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越難越愛,越夜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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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尋夢!
烏雲珠漸漸清醒的時候,覺得眼皮沉重,腦袋發暈,好不容易睜眼醒過來,身上又開始痛起來,好像睡著被人打了一頓似的。她翻了個身,想再睡一會兒,赫然發現自己身無寸縷,一驚之下,立馬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乾元殿的床上,她看了眼周圍,衣服都在地上,還好還好,蕭予涵不在!
她迅速掀開被子穿好衣服,剛要走,才發現床單上的血跡,她愣了一會兒,努力的回想昨夜她喝了酒之後的事,有些片段猛然的出現在腦海裏,她又看了眼床單上的血跡,原來是她有些怔忡了下,忽而又羞惱萬分,連忙跑出了門。
富貴在乾元殿門口,見她跑出來連忙跟上,喊道“娘娘,娘娘,您慢些!”
烏雲珠一跺腳,回頭道“小聲些!別喊了,還不快閉嘴!”
富貴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能快步跟上,不敢再叫。
回到朝陽宮,烏雲珠氣喘籲籲的坐下來,隻覺得天旋地轉,挽晴和寶音麵麵相覷,一個給她倒茶,一個給她順氣。
富貴摸不著頭腦的問道“娘娘,您這是怎麽了?”
她還在喘氣,橫了他一眼道“現在什麽時辰了?那個他陛下呢?”
富貴忙道“娘娘,現在剛過了午時。今兒是大年初一,陛下一早就去太廟祭拜了,很快就會回來。他吩咐奴才等娘娘醒了好好侍奉娘娘在乾元殿等陛下,可娘娘您就這麽跑了回來。”
烏雲珠忽的氣惱“好了好了,你快點出去!陛下來了,就說我在睡覺,讓他回去!你出去吧,別吵我。”
富貴還要再說,被寶音趕了出去。烏雲珠吩咐她們準備熱水好好洗了個澡,她坐在澡盆子裏,才注意到自己滿身都是他昨夜肆無忌憚下留的青青紫紫,特別是胸前那幾個深深的痕跡,她雙手掩麵,努力的回想著,越想越清晰,越氣憤,越羞愧。
他居然乘她喝醉了,他
蕭予涵推門而入的時候,她正靠著大枕頭坐在地毯上,看著那盆梅花發呆。
聽到聲音她眼皮也不抬,悶悶的說“我不是說了別來吵我麽,還不出去!”
他走了進來,“烏雲珠,是我!”
她猛地站起來,瞬間臉頰滾燙,結巴道“你你來幹什麽?我不是讓富貴叫你回去麽?我不要見你!”
蕭予涵走過去,不顧她驚慌失措的樣子,一把拉住她緊緊抱在懷裏,她還在掙紮,他低頭在她耳邊深深道“別生我的氣!”
烏雲珠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又羞又惱,咬住唇不說話,蕭予涵看著她說“昨夜我回來晚了,讓你一個人喝醉,是我不對,可你這樣誘惑我,我是男人,我實在受不了!”
她頓時氣憤,“我誘惑你?你胡說八道!你這樣欺負人,還說我誘惑你?你給我出去!”
她用力推他,蕭予涵捉住她的手,溫柔的說“昨晚的事,你都不記得了,是不是?”他怕她生氣,更加認真的解釋“你坐在我身上,一會兒問我喜不喜歡你,一會兒問我你好不好看,一會兒問我你哪裏好看,一會兒要我親親你,隻這樣也算了,你又穿著那樣的衣服,你說,我怎麽受得了?你還問我”
烏雲珠兩隻手一起重重的捂住他的嘴,急的直跺腳,“你不許再說!”
蕭予涵拿下她的手,抱緊她,“你別害羞,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們是夫妻!”
烏雲珠靠在他懷裏,輕輕捶著他的胸膛,嗔道“哼!你這樣欺負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這樣害羞的小女子樣子,實在讓他失魂,他深深看著她,歡喜又感慨的說道“烏雲珠,答應我永遠像現在這樣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她把臉深深埋在他懷裏,伸出手也抱緊了他,閉著眼睛充滿感激的歎息道“恩!”
