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二百來斤的侯府假千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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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假千金反殺,全侯府跪求原諒!
祝卿安重生了。
作為三界唯一的靈畫師,在和魔修同歸於盡三百年後,祝卿安也沒想到,自己還能重回世間。
“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們自己選吧!”再次睜眼,還來不及感受這世間的一切,祝卿安的嘴就不受控製地吐出這麽一句。
不遠處,一個看起來養尊處優的男子氣得不輕,指著祝卿安的鼻子橫眉豎眼罵道“好好好,寧國侯府養你十六載,不成想卻養出這麽個黑心肝的畜生。”
寧國侯府?
祝卿安一愣,這不是那本編排她的話本子裏才有的地方嗎?
從前祝卿安結仇極多,可偏偏打得過她的卻屈指可數,不少修士氣急,索性聯合起來編了個話本子。
那話本子裏的祝卿安便是寧國侯府的假千金。
雖被金尊玉貴地養了十幾年,但依舊嬌蠻任性,奸懶饞滑,長相更是肥頭大耳,無半分貴女的氣質。
而侯府真千金謝以蘭雖在花樓做了清倌,但卻知書達理,溫柔可人,活脫脫地出淤泥而不染。
謝以蘭被尋回後,祝卿安不滿家人的寵愛被分,當場要求侯府的人二選一,把謝以蘭扔出去。
寧國侯大發雷霆,祝卿安被禁足了整整半年。
等祝卿安再次出來後,謝以蘭早就成了整個侯府的團寵。
從前對她愛答不理的大哥為謝以蘭簪花,追著她罵肥豬的弟弟給謝以蘭磨墨,一直避著她的未婚夫一天三趟地給謝以蘭送東西。
祝卿安妒火衝天,屢次陷害,甚至下藥企圖毒殺謝以蘭。
幸虧謝以蘭福大命大,那杯下了藥的毒酒反倒被祝卿安自己喝下。
雖然祝卿安壞事做盡,但謝以蘭心地善良,仍舊選擇原諒,甚至跪求父母救她一命。
祝卿安被救回,但卻終生臥床,口不能言,隻能吃流食度日。
她自認罪大惡極,一連畫了許多驚世之作送給謝以蘭後一命嗚呼。
最終,謝以蘭靠著這些畫名揚天下,祝卿安身死魂滅,也算罪有應得。
祝卿安……
看來道友們確實是很討厭她啊。
祝卿安還未開口,一道孱弱清麗的女聲響起,將正堂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姐姐…不,姑娘莫生氣。”謝以蘭剛被人從花樓贖出來,身上還披著寧國侯的外衣。
“蘭兒自知卑賤,能被大人贖回已是萬幸,又怎敢奢求留下。”
她眼神閃爍,強撐著身子站起來,似乎要走。
謝以蘭原本就瘦弱的身子在寬大的衣服下更顯得脆弱易折,仿佛一陣風吹過來就會輕易將她帶走。
“要走也不該是你走。”祝青霍伸手將人按回椅子上,看著隻占了太師椅小小一角的謝以蘭,祝青霍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父親,妹妹被養父母賣到花樓受盡苦楚,而屬於她的一切卻被另一個人享受著,如今難道還能為了那個鳩占鵲巢的東西,再次將妹妹趕出去不成!”
祝青霍咬著牙,一臉陰狠地盯著將椅子擠得滿滿當當,甚至快坐不下的祝卿安。
謝以蘭似乎有些羞赧,她輕咬下唇,拽了拽祝青霍的衣角,泫然欲泣。
“雖然祝姑娘是抱錯的,可父母親的寵愛卻真的,蘭兒自知此生與侯府無緣,隻盼下輩子能做個小貓小狗,也好陪在父母親身邊。”
寧國侯祝業同樣臉色鐵青。
都是他寧國侯的女兒,看看蘭兒,再看看那個孽畜!
難道當真是血脈卑賤,怎麽樣也養不熟?
“不必了。”祝卿安終於破了奇怪的禁製,完全掌握了這具身體,“既然府裏的真千金回來了,那我也要回自己家去了。”
“回哪兒去?”祝業像是沒聽懂,神色奇怪,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祝卿安。
“你可想好了,你的生父好賭,甚至將蘭兒發賣到花樓還債,生母臥病在床,家裏還有兩個等著分家產的兄弟,你還要回去嗎!”
祝卿安還未回答,謝以蘭便搶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絞緊帕子。
“姐姐,你別逼父親了。”
“是蘭兒貪心,羨慕姐姐你日日穿得像仙人似的,還有父親母親陪在身邊,蘭兒知錯了,父親母親最愛的女兒,還是姐姐你啊。”
她哭得用力,頭上的步搖也跟著晃動。
那步搖做得極其精巧,雖是暖玉,卻鏤空雕了個繡球,一旦人動起來,那繡球便會跟著轉動。
那是原主送給母親的禮物,為了這支步搖,原主正正躲在屋裏畫了三天的草圖,又親自蹲在工匠麵前,仔細盯著才得了這麽一支
可如今卻戴了在謝以蘭的頭上。
祝卿安垂下眼睛,“各人有各命,大哥說得對,我已經代替她當了這麽久的侯府獨女,往後的日子是好是壞,那都是我本該有的人生。”
繼續留下,也不過為謝以蘭的團寵生涯添一個對照組,她可沒自虐的愛好。
況且若謝以蘭的父親真是賭徒,一個毫不講理的賭徒賣女兒,又怎會隻賣她做個不掙錢的清倌?
“姐姐,你就這麽走了,不會舍不得父親母親,舍不得大哥嗎?”謝以蘭被祝青霍扶起,似苦口婆心的勸告,眼神中卻有一閃而過的嫉妒。
作為獨女,祝卿安前十幾年確實被侯府養得很好,不僅身材肥碩,更是汴京出了名的驕橫霸道。
扶著謝以蘭的祝青霍冷笑一聲,“舍不得我們?怕是舍不得這侯府的榮華富貴吧。”
“姐姐不會的,若換做蘭兒,蘭兒寧可吃糠咽菜,也要和親人在一起。”
謝以蘭的茶還沒釀完,祝卿安便幹淨利落地行了個禮。
“父親,我心意已決,往後我會回來看您和母親的。”
祝業本想留下她,大不過打發到後院禁足,沒想到她卻如此毫不留戀,頓時怒氣衝心。
“走,你走了就不要回來!我侯府的東西,你也一個都別帶走!”
於是,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祝卿安老老實實地把身上本屬於侯府嫡女的首飾釵環統統取下,一一放在桌上。
等隻剩下一身衣裳時,她抬眼看向祝業,“侯爺,這身衣服用脫嗎?”
祝業被她的稱呼噎的心頭一梗,看祝卿安的眼神晦暗難辨,不敢相信這孽障當真敢做到如此地步。
“不必,往後你就不是侯府的人了,禍福喜樂,你自擔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