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誰也不能薄待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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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梓寒周璟嫁給瘋批太子衝喜後!
    幾人最後兩手空空出了壓抑的慈寧宮。沿著官道慢慢的走。
    “昨兒可受了氣?”
    邵陽道“誰敢給女兒氣受。”
    皇後點頭,又問了一句“眼下什麽時辰了?”
    邵陽輕笑“母後安心,他們應當入宮了。”
    這一段對話,實在聽的人迷糊。
    慕梓寒觀母女二人氣定神閑,尤其邵陽一改先前的怒容。
    就好像,邵陽入宮,皇後怕是昨日就已經知曉。
    她很快反應過來。
    皇後和太後相處這麽多年,隻怕早就猜透了太後的秉性,來之前,也算準了太後絕不會答應。
    那何必多此一舉?
    慕梓寒抿唇,忍不住的去想邵陽嘴裏的他們是誰。
    很快,她有了答案。
    走了段距離後,隻身著仙鶴補服,上了年紀的老者迎麵而來。
    這是一品官員才能穿的。
    慕梓寒很快猜出了人。
    是輔佐了兩代帝王,又給周璟當過夫子的顧太傅。
    顧太傅年事已高,在百官中聲望更高。文官以他為首,文人墨客都要尊稱一聲先生。
    他被兩個內閣的官員攙扶而行。
    “娘娘安好。”
    眾人齊齊請安。
    皇後連忙請太傅起來。
    “太傅的腿每逢雨季就疼的厲害,昨兒下了一宿的雨,您老怎麽不在府上歇息。”
    經過了歲月的洗禮,太傅身上的儒雅和智慧愈發深入骨髓。
    周璟是他最出色的學生,他自然是為周璟來的。
    “刑部,大理寺,衙門齊齊出動,至今卻無結果,老臣來尋皇上,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皇後麵露疲態“勞您費心了。小璟有您這個夫子,是他的福氣。”
    說著,她這才道。
    “皇上如今在澄園。”
    就在這時,有公公快步而來麵色焦急“娘娘,不好了。”
    “慈寧宮的朱嬤嬤這會兒將血珊瑚親自送去禦膳房,說是要給二皇子燉湯喝。”
    皇後手裏抱著的暖爐落地,她卻絲毫不在意,猛的轉頭“什麽?”
    她一向喜怒不形於色,這會兒卻似大受打擊。
    “我們前腳才出來,母後後腳竟將血珊瑚給了二皇子?”
    慕梓寒徹底反應過來。
    隻怕,皇後和邵陽是故意惹怒太後的。那她……方才的表現也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助攻一次了。
    難怪,皇後要入宮。
    她是要將這件事徹底鬧大。
    鬧到太傅麵前。
    慕梓寒已經能猜到,用不了多久,顧太傅義憤填膺會攜百官跪滿慈寧宮。逼的太後不得不交出血珊瑚。
    一封封彈劾的文書會堆滿端漠皇的案桌。
    惹誰也不能惹文官的那張嘴。
    而這些,作為父親的端漠皇絕對沒法豁到這個地步。
    果然,太傅見皇後這樣,不由攏了攏眉心。
    “臣記得,血珊瑚是貢品,曾聽張太醫提及說此物能入藥。”
    壓根不用邵陽說話,就見一側安靜的太子妃眼圈一紅,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
    “太傅說的沒錯。”
    “殿下就等著此物救命。可……可……”
    後麵的話,她欲言又止。越不把話說完,越引人去猜測。
    也很明顯,她開口比邵陽開口更讓人信服。
    小姑娘的手嫩,指尖紅腫不堪,再看她的裙擺,上麵還留有茶漬,濕噠噠的。好不可憐。
    顧太傅已經能想到,這必然是太後下的狠手了!
    他是知道太後多不待見周璟的。
    慕梓寒難得壞心眼,還不忘借著機會去陷害周煜,隻聽她細聲細氣道“想來……二皇子那邊也急需血珊瑚吧。”
    顧太傅勃然大怒。
    “二皇子隻是受了驚嚇!補藥多的事,要什麽沒有,他非要和殿下搶血珊瑚做甚!”
    身為周璟的夫子,他當然看不慣一直占周璟便宜的周煜。
    其子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有老夫在,誰也不能薄待了殿下!”
    ………
    皇後留在了皇宮,慕梓寒和邵陽一同坐在回澄園的馬車。
    不同來時的憂慮,慕梓寒這時很輕鬆。
    邵陽的視線落過去,最後停在她耳垂上,那裏掛著漂亮的紅滴子耳墜。
    她藏在暗格匣子裏的木偶,做工不如慕梓寒的耳墜精致,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粗糙。
    可木偶倨傲的神態卻和她如出一轍。可見雕刻的人多用心。
    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她有過片刻晃神。突然想起來那人捧著木偶送到她麵前的場景。
    那時的慕衍,鮮衣怒馬,不見半點參透生死的頹然。
    我手藝不精,但好歹是第一次雕刻,心意都在裏麵了。公主可要賞臉收下?
    那時的她無疑是歡喜的,提起一隻細細打量,餘光卻見男人緊張的神色,她壞心眼的做嫌棄之色。
    本公主穿最好的,戴也是得最好的,慕大公子怎麽想的,一個木偶就想讓我和你好?
    慕梓寒察覺邵陽的視線。她摸上了耳墜。
    “這是我哥哥雕的。”
    她每逢提起慕衍就格外驕傲和話多。
    “哥哥平時總是以雕刻打發時間。他還有枚刻了多年才完工的鬼工球。”
    邵陽淡淡道“鬼工球耗時又耗力,他一個武將倒是有耐心。”
    慕梓寒剛要點頭,很快卻換成搖頭。
    “也不是一直以來都有耐心的。”
    “哥哥剛開始刻時還沒中毒,一得閑就將自己鎖在屋裏,恨不得明日就能完工,瞧他那寶貝模樣,那時我都要懷疑是要送給哪家姑娘當定情之物了。”
    她沒察覺邵陽眼神的變化。
    “後來身子垮了,哥哥頹廢許久,鬼工球也讓阿無收起來了。”
    “過了半年之久,也不知怎麽了,他突然又拿了出來,沉默的整日整日的刻。”
    說到這裏,慕梓寒不再說話了。一時心情沉悶下來,而是後知後覺和邵陽提這些實在不應該。
    下了馬車後,落後慕梓寒一步,她走的很慢,清淩淩眼神卻一直落在小姑娘纖弱的背影上。
    嬌嬌柔柔,說話都不會大聲。
    旁人若是凶她幾句,隻怕都要嚇哭。
    可邵陽念起慕梓寒在太後麵前的那段話,又想起她在太傅跟前的挑唆。
    她止不住的輕笑一聲。
    “本宮倒是小瞧她了。”
    這句話似呢喃,身側的宮女沒聽清“公主在說什麽?”
    邵陽似懷念又似悵然,獨獨沒有解脫。她自言自語道。
    “也是,他的妹妹怎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