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凶惡的湖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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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玉見狀,嚴肅地說:“你這是幹什麽?你看錯人了,我周玉今天是來為老百姓討個公道的。”程全一聽,感到十分尷尬。
    周玉頓了頓,用和緩的語氣說:“這樣吧,如果你還想在這裏幹,也可以。不過,必須將溫泉分成幾個區域,一部分區域用來讓窮苦老百姓免費洗澡,另外一部分區域,你可以改造改造,將條件完善,供有錢人洗浴——不過,收的錢要上交一部分給官府,用來賑濟鰥寡孤獨和無家可歸之人。”
    程全心想:這樣的話,我的收入可大打折扣了。遇到這樣的官,算我倒黴。雖然他內心極其逆反,但是表麵上不住點頭,“是,是,周大人高明!”“告辭!”周玉見程全同意自己的意見,於是帶隨從離去。
    周玉麵臨的另一重大挑戰是剿滅湖賊。為了更有效地打擊這幫賊寇,他決定將縣衙搬到巢湖北岸唐咀附近的古巢都因為湖賊在那裏活動很猖獗。
    這些湖賊寄身在綠林山洞中,出沒於江湖風浪裏,勾結官府中的敗類,殺人越貨,是地方大害。湖賊大當家的名叫陳拳,二當家的名叫陳章,是親兄弟。
    由於他們十分凶狠頑固、陰險狡詐,官府曾經進行征剿,但是損兵折將,無功而返。百姓人身財產安全得不到保障,連官府運輸鐵器、鹽茶等物品都要派大隊人馬護送,普通商號運輸物資更是不惜花費重金請武林高手保駕護航。
    即便如此,也不能做到萬無一失,很是讓人頭痛。湖賊常常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劫商號,綁架人質,逼迫其家人拿錢消災,如果不給就將人質點天燈。周玉來到獄中,對幾名囚犯耐心教育,讓他們打入湖賊內部,以便裏應外合,聚而殲之。但是湖賊狡詐多疑,居所不定,幾次嚐試均告失敗。周玉愁眉不展。
    陳拳、陳章二人乘新人洞房花燭夜時悄悄從屋頂縫隙處噴進迷魂香——這種香用多種迷魂草研磨製成,很快就能致人昏迷,而且有效時間長達一個時辰。等新人醒來,才發現出了問題。有些新郎懷疑新娘與情夫合謀,一些新娘承受不了天大的冤枉和羞辱含恨自殺。
    娘家人接到噩耗痛不欲生,勢力較大的人家召集族人與婆家論理,雙方互不相讓,大打出手,傷害多條人命,官府難以解決。更多時候是女方家出錢找湖賊替他們出頭。湖賊收錢後,再向婆家索要財物,然後召集兩家的頭麵人協商。
    由於都懼怕湖賊,往往被迫妥協;還有的人家將新娘關在黑屋裏,其間,如果新娘懷孕生子,則將“孽種”悄悄地抱出去扔掉或是在荒郊野外挖個坑埋了。有不少新娘受湖賊侵害後,不堪婆家歧視和折磨,精神崩潰,成天瘋瘋癲癲,更慘的是流落街頭,受盡欺淩。湖賊的罪行真是罄竹難書。
    周玉派人悄悄打探湖賊線索,通過香香了解到陳拳經常到縣城裏的沁春園玩耍。一天晚上,周玉接到線人傳來的消息——陳拳正在沁春院尋歡作樂,於是立即帶人包圍沁春園,抓了陳拳,湖賊二頭領陳章得知情況,勃然大怒,要求周玉立即放人。周玉義正詞嚴:“陳拳殺人越貨,打家劫舍,罪不容誅!”並且嚴令所有湖賊立即放下武器,改邪歸正,悉數投降。
    陳章將周玉的信撕成粉碎,破口大罵:“媽拉個巴子,要老子投降,沒門!不讓你嚐嚐我的厲害,你不曉得老虎是怎麽吃人的!”於是同三名湖賊化妝成漁民,夜裏悄悄潛入周家莊,準備將周玉家人抓做人質。
    由於周老太太禁不起折騰,昏倒在地,沒被抓走,他們隻抓走小瓊。湖賊用布堵住她的嘴,將她五花大綁起來,他們準備放火燒屋時,打更巡邏隊趕來,湖賊嚇得逃之夭夭。小瓊被他們帶到賊窩後,絕食反抗。陳章看著她,不懷好意地笑著說:“周夫人,暫且委屈一下,隻要你家周縣令答應我的要求,我就送你回去與家人團圓。眼下,可要好好配合我們喲!”
    小瓊早就聽說湖賊作惡多端,殘害百姓的惡行,她怒斥道:“你們這幫惡賊,想拿我做交易,沒門!”
