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血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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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在洛清身上扒拉著不放,好一陣才體溫正常起來。
身體回暖,腦袋也清醒了不少,卿言看著自己這樣抱著洛清,覺得有些不妥,就趕緊從他身上下來,還伸手撈了池邊的浴巾裹著自己。
可洛清的臉色卻是不對了。
卿言看著洛清,隻覺得這個眼神,怕是自己剛剛做了什麽過分的事,可又想不起細節來,便晃了晃腦袋,準備從湯池裏出來。
“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咱們去看看。”
卿言剛轉身,便被洛清扯了回去,拉進懷裏:“卿卿用完就扔,還真是做得得心應手。”說完,就擁著卿言深深吻她,直到親夠了才放開。
卿言被他親得莫名其妙,心思在自己好不容易救下的眾人身上,便沒有細想,隻是推了推洛清,然後轉身出湯池。
可洛清卻沒讓,不等卿言反應就抱著她出了湯池。
“我自己可以。”卿言小小地掙紮了一下。
洛清沒有理會,反而抱得更緊了。剛剛被她撩動的氣性還在,可她的心思卻在其他人身上,這個磨了人就跑的小東西,該嚇一嚇才長記性:“再動,咱們就這樣出去。”
怎麽聲音聽著像是有些不悅?洛清向來溫潤,這是怎麽惹到他了?卿言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洛清,從湯池裏出來的二人都是半裸著的樣子,若是這樣出去,就丟人了,便隻得乖乖地躺在洛清懷裏,任由他抱到湯泉的暖房。
“等我,給你拿衣裙。”洛清給卿言換了一條幹淨的浴巾裹著,把她放到軟榻上。
卿言攏了攏身上的浴巾,點了點頭。
在一起許久,卿言不喜不熟悉的婢女貼身伺候的習慣,洛清還是很清楚的。墜兒回了盛京,思悠思悟又受了傷,此時卿言身邊已經沒有能貼身伺候的人了,洛清索性讓婢女去取衣,自己在隔壁暖房換好衣衫,便拿著卿言的衣裙親自伺候了。
洛清再進來的時候,看見卿言正撥弄著自己手腕上的傷。包紮的紗布早已褪下,卿言盯著傷口看了又看,突然覺得自己這傷口的位置看著還真的挺嚇人,不知道回盛京以後,被母後和哥哥看見,會不會誤會,想著想著,卿言不由得笑出了聲。
“傷成這樣還笑得出來。”洛清把衣裙拿給卿言,幫著她穿上,可洛清的氣性未消,看到她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心裏更加沉悶了。
這語氣,怕是真把他惹了。
卿言整理好胸前的絲帶,還沒來得及披上外裳就趕緊貼上去,摟著洛清撒嬌道:“洛清哥哥,我好疼。”那嬌軟的模樣,半懷羞澀半懷春,可眼神又澄澈得很,一看便知是在討好。
洛清的麵色不變,執起卿言受傷的手腕看了看,雖然沾了些溫泉水,卻無甚大礙,便又放下了。
如此平靜的反應,讓卿言想好的下一句話都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她癟了癟嘴,思忖著,今天的洛清怎麽不太好哄的樣子。
“洛清哥哥,我們出去好不好?”撒嬌博同情行不通,卿言便換了個更柔和的音調,軟語悠悠,繾綣綿長。
洛清心動了一瞬,他摟著卿言的腰,貼進懷裏,幾個呼吸後又平複了下來。
“父親已經為眾人診治過了,除了思悠思悟有外傷,其他人都無礙,唐門的迷藥不過是藥性猛烈些罷了,要解毒並不難,你管好自己即可,其他人無需你操心。”洛清無波無瀾地回答道。
呃,這是因為被忽略了在吃醋嗎?
