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身負白虎氣運?拿下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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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柴假千金反殺,全侯府跪求原諒!
    林氏心中大動,本想立刻離開的腳卻如何都挪動不了半分。
    她放開被自己強拉著的劉撫,低眉垂眼,為他整了整衣衫。
    “今日寧國侯在此,主君且好好宴客,我去一旁等待便是。”
    劉撫雖心中訝異,但念及以往林氏向來都是顧全大局的,因而也笑嗬嗬地點頭,“娘子嘴上賢惠明理,待為夫宴客過後,咱們夫妻二人好一同歸家。”
    劉撫回了席間,林氏也順從地去了包房隔壁的小隔間。
    酒過三巡,祝業起身更衣,回來時卻被一麵生的小廝攔住了去路,“客人走錯了,天字號房在那邊。”
    他被灌了許多酒,腳步虛浮,扶著欄杆跌進間小屋。
    屋內暗香浮動,榻上端坐著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子,引得他心頭火熱。
    左右不過是樊樓裏養的麵首,祝業反手關了門,任由自己跌入溫柔鄉之中。
    另一邊,祝卿安玩膩了推棗磨,又裝模作樣看了幾個人後,立馬閉門謝客,開窗換氣。
    為忽悠林氏,祝卿安特意定了內窗的包房,因此推開窗也不過是看到些樊樓內院的下人罷了。
    樊樓是汴京城裏頭等的酒樓,連官家都時常私服來此用膳,故而樓裏的下人也都訓練有素,甚至比一些小門小戶家的姑娘公子都有氣度。
    祝卿安借著樊樓的燈火,細細觀察這些忙忙碌碌卻又很有章法的下人們。
    忽然,一個角落裏跪著的少年引起了她的注意。
    在旁人皆各司其職,忙的腳不沾地之時,他卻獨自跪在陰影裏,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祝卿安講究的就是不留遺憾,一旦好奇心起,必定要弄個清楚。
    她招手喚來樓裏的小廝,指著那少年問道“他為何跪在那兒?是壞了你們樊樓的規矩嗎?”
    “這”那小廝支支吾吾,祝卿安身邊的女使給了他些賞錢,這才一咬牙開了口。
    “這是樓裏新簽的小廝,長得頗有姿色,前些日子被客人看上了,他卻不知好歹,死活不肯,如今正被掌櫃的懲處呢。”
    哦?頗有姿色?
    祝卿安眼睛一亮,“帶來我看看。”
    “回貴人,怕是帶不過來,他跪的那地方是砸破瓷器的地兒,如今他已在碎瓷片上跪了兩日,怕是膝蓋都廢了。”
    剩餘的話這小廝未說出口,膝蓋廢了便跑不了了,剛好送去給那貴人當玩物。
    山不過來我過去。
    祝卿安大手一揮,拿了頂長帷帽便帶著人去了後院。
    待走到這少年身邊,祝卿才嘖嘖稱奇,不得不佩服自己。
    她隻隨意一掃,便被她找到個身負白虎之氣的人。
    白虎主殺伐,身負白虎之氣便是天生將才,以這少年的資質,假以時日必當封侯拜相。
    隻是這隻小白虎快死了。
    他大概也隻掌櫃的打算,這幾日硬挺著滴未進,如今膝下血流成河,嘴唇泛白,全憑一股氣撐著。
    “問問你們掌櫃的,我出雙倍價,這人我要了。”
    正好剛剛林氏給了金錁子。
    那小廝忙不迭的去問掌櫃的,留下祝卿安,繼續興趣滿滿的觀察這個小白虎。
    “你叫什麽?”祝卿安戳了戳小白虎被反綁著的胳膊。
    還別說,挺壯實的。
    江慎自然聽到了剛剛她和小廝的話,睜開緊閉的雙眼,目光的帶著恨意,緊緊看著這個渾身嫩肉的胖姑娘。
    祝卿安雖然近來瘦了點,但絕對達不到弱柳扶風的地步,更何況還有她給自己下的障眼法,旁人眼裏她依舊是那個肥嘟嘟的樣子。
    這狼崽子倒是有幾分骨氣。
    祝卿安自顧自嘟囔著,從懷中掏出一支袖珍小銀筆,沾了沾地上蜿蜒的血跡,在江慎的胳膊上飛快地畫了個神農。
    江慎眼中的恨意越發濃烈,欺辱他還不夠,竟將他當做畫紙,肆意玩弄至此!
    祝卿安像是沒看見,等回稟的小廝小步跑來,從懷裏摸出了幾個金錁子交給他,江慎的賣身契和籍契便全部到手了。
    “江慎?”她眯著眼看了看文書上的名字,又將文書交給身後的春杏,“收好,這可花了咱們好多錢喔。”
    江慎心如死灰,心一橫,舌頭送入齒間,張嘴便要咬下去。
    “誒?”祝卿安第一時間發現他的異樣,動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低頭暗罵一聲,“狼崽子。”
    江慎眼裏的恨意機會要化為實質,祝卿安也不願再管他,撒開手便叫春杏扶他回無為院。
    “姑娘,可這小子的膝蓋”春杏麵色為難。
    祝卿安伸手敲了敲捧硯的腦袋,“你姑娘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盡管扶便是。”
    嗬,定是這些有錢人折辱人的把戲。
    求死不成的江慎絕望地閉上眼,等待劇痛的降臨。
    可他等來的卻不是劇痛,而是一股淌過全身的暖流。
    右臂剛剛被亂畫的地方暗暗發燙,春杏才將他從碎瓷片中扶起,原先腫得跟炊餅一般大的膝蓋便漸漸消腫。
    江慎心中大動,麵上卻不顯,仍舊繃著嘴,一步步挪動。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傷便好上一分。
    江慎目光灼灼,盯著祝卿安看了許久,聲音沙啞粗糲,“你想要什麽。”
    厲害吧!
    祝卿安麵帶得意,嘚嘚瑟瑟,“你從前想做什麽?”
    求你了!想去投軍!
    從前?江慎艱難地回想起很久之前,自己還未被賣入樊樓裏的日子。
    他沉默一瞬,自嘲又遺憾,“我曾想像我父親那樣,去投軍,做個將軍。”
    “那就去吧。”祝卿安異常開心,“先回無為院養身子,養好了便滾蛋。”
    江慎一噎,沒想到會是如今這結局。
    還是一旁的春杏看不下去,耐心開口道“我們姑娘是大名鼎鼎的無憂娘子,不缺錢,就當是發善心了。”
    發善心便救了自己嗎?
    江慎低頭將眼中的懷疑掩下,在春杏的攙扶下離開了樊樓後院。
    春杏不在,其餘的女使又都跟在馬車周圍,祝卿安像隻出了籠的鳥兒,愉快地四處閑逛。
    回府是不可能回府的,隻有到處轉轉玩玩的樣子咯。
    祝卿安仗著自己帶著長帷帽,在街上這兒瞧瞧那兒看看。
    本朝夜裏並無宵禁,故而即便是月上西樓,樊樓四周也無比繁華。
    處處皆是亮著燈的瓦子,挑著擔子的小販四處可見,有新婚夫婦一同遊玩,也有被下人擁簇著看雜耍的官宦人家。
    祝卿安一路走一路看,在一個賣麵具的攤子前駐足片刻,身子一閃,便被一個帶著青白麵具的人拉到了小巷了。
    麵具摘下,穆謹行咬牙切齒,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鬱悶,“如此不小心,豈不是誰都能將你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