    陳章惡狠狠地說:“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喲!”小瓊輕蔑地說:“呸!我不怕你們嚇唬,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陳章一聽,陰沉著臉,就像毒蛇吐信子一樣吐出幾句話:“好好,你有種,你想做女中豪傑,到時候我成全你,我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說完,他罵罵咧咧地轉身離去。
    陳章叫人寫信給周玉要求他用陳□□換小瓊。周玉聽說妻子小瓊被抓,內心十分難過,想到自己常年在外,夫妻聚少離多,沒給過她多少溫暖和關愛。她無怨無悔地操持家務,十分辛苦,覺得很對不起妻子,感到十分歉疚。他想立即帶人救回小瓊,可是狡猾的湖賊神出鬼沒,自己根本不知他們現在究竟藏在何處。
    他絞盡腦汁,決定利用交換人質的時機救出小瓊,重創湖賊。於是一麵假意答應交換人質,一麵暗中籌劃,以便做到萬無一失。由於周玉早就想剿滅湖賊,所以船隻等物已經悄悄準備就緒,相關人員還進行了多次訓練。
    湖賊十分狡猾,一直沒告訴周玉交換人質的具體時間和地點。
    就在周玉積極派人打探湖賊的消息時,陳拳悄悄磨斷捆綁他的繩索,奪下一名看守的佩刀,殺死幾個衙役,倉皇逃命。不久,周玉等人聞訊趕到,全力追趕。眼看越追越近,陳拳萬分焦急,突然,有人騎馬迎麵而來,陳拳狗急跳牆,以閃電般的速度將那人拽下馬背,翻身上馬,調轉馬頭準備逃跑。
    周玉一看,非常著急,他迫不得已,彎弓搭箭,射中陳拳的右肩,他疼得“啊”地一聲大叫,跌倒在地上。罪孽深重的陳拳見難以逃脫,竟然舉刀自刎。周玉急忙上前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見刀光一閃,陳拳一命嗚呼。
    周玉見狀,為看管陳拳的措施不力感到十分自責。他叫人用棺木裝殮了陳拳,並在棺木裏放置防腐的藥材、石灰等物。有人小聲議論:“匪首罪大惡極,當梟首示眾,焚屍揚灰才是,為何如此妥善保管他的屍體?”
    周玉聽到後說:“匪首陳拳活著的時候罪不可恕,但是他的屍體並無罪過,沒必要侮辱他的屍體,況且匪首的屍體還有用處。”由於匪首已死,周玉感到要想救出妻子難度變得更大,因此決定製定更加周密的計劃。
    周玉緊鎖眉頭,陷入沉思之中,突然,衙役稟報說有一陌生人想見他。
    周玉立即令衙役將陌生人帶到大堂,陌生人一見周玉就跪倒在地並呈上一封信。周玉將信使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接信一看,皺起眉頭——信的內容是關於交換人質的事情,時間定在今年夏至日,也就是明天,具體是早上、中午還是下午、晚上,沒有確定。同時要求交換時雙方隻能帶一條船,加上俘虜在內船上總共隻能有20個人。
    周玉看完信,氣得將信扔到地上,說:“交換人質,也不明確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交換,不知他們想要耍什麽花招!”信使見狀,嚇得瑟瑟發抖。縣丞厲聲問信使:“你到底是哪裏人?”信使回答:“我是中垾銀魚村人。”縣丞問道:“記不記得交信給你的湖賊的長相?”
    信使點點頭,緊接著又搖搖頭。“不要怕!”縣丞說。信使聽後點點頭。
    縣丞又問道:“找你送信的人什麽裝扮,什麽口音,有幾個人?”信使一聽,害怕地說:“老爺,我是無辜的漁民,在湖邊曬漁網時,被湖賊抓到,他們脅迫我給你們送信,如不願意,他們就要殺我的全家老小。”
    縣丞問道:“你還有什麽要交待的?湖賊有沒有跟你說別的什麽東西?”信使露出為難的表情,眼淚汪汪地說:“湖賊說了,叫我在你們麵前裝聾作啞,隻把信交給你們,其他什麽也別說。”
    縣丞說:“你在我們麵前說話的內容,湖賊不可能知道,不要怕,他們沒有順風耳,千裏眼。”信使猶豫地說:“可是——”周玉問道:“可是什麽?”信使說:“湖賊說衙門中有他們的眼線。”
    周玉等人一聽,頗有些緊張,心想:幾百個衙役兵卒,保不準其中有一兩個人被湖賊收買或者脅迫,背地裏幹些不可告人的勾當。當然,也不排除是湖賊故意捏造事實嚇唬信使。不管真實情況究竟如何,這話反倒提醒周玉要更加注意保密,縣丞堅持讓信使說出湖賊的情況,周玉打斷了他,對信使說:“就這樣吧,我們不強迫你,你先歇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