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急忙擺手拒絕：“牛隊，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雖然你的薪水比我高，但論財力，我可不服。所以這頓飯還是我來請吧。下次你再回請我們也不遲。不過，現在已經到了上班時間，牛隊你們來找我，想必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牛勇貴也不再拐彎抹角，直言不諱地說道：“陳雲同誌果然聰明過人。實不相瞞，我們這次來確實是有事相求。我們希望你能協助我們破獲一起棘手的案件。”
    “破案？什麽案子？”陳雲的好奇心被瞬間點燃。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鶴城公安部內部通報的一起重大案件？”牛勇貴試探性地問道。
    陳雲雖然名聲在外，但畢竟不是警界內部人士，對於一些機密案件並不知情。因此他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於是牛勇貴開始娓娓道來：“事情是這樣的，去年冬天有一個馬戲團來到了我們濟春市進行巡回演出。他們的表演水平相當高超，吸引了無數觀眾前來觀賞。
    然而就在表演過程中發生了一起離奇的命案。當時台上正在進行空中飛人表演，突然一名演員的頭顱飛出落在了觀眾席上。
    起初大家還以為這是表演的一部分，直到無頭屍體從高空墜落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與此同時後台也發生了騷亂，一名馴獸師慘遭殺害，猛獸被釋放導致現場一片混亂。最終造成了五人死亡、十三人受傷的慘重後果。”
    陳
    雲聽得入神，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這起駭人聽聞的案件。他搜腸刮肚地回憶著自己在濟春乃至整個濟省所了解到的案件信息，卻發現這起案件從未被公開報道過。難道說這是一起懸而未決的疑案？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問道：“這麽大的案子應該有很多線索才對，為什麽一年了還沒有破案？”
    呂不凡聞言有些不悅地反駁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在質疑我們的辦案能力嗎？”
    陳雲察覺到這個年輕人的情緒波動，連忙解釋道：“你誤會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好奇現場難道沒有留下任何有利的證據嗎？”
    牛勇貴歎息道：“說來奇怪，按理說這麽混亂的現場應該會留下很多線索才對。但實際上我們卻一無所獲。兩名馴獸師都是被人一刀封喉而死，死狀極其慘烈且毫無掙紮痕跡。
    現場血跡稀少且分布均勻，仿佛凶手在行凶過程中沒有遇到過任何阻礙一樣。至於觀眾席上的傷亡情況則更像是凶手為了製造混亂而故意為之的。當我們趕到現場時已經人去樓空，根本無法提取到任何有價值的證據。”
    “這真的有那麽匪夷所思嗎？說起來，這個案子是部委內部通報的，應該有專門的工作組在負責吧？”陳雲雖然對這個案子興趣濃厚，但經過先前的反思，他也意識到了呂不凡為何不悅。他這是多管閑事，越俎代庖了。
    所以，這種
    事情，能避免就避免吧。
    牛勇貴顯然察覺到了陳雲的猶豫。
    他瞥了呂不凡一眼，看到呂不凡正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看著陳雲，於是他一巴掌拍在呂不凡身上，將他的視線引開。
    然後他解釋道：“上麵確實已經組織了專案組，也請來了專家協助，但目前仍一無所獲。這個案子影響惡劣，死亡人數眾多，非常棘手。即便我們抓到了嫌疑人，如果找不到真凶，也難以結案。”
    “所以，你想讓我插手？我雖然愛湊熱鬧，但我和我們部門的高手比起來差遠了。要是運氣好，我或許能沾點他們的光。這案子名頭不響，你可別把寶押在我身上。”
    陳雲的這番話並非謙虛。
    人貴有自知之明。
    尤其是這種在陳雲記憶中不存在的案子，他翻案的可能性其實相當大。
    牛勇貴急忙道：“當然。我們邀請陳雲同誌加入，也是想換個思路，看看你能否為我們破案提供新的方向。”
    得到了承諾，陳雲鬆了口氣。他捏起一塊雪豆沙，放入口中細嚼。外層的雪豆沙皮軟糯多汁，裏麵的豆沙餡香甜綿軟，甜而不膩，還散發著淡淡的玫瑰香，確實美味。
    他眯起眼睛，享受地品味著，隨口問道：“對了，那些動物後來怎麽樣了？”
    “馬戲團出了這麽大的事，動物們都被送到了動物園。但奇怪的是，它們進了動物園後，好像很想念馴獸師，紛紛絕食而死。”
    “哦？還
    有這種事？看來這些動物比人還重感情啊。”
    陳雲雖然說得輕鬆，但他並不真的認為動物會有如此深厚的情感。像黑熊這樣的動物如果真的那麽重感情，那老虎又怎麽說呢？
    老虎可是大型貓科動物。在大家對貓行為的研究，貓和狗對待主人的態度截然不同。狗把主人視為神明，而貓則把主人當作奴仆。
    這就是貓奴和鏟屎官之間的區別。
    至於馬戲團的馴獸師，他們其實隻是掌握了一些巴甫洛夫式的訓練技巧而已。他們與這些野獸之間並沒有建立真正的情感聯係。
    當然，這些都隻是他的猜測，與破案關係不大。
    他又問道：“你們後來檢查過空中飛人的裝置嗎？有沒有搞清楚為什麽演員的頭會突然掉下來？”
    牛勇貴搖頭道：“這就是那個表演最離奇的地方。空中飛人表演時，演員需要繞著中心高速旋轉，隻有向心力和離心力達到平衡，人才能升空。但為什麽演員的頭會突然掉下來呢？”
    “表演架上沒有其他人吧？”
    “沒有，這種表演通常都是先一個人，然後增加到兩個人，最後三個人，在空中進行單人、雙人和三人的動作表演，包括飛行、跳躍、翻筋鬥等等……”
    陳雲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名偵探柯南第一集裏過山車殺人案的情節，那是一個用項鏈作為凶器的案件。如果在表演架上預先拉上一根堅韌的細線，當演員高速旋轉時，
    細線可能會因慣性割斷人的脖子。
    但這並不能解釋為什麽演員在高速旋轉時沒有碰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