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一身反骨，你誇我好聖孫！
    “木匠過來幫忙修屋子！”
    模子做好了之後，許多來力氣大的，便在將煤塊粉碎。
    本就是零碎的煤塊在巨大的鐵錘下，粉身碎骨，變成碎屑。不遠處的工匠，正在混合黃土，將其充作粘合劑，成型之後，倒入磨具當中。
    “原來這就是蜂窩煤！”
    負責監工的小太監看著張老三做出來的蜂窩煤從模具當中導出來，暴露在空氣裏麵。
    涼絲絲的空氣穿孔而過，一摞一摞的蜂窩煤開始晾曬。
    “這位公公，此地應該還要更多地棚子，越大越好，大了才能容納更多的蜂窩煤。排水係統也要弄好，地麵最好用水泥硬化。”
    天宮院的工匠說個不停，他時不時地便被打斷，等到太監記錄下來，弄清楚自己要幹嘛之後，才會讓工匠繼續說下去。
    “也就是說，要足夠大，不會潮濕的地方？”
    工匠見說，連連點頭“對，就是這樣。”
    “行，我把木匠全都調撥給你，你現在立馬帶著人進行準備。土地硬化的話，會有工部的人來做。”
    “小人遵命。”
    重工廠還未開啟，輕工業已經開始蓬勃發展。
    朱高煜也不知道蜂窩煤算什麽工業，這玩意兒在他看來就是手工業。
    但對大明的影響，卻是不亞於重工業，這玩意兒能夠真正的降低城市百姓的生活所需，也能一定程度上讓環境變好。
    冬日烤碳的，從來都不是寒素人家，而是權貴。他們的需求從未變過，每年所需都不會多一毛錢。
    “陛下，工廠已經造出來一些人力機械，三個人一起用力，一天能夠夯實一萬塊蜂窩煤。奴婢自作主張，先要了三十台這樣的人力機械，準備將一日產量擴大到三十萬塊。”
    “碎石的呢？現在也用人力？”
    朱高煜饒有興致的看向李芳，此人極為聰明，想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碎煤炭的話，一般都是邊角料，不值錢。將其粉碎，也隻需要時間。奴婢以為，還是在附近礦山就近開辦工廠，而非是運輸來京師。”
    “說的不錯。”
    朱高煜拍手叫好，這年代有經濟意識的人不多，大多數人根本意識不到自己該做什麽。
    “工廠這邊朕隻能一個大概，具體細節你去抓。眼下需要的是盡可能的節省人力，讓一個人能夠做更多的事情。”
    “總而言之，你告訴工匠，誰能夠造出節約更多的人力，同一時間產出更多的機械，朕賞他們。尤其是那些蒸汽機，火車，一定要抓緊。”
    朱高煜吩咐，身邊人連連點頭。
    李芳更是將皇帝的吩咐牢記心中。
    畢竟國家大事也沒有皇帝想要做的事情重要。
    風幹需要時間，從第一塊蜂窩煤出現，到第十萬塊，工藝不斷改進，效率越來越高的同時，關於蜂窩煤的配方，也有了好幾個。
    除了最基礎的蜂窩煤，還有加了木屑，可以用來引燃的，還有商用版本的雙孔，多孔灶台。
    李芳到來，他看著正在煮茶的小太監，問道“這玩意兒成本如何？燃燒時間什麽的，做沒做對比？”
    “回稟大人，蜂窩煤現在才幹透，小的現在正在做。不過煤炭跟木頭的燃燒效率實在不行。這些裏麵，能提高最高溫度的還是焦炭，可惜這些東西都被鐵匠弄走了。”
    “焦炭。”李芳記住這個稱謂，看著煮起來的水壺道“行了，記錄下來，今天晚上必須送到宮裏麵來。”
    “還有就是，那幾個改進機械的工匠讓他們洗幹淨點，今天晚上跟數據一道入宮，陛下有獎賞。”
    “獎賞？那他們真應該謝謝公公抬舉。”
    “抬舉？咱家可沒那麽大的本事，都是陛下對此上心，咱家不過是一個每日往城外傳口信的。你也知道陛下前幾次出宮，那些官員勳貴有多少人反對。”
    “反了天了！這大明的天是陛下，他們鬧騰什麽鬧騰？”
    一聽這話，小太監先表決心了。
    “你什麽你，上麵有上麵的心思，陛下的心思你別猜。行了，晚上把人帶來。”
    “卑職遵命。”
    “什麽入宮？”
    不多時，被征集而來的工匠們呆呆地看向小太監。他們自然知道皇帝的，隻是他們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夠見到皇帝！
    現在大明除了天宮院的人，新來的根本沒有官員一說。
    不是朱高煜不想授予，而是大明做什麽都要看功績。
    沒有功績，哪有升官發財。
    “就是陛下召見。”
    “可小人也沒做什麽啊。”
    “就是。”
    幾個工匠七嘴八舌的說著，卻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此前陛下說修改機械，張老三你不是讓碎石效率提升不少嗎？這就是功勞。”
    小太監裝作不羨慕，心中卻是羨慕的不行。
    別看他們身為太監，看起來是皇帝的身邊人。
    可除了那些真正的身邊人之外，大多數的太監，別說一年能見一次皇帝，十年遠遠不能看一眼皇帝的太監，也大有人在。
    更別說自己現在被外派，負責協調天宮院以及大明重工的許多瑣事。
    雖說這樣的外放做好了有大功，可怎麽樣才算做好，要多久，卻沒人能夠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行了，現在一起去洗澡，好好收拾一下。”
    “啊！”
    “陛下那是真龍天子，你們在此地閑散慣了也就罷了。陛下也隻是要你們多洗手，勤洗澡，沒說要你們做別的。”
    “可宮裏麵是什麽地方？陛下居在宮中，你們現在髒兮兮的樣子，是要給咱們大明重工丟人嗎？”
    一陣訓斥之後，小太監長歎一口氣，目送這些人走後，他便在記錄數據。
    他出身貧寒，自然知道這玩意兒有多好，尤其是上下密封，還能將火苗熄滅。
    如此一來蜂窩煤便可以循環使用。
    再配上一個活絡自，一口小鐵鍋，這玩意兒除了做飯燒水之外，還能用來取暖。
    短短時間，已經有人將蜂窩煤連接到了北方的炕上麵。
    時間證明了許多東西，蜂窩煤的用處越來越大，小太監卻沒那麽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