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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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戒指通北宋!
    “另外兩個人是誰?你知不知道?”
    直接幹掉林衝,這話題他沒有再繼續,因為沒有繼續的必要。
    太尉府裏,他說話,就是一言堂!
    身旁兩人不過隻是奴仆而已,根本沒有跟他商討的資格。
    再者對他來說,這也根本不算什麽事兒。
    弄死林衝,宛若捏死一隻螞蟻。
    “回大人。”富安道“小人隻知,那胖和尚似乎是東京大相國寺新來的一個。
    叫什麽名字不知道,但力氣大得很,前幾日,還曾在一眾潑皮麵前雙手倒拔了一棵楊柳!”
    “哦?”饒是高俅此刻怒氣填胸,聽到這裏也忍不住心中一動,若有所思道
    “此事本官也略有耳聞。”
    到底長在汴梁,有什麽稀奇事在貴人圈裏那傳的是極快的,茶餘飯後多引以為談資。
    “至於那年輕後生”
    富安犯了難,但隻能如實道“望大人恕罪,那人來曆,小人當真不知。”
    “不知?”高俅神色再次陰冷起來。
    富安害怕,腦中靈光一現,馬上討好道
    “對了大人!跟隨那後生的一群人中,有兩人小人是認得的,其中一個喚作‘過街老鼠’張三,還有一個喚作‘青草蛇’李四,這倆人以前都是在酸棗門附近混日子的,跟小人有些交往。
    現在,現在他們好像都已經跟了那後生了。
    而且那可恨的張三,張狂無比,一上來竟然就狠狠扇了小人一巴掌!”
    富安下意識裏忍不住就撫摸了一下自己臉頰,仿佛此刻還在疼,神情裏忿恨至極。
    忿恨是必須忿恨的。
    被扇耳光,那也得看被誰。
    被高俅這等達官顯貴扇,那是自己命賤,有時還是一種榮耀!
    可張三那些人是什麽東西?也敢扇自己?
    高俅聞聽此言,也不由神色一怒。
    “他媽的,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何況打狗的還是一群狗?抓到什麽後生那個小崽子,一定扒了他的皮!”高俅心頭忖道。
    “另外同去的十幾人,看樣子也都是張三李四從前的手下。”富安回憶著道
    “隻不知為何他們現在都被那後生網羅了。”
    網羅?
    高俅聞言眉眼不由一動。
    這富安之前長年混跡市井,眼力勁不會差,他說是“網羅”,那肯定就代表那群潑皮鐵了心跟那後生了。
    “這人到底什麽來曆?”他心中不禁泛起狐疑。
    本來招攬、豢養十來名地痞打手算不得什麽,汴京城裏達官顯貴之家擁有幾十上百甚至數百名家丁打手的也不在少數。
    可膽子如此之大,如此齊心的,倒的確很少見。
    “難道是皇室的人?”高俅想。
    除了皇室,他實在再難想起有什麽人敢有這麽大膽。
    尤其其中,他想到了一位皇子
    一旁的高義眼見從富安這裏實在再難問出什麽,突然想到便問
    “那陸虞侯呢?他現在哪兒?他可能知道另外兩人身份呢?”
    高俅被從思緒中拉回來,也認真看向富安。
    “老管家,這”富安哭喪著臉,囁嚅“陸虞侯自幫我們引開了林衝後,就一直沒、沒再見著他。”
    “恩”高俅再次陷入沉吟。
    “報!高管家。”
    這時,門口忽然有一人小心翼翼向內張望,示意高義趕快出來。
    正是太尉府的當門領班差役。
    高義見狀,忙出門,與來人耳語一陣後又忙再次走進,稟道
    “大人,陸虞侯來了,現正在府門外。”
    “哦?”高俅忙道“快召他來見我!”
    片刻後,在高義引領下,陸謙這才衣冠不整、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
    高俅端坐太師椅,見狀首先不悅道“你這成什麽樣子?”
    陸謙慌忙跪伏道“回太尉,小人該死,隻怪林衝那廝神誌錯亂,太過無禮!似得了失心瘋一般,持刀滿街的尋小人,竟要殺我!”