奕鴻知道她回來後,馬上搬回了朝陽宮,經過這一次生死較量,兩人的感情更進一步,烏雲珠也很安慰,他此時十二歲,幾乎一下子長大了很多。
那一聲飽含信任和依戀的“母親”一旦叫出了口,她和奕鴻的母子情分,已經任誰也不能動搖分毫,以後恐怕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再有什麽心思,也很難用在他身上了。
奕鴻回來後,太後派人傳話讓烏雲珠去康寧宮用晚膳。
蕭予涵道“你若不想去,就別去了。”
烏雲珠搖搖頭,“去吧,那日我帶走了奕鴻,把太後氣的不行,若我回宮了還躲著不見她,豈不是不知禮數。無論她要怎樣,我都不在意,最多,讓我再住兩個月的修仁堂。”
無論她心裏對太後怎麽看,她到底是皇帝的母親,是太後,是她的長輩,她不能不見她。
蕭予涵鄭重說道“有上一次就夠了,我絕不讓你去第二次。”
烏雲珠微微一笑,說道“陛下,你從來不看那些小兒女的書吧?書上麵說,有時候婆媳之間的事,男人最好不要管。”
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因為是大年初一,她穿了深紅色的錦袍,小羊皮的棉靴,頭發上插了玫瑰金釵,又插上了南珠步搖,認真畫了畫眉毛,蕭予涵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她打扮,也不說話,他想到昨夜酒醉後的烏雲珠,抓住他不停的問我好看嗎,我好看嗎他的嘴邊泛起溫柔的笑意。
她當然好看,是他怎麽也看不夠的。
烏雲珠打扮好,見蕭予涵看著自己似笑非笑的樣子,問道“你看什麽?”
蕭予涵走過來,牽起她的手說“我在想,我的烏雲珠怎麽這樣美!”
他意有所指,烏雲珠忽然就想到了昨晚的事,趕緊扭頭裝傻充愣。
“我讓富貴挽晴陪我去,你回去吧。”
蕭予涵搖搖頭,不容置疑的說“我陪你去。”
那日她硬闖康寧宮帶走了奕鴻,現在回來,從侍衛到宮女,卻是無人不對她恭敬萬分。進殿之後,她先向太後磕頭道“臣妾烏雲珠,冒犯太後,罪無可恕,還請太後責罰。”
蕭予涵在一旁負著手,也不說話。
太後出奇的平靜,說道“皇貴妃,你受傷未愈,不必行大禮,起來吧。”
烏雲珠又磕頭道“謝太後。”
太後看了皇帝一眼,站起來道“來用膳吧,哀家讓融餘做了你喜歡吃的菜。”
太後對那日的事隻字未提,她的神色很是安詳,烏雲珠也不明白她怎麽沒有對那天的事作任何表示,也許是因為蕭予涵陪著她來,她不想新年裏再和皇帝起爭執吧。
吃飯的時候太後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家常,烏雲珠也認真的應著,可吃著吃著,她卻覺得有些不對,因為她吃什麽,蕭予涵也跟著吃什麽,太後讓融餘給她盛了一碗湯,他也跟著要了一碗湯,她裝著什麽也不知道,心裏卻一陣發涼,這就是為什麽他要和她一起來麽?
太後好似沒有看見蕭予涵的舉動,對烏雲珠說道“德妃臨終把奕鴻交給你,哀家總以為是她大限已到,人糊塗了,如今才知道她別有深意,奕鴻跟著你,不僅有了氣性,也長了胸襟。”
烏雲珠看向她,絲毫看不出她這幾句話是不是出自內心,她放棄了揣測太後的念頭,太後的心思,再過三輩子她也是想不到的。今天晚上,太後似乎有絲平時不大多見的祥和軟弱,那股強硬和淩厲,幾乎沒有出現在她的身上。
她心平氣和的回道“多謝太後。臣妾無德無能,是大皇子自己爭氣。”
太後又道“皇貴妃,那日哀家心裏著急,當著別人的麵數落了你,都是為了孩子。”
烏雲珠忙道“太後,是臣妾對太後無禮在先。”
太後點點頭,“以前的事,誰都不要再提了,一家人有些爭執也是難免。其實你的性子,哀家最清楚不過,隻是哀家人老了,總是緊張著兒孫,許多事情都看不透了,不比皇帝能全心全意的信任你。皇貴妃,你好好養好身子,若能為皇帝添幾個兒女,就最好了。”
她臉上微微一紅,低頭道“是,臣妾一定謹記。”
兩人吃了晚飯,就離開了康寧宮。
走著走著,蕭予涵牽起了她的手,“烏雲珠,怎麽不說話?”
烏雲珠看著他道“陛下不是也沒有說話麽?”
蕭予涵道“你不高興麽?”
“隻是,看到太後我想起母親了。”
蕭予涵停住腳步,說道“她不就在京裏麽,我們去看看她?”
