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一身反骨，你誇我好聖孫！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海外藩國葡萄牙派兵強占大明藩屬國土地休達，又以烈火焚毀休達港口中屋舍，死者不知凡幾。我大明聖天子震怒之下，特以總督鄭和為帥，親自討之”
    翻譯辛苦的將一旁小太監在旗艦甲板上麵宣讀的聖旨翻譯出來。大明的官話跟阿拉伯語相差甚遠，許多詞匯他都選擇音譯。
    在阿拉伯是沒有皇帝概念的，他們隻有蘇丹跟埃米爾，前者是國王，後者是諸侯。
    洋洋灑灑的話語讓默罕默德驚愕之餘，更多的是狂喜。
    大明，大明居然選擇支持了自己！
    他不知道大明為什麽選擇自己，而不是自己父王，更不是摩洛哥。
    但他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若是抓不住這一次的機會，別說是大明的支持，就算是摩洛哥自己都混不下去。
    自己父王有十三個兒子！
    “報！”
    一個瞭望手從桅杆上麵滑下來，行禮道“前方打來旗語。地中海入海口，有許多戰艦，上麵掛著的是葡萄牙人的旗幟，數目而言，超過三百艘。”
    “三百艘？”
    默罕默德瞪大眼睛，他發現大明艦隊仍舊在繼續前進，並未因為發現葡萄牙人而有絲毫的遲疑，以及膽怯。
    “瘋了！都瘋了！”
    他心中在狂叫，嘴上卻是什麽聲音都不敢發出。
    這是在戰艦上麵，一旦亂叫，當場格殺也不奇怪。
    “默罕默德王子，好好看看吧。”
    鄭和笑笑，不以為然的看向默罕默德。
    同樣的不信任，他曾經也是有過的，後來他才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比不上那位的一個零頭後，他便選擇無條件的相信皇長孫朱高煜。
    另一邊的葡萄牙人也發現了大明的艦隊，大多數的船長並不是識字，但他們也能夠聽過對方船隊的規模，戰艦樣式，戰旗來判斷對方的身份。
    他們很確信，自己對麵的是敵人。
    “大明的艦隊！”
    有人提醒，但一個人在大海上麵的作用微乎其微，呼喊聲也隻能靠著一張張嘴巴朝著後方傳遞而去。
    小船的視野也遠遠不及大船，隻有最外圍的一些葡萄牙戰艦能夠看到大明戰艦。
    “他們來這裏幹嘛？難道開戰了？”許多人的心中冒出這樣一個疑問來，他們真真兒好奇，但沒有地方能夠給他們解惑。
    大明的國書已經送往裏斯本，此處知道大明跟自己可能敵對，卻沒想到大明會在數裏之外，便直接開炮。
    他們並不知道旗語的意思，更不知道大明戰艦橫在大西洋是要幹嘛。
    大明的海軍默契的調轉炮口，校正火炮之後，便在瞄準之後，等待時間流逝。
    各個戰艦上麵的軍士都在等待下令。
    終於，一炷香燃盡，近百艘戰艦散布在大西洋上，齊刷刷的開火。
    說是齊刷刷的開火，實際上有些誤差。
    最先開火的戰艦跟最後開火的戰艦差了約莫一分鍾。
    即便如此，第一輪覆蓋而去的炮火，已經將葡萄牙人的戰艦淹沒。
    或許是黃昏的緣故，很多人都在自己的回憶錄當中描述此刻的光景，就像是大明在天黑之前綻放的煙花。
    無數葡萄牙人的戰艦便是那一朵朵煙花，在炸裂的一瞬間，許多葡萄牙水手還來不及慘叫一聲，便已經一名嗚呼。
    幾個幸運兒看著被炮彈擊穿的戰艦，立馬跳入大海當中。
    但他們很快被奇怪的破空聲吸引，他們抬頭，看不到炮彈的軌跡，卻看到了不遠處的戰艦在逃跑的時候被炮火覆蓋，一個人被高高的甩飛，又砸在海麵。
    木質的戰艦在炮擊下無法任何防護，不斷被大明拉近的距離更是讓葡萄牙人的戰艦處於暴風雨當中。
    “快逃！”
    “救救我！”
    “d，我要死了。”
    不同的聲音混在一起，無數木板漂浮在大西洋上，被洋流衝向岸邊。
    大明海軍不緊不慢的繼續向前，就像成年人欺負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一拳一個。
    鄭和注意到，幾乎一發炮彈就能摧毀一艘木質戰艦。哪怕是多船艙隔水的戰艦，也輕鬆被炮彈穿透，甚至直接爆炸。
    火光不時乍現，在入夜的時候，海麵上有一簇簇的火焰還在燃燒。
    那是各種油料被點燃，吞噬著一條條人命。
    “打掃戰場，還能救的，就救一下。”
    鄭和吩咐，他一雙眸子裏麵比最開始的時候多了一些憐憫。
    死掉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總督，我想回摩洛哥。”
    “去吧。”
    鄭和頭也不回，隻是道“路上小心。”
    “小人明白。”
    默罕默德深吸了一口氣，他不明白火炮是什麽，但他看到了自己這輩子永遠無法忘記的一幕。
    葡萄牙的無敵艦隊，隻堅持了不到半個小時，便被大明全殲。
    這意味著整個歐羅巴的軍隊沒有一個是大明的對手，摩洛哥賭贏了！
    消息不斷發酵，就在宣戰書送到裏斯本不久，許多貴族官員還在怒罵大明的時候，來自於大西洋的情報讓他們死寂。
    一個貴族揪住信使的領口，紅著眼吼道“不可能，大明不可能擊敗我們的艦隊，我的兒子在上麵，我們一定會贏的！”
    信使咳嗽道“消息是卡斯蒂利亞人送來的，他們在直布羅陀附近的海域看到了戰爭，看到了休達投降。”
    “卡斯蒂利亞人。”
    葡萄牙國王阿方索癱軟在座位上“如果是他們送來的情報，我們應該已經失敗了。”
    他低頭，再度抬起來的時候，仍舊是一臉苦澀“為了戰爭勝利，我們必須團結起來，用步兵防守要塞的同時，派人請降。葡萄牙不能成為大明的一部分，他們必須尊重葡萄牙人的利益。”
    “為此，我們願意犧牲一切。”
    “那就是答應大明國書的要求？歸還休達港，成為大明的朝貢國。我們隻需要年年朝貢，國王接受大明冊封，再獻上葡萄牙的特產與大明貿易？”
    一個官員提醒，似乎，這不算是什麽壞的條約。
    反而是一件好事。
    沒了艦隊的葡萄牙，需要人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