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師兄的初戀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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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夜郎!
    回到金鼎山,薑雲濤道“本想帶大家多遊幾處,卻不料一下子辦成了很多事。海龍囤奇險,可駐紮大軍,將來有機會再去看吧!明日你們自行遊玩收拾,後天下山去鱉邑,我們二人就不陪你們了,總要闖蕩江湖才能曆練。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從鬆林場方向,作出往山盆、花秋等方向退避的跡象,引敵人去追。鬼穀來到金鼎山的人已全部覆沒,無人知道我們有弟子,你們隻要不聲張,暫時比較安全。”
    夜晚很快過去,天麻麻亮,眾弟子已在金桶守候,金鼎日出是一大奇觀,平時苦練武功,最近的景色卻無暇欣賞。
    金鼎山雲霧繚繞,太陽如蛋黃從牛奶中漸漸脫穎而出,越來越紅,越來越亮。雲霧被陽光照亮,放射出萬丈光芒,光芒漸漸匯成紅彤彤的一大片,腳下彩霞遍布,瑰麗莫名,一個個山頭從雲霞中冒出,蔚為奇觀。
    太陽越升越高,雲霧漸漸散去,千溝萬壑盡收眼底,大有一覽眾山小的氣概。
    日光漸烈,麵部如針刺般灼熱,後背卻冷颼颼的。金桶麵積狹小,陡峭筆立,山風吹來,一般人均會立即趴下。饒是諸人武藝高強,也不敢隨意走動。
    鄧父得知眾人將要遠行,特意上山見陳紹光。打過招呼即開門見山的說道“多謝先生教導小女,我有一事與先生商議。”陳紹光道“鄧醫師客氣了,我一身武藝有了傳人,說來還得謝謝你生了個好女兒。”
    “玉珂不是我親生的。此番下山就是要尋找她父母,但凶險較大,可能需要保護。我今天來不是要說此事,而是玉珂的終身大事。”鄧父嚴肅的說道。“玉珂對雨龍有意,想必大家都看出來了,若是從此天各一方,以玉珂的性子,恐鬱鬱終生。雨龍是個好孩子,年紀也不小了,隻是心結未解,不知如何是好。”
    “那就安排雨龍保護玉珂,年輕人的事,由他們去吧!”陳紹光道。
    眾弟子歸來,薑雲濤支使趙雨龍和鄧玉珂各自準備大家的用具和食物,陳紹光乘機交代其他人,要多給趙鄧二人創造機會。眾人哄笑應諾。
    時間在苦熬中慢慢淌過,眾弟子又是興奮,又是擔憂,不知此去何時才能相見,也不知家鄉變成了何等模樣。天漸漸亮了,小鳥興奮的在林間歡唱,眾人啟程下山,邊走邊回頭。
    陳紹光大聲喊道“十年後回金鼎山過年。”眾弟子拜倒在地,三個女弟子早已淚流滿麵,其餘弟子也是眼淚花花。
    送到翻堡,陳薑二人往鬆林場而去,眾弟子則直奔齊抬壩。
    海龍囤下的喇叭水流到匯川壩與高坪河合流,始稱湘江河,從洗馬灘流經齊抬壩,再往下走幾裏即匯合洛江河,而洛江河正是來源於金鼎山下的牛皮塘。眾人照例在洗馬灘歇腳,把腳上的泥土洗掉,把馬兒洗刷幹淨,踏著石板路,慢慢向齊抬壩走去。
    齊抬壩是一個重要的商品集散地,外地的鹽巴、糖類、布匹、鍋碗瓢盆等都在此批發,而外地客商也在此收購獵物和藥材,由於還在金鼎山勢力範圍之內,眾人不欲聲張,以免被人認出,悄悄的穿城而過,直奔鱉邑。
    不急不緩,三個時辰以後,鱉邑終於到了。鱉邑極大,由旺草壩、羊川壩,濮老場、新舟壩、蝦子場、老濮場和黃家壩組成,從新舟壩穿過的洛安江流域最為富饒,鱉邑的中心在傘水,位於洛安江上遊。傘水由三條小河匯成,恰如一把傘。古代濮人在此繁衍,濮人等七大部族隨周武王參加牧野之戰,攻入朝歌,後受封建國,始有牂牁。牂牁沒落後,各方勢力紛紛自立為王,牂牁都城遂遷至烏江中遊的思南,疆域也縮小幾十倍。傘水曆經各代修繕,樹木成蔭,花團錦簇,商賈如雲。城主府飄揚著一杆大旗,繪著一隻鱉,奇怪的是鱉隻有三條腿。
    眾人尋一客棧安頓好,紛紛出來逛街。趙雨龍麵色陰沉,到背街的趙宅打了個招呼,繼續逛街。原來趙雨龍是鱉邑人,因父母早亡,族人嫌他如榆木疙瘩,平時接濟一下也均現不耐煩的樣子。後來薑雲濤流落至此,收為徒弟,趙家貨物被劫多次,均由趙雨龍索回,趙家急忙反過來巴結,趙雨龍始終冷淡應對。
    最令趙雨龍傷心的是兒時的玩伴錢巧兒,本是青梅竹馬,趙雨龍成為孤兒後也曾得到錢巧兒接濟。錢家是小康之家,向往高官巨富,巧兒漸漸長大,也常心中鬱悶。
    一日,巧兒邀約趙雨龍去觀看鱉邑武會。隻見青年才俊紛紛大展拳腳,一個個意氣風發,奪得頭魁的是雷府大少爺雷霸天。雷霸天人如其名,霸氣四溢,令無數少女癡迷。巧兒暗暗歎氣,要是趙雨龍也如雷霸天這般該有多好!
    正好雷霸天在台上得意顧盼,見台下的錢巧兒倩麗乖巧,不由心中一動。散會後打聽到姓名,常借故上門閑聊。於是錢巧兒與趙雨龍漸漸疏遠。趙雨龍性格內向,又不懂浪漫,隻是心中鬱悶。後來雷霸天與錢巧兒成婚,邀請趙雨龍參加,趙雨龍當然不會自討沒趣,自此苦練武功。
    眾人均興高采烈的逛街,唯獨趙雨龍低頭想心事。突然看見一個貴婦人牽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在買玩具,正是錢巧兒。趙雨龍心中一跳,張口欲打招呼,隨後卻又閉口不言。鄧玉珂知他心中有鬼,暗暗打量,見錢巧兒雖然衣飾華貴,也頗美貌,卻沒有滿足的表情,相反似有淡淡的憂愁,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隱隱透出絲絲傷痕。“雷家是鱉邑一霸,誰能傷害雷家少奶奶。難道是雷霸天打的?”鄧玉珂暗自思量,突然覺得這個女人也頗可憐。
    錢巧兒突然看見趙雨龍,心中一喜,正欲呼喊,突見趙雨龍身邊有一少女,英姿勃勃,清麗絕倫,忙轉身離去,假裝不識。
    眾人知趣,早就走開了,青天白日,何須照明?
    逛街繼續,鄧玉珂到處都覺得新鮮,趙雨龍則時時發呆,不知不覺就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