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血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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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陪著洛清用完晚膳,心裏實在放心不下寧遠諸人,便眨巴著眼睛看著洛清,想著該怎樣開口,洛清才不會吃醋。
可沒想到的是,還沒等卿言開口,洛清就拉著她往寢房外去了。
“今日若不去看他們一眼,卿卿怕是要睡不著覺了。”
洛清果然是懂她的。
卿言被洛清牽著,往寧遠的寢房去了。
二人到寧遠寢房門外的時候,正看到喬大夫出來。
“父親。”洛清先行見禮。
“公主。”喬大夫見到卿言,也趕忙行禮。
卿言虛扶了一下,道:“喬大夫,不必見外。”又繼續問,“寧遠如何?”
喬大夫心虛了一瞬,趕緊道:“寧將軍,無礙,無礙,還有兩日便可解毒,老夫明日巳時再去找公主取血。”然後揖禮離開。
卿言看著喬大夫的背影,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兒。
洛清似乎也察覺到了,他摸了摸卿言小臉:“你先去看看寧遠,我去找父親問問寧遠的傷情。”
“嗯。”卿言點了點頭,自己推門進去了。
“寧遠。”見到寧遠靠在床上,卿言撲了過去,抱住他。
“言兒。”寧遠摸了摸她的頭,聲音有些虛弱。
卿言也聽出來了,忙問:“你怎麽啦?不是毒性已解除大半了嗎?這幾日都是越來越好,怎的現在如此虛弱?洛清說唐門迷藥隻是藥性霸道,解毒不難,莫不是他誆我?”
寧遠強打起精神,笑了笑:“言兒一口氣問這麽多,我該先回答哪個?”
卿言不給他搪塞的機會:“快說,到底怎麽回事?”
“好,我說,”寧遠揉了揉卿言的發,“洛清沒有誆騙你,迷藥不難解,不過我先前中了毒,解了迷藥後會虛弱些,兩日後毒解就好了。”
“真的?”卿言一副我信不過你的樣子。
“真的。”寧遠睜著眼說瞎話已經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了。
“暫且信你。”左右不過兩日,卿言就不計較了。
卿言看到寧遠床頭的藥瓶,剛準備開口問,門外傳來思承的聲音。
“公主。”
“何事?進來說。”卿言允入。
思承入到內寢,沒有多餘的虛禮直接稟報:“唐氏兄妹已關押在化縣地牢,屬下已審問過,沒有幕後主使,他們,他們——”思承猶豫了一瞬,看了床上的寧遠一眼,還是說了出來,“他們是見色起意,看上了公主和寧將軍,想擄人回去,至於祁家兄弟,不過是順帶而已。”
寧遠大驚,卿言卻沉默不語,她看了二人一眼,才慢慢開口,將寧遠昏迷之後的事情細細說與二人聽。
“姑侄?”寧遠疑惑。
“屬下在地牢裏的確聽見唐巍喚唐姝姑姑,唐姝也十分護著這個侄兒。”思承確定。
“可洛清說,他也不能肯定唐門這一代是否有這麽一對姑侄。”卿言皺了皺眉,“蜀中祁家一直與唐門有嫌隙,祁家兄弟敢在馬販事件上與唐門正麵交鋒,該是知己知彼的,我去問問祁深。”
卿言說著,起身往外,被寧遠拉住:“今日凶險,大家都疲累。現已入夜,你且回去休息,明日再去。”
卿言想了想,點頭應允。
這邊,洛清覺得喬大夫神色不妥,便追了上去。
“父親。”
“清兒。”喬大夫回身,隻見到洛清,公主不在,便鬆了一口氣。
這下,洛清可以確定,喬大夫定是隱瞞了什麽,且跟公主有關。
“父親,您有事瞞著我。”洛清上前,直接道。
喬大夫歎了口氣,似乎知道會是這麽個結果:“公主不在,我便與你說了吧,寧將軍體內的毒素被迷藥催化,三日內若是能找到解藥還好,若是找不到,要麽經脈寸斷毒發身亡,要麽繼續用公主的血解毒,至於要用多久,我也不好說。”
“既然如此,無論如何都要讓唐姝交出解藥。”洛清憤怒道。
“清兒。”喬大夫握住洛清的手安撫他,“若是有解藥,那便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可若是解藥沒了呢?”喬大夫頓了頓,洛清也為之一怔,“慈女香的解藥在於女體之血,若是女體毀了,亦或是血液被其他藥物汙染,那便是無濟於事了。”
“而且,”喬大夫眉眼低垂了一瞬,又抬頭看著洛清,“沒有解藥,寧將軍就隻能用公主的血解毒,公主就成了慈女香的女體解藥,你也不可再給公主調理身體,否則公主血液被藥物汙染,寧將軍也必死無疑。”
的確如此,這就是慈女香的惡毒之處,洛清低歎一聲:“父親,此事先瞞著公主,三日後拿不到解藥,再讓我跟公主說。”
“好。”喬大夫拍了拍洛清的肩,轉身離開。
洛清來到寧遠寢房內,正遇到卿言被寧遠趕去休息。
“洛清,來的正好,你給寧遠看看,我怕他誆騙我。”卿言拉著洛清到寧遠床前。
洛清給寧遠診了診脈,與父親說的如出一轍,可卻不能跟卿言如實說,隻得:
“寧遠無礙,過兩日毒解了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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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與寧遠交換了眼神。
卿言聽了,舒了一口氣才道:“那你好好休息,我聽你的話,明日我再去問祁深。”說完,拉著洛清就走了。
思承也趕緊跟了出去。
“思悠思悟怎樣了?”卿言回身問思承。
“喬大夫為她倆診治過,已無大礙。”思承答道。
卿言轉而對洛清道:“我去看看她們,你且先回去。”
“好。”洛清點了點頭,卻偷偷給了思承一個暗示。
卿言往外走去,思承借口剛去探望過,留了下來。
“洛公子可是有話要說。”思承問。
洛清思忖了片刻,把寧遠解毒一事全盤托出,思承聽完,緊了緊拳頭:
“洛公子放心,我一定會讓唐姝交出解藥。”
卿言來探望思悠思悟兩姐妹的時候,思悠已經醒了,思悟卻還在昏睡。
思悠是個沉穩的性子,知道卿言不喜繁瑣的禮數,也就沒有強行起身行禮,隻是向卿言伸了伸手。
卿言握住她的手坐在床邊詢問:“告訴我實話,你和思悟傷得重不重?”
思悠搖了搖頭:“公主多心了,我和思悟隻是皮外傷,養幾天便好了。”思悠又指了指旁邊侍立的兩個婢女:“綺兒和麗兒可靠,這幾日您可貼身使喚。”說完,思悠與卿言交握的那隻手的手指在卿言的掌心點了好幾下,卿言心領神會,握著思悠的手緊了緊,以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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