卿言突然覺得今日的洛清不如平時那般平靜無爭,謙和溫潤,今日的洛清尤其強勢且……矯情。
卿言偷偷一笑,想到了症結便好哄了。
“我不擔心他們,我隻擔心你,他們有人照顧,可你卻在照顧我,我心疼你。”說完,卿言仰著小臉嬌嬌悄悄地看著他,還順勢在他的嘴角輕吻了一下。
“卿卿——”
洛清終究還是被撩動得紅了臉,神色緩和了不少。
卿言見好就收,揚了揚受傷的手腕撒嬌道:“那,洛清哥哥給我包紮傷口吧。”
手腕上的傷口雖然被反複挑開,卻被洛清治療得很好,沒有紅腫擴大的跡象,洛清在傷口的邊緣吻了吻,給卿言穿上外裳,托著她的手腕,擁著她往七星的寢房去了。
此時,日已暮,天氣轉涼,卿言下意識地往洛清懷裏躲,汲取他身體的熱量,洛清把她擁得更緊了。
進了寢房,洛清扶著卿言在床邊坐下,拿了藥箱給她包紮傷口,手上的動作輕緩又溫柔。
“還疼嗎?傷口被反複挑開,痛感定是更甚。”
卿言搖了搖頭,笑得甜甜蜜蜜:“再過兩日,寧遠的毒解,便好了。”
又是這般沒心沒肺的笑,洛清隻想不理她算了,可又看不得她這般笑得沒心沒肺的麵對所有爭鬥與暗殺,所以,隻好一路隨行,希望能護她周全。
“現下,我們抓到了唐氏兄妹,可以逼問解藥,你無須再這般折騰自己了。”洛清包紮好,起身收拾藥箱。
說起唐氏兄妹,卿言便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他們根本不是什麽唐氏兄妹,他們是姑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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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驚詫地回身看著卿言,卿言將眾人被迷藥迷暈後的情形講給洛清聽,當然隱藏掉了危險的細節部分,可洛清卻沒那麽好糊弄,其中的凶險想想也能知道,不由得握緊了卿言的手。
“唐門裏,這個年齡的姑侄,據我所知是沒有的,或許是仙醫穀久未與唐門打交道,有些不為人知的秘辛。”洛清想了想道。
“或許祁家兄弟知道,”卿言眼神一動,“蜀中祁家不是一直與唐門不對付嗎?他們該是知道不少唐門中事,走,咱們去找祁家兄弟。”卿言拉著洛清就要往外走,可剛起身就被洛清拉了回來,跌坐在他身上。
“一更天了,卿卿不餓嗎?”洛清看著她,“可我餓了。”
這是,這是又吃醋了。
卿言眨了眨眼,笑得溫柔小意:“我陪你用膳。”
七星,寧遠的寢房內,喬大夫正在為他診脈。
床上,寧遠麵色蒼白的坐靠在床上,唐門的迷藥藥性霸道,他體內原本就有未解完的毒素,現下二者相衝,加劇了身體的虛弱。
喬大夫收回診脈的手,好一會兒都沒有言語。
“喬大夫,您但說無妨。”寧遠輕聲道。
喬大夫思忖了一會兒,才勉強開口:“將軍的身體並非不可醫,隻不過——”喬大夫又頓了頓,“受苦的是公主殿下。”
聽到喬大夫的話,寧遠沉默了。
喬大夫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此前用卿言的血入藥,十日便可解毒痊愈,現下該是十日不夠,需更多的血才行。
“喬大夫,可還有他法?”寧遠不死心,問道。
喬大夫搖了搖頭。
“若是有解藥呢?”寧遠突然靈機一動。
“那便可迎刃而解。”喬大夫欣然道。
寧遠:“那便請您不要告知公主,按先前約定的十日取血。”
喬大夫:“若第十一日沒有解藥,又沒有公主的血來解毒,十二個時辰之內你會痛遍全身,經脈寸斷,毒發身亡。”
寧遠笑道:“左右不過疼幾個時辰,若是找不到解藥,我也不會讓公主看著我死。”
喬大夫思忖了片刻,琢磨著是否可行,然後才開口:“好,老夫答應你。”
“多謝喬大夫。”寧遠想起身,卻被喬大夫按回床上,。
“你好生休息。”然後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他的床頭,“每日一顆,直到毒解,可緩解身體不適。”
寧遠點頭示謝。
“寧將軍,老夫該謝謝你。”喬大夫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感激的看著寧遠。
寧遠卻有些不解。
喬大夫繼續道:“我看得出來,清兒對公主用情至深,可清兒說過,若是沒有你的首肯,公主是斷不會接受他,所以,老夫由衷感激。”
“喬大夫言重了。”寧遠拱手一禮,“公主是儲君,更是未來的女皇,我不過是個側駙馬,後宮之事,又豈是我說了算。”
“將軍不用防備老夫,老夫雖在永安侯軍營供職,卻隻司本職,其他一概不問不聽不說。”喬大夫笑道,“無論如何,多謝將軍。”
說完,喬大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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