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曲一場歎,一生為一人
字數:10084 加入書籤
浮生尋夢!
回到宮裏夜已經深了,烏雲珠跟著他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我我不去乾元殿,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回自己宮裏去。”
蕭予涵斜眼道“你去哪裏,我也去哪裏。”
烏雲珠差點要跟他急眼,“不行!我我”
蕭予涵笑笑“怎麽了,你怕什麽!快走吧,天這麽冷。”拉著她去了乾元殿。
昨夜的被褥已經換過,他的龍床破天荒的一片大紅色,紗帳和被褥都換成了鴛鴦紅,地上鋪了一層紅毯,案上還點了一對刻著喜字的紅燭,好像一個新房。
烏雲珠卻還沒意識到這些,紅著臉坐在床上一聲不吭,看著蕭予涵脫衣,到裏麵去洗漱,她緊張的拽著自己的裙子不知所措。
蕭予涵洗完出來走向她,她猛地站起來,退開兩步道“你幹什麽?”
看她慌裏慌張的樣子,他失笑道“我讓你去洗臉睡覺,你說我要幹什麽?”
她紅著臉,“哼!”
蕭予涵一把拉過她走到裏麵,故意逗她“你自己洗,還是要我幫你?”
烏雲珠咬牙把他推了出去。
天氣雖冷,可屋子裏卻暖的很,洗完出來,她已緊張的快要出汗,蕭予涵坐在床邊等她,臉上似笑非笑,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他指了指他旁邊,讓烏雲珠過去。
她隻得過去坐下來,蕭予涵剛要拉她,忽然看到她的耳後,脖子都是他昨夜肆意縱情留下的痕跡,寢衣的領子低,那些痕跡此刻藏也藏不住,他不由有些愧疚,想必這樣的痕跡她身上更多。
一想到她身上,昨夜她在他身下輕喘羞澀的嬌媚樣子又浮現在眼前,蕭予涵心中溫情滿溢,去拉烏雲珠的手,剛碰到,烏雲珠就一骨碌爬進去,鑽進了被窩,一把蒙住了被子。
他無奈的笑笑,也躺了下去。
她忽然露出頭來,奇怪道“怎麽好像床單下有東西?”
“是我叫人放了東西。”
“放了什麽?這樣睡著你睡的著嗎?”她這才看了看周圍,奇怪的說“怎麽這個被子這麽紅?”
蕭予涵斜眼道“你是我的新娘子,當然要換成紅色,昨晚的床單髒了,不能用了。”
床單髒了?烏雲珠的臉滾燙了起來,別過了頭。
“我讓人在棉被下放了喜果,我們睡在上麵,以後一定多子多孫,老百姓不就是這樣的麽?”
烏雲珠皺眉,轉頭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咬著唇實在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聲,說道“老百姓才不是這樣的!”
她爬起來,翻出床單的一角,伸手抓了一把,都是瓜子花生紅棗桂圓,她歎氣道“這些東西被我們壓在下麵,都壓扁了,這樣還怎麽睡覺!”
她看了一下這件屋子,又是黑又是紅,簡直不倫不類,問道“這是你偷偷叫人弄的對不對,叫誰弄的?胡德全還是李光?”
蕭予涵老實道“李光。”
烏雲珠“噗嗤”一笑,喘氣道“你讓一個太監布置新房,難怪弄成這樣,你”
蕭予涵坐起來,瞪著她道“這些東西墊在下麵,是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怎麽弄,隻是聽說床上要放這些東西,就叫李光去辦了。烏雲珠,現在我給不了你嫁衣,我想準備個新房給你,我們就像老百姓那樣成親。”
她看了他半響,再也不敢笑他,心裏一陣感激,爬起來溫柔的說道“你起來,我教你。我雖沒有成過親,可我參加過婚禮,見過新房。”
兩人下了床,烏雲珠掀開床單,捧著一大捧喜果撒到了紅地毯上,蕭予涵照著她的樣子也撒了一把,兩人把床單下的喜果都撒在了地毯上,烏雲珠重新鋪好了床單,拉著他走到紅燭前。
“天子成親要祭天酬神,百姓成親隻要三拜,你要跟我三拜麽?”
