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好啦,新娘子自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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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假千金反殺,全侯府跪求原諒!
“三更時分,帶好你心愛的東西等我。”長長的卷軸上隻有一句話,卻給了林清瑤莫大的安慰。
謝以蘭催得急,三日後便要二人成婚,今夜家中已經忙開了。
不過這一切都和她這個準新娘沒關係,林清瑤也不知自己是怎麽想的,明知不可能也不該走。
可她還是衣冠整齊地等到了三更。
“三更時分柳樹前,姑娘,你咋這麽像話本子裏的登徒子。”南玫撅著個屁股趴在牆上望風,祝卿安嘖嘖兩聲,抬手開了扇門邁步進院。
“你要是去當登徒子,絕對一逮一個準。”
“姑娘!”南玫掛在牆上氣個半死,“那你叫我爬牆!”
祝卿安老神在在,捂著耳朵迅速溜進了屋。
屋內,隻點了一盞孤燈,貼身丫鬟早被林清雅支走了,留她一人獨坐。
“走。”祝卿安人狠話不多,拉著人就要走。
林清雅像是等到了答案,長出一口氣,笑容恬靜,“安安,我走不了了,我已答應了婚約。”
“沒事,你走你的,林清雅照樣嫁。”祝卿安拽過剛剛從牆上下來的南玫,一左一右架著林清雅就跑。
“放我下來吧。”林清雅十分感動,軟著嗓子勸道。
“姑娘你用勁兒了嗎?”南玫架著左胳膊,怎麽感覺重重的?
祝卿安輕輕扶著右胳膊,看似一起用力實則悄悄歇息,“用了啊,你不是一身牛勁兒嗎?用啊?”
南玫牛也沒我這麽苦!
二人忙著吵嘴,誰都不理林清雅,待到將人塞進馬車後,祝卿安才百忙之中抽空回答。
“別管了,回去後南玫會告訴你一切,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說罷,她將攤成一團的南玫拖到車前,攔住林清雅想逃走的想法,又從車的角落摸出個畫卷。
那畫像畫的是林清雅,祝卿安展開一點兒給她看,“看,像吧!”
她帶著畫像回了林府,當場取血點睛,一個活生生的“林清雅”自畫像中走出。
“幹完這一票,我就帶你回鳳鳶樓。”祝卿安夾著空白的畫卷攥著“林清雅”的手上下搖晃,畫像林清雅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將一早準備好的血袋塞給畫像後逃之夭夭,隻待出嫁那日給謝以蘭來個驚喜。
時間過得飛快,林祝兩家的親事雖遭了不少議論,但終究有謝以蘭在,沒人敢拿到明麵上說。
成親這日林家冷冷清清,上門道賀之人少之又少,大多都派了下人送賀禮。
林雄鼇倒是不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林家終於能攀上謝以蘭了。
之前林家手握這禁軍和巡防營高枕無憂,待謝遜自北境回來後,林家手中的權勢便少了三分,至於後來穆成令橫空出世,林家的位置就愈發不穩了。
現下有神女撐腰,林家的榮華富貴,必然倒不了。
“父親,母親,女兒出門了。”林清雅一身喜服,團扇遮麵,拜別雙親後就上了花轎。
祝家的排場極大,聘禮連帶嫁妝足足鋪排了兩條街,謝以蘭的華轎在最前,竟比林清雅這個新娘子還風光。
沿途的百姓對這樁婚事都有所耳聞,看熱鬧的人挨挨擠擠。
一旁的茶樓上,一位模樣清秀的公子搖著折扇,盯著迎親的花轎感慨萬分,“祝府倒是下了心思。”
他對麵,祝卿安撚著手裏的酒杯,醉眼朦朧,“六皇子沒了戶部的支持,怕是掏空了錢袋子才給了謝以蘭這麽多銀子。”
別的到沒什麽稀奇的,陪著祝青霍迎親的那個倒是有些眼熟,就是離得太遠,實在看不清是誰。
“滴答。”
大紅的花轎自二人所在的茶樓前走過,細心的女使剛想給花轎裏的新娘遞個帕子,卻瞥見了花轎底落下的一滴鮮紅。
“血!是血!”
