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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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忙?”
餘知苑深吸一口氣後將自己埋藏內心多年的事情緩緩道來。
“我在十六歲時,曾在掖幽庭與一罪臣之子相戀,並懷上一個孩子。”
“父親知道母皇知道此事後我們都不會有好果子吃,於是找了個借口處死了他,並將我腹中八個月大的孩子引產下來,父親對我說,那孩子死了。”
“但在前兩年,我無意間在城外見到了一個與我和他十分相似的孩子,我就去追問父親。”
“父親迫不得已才告訴我,那孩子命大,生下來後還活著,畢竟是自己的後人,父親不忍心處死那孩子,便令人送到了一戶農戶家。”
“算起來,那孩子快十歲了,我希望你將來能幫他找個貼心的娘子,安安穩穩的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母皇?”
“你不會!”
“為什麽?”
“你與他們不一樣。”
“你善待所有百姓,怎麽會不善待一個無辜的孩子?”
顏槐往外走,身後傳來餘知苑的聲音,“那孩子,叫秋生。”
顏槐從大牢內出來後,去了城外,她想去見見祝心的家人。
她們從北境回來後的某一天,祝心曾邀請來家中吃飯,她說,“屬下賤內做好了飯菜,等殿下大駕光臨。”
她剛好忙,就說自己不一定來得了,祝心還是將路線告知她,結果可想而知,她爽約了。
按照祝心所說一直往外走,最後停留在一棟農家小院前。
祝心這樣的小官,沒有背景,加上她這個主子也沒什麽錢,給不了她什麽,隻住的起這樣的房子。
就這農家小院,還是祝心攢了好久的錢才買的。
她在小院外麵獨自彷徨,因為不知該如何麵對祝心的家人而不敢進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旁的小路上遠遠的走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身影,他長相略為普通,身上穿著的黑色衣裳也是舊舊的,都褪了色。
男子看到她往邊上繞了半圈,沒有與她有任何的接觸。
男子越過她後,腳步漸漸慢了下來,其突然回過頭,看著她。
試探的問,“貴客可是三殿下?”
此話一出,顏槐就猜到了眼前男子的身份,顏槐忍不住眼眶一紅,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祝夫郎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但是他的腰杆依舊挺得筆直,一如向來不卑不亢的祝心。
顏槐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來看看她……”
祝夫郎指著對麵的山上,“她在那兒長眠,殿下自己去吧,恕草民不能陪同前往。”
她點點頭,往對麵的山上走去。
走了幾步回頭叫住祝夫郎,“你們,過得還好嗎?”
“殿下之前送過來的銀子,足夠我們一家人一輩子衣食無憂。”
這時,院子內傳來小女孩的聲音,“阿爹,是你回來了嗎?”
祝夫郎用衣袖隨意的擦幹眼角的淚水,清脆的回答,“笑笑,是阿爹回來了……”
緊接著,聽到開門的聲音,一男一女兩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跑了出來。
女孩頑皮的問祝夫郎要零嘴,一旁男孩則貼心的接過祝夫郎手中的籃子。
顏槐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孩,和餘知苑有幾分相似。
她問祝夫郎,“這孩子,是不是叫秋生?”
祝夫郎驚訝的看著她,“殿下怎麽知道?”
她一時說不出話來,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殿下認識秋生的家人?”
她愣了一下,才道,“故人之子。”
祝夫郎道,“如此說來,秋生的父母也是忠烈之後?甚好甚好……”
顏槐感覺自己的心裏堵東西,喘不上氣來。
她不敢和祝夫郎說秋生是你的殺妻仇人之子,這種殘忍的話她怎麽說得口?
兩個孩子提著籃子回了屋,顏槐想起祝心的老母,“伯母她老人家,可還安康?”
祝夫郎眼色一黯,“母親她,哭瞎了眼,現在隻能待在那裏,哪裏都不能去。”
她心中更感羞愧,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錢給祝夫郎,她卻是怎麽也不肯收。
“殿下,那是她指責所在,她命不好,人沒了,誰也不想的……”
“我們已經很好了,能看到她最後一麵,我們村好多去了戰場的,都隻能回來兩件衣裳,我們已經很滿足了……”
說著,他再也控製不住,淚流滿麵。
“殿下,我們都很好,以後就不麻煩您來看我們了,看到您,我們總會想起那沒良心的女人……”
“尤其是不能讓母親看到您,她這兩天才狀態好一些,稍微能吃點東西……”
顏槐意識到自己的出現給這一家人添加了心理負擔,將事先準備好的錢財放在一旁,匆匆離去。
她找到祝心的墳墓,在墳墓前站了許久,說不出一句話。
轉頭,看到了山下的祝心一家。
兩個孩子一左一右的扶著祝母從房間內走出來,在院子裏坐下曬太陽。
男孩安分的和祝母說著話,女孩頑皮的爬上樹掏鳥蛋去了。
祝夫郎在廚房裏忙碌……
顏槐沒有再從山下過,轉頭選擇從另外的路下山。
山頭的另一條路不同於上山時的那條特意開墾出來的路,更像是一條過路人隨意走出來的小路,且痕跡不深。
時常走著走著就找不到路了,隻得低下頭好一陣找。
好在這樣的路沒走多久就走到了一條更為好走一些的路上。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但是前方依稀可以看到房子的屋頂和煙霧。
她問二十一,二十一也說不知道,沒來過此處。
二十一也不敢留下顏槐一個人去找路,兩人隻好一前一後的往前走。
突然,二十一問她,“殿下,您可聽到什麽聲音?”
她豎起耳朵,好像聽到肉體碰撞的聲音,悶哼聲以及雜亂的叫罵聲。
兩人尋著聲音的來源尋過去,剛才聽到的聲音更加明顯。
“賤人,警告去住持那裏告狀,我非得撕爛你的嘴不可!”
“撕爛他的嘴住持知道了會懷疑到我們身上,不如用針紮他,紮的渾身是孔,又疼,又不會被人發現。”
剛才說話的那人奸笑著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緊接著,傳來男子的哭泣的求饒聲,“不要,不要……”
顏槐聞言心中一驚,這聲音,怎麽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