蕭予涵點了點頭,烏雲珠一笑,說道“一拜天地!”
兩人手牽手,朝著殿門口一拜。
“二拜高堂!”她左看右看,為難道“這裏沒有高堂,怎麽辦?”
“有!”他牽著烏雲珠朝應海峰的那副大雁一拜。
“夫妻對拜!”
兩人看著彼此,深情一笑,躬身拜了下去。
烏雲珠微微含羞,“好了,老百姓就是這樣成親的,喜果是從被子裏拿出來踩的,不是用來睡的,你明白了麽?”
蕭予涵點了點頭,“烏雲珠,我們已經成親了,是不是?”
烏雲珠看著他,此刻如夢似幻,他們這算成親了麽?算吧,他們不是剛剛拜過了天地,拜過了高堂,互拜過許諾終生了麽!
“現在我不是皇帝,你不是妃子,我是夫你是妻,對不對?”
她眼光含淚,輕輕點了點頭。腳下踩著喜果,她不禁笑著跳著走,拉著他的手,輕輕的轉著圈,跳起最美的舞。
蕭予涵看了這樣的烏雲珠,走過去一拉她,吻住她的唇,烏雲珠輕輕的推他,他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扯下了紅帳,繼續的吻她。
她心慌羞澀,扭頭道“陛下不要!”
蕭予涵重重呼著氣,抬起她的手臂,撫著原來那裏朱砂的地方,經過昨夜,朱砂已經消失不見。
“你不是我的新娘麽!昨晚你已經都是我的了,還要害羞麽?”
烏雲珠滿臉通紅,緊緊閉著眼睛不再反抗,他開始吻她的脖子,解開她的衣服。
“昨晚我弄疼你了,是不是?”
她咬著唇,點了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一眼都不敢看他,羞澀的輕哼“我早說了,你是強盜土匪!”
蕭予涵歉疚道“唉,我今晚不會了”他的話語隱沒在他溫柔的親吻裏,烏雲珠閉上眼睛,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今晚,他們是兩個剛剛成親的老百姓,而她就是他幸福的新娘。
已經過了子時,蕭予涵起身走到裏麵去,不一會兒端著水來擰了棉巾,烏雲珠渾身酸軟的蜷在被子裏,害羞的看著他,小聲道“你要幹嘛?”
“我怕你不舒服,給你擦一擦。”
他的口氣就好像在說我給你倒杯茶喝。自然而然的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
她死命拉著被子,結巴道“我不要!我才不要!”
蕭予涵歎氣“你這個丫頭,好吧,那你自己來,我不看就是。”
她剛想起身,忽然想到,昨晚他不是對她做了同樣的事了嗎?那那
“你是不是昨晚也”
蕭予涵坐到她身邊,“所以你別再害羞了,好嗎?”
烏雲珠一把蒙住了被子,死也不肯再讓他碰。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蕭予涵充滿溫柔的眼睛正靜靜的看著她,她迷迷糊糊道“你看什麽?”
蕭予涵笑笑“睡的好嗎?”
她立刻清醒過來,想起昨夜的放縱,她青澀又無助,他在她耳邊溫柔的告訴她要怎麽做她的臉忽的就紅了,連忙別過頭,假裝鎮靜的說道“睡得很好。什麽時辰了,我我要起來了!”