烏雲珠愕然,蕭予涵看了看兩人的衣著,說道“我們穿的這衣服也能出門,不用換了,胡德全,你和富貴去備馬車。”
她猶豫著,“這樣行嗎?”
蕭予涵認真道“有什麽不行,走吧。新娘子嫁了人,第二天不就要回門見父母麽?”
烏雲珠頓時羞紅了臉,扭頭就走,蕭予涵笑著跟上,想牽她,她卻怎麽也不肯了。
他笑了笑,說道“小女子這樣愛生氣可不好!”
她跺了跺腳,氣憤憤的說道“皇帝就是皇帝,做了壞事還要這樣來取笑我!”
蕭予涵歎氣“我哪有取笑你?”
烏雲珠腦中閃過剛才吃飯的情景,默然不語,低頭道“陛下,你和太後你們”
蕭予涵淡淡道“太後是我的母親沒錯,隻是我是皇帝,她是太後,我們當然不像普通的母子那樣親熱,你別多想。”
烏雲珠點了點頭,既然他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當從來不知道那些事,她忘了還在生氣,主動挽住了他的胳膊。
街上張燈結彩,一片新年之氣,隻是人不是很多,想來這個時辰都是和家人在一起吃飯,或者在親朋好友家聚會。兩人乘了馬車很快就到了喬祁生的府上,蕭予涵前年賜的府邸就在京中,離皇宮也不太遠,此時一家人都在京城。
烏雲珠走上前去敲了敲門,大哥的府邸已經不比烏雲珠當秀女的時候,朱紅色的大門看著就十分的有氣勢,她敲了好幾下,才有人來開門,一看到烏雲珠和站在她身後的蕭予涵,從前就在大哥家當著差的李叔差點眼珠子都掉了出來,叫道“三小姐?!不不不,娘娘”
她笑笑“李叔,多年不見了,父親和母親也在家麽?你去告訴大哥大嫂,我回來看看他們。”
李叔忙不迭的答應了,一路跑著去通報,烏雲珠拉起蕭予涵走了進去,邊關上門邊笑道“我應該一個人回來,他們見了你,可要嚇壞了!”
蕭予涵笑而不語,看到烏雲珠快樂的樣子,萬事都不再重要。
一家人正剛吃好飯,聽說烏雲珠回來,急急忙忙的奔出來,烏雲珠已經到了門外的院子,她披著梅花紅的狐裘披風,皇帝站在她旁邊,一件黑色的狐裘披風,兩個人一豔一暗,氣宇華貴,真是人間龍鳳。
喬從義正要下跪,蕭予涵一伸手,“今天是大年初一,朕隻是陪著皇貴妃回娘家,喬國公是朕的嶽丈,不用講那些禮數了。”
喬從義一怔,說道“陛下,君臣之禮不可廢,這個”
蕭予涵道“皇貴妃受不得冷,快進去吧。”
喬從義和喬祁生忙把兩人迎了進去。烏雲珠見到了母親很是高興,母親更是歡喜的眼淚直流,大家見到新年裏皇帝居然陪著烏雲珠回娘家看望父母,都是暗暗驚異,又感到十分榮耀。
蕭予涵在這裏,大家都十分拘束,連坐都不敢坐,幹巴巴的站在那裏。
烏雲珠看了看眾人,說道“父親,大哥,你們都坐吧,這又不是在朝堂。”
喬從義一驚,輕怪道“皇貴妃,陛下麵前,怎麽能這樣沒規矩?”
蕭予涵難得在人前一笑,戲謔道“她這已經算很有規矩了,她沒規矩的樣子,喬國公恐怕還沒見過。”
烏雲珠嗔怪的看著他,撇嘴道“陛下這是在跟父親告狀麽?”
蕭予涵笑笑,“你的名字也特別,人也特別,性子也不像喬家的人,是不是喬國公撿回來的?”
