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親眼所見,親耳聽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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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你在找什麽?馬上要到午時了!估計高大人也起來了吧!!要不我們回去!”小穎跟著李英一路在城內轉悠,小穎看著天色奇怪的問道。
    “著什麽急!你不感覺奇怪,從早上到現在,城內所有東西我們都看過,唯獨少了一些人和事!!你不奇怪!!”李英緩緩道。
    小穎好奇的看著周圍說道:“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啊!幹淨整潔,百姓樂足!!!”
    “哼!虧你還跟著本帝好幾年!偌大的城內,沒有一個‘乞兒’你不絕的不對麽?”李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小穎恍然大悟道:“是啊!小姐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啊!!”
    主仆二人一路查看,發現遠處靠近西門不遠處,有一隊老者和大娘趕著垃圾車,一路清掃,將垃圾裝車!!還將一些商鋪門前的垃圾倒入車內,於是上前對著一個清掃的老嫗詢問道。
    “大娘,打擾你了!我路過此地,發現清州繁華幹淨!但是為何不見‘乞兒’!”李英問道。
    看著穿著華麗的主仆二人,老嫗停了手中的活計,笑著道:“聽小姐說話,一看就是官家,不是本地之人,不了解清州!!”
    “大娘為何如此肯定!!”李英疑惑道。
    “哈哈,小姐多心了!!本地凡是‘乞兒’都經過官府安排,年輕力壯的,不是抽調兵營,就是安排去挖礦,植樹造林,開墾土地!年老年幼者,如我們這般清掃大街或者去手工坊,生產一些手工製品!頤養天年!小姐看看你身後的牆麵!”老嫗笑著說道。
    轉過身李英看向牆麵‘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老有所依,幼有所養’‘勤勞致富,雙手換之’一開始李英發現,以為是高翔搞表麵宣傳,沒在意,經過老嫗指點才明白含義。
    李英對著老嫗道:“大娘原本也是~~~?”
    老嫗笑著說道:“是啊!你們我們這些清掃的人都是!兒女不是逃難離開,就是餓死!要不是大人仁慈,不會有我等活命的機會!”
    “這不知道大娘方便告知,也好為我解惑!!!”李英看向老嫗誠懇的說道。
    “大人曾言,年紀輕輕,五穀不分,四肢不勤,做什麽乞兒!所以在清州隻要是年輕的,必須服從安排,自己為自己討活命的本事和賺錢養護自己,我們年長年幼,就會被安排手工坊和清掃大街養活自己!大人提供吃食,住宿,衣物!!隻為我們這些人,活的有個人的樣子!!”老嫗說著流出了眼淚。
    “大娘為何哭泣,難道是有何不公!!”李英快速問道。
    “小姐你想多了,老身隻是感覺老天不公,早點遇到太守高大人這樣的官就好!可憐我的兒子兒媳了~~!!!不過也不算太晚,如今雖是清掃大街,每月也有200文錢,足夠養活孫兒!而且還有官府統一安排的住所,我們清掃大街的還有補貼~~~~”
    李英笑著道:“看來太守大人治地有方!不知道你們的月錢如何來!方便說說麽!!”
    “那是當然,至於月錢,你看這些商鋪,按大人所說,根據大小!每月都要繳納120文到200文錢的衛生管理費用!由我們這些人負責清理!!”老嫗指著商鋪說道。
    “這!不是胡亂定賦稅?”李英問道。
    “怎麽會!開始是有人反對,但是城內每日產生的垃圾,你不出錢,自己清理出城外焚燒掩埋,統一按官府標準處理!但凡哪家商鋪垃圾造成瘟疫,除了重罰還要判罪!這些商鋪做生意慢慢都理解了!就主動出錢,這不幹淨了,人願意來,生意也好!對這些人來說,幾百文不是事情!我們這些人不就有活路了!‘一人好,不如大家好!’這也是太守大人長言的話!!!”老嫗驕傲的道。
    遠處的垃圾車,趕著騾馬的大爺喊道:“老嫗婆,趕緊了!今日州府送來鮮肉和綠菜,收拾完趕緊去吃飯!!”
    “這位小姐,老身要去吃飯了!就先走了!”說完準備起身離開,李英連忙問道:“大娘,你們一日飯食都是官府負責!”
    “是啊!一日三餐,早晨饅頭,稀粥。鹹菜和一個雞蛋,午時,一葷一素,晚間也是一樣!!大人說幹我們這些髒活累活,不吃好不行!而且每次幹完活,必須清洗手,才能吃飯,防止病從口入!!大人對我們這些百姓,細致入微,我們也隻能親盡所能的幹活,以報大人恩惠!!!好了!老身還要趕去打飯,孫兒也要照顧!!!不能陪小姐閑聊了!!”說完老嫗收拾工具,跟著騾馬車的老者和其他老嫗,一邊笑著一邊說著離開了。
    李英呆滯在原地,細細的考量著今日的所見和所聞。身邊的小穎卻著急了,說道:“小姐!!!小姐!!”喊了好幾遍。
    “小穎怎麽了!”李英回過神問道。
    “小姐,你差點嚇死奴婢!!剛才喊了好多聲!!”小穎害怕的說道。
    李英笑嗬嗬的說道:“沒事,隻是剛才想一些事情入神了!!”
