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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筆半天也沒寫出一句話。
    正在苦惱到底應該怎麽寫的時候，有人掀開帳篷的門走了進來。
    她以為是身邊的侍衛，眉頭緊皺，“我說了，沒事兒不要來打擾我！”
    “阿迎不歡迎我？”
    餘迎詫異的抬頭，見顏槐懷中抱著一罐酒站在不遠處。
    “這是磁山鎮的一個老翁特意走了兩天的路特意送來給我的，說是磁山特有的酒，香得很。”
    “阿兄喜歡喝酒，我原本想帶回幻城給阿兄，但是看到你，就想著和你一起喝了算了，但是好像你並不歡迎我？”
    “我以為，你生氣了……”
    “生氣？我當然生氣，因為咱們相識多年，又時隔三年沒見，你居然都沒有預留時間與我敘舊……”
    “但是最近安靜了十幾年的西決人蠢蠢欲動，你作為將領，確實應該早些回去。”
    顏槐將酒倒滿海碗，那老翁說的沒錯，這磁山的酒，確實是非同一般的香氣撲鼻。
    隻是聞氣味就知道是好酒！
    顏槐其中一碗酒給餘迎，“廢話不多說，就祝你此行順利！”
    餘迎接過後一飲而盡。
    兩人將一大罐酒喝了個精光，最後怎麽睡下的都不知道。
    顏槐醒來時已然是次日中午，同行的人都已經收拾好，就等著她下命令出發。
    她腦子又沉又痛，十分難受。
    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多不記得了，依稀間隻記得昨天喝醉後迷迷糊糊間，餘迎和她說了很多話，但現在回想起來，一句話也記不得。
    素商問，“殿下，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世女呢？”
    “世女一大早就出發了。”
    “她走之前可有說什麽話？”
    “沒說什麽，不過倒是來看了您，見您還睡著，讓我們招呼好您便出發了。”
    不久後，二十一牽來一輛馬車。
    素商見狀酸溜溜道，“喲，沒想到二十一你還這麽貼心？”
    二十一暼了她一眼，不說話。
    接著牽著馬車在顏槐麵前停下，“殿下，您昨天宿醉了，今天一天估計都不會很舒服，屬下去找了個馬車，等會兒您就別騎馬，坐馬車會舒服些。”
    素商又湊到二十一麵前，“我也想坐馬車。”
    二十一一把將她推開，不搭理她。
    素商訕訕道，“二十一你不公平，為什麽我沒有這種待遇……”
    “二十一……”
    “二十一……”
    二十一始終置若罔聞，扶著顏槐進入馬車，又去給她泡了杯蜂蜜水，服侍她喝下。
    盡心盡力，貼心程度絲毫不亞於以前的祝心。
    顏槐待舒適一些後下令出發。
    素商看到顏槐有馬車坐，也不肯騎馬，和顏槐一起窩在小小的馬車內，顏槐人嬌小倒還好，手腳都還舒展得開，素商人高馬大的，手腳都伸展不開。
    顏槐不理解，“你騎馬灑脫，何必擠在這小小的馬車內？”
    素商道，“這可不是一般的馬車……”
    聞言顏槐都不禁多打量這馬車幾眼，難不成她們乘坐的這個馬車，有什麽與眾不同？
    “這是二十一親自牽過來的馬車……”
    顏槐，“……”沉思了一會兒後道，“我覺得你應該找個大夫看看。”
    “您不就是？”
    “我是大夫不假，但是我不治相思病。”
    素商臉頰一紅，嬌羞的捶打顏槐，“哎呀，殿下您可別胡說……”
    素商畢竟是江湖第一大俠，那力道非常人能及，顏槐稍微沒注意就被一拳捶了出去……
    素商知道自己犯了錯，連忙下馬車扶人，剛出馬車，一把長劍架在她的脖子上，拿劍的，是二十一。
    二十一怒目而視，“爾竟敢傷害殿下？！”
    說著長劍向素商刺過去，兩人你追我跑，直到顏槐出聲製止才停下來。
    這次，二十一親自趕馬車，說什麽也不上素商上馬車，素商隻得去騎馬，她看向馬車的眼神十分幽怨委屈。
    晚上，安營紮寨後，碰到前來迎接他們的陳長植。
    又四天後的中午順利到達幻城。
    餘聲親自帶著人在門口接。
    餘知苑被禁軍轉入大牢，顏槐則吃過飯後早早地回府休息。
    傍晚時分醒來，聽二十一說，女皇去了大牢內看餘知苑。
    女皇屏退左右，不知和餘知苑說了什麽，不過女皇出來後大怒，直說要砍了餘知苑的頭。
    顏槐心裏明白，餘知苑畢竟也是女皇十月懷胎所生，她做了再錯的事，也不會要她的命，不過這輩子，恐怕就沒有了翻身之日。
    次日早朝，顏槐將餘知苑的罪行，沒有任何掩飾，一條一條的列舉， 因為有薛瘋子等人證物證，證據確鑿。
    顏槐在匯報的整個過程中，女皇全程麵無表情，不知在想什麽。
    有六皇女黨想得個仁慈的名義，建議善待二皇女。
    女皇大怒，“她都要奪朕的天下，你要朕善待她？”
    “朕還要如何善待她？將朕的命給她？”
    “傳朕的旨意，二皇女餘知苑，謀反，貪贓枉法，藐視百姓，視人命如草芥，於明日午時三刻，斬首示眾！”
    “趙淑君，趙家，禁軍首領滅九族。”
    餘知苑一事落下帷幕，夜裏，顏槐去見了餘知苑最後一麵。
    牢內，餘知苑心平氣和的坐在地上，眼神像是一潭死水。
    她聽到腳步聲，先是抬頭看了一眼，而後閉上眼睛道，“事情證明，終究還是你對。”
    “有位偉人曾說過，百姓其水，天子是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你既想做那舟，又不願意善待那水，得此結局也不例外。”
    餘知苑若有所思。
    顏槐又陸續說了一些話，她都沒有回應。
    罷，就這樣吧。
    顏槐轉身離去，剛走沒幾步，身後傳來餘知苑的聲音。
    “老三，旁人都說，人出生時看到的第一人是誰，就會和誰像。”
    “你剛出生時，我是第一個看到你的人，那時我不到三歲，但是我至今還清楚的記得，那個粉嘟嘟的妹妹，真的很可愛……”
    顏槐回頭看著她，不明白她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咱們好歹姐妹一場，能不能，求你，幫我個忙。”
    剛才那句話，是兩人之間為數不多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