她臉紅了起來,羞惱的剛要頂撞,母親忙出來躬身道“啟稟陛下,皇貴妃的名字是妾身起的。妾身自小在南疆長大,邊界有一座烏雲山,當地有個傳說,誰采到了烏雲山上的珍珠,就能一生幸福,所以皇貴妃出生的時候,妾身就給她起了這個名字。”
蕭予涵靜靜的聽著,看著烏雲珠緩緩道“夫人說的是,果然誰得了烏雲山上的珍珠,就能一生幸福。”
他這話情意纏繞,任誰都聽了出來,烏雲珠臉更紅了,心裏卻十分的甜蜜。
一時無言,蕭予涵說道“朕要跟你的兄長交代些事情,你和夫人回房去說話吧。”
烏雲珠站起來,點了點頭,和母親大嫂一起回到房中。
陶燕茹給她倒了杯熱茶,高興的說“娘娘,前些日子您和葉可王妃賽馬勇救大皇子的事已經傳遍大街小巷,我們聽說您受了傷,都急的不得了,又不能去看您,現在見娘娘安然無恙,陛下還是對娘娘這樣好,我見了真是歡喜。”
烏雲珠笑著說道“多謝大嫂!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母親想到她受的苦,忍不住垂首含淚,大嫂忙道“姨娘你別這樣,我先出去了,你們母女兩好好說說話吧。”
大嫂走了,烏雲珠忍著鼻頭發酸,安慰的說“母親,你別哭,也別擔心,陛下對我很好。”
母親憂心的說“我隻怕你這任性的脾氣,總有一天要讓陛下生氣。他現在是寵著你,可日子長了,男人總歸是男人,宮裏娘娘小主那麽多,你”
烏雲珠忙打斷她,真心的說道“母親,我知道他是皇帝,我也知道我脾氣不好,可是我跟你保證,你什麽都不用擔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的!”
母親還是不放心,說道“後宮的日子,母親雖不知道,可想也想的出來,一個三妻四妾的家都很難過太平日子,更何況一個後宮。你自己明白就好了,母親聽人說你與皇後合不來,魏丞相也對你幾個兄長多有為難,若不是陛下明裏暗裏的幫著,也不知道會怎麽樣了。本來你若是能和六王爺在一起,母親也放心些”
烏雲珠神色一黯,母親立馬懊惱道“唉,我真是,大喜的日子怎麽胡說八道起來了!”
她一笑,“我知道母親擔心我,我會小心的。你也要當心身體!我隻怕不能常來看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母親點點頭,愛憐的看著她。烏雲珠早已不是當年在青山寺的模樣,此時的她清麗嬌柔,雍容華貴,或者是皇帝的寵溺和愛戀讓她滿身滿眼的幸福,當年刺蝟一樣的脾氣隨著歲月已不會輕易的讓人看透,經曆過生離死別,愛恨情仇,她已經真正長大了,行走微笑,無處不是風情,所以皇帝對她這樣喜歡。
她輕輕摸了摸烏雲珠鬢邊的頭發,笑道“我的珠兒,比以前更美了。”
烏雲珠靠在她的肩頭,也甜甜笑道“我是母親的女兒,當然要像母親一樣美。”
母親正要說話,忽然瞥眼看到烏雲珠頸脖間若隱若現的紅痕,她輕輕歎氣著說“珠兒,母親有幾句話跟你說,你別介意。”
烏雲珠抬頭,“母親說什麽呢,我不是你女兒麽,偏要跟我講這樣生分的話!”
“那母親就說了。別人都說陛下自從你進宮後,再也沒有去過別的後妃處,隻專寵你一人,連傾國傾城的麗妃他都不顧惜。可你,你進宮也兩年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愣道“什麽動靜?”
母親輕怪的看著她,“孩子啊!怎麽你一直都沒懷上?”
烏雲珠臉上發燒,她怎麽會懷上?他們昨天晚上才真正在一起,是第一次
但她怎麽說得出口,囁嚅著說“這個可能我那次受傷留了病根,身子弱母親你別擔心了,我我”
母親握住她的手說“母親知道你有大皇子,即使不是親生,可畢竟是終生有靠了,本不該瞎擔心。可珠兒,女人啊,總要生個自己的孩子,否則會一世遺憾,大皇子對你很孝順,如果你再給他添個兄弟,不是更好嗎?就算能有個貼心的女兒也是好的,陛下這樣喜歡你,你不想為他生兒育女麽?既然身子弱,那你就放在心上,好好調理,別不當回事!陛下是皇帝,皇嗣是第一要緊的事!”
烏雲珠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此時不禁跟著母親的話想著,若能生個像他的孩子,不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麽!不由眉眼含羞,對母親點了點頭,“是,我知道了,母親,你放心!”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陶燕茹敲門進來,“娘娘,陛下讓你去呢。天不早了,還是盡快跟陛下回宮吧。”
烏雲珠起身,“好。大嫂,怎麽大夫人沒來?”