    小穎啪啪胸口緩和的道:“真的嚇死奴婢了!小姐還有事情麽?我們現在回去麽?小穎有點餓了~~!”
    這時店鋪的掌櫃出門,看到幾人穿著打扮,笑嘻嘻的迎上去道:“我說今日怎麽蟲鳥啼鳴,原來有貴客臨門了!不知道幾位需求什麽!本店是太守大人指定的香料,官鹽售賣店!貴客裏邊請,需不需求看看也無妨!!!”
    “哼~~!寒冬臘月天,哪有鳥兒啼鳴!掌櫃盡說瞎話!!!”小穎不喜的快速說道。
    掌櫃一聽尷尬的笑了笑,李英笑著道:“不好意思,下人不懂禮數!請多包涵!”
    “無妨,小姐裏邊請!!小二準備茶水,糕點!!”掌櫃笑著說,又對裏邊的夥計吩咐道。
    進入店中,貨櫃展櫃都擺滿了各種商品,看到雪白的鹽,各種籮筐,還有打包好的各種香料,價格都是明碼標價!李英好奇的,指著雪白的精鹽問道:“如此上好的鹽,為何隻賣80文錢!”
    掌櫃笑著道:“說起這是太守大人所定!小人曾今也售賣頗高,後來在太守大人的指點下,也才明白!您看這幅門對!!就是大人所說!買的多,還會搭送官府手工坊的籮筐便於攜帶!!”
    ‘開門笑迎八方客,你好我樂皆歡喜!’橫批:以商養民。李英感歎高翔的才華,一邊讀一邊點頭認可。
    掌櫃接著笑著說道:“原本精鹽在京城300文起價,能吃的起都是達官貴人,百姓都是鹵鹽,礦鹽,還有毒素!吃不起鹽,醋布已經是常有之事!如今響應大人的經商之道,賺的比原來多!又受百姓擁護愛戴,我等商人有今日清州的地位和名聲,都是依仗太守高大人之福!!自從有了綠菜,這不依照大人教授的,少量鹵鹽便可醃製鹹菜,百姓過冬也有菜可吃!”
    “幾位小姐,客官請飲茶!!”小二不一會端來茶水說道。
    李英笑著,看到端上來的茶水和糕點,對掌櫃道:“掌櫃茶水,糕點都是精巧,如我等隻是看看,掌櫃這不是要貼錢了!!而且掌櫃說現在比原來高價還賺的多,有些不解,能否解惑!!”
    “小姐客氣了!原本富家之人購買,數量有限!鹽這東西又不容易出手,能買的起的隻有少數百姓!現在全州縣都是平價購買,普通百姓都可以輕易購買,哪怕一人賺一文錢,也是巨額數字!而且這點吃食,看是耗費,倘若小姐以後想買點貨物,照顧小店,也一定會第一個想到小店!生意就如大人常說,‘人情世故’皆是生意!!”掌櫃一副崇拜的說道。
    李英不得不佩服,高翔的治地能如此,天下也獨一份了。隨後對著掌櫃道:“今日多有打擾,日後需求,定當找掌櫃合作一番!!今日還有些事情,不便多聊,先告辭了!”
    “那麽小姐慢走,今日怠慢了!我送送小姐!”說著跟隨李英一起走出店鋪。
    “掌櫃客氣了,多有打擾了!!”李英看著客氣的掌櫃笑著點頭道。
    “小姐不必客氣,日後有用的著小人的地方,照顧小人便是!!”說完抱拳,轉身回到店中。
    小二迎了上來,對著掌櫃道:“掌櫃的,你今日為何對那些人那麽客氣!!”
    “你懂什麽,趕緊幹活去!那些人領頭的小姐,穿的綢緞棉紗錦衣,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的,最少都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員家眷才能輕易穿著的!本掌櫃好歹也是在京城待過幾日,沒點眼力勁生意怎麽做!!”掌櫃的笑著道,說完走進後廳。
    小二對著掌櫃道:“還是掌櫃的慧眼如炬!小的佩服!!”說完扛起裝好的貨物,給等在門外的客人裝車。
    離開店鋪不遠,李英帶著小穎和侍衛向州府府衙緩緩走去,一路上思索回顧半日來的所見,越是回想,越覺得高翔的不簡單。
    對著身邊侍衛道:“回去後通知你們的統領,沒幾日過年了,今年就在此清州看看,等過完元宵節在回宮!!”
    “是,小姐!!”侍衛連忙道,陪護著李英一路緩緩查看清州的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