她失聲尖叫,見多識廣的喜婆一把掀開簾子,“不好了!快停轎!新娘子自戕了!”
這一聲,喊斷了正在敲打的喜樂,也喊來了大批圍觀的人。
“怎麽回事!”
謝以蘭在最前方,隻覺得後麵鬧哄哄得惹人心煩,隨手喚來個人去瞧瞧。
那人領了話,見人群擁堵,索性足尖一點,飛身上前去看看。
人頭攢動,地上半點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無奈隻得攀著茶樓旁的窗戶,探探究竟。
祝卿安眼睜睜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轉身,越來越近,直至和她麵對麵愣住。
“你”是餘鬆韻!!
可餘鬆韻卻好像不認識她一般,拱手行禮,“叨擾了,我家主子有令,在下看看就回。”
隻見重工的花轎底被鮮血浸濕,容貌嬌豔的新娘子歪著頭靠著轎子毫無生氣,一把匕首正插在她胸前。
“不對。”
餘鬆韻眼神微變,飛身下去,極力推開眾人,鑽進了花轎。
祝卿安心頭一緊。
“林清雅”由畫像轉生沒多久,不知會不會露出破綻。
花轎中的餘鬆韻果然發現了不同,喜服厚重,若是自戕,人必得緊緊攥著匕首的刀把,這才能用利刃破開衣物。
可林清雅的手上卻並無痕跡,連最簡單的紅印子都沒有。
要麽新娘子就是他殺,要麽,這新娘子根本就沒死!
餘鬆韻有了結果,轉身便要離開,可衣角卻被人輕輕拽了拽。
那渾身血跡的新娘子依舊緊閉著眼,可手指卻攥住了他的衣角,“祝卿安。”
新生的畫像沒有記憶,卻有對祝卿安天然的眷戀,在此危急時刻,也不由得想起最想見的人。
餘鬆韻明明不知祝卿安是誰,可此刻卻心頭莫名一動。
他愣了半晌,脫下外衫蓋在了林清雅身上後轉身出了花轎。
“新娘死了。”餘鬆韻回話時聲音不高,卻足夠在場眾人全部聽清。
無憂娘子做媒,可人家新娘卻半路自戕,這事怎麽看怎麽都透著一股詭異。
圍觀的百姓中有不少受過無憂娘子恩惠的,此刻都沉默低頭,不知該說些什麽。
“無憂娘子,你怎麽會”怎麽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怎麽會為了自己的私利逼娶人家,逼得新娘自裁??
一個青衫男子喃喃自語,不可置信地後退兩步,剛好踩中了身後之人的腳。
“兄台見諒,在下在下隻是。”他有些哽咽,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說不下去。
那人眉眼清秀,身材也不甚高大,整個人看起來甚至有些女氣,但偏偏通體端方,自有一股君子氣度。
“莫哭了,這位兄台。”那人給他遞了個帕子,低聲問道,“你難道真覺得,這位是無憂娘子嗎?”
青玉聞言心中一動,壓著嗓子反問,“兄台是說”
“沒錯。”另一個讀書人模樣的男子擠了進來,掏出個被畫花的香囊,“我曾見過無憂娘子,也受過娘子恩惠,此人”
說著,邊杉瞟過被擁簇在最中央的謝以蘭,閉眼搖了搖頭,“不是她。”
青玉大喜過望,有意和二人結交,“在下蜀州青玉,敢為二位兄台尊姓大名?”
“邊杉。”邊杉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一個舉子罷了。”
“南清。”另一個男子深深望了眼被黑布蒙上的花轎,也跟了一句,“過幾日要和家人一同回鄉下場應試。”
自此往後,世間再無林家嫡女林清雅,有的,隻是一個東鄉趕來汴京見世麵的讀書人,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