    “還有這種事?”高俅心頭不禁大怒
    “好你個林衝啊!為了區區女子不隻打殘我孩兒,竟然光天化日之下連殿帥府的虞侯都要手刃了!不殺了你本官顏麵何在!”
    可他麵上仍冷笑著對陸謙道“他為何要殺你?總得有個由頭吧?”
    “這”陸謙不由一頭冷汗,看向跪在地上的富安。
    富安微微側頭,又點了一下,暗地裏給了他一個“我已如實招了”的信息。
    陸謙何等聰明,馬上會意。
    尤其他眼光瞥到床上,看到高衙內正半死不活躺在那裏,更是大吃一驚,嚇得魂不附體。
    當時就“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上
    “太尉大人,小人該死,該死啊!”
    求生意誌令他磕的極其賣力,沒大一會額頭上已經鮮血淋漓了。
    “該死?”高俅冷笑“你且起來。”
    隨即又冷聲道“我且問你,打傷我孩兒的,除了林衝那廝,另外還有一個什麽胖和尚的和那年輕後生,都是誰?”
    “回太尉大人。”陸謙馬上頓住叩頭認真道
    “那胖和尚,是東京大相國寺看菜園子的魯智深,其人看起來頗有幾分蠻力,是軍伍出身,隨身攜帶著一副頗為沉重的水磨禪杖,看起來就絕非善類!”
    “軍伍出身?”高俅不禁眉頭一皺“出自何方軍隊?”
    “原是西軍首領種老相公手下。”陸謙道。
    在與林衝樊樓吃酒時,他曾詳細詢問過關於魯智深,尤其是許平的來曆。
    “又是他?”高俅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冷芒
    “難怪這些人敢下如此狠手,原來背後還有這老骨頭撐腰!”
    “這老家夥平素就沒少與我做對,所下軍令每每不服,還不時上奏彈劾於我,令我於官家麵前顏麵掃地,找機會一定要聯合蔡相、童太尉扳倒他!”
    不過隨後又問“那另外一個年輕後生呢?是什麽來曆?”
    相比胖和尚,他當然對這個年輕人更為在意,因為怕暗處有什麽看不到的反對勢力在崛起。
    “那小子,是如今汴京城內赫赫有名的沉香樓掌櫃,許平!”
    嘶!
    此言一出,高俅隻感覺腦袋“嗡”的一下,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
    他趕忙一手扶額,另一隻手扶住桌角,這才勉強站定。
    “太尉!”
    “大人。”
    “大人!”
    身旁三人立刻衝上去扶住他,尤其陸謙,不明所以,趕忙確認道
    “大人,此事是小人與林衝同桌共飲時,他親口告知小人的,萬萬做不得假,請大人明鑒!”
    高俅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
    “太尉這是怎麽了?”陸謙心中狐疑
    “怎麽一聽沉香樓的許平就這副樣子呢?不就是一個小小商人嗎?”
    高義則見高俅麵色陰晴不定,似在驚懼,又似在強壓心頭怒火,忙出言寬慰
    “大人,一個個小小的沉香樓掌櫃而已,算得了什麽?不就是一介商販嗎? 便是大名鼎鼎的樊樓掌櫃,在您麵前,那不也隻是一個玩物?
    要我說,隻需大人您稍一出手,瞬間就可令其灰飛煙滅!”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
    “啪”的一聲,高義隻感覺自己另一邊臉火辣辣的疼,高俅凶狠的又一巴掌已然再次甩在他臉上。
    嘎。
    一旁的陸謙和富安大吃一驚。
    這是腫麽了?
    高管家說的沒錯啊?就是一個小小的商人啊?
    怎麽還挨上了?
    高義更是滿臉驚愕的看著高俅今天這是第二下了吧?太尉大人今兒這是怎麽了?這麽不對勁兒呢?是嫌我最近吃的太多了嗎?
    “你們兩個,全都給我滾下去,陸謙給我留下來!”高俅陰沉著臉,半晌方才冷聲道。
    盡管心中一萬個不理解,可高義和富安還是恭行一禮,道聲“遵命”,便退下了。
    “太尉,您這是”
    陸謙小心翼翼,察言觀色著,看高俅神色稍緩方才試探著問了一句。
    “唉!”
    高俅頹然坐下,雙目失神望著屋頂,半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