破瞪大眼睛看著我。老鍾和八婆也都轉過頭看著我。還有房間裏的那兩個。
    老鍾想攬下這件事，但是沒人信。而夢破，明顯不敢認。要不然，以她的性格早就開口了。
    既然這樣，那就由我來扛。
    我是臨時工，我不用怕什麽。
    而且，向來不都是由臨時工出頭，頂起各種屎盆子嗎。
    不管是執法的警察，還是打人的城管。隻要一出事，必然是臨時工幹的。
    這個優良傳統，在我這裏也不能丟。
    年紀大的那個哈哈地笑起來。
    “我承認你是初生牛犢，可是你也要有那個本事啊。”
    “靈塔的下麵有個地宮，在那裏麵我得了一把匕首，黃金鑄成表麵帶著奇怪的符號。”
    我衝著年紀大的那個說道：
    “我看出靈塔是他力量之源，所以就想辦法推倒了靈塔，再用那把黃金匕首，殺死了他。”
    年紀大的那個，顯然不知道哪裏來的一把黃金匕首，轉過頭看著年紀輕的。
    兩個人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神交匯，就已經一目了然。
    年紀大的那個轉回頭衝我問道：
    “匕首呢？”
    我搖著頭。
    “我當時，被打得最後一點元靈都快受不住了，哪還有心思管什麽匕首。”
    我這段經曆，確實是臨場發揮。可是推倒靈塔和黃金匕首，都不是憑空杜撰。他們兩個不想相信，也不行啊。
    “自古英雄出少年呐。”
    上年紀的那個說著，看著我。接著衝著老鍾嗬嗬笑起來，說道：
    “既然來了，我也去你辦公室坐坐。討杯茶喝。”
    老鍾笑起來。
    “那當然歡迎。”
    說著張開兩隻手，做出歡迎的姿勢。卻是一邊走，一邊趕著房間裏的一老一少，跟著他往外走。
    年紀輕的那個並不情願就那麽離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年紀大的那個拍了一下他說道：
    “鍾老板請喝茶，一起去。”
    那家夥冷冷地應了句：
    “我拿來的心思喝茶！”
    年紀大的那個聽到，顯得有些不悅。說道：
    “鍾老板請喝茶，你還不領情？不想去，就不要去。你自己回去好了！”
    年輕的那個愣了一下，接口說道：
    “回去就回去！”
    說著，轉身向外走去。
    老鍾喊道：
    “二公子，留步。”
    那家夥卻像是沒聽見一樣，摔門而去。
    “不管他，我們走。”
    年紀大的那個衝著老鍾說道。
    老鍾衝夢破使出眼色，年紀大的那個又已經轉過頭，衝著夢破哈哈笑道：
    “上一次我們見麵，是什麽時候？”
    夢破咧嘴笑了笑並沒回答，年紀大的那個又說道：
    “這麽長時間沒見，我總感覺你，又漂亮呢。”
    說著話，就已經拉住夢破的手向外走去。
    老鍾看著，又轉回頭看了看我和八婆，跟著向門外走去。
    等到這些人都走光了，房間就剩下我和八婆，八婆忍不住衝著我破口罵道：
    “你個小王八蛋。你有多大的膽子，敢在這種時候逞英雄？”
    嘴裏罵著，覺得不解恨，接著又揚起手狠狠抽了我一巴掌。
    怎樣？
    我就是看不慣那小子那副死樣子。
    神仙，了不起嗎？
    有本事跑來人世風流快活，倒是想好了避孕啊！不怕懷孕不怕生孩子，生下孩子為什麽不養不教？
    外麵生的孩子領回去上不了戶口進不去門？那你還讓他生下來！
    知道那個孩子闖出那麽大的禍事殺了那麽多人，竟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想問出是誰幹的，要找誰報仇。
    這種神仙，也算不上什麽好神仙。
    “還好老鍾及時趕到。要不然，還真是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呢。”
    八婆說著，帶著疲憊的喘息，向著桌子後麵的椅子走過去。
    八婆脖子後麵的發梢，都是濕的。
    那是因為剛才的緊張，生出的冷汗，打濕了頭發。
    我扶著八婆，到我的椅子上坐下。八婆突然哼地一聲笑起來。衝我說道：
    “算八婆沒白疼你。有事的時候，知道擋在前麵。”
    那還用說？
    咱是，有情有義的人呢。
    我衝著八婆嘿嘿笑著，八婆又拍了我一巴掌說道：
    “就是，太自不量力了。”
    “你歇一下，我去給你倒點水來。”
    公司裏，除了我和八婆，應該已經找不到別人了。
    剛剛來的那幾個，甚至連夢破都心存忌憚。公司裏那些人，怎麽敢跟他們照麵。
    我拉開房門，赫然看到房門外站著一個人。
    就是之前，年紀輕些的那個。
    房門打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家夥一個一掌推到我的身上，把我推回到房間裏。
    情急之中，我喊了一聲。
    大喊的聲音，衝口而出，卻並沒有傳播出去。就像是被瞬間冰凍了一樣，停止不動了。
    不僅是我喊出的聲音被凍住，停止不動了。我的身體，在踉蹌倒退中也被凍住，停止不動了。
    情急之中，我掙紮著用力擺脫身體。
    可是，掙脫了身體的我，卻還是沒能掙脫被停止的命運。
    我扭轉了身體衝向八婆，接著整個人就僵在那裏動不了了。
    就在我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八婆抬頭看見了門外衝進來的那家夥。也眼看著我身體被定住，接著掙紮而出的魂魄又被定住。
    八婆站起身時，門外的那個家夥就已經站到了八婆的麵前。一隻手攥住了八婆的手腕。
    八婆，原本是要取出暗藏的縫衣針的。
    “我有心殺你，又覺得讓你一了百了，太便宜你了。”
    那家夥衝著八婆說道，轉過頭打量著房間一側空蕩蕩的牆麵。接著又說道：
    “你有這麽一身好手藝，我就送你去無望之地，你到那裏，去給那些活不起、死不掉的惡靈，縫縫補補吧。”
    聽到那家夥的話，八婆的那張臉已經變得煞白。
    房間空蕩蕩的那麵牆上，突然之間就多出一道門來。
    那家夥攥著八婆的手腕向著那道門走去。
    八婆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無論如何逃不出這一關了，衝著麵前那家夥說道：
    “既如此，所有事算在我的頭上。我沉入無望之地，換你不再找其他人的麻煩！”
    那家夥並未搭話，伸手拉開那道門。
    一陣風從門後麵刮進來，卷起的砂石飛過寬敞的房間飛到對麵的玻璃窗上，發出一陣劈啪的聲音。
    八婆一隻手撐住門邊，轉過頭望向我。那家夥用力拉起八婆，推進門裏。
    八婆的身影，隨著門裏麵呼號的狂風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