陶燕茹道“二妹剛生了孩子,她去女婿府上照顧了。”
她點頭,“二姐都有孩子了三哥也該成親了,等過完新年,我給他安排吧。”
陶燕茹忽然神色一黯,走過來輕輕道“娘娘,這事我一直沒機會告訴你,你三哥他娘娘你還是先別提成親的事,免得他刺心。”
烏雲珠心一沉,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沈蕙她”
大嫂歎了口氣道“沈蕙被人害死了!唉她為免遭人□□受辱,撞牆自盡,祁俊回家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隻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麵,話都沒來得及說幾句就去了。祁俊傷心不已,很久都沒有緩過來,我正擔心他出什麽事,想進宮告訴娘娘,可李總管說您身體抱恙,出宮療養去了。”
烏雲珠腦中掠過沈蕙溫婉美麗的臉孔,想起喬祁俊溫柔看著她的目光,不由渾身發顫,咬牙道“是誰?是誰這樣禽獸不如!是魏雲天麽?一定是他!除了他,還有誰敢闖到三哥的家裏做這樣的事情!簡直沒有王法!”
母親忙扶著她,陶燕茹道“我們也不確定!可除了他,真的想不出有誰會這樣做了。那些日子我和你大哥日日擔心著,就怕你三哥去鬧事!可他不言不語,傷心已極,就像變了個人,我們隻能日夜守著他,不讓他去闖禍。”
烏雲珠咬牙道“難怪,難怪我剛才覺得三哥他有些不同!他們害死了靜妃,又害死了沈蕙,想殺人滅口,死無對證!好狠毒的心!”
母親和陶燕茹對望一眼,母親怕道“珠兒,你你別激動!”
她重重呼了口氣,搖頭道“三哥都能冷靜,我有什麽不能?你們放心,總有一天,我們會為靜妃和沈蕙討回公道!”
陶燕茹忙點點頭,勸道“是是!娘娘您別生氣,這事我們日後會從長計議,您不用擔心,祁生他會看著辦的,這大過年的,是我不該跟娘娘說這些,擾了娘娘的心。”
烏雲珠歎了口氣,“大嫂,家裏的事,我不能多管,陛下縱然對我放心,但是後宮前朝來往過密,會遭人話柄,尤其是我。我不想陛下為難,所以,隻能請你多擔待,可真的有什麽事,一定要來告訴我,我不能眼看著家人受迫害,什麽都不做!”
母親和大嫂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到前廳的時候,蕭予涵已經在門口等她,見她走過來,他很自然的為她披上了披風,細心的係好帶子,眾人都靜靜的看著皇帝對她這樣特別的情意,烏雲珠卻不說一聲謝,連笑容也無一個,她的父兄,母親都是又無奈又著急。
烏雲珠轉頭看向喬祁俊,喬祁俊麵無表情,似行屍走肉一般,天人永隔的悲哀,烏雲珠如何不明白?她不由歎了一口氣。
蕭予涵見她有些悶悶不樂,不似剛才的歡欣愛嬌,有些疑惑著。烏雲珠見他眼神似有擔憂,這才扯了扯嘴角,拿過他的黑狐裘披風,給他披上,蕭予涵輕輕一笑,彎了彎腰讓她為他係好帶子,這才牽起她的手。
眾人送他們出了府,胡德全和富貴已經駕著馬車在等候。
皇帝是不會對著別人低頭彎腰的,永遠都隻有別人去仰視他,可他,卻對烏雲珠彎了彎腰,隻為了烏雲珠要為他係披風。喬家的人除了陶燕茹,第一次真正親眼領略到了皇帝對烏雲珠的特別,大街小巷都在傳言皇帝如何的鍾愛皇貴妃,說什麽的都有,但都不如他們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馬車剛啟程,蕭予涵握著她的手問道“烏雲珠,怎麽了?”
烏雲珠忽然眼眶含淚,撇了撇嘴。
蕭予涵忙摟住她的肩膀問道“怎麽了?告訴我,出什麽事了?”
“什麽事都沒有,是我三哥”她歎息著,“我本想跟大嫂說過了年讓他成親,可他他喜歡的人不在了,我在想為什麽有情人總是要分開,老天是不是太殘忍。”
蕭予涵抱緊她“烏雲珠,有情人也不總是要分開,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她閉上眼睛,輕聲道“你每次這樣說,我都很害怕,你每次這樣答應我,總是做不到。”
他歎氣道“烏雲珠!”
她抬頭朝他一笑,“可是,我還是相信你!”
蕭予涵看著她,一時氣一時笑,隻能認命的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