她想坐起來,可昨晚被他折騰的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居然差點連手臂都抬不起來,一看自己隻裹著一件薄薄的寢衣,裏麵什麽都沒有,耳朵都羞紅了。
蕭予涵看著她的窘迫,伸手把她摟緊,溫柔道“日上三竿了,是我不好,讓你太累。”
烏雲珠握著拳頭輕輕的打他,羞的說不出一個字。
蕭予涵在她額頭輕輕一吻,緊緊抱住她。
新年的幾天蕭予涵都不用上朝,今天是年初二,下午他帶著烏雲珠去了皇宮北麵不遠的溫泉宮,溫泉宮是皇帝冬日泡溫泉的地方,他已經很久沒去,前幾日特意讓人裝點整修好。
溫泉宮裏最大的一個溫泉叫永華泉,人可以在裏麵遊泳都不覺得小。原本兩人共浴烏雲珠怎麽也不肯,可泡溫泉不像洗澡,可以穿著貼身的衣服,烏雲珠這才和他一起下水。
水也不燙,她心血來潮,拉著蕭予涵教他遊泳,可惜這兩日她初為人婦,蕭予涵讓她體力耗盡,遊了一下就遊不動了,隻在旁邊指點他,他居然就遊得像模像樣,還能在水裏邊遊邊追著她。
晚上烏雲珠給他捏小圓丸子,包餃子,做玫瑰蒸糕,他在一邊靜靜看著,烏雲珠朝他眨了眨眼,笑道“陛下,要不要跟我一起做,我教你?”
蕭予涵笑笑,走過去洗了洗手,跟著烏雲珠學起了捏丸子,烏雲珠隻說了一遍,他隨手一捏,居然很像樣子,做了十幾個,竟也不比烏雲珠捏的差。若不是她一早知道他從未做過這樣的事,真要懷疑他以前是點心師傅了。
烏雲珠把玫瑰汁水和花瓣調在麵粉粥裏,給他挽起袖子,教他揉麵團,隻略說了幾句怎麽揉怎麽切,他一下子就把麵團揉的像廚房裏揉的一樣好,切的一塊一塊大小一致,分毫不差。
烏雲珠瞪了他一會兒,心裏暗暗讚歎。他們兩在廚房做吃的,李光他們一眾人全都守在門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怕打擾了兩人來之不易的獨處。
做好了烏雲珠讓挽晴他們蒸煮,想大家一起拿到殿裏分著吃,李光他們站著,怎麽也不敢跟蕭予涵一起吃。
烏雲珠笑道“現在是過年,這裏又不是皇宮,你們一個個都正兒八經站的筆筆直幹什麽?這可是陛下親自做的,一輩子隻能吃到這麽一次,你們要是不吃,可別後悔!”
蕭予涵看著她閃著慧黠的眼睛,隻覺得滿心的溫柔甜蜜,絲毫也不介意。李光富貴他們麵麵相覷,實在不能相信,烏雲珠讓挽晴一碗一碗的盛好,眾人千恩萬謝的吃了。
蕭予涵靜靜的吃著,時不時不由自主的去看烏雲珠幾眼。
外麵下起了雪,冬夜如此寒冷,可有了烏雲珠在身邊,軟語嬌柔,巧笑嫣兮,隻要一個眼神,他們就能懂得彼此,無論他想說什麽,她都接的上話,還會噘著嘴把他堵的無話可說,他隻覺得到處都是溫馨,再感覺不到一絲寒冷。
有人在或提醒他講規矩的時候,她會一本正經的叫他陛下,生氣的時候她就全忘了他是皇帝,有事要他答應的時候會撒嬌的叫他予涵,哪怕她惱羞成怒,蠻不講理的樣子,也讓他幾乎沉迷的深愛。
吃好了,烏雲珠又拉著他去剪梅枝,兩人剪了大大的一束回來,她解開披風,拿了瓶子把梅花一支一支的插好,見蕭予涵怔怔的看著自己,心念一動又去拿了個瓶子,把剩下的花枝讓他插好。
她叫來了李光他們,笑道“這裏有兩瓶花,你們一個個的說,哪瓶插的好看?”
她促狹的笑如此難能可貴,蕭予涵也微微一笑,對著一排傻不愣登的人說道“皇貴妃要你們說,你們就隨意說,不用顧慮。”
李光等人不知烏雲珠是何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開始投票,結果居然蕭予涵插的那瓶勝過了自己。
她搖頭歎氣,跺了跺腳,把他們都轟了出去,氣惱道“不公平!”
蕭予涵忍不住笑,“怎麽不公平,我看公平的很。”
烏雲珠瞪著他,忿忿的說道“唉,怎麽世上會有你這樣的人,無論做什麽都不用學,隻要跟你講一遍,你就能做的跟別人一樣好!你又聰明,又博學,手這樣巧,還是皇帝!真是要氣死人!”
蕭予涵走過來握住她的手,“你這是羨慕,還是嫉妒?”
她輕哼著歎息道“都不是!我是佩服你,是崇拜你!”
這樣熱烈而直接的話從烏雲珠嘴裏說出來,實在讓蕭予涵震動,他深深看著她,眼中又有火在燒,忽然一把抱起她往裏走。
烏雲珠著急的捶他的胸膛,也顧不得害羞了,著急的語無倫次“不要放我下來!你別你不能再那樣了!我不行……昨晚我差點要死了”
她急的直推他,老天,他都不會累的嗎?
蕭予涵看著她臉紅心慌的樣子,輕輕道“我是要你早點睡覺,剛剛還聽你咳嗽了幾聲,今天我不會那樣了,我要讓你好好休息。”
她把滾燙的臉埋在他懷裏,大大鬆了一口氣。
他們在溫泉宮住了三天,回宮後蕭予涵就下旨,泡溫泉浴對身體有好處,賜各宮去溫泉宮小住幾日,元宵節再回宮。奕鴻也被太後帶了去,這樣,他們在皇宮裏也有了兩個人獨處的時光,再無顧慮。
蕭予涵又開始上朝,烏雲珠連朝陽宮也不去,就跟著他住在乾清宮裏,日子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隻是現在兩人更加親近親愛。
他不許她看書,怕她傷了眼睛,兩人坐在地毯上,他會講一段書上的故事給她聽,烏雲珠給他磨墨,讓他教她寫字,他卻搖頭道“你的字已經寫得很好,各人有各人的寫法,你不需要學我。”
有次他下朝回來,看到烏雲珠在雪地裏看著紅梅發呆,藍藍的天,白白的雪,紅紅的梅花前站著溫柔的烏雲珠的背影,他立刻叫人拿來了畫紙,給烏雲珠畫了一幅畫,等他畫完站到她身後,烏雲珠才發現了他。
他信手而作,可那幅畫卻這樣真實,美輪美奐,梅林倩影,烏雲珠的背影被他畫的如此引人遐思,她微笑著,搖了搖頭,還有什麽事是他做不好的麽!
蕭予涵看了看烏雲珠,在畫邊提了一首詞眉間放一枝花,看一段人世繁華,誰不是把悲喜在嚐?眷念不完,恩怨難算,昨日非今日難忘。
他在詞旁蓋上了他的皇帝禦印,讓李光拿著畫去裱好,親自把它掛在了乾元殿裏。
烏雲珠怔怔看著這幅畫,喃喃念道“昨日非今日難忘昨日非今日難忘”
這日她忽有所感,作了一首曲子,取名《梅遇》。
她從來不知道日子可以這樣過著,古人常說的歲月靜好最多也就如此了吧。歲月不可能永遠靜好,他們也不可能永遠彼此相守,可現在有這一刻,烏雲珠已經對上天充滿了感激。
她不再是五年前的烏雲珠了,經曆過那些生離死別,她隻求安安靜靜的和他在一起。
有時候她還是會想,他若不是皇帝,該有多好!可他若不是皇帝,現在的天下太平又哪裏能夠呢?既然她注定是皇帝的女人,那就不必再想更多,徒增煩惱。
這幾日她乘他上朝去,就偷偷起來練舞,讓樂師們把《梅遇》這個曲子練熟。
明日是元宵節,宮中有元宵晚宴,太後也會帶著眾人回宮。屬於他們兩人單獨的日子,恐怕就要結束了。烏雲珠也不灰心,這晚她偷偷在梅園布置好,讓李光把蕭予涵帶來。
蕭予涵來到梅園前,隻見一片漆黑,他笑笑,大聲道“快出來!你這幾日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麽花樣?”
忽然一陣輕柔的樂聲想起,周圍燈火忽亮,烏雲珠出現在梅花林中,各種樂聲同奏,曲聲悠遠綿長,她穿著一襲白衣,朝他微微一笑,跳起了梅之舞。
上一次看她這樣跳舞,仿佛已是前世。
蕭予涵怔怔的看著她在他麵前踏著舞步,輕盈的仿若一直翩翩起舞的白天鵝,她如此美麗,又如此珍貴,帶給他愁悶的人生裏唯一的感動與甜蜜,他腦海中掠過一幕幕的往事,他們的相遇,相處,吵架,分離,眼淚還有以前和現在這些日子所有的溫柔和深愛。
作為皇帝,他已經無愧天下,無愧先祖,或者烏雲珠,是上天給他的恩賜與回報。
她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尖銳又決絕,這些日子她如此溫柔嫵媚,什麽都順著他,隻靜靜的陪著他,他天天都覺得安心滿足,這樣的幸福如同置身夢境,卻又真實存在。
還記得那日在康寧宮,她心碎決絕的說予清去世,她發誓永不再舞但予清回來了,此刻,她願意為他再舞,她心裏已經放下了過去,已經全心全意的和他在一起了。
樂曲漸止,烏雲珠一陣風似的轉到他麵前,他伸臂接住了她,烏雲珠還在喘著氣,輕輕道“這是我為你作的曲,你喜歡麽?”
蕭予涵點點頭,在她臉頰輕輕一吻,歎息道“我喜歡極了!”
此時此刻,他反而不知道怎麽去表達,烏雲珠也同樣的了解他,她知道他的心已經被她占滿了,這就夠了。
樂師和拿著燈籠的宮女們都出來跪見皇帝,蕭予涵道“李光,拿賞給他們,天氣冷,早些回去吧。”
大家都謝了恩,烏雲珠笑笑,跟他回到了乾元殿。她的臉頰鼻尖和手都凍的冰冷,她許久未活動,還在喘著氣,又咳嗽了兩聲,蕭予涵皺眉道“這樣冷,你別凍壞了,快洗洗上床去。”
烏雲珠皺眉道“唉,我也還不老,就這樣沒用了,以前我在青山河邊跳上一天,也不會覺得累。”
蕭予涵神色一黯,“你一直受傷,身體自然大不如前了,要好好養著才是,我雖然愛看你跳舞,可更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烏雲珠又甜甜一笑,撒嬌道“知道啦,陛下,我不是好好的麽?你整天叫人弄給我吃補品補藥,還好你是皇帝吃得起,否則換了別的人家,再富貴,讓我這樣吃法隻怕也要吃窮了!”
兩人洗漱好躺在床上,蕭予涵摟著烏雲珠,烏雲珠卻一直在動,他道“怎麽了,睡不著?”
“我在想,明日大家都回來了,我回去朝陽宮住。”
蕭予涵一時不言語,她支起身子,“陛下,我沒有一點不高興。”
他摸著她的頭發,看著她認真的眼睛,說道“好,明晚我去朝陽宮。”
烏雲珠低頭,輕輕道“不要,你你去別處吧!我我不會不高興,你是皇帝,你忘了麽?”
蕭予涵摟過她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凶巴巴的說道“我沒忘!所以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她連忙推他,“唉,你別……”
他熱情如火,一如既往的變成了土匪強盜,她未出口的話也變成了嬌哼。
夜深了,烏雲珠已經在他旁邊沉沉睡去。
她的臉上還有未退的紅暈,鼻尖上汗珠點點,紅紅的嘴唇這樣讓他著迷,蕭予涵為她擦了擦汗,不禁歎氣,那些他獨自住在乾元殿的日子,他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麽過的了,現在有了她,也不管她的抗議,就對她這樣索求無度,好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而不是一個成熟穩重的帝王。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閉目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