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無跡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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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勳在刑偵新霸的討論環境中長大,思維比較發散:“有沒有可能在表演架上拉了根電線,一碰就能割下人頭?這個猜測也算合理吧。”
    呂不凡立刻搖頭道:“不可能,你以為我們想不到這個假設嗎?其實,帶動演員旋轉的部分是活動的,是一個軸心,其他地方都沒有掛線的條件。而且,即使掛了線,又怎麽可能那麽準確地割斷脖子而不是頭皮呢?”
    若鋼絲靜止不動,而演員持續上升,保持鋼絲不割傷其他地方可謂難上加難。
    包勳倔強地道:“隻要精確計算,這並非不可能。”
    “你以為這些雜技演員都是數學高手?他們可能連自己名字都寫不利索,你還指望他們去算什麽離心力、向心力?”
    呂不凡一番話讓包勳啞口無言,隻得向陳雲投去求助的目光。
    此時的陳雲正沉浸在麵條的美味中。那香氣讓他回想起了學生時代的食堂,饑餓感再次襲來。他笨拙地用筷子將麵條卷成團,送入口中。
    這種獨特的吃麵方式,是他因不擅長用筷子又急於品嚐美味而養成的習慣。
    這樣吃麵的好處顯而易見——既快又穩。
    包勳見陳雲隻顧吃麵,完全不理睬他,心中不免有些惱火。他向夏爽使了個眼色,希望她能出麵幫忙。
    夏爽看著陳雲吃麵的樣子,突然靈光一閃:“我懂了,我知道那個演員是怎麽死的了!”這句話猶如一顆石子落入平靜的湖
    麵。
    眾人聞聲紛紛抬頭看向她。
    夏爽自信地挺胸說道:“我們一直誤以為男演員是他殺,撞上了某種致命機關而身首異處。但如果他是自殺呢?”
    “自殺和他殺有什麽區別?”
    “區別大了,如果是他殺,要在空中將頭和身體分開極為困難。但如果是自殺,就簡單多了。隻需在脖子上係根細線,另一端固定在架子上,然後快速旋轉架子。
    線會越繃越緊,最終切斷頭部,使頭和身體分離。小陳同誌,你覺得這個初速度可行嗎?”
    陳雲這才抬起頭來。他剛才一直在專心吃麵,同時思考著如何將演員的頭和身體分開。沒想到夏爽已經解開了謎團。
    她終於向自己求證,看來是受到自己吃麵動作的啟發。
    他豎起大拇指讚道:“不愧是新八的成員,你的分析能力大有長進,我很欣慰。”
    其他人麵麵相覷,一臉驚愕。
    包勳疑惑地問夏爽:“這是小陳同誌告訴你的嗎?”
    夏爽得意地說:“還需要告訴嗎?小陳同誌已經暗示得這麽明顯了,你還看不出來?”
    包勳無言以對。
    牛勇貴三人也被夏爽的洞察力所折服,他們看向陳雲的眼神充滿了敬意。
    尤其是呂不凡,他之前對陳雲的能力表示懷疑,但現在他徹底信服了。當他聽到夏爽說是在陳雲的啟發下才想到這個解決方案時,他對陳雲的敬仰之情溢於言表,幾乎要跪倒在地。
    陳雲微笑著說:“其
    實沒什麽大不了的,一切都源於生活。當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後,剩下的無論多麽不可思議,都一定是真相。”
    他的這番話讓其他人都想記錄下來。他們心中都感歎道:“你果然是一位了不起的偵探,輕而易舉地解開了一年來無人能解的謎團。”
    最高興的要數牛勇貴了,他現在堅信,在陳雲偵探的幫助下,這起馬戲團案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在濟春市公安局,陳雲翻閱著提供的案件卷宗,其中夾雜著大量的現場照片。他沉浸在這些證據中,開始構建案件的輪廓。
    “根據現有的線索和王紅兵自殺的假設,這裏麵漏洞百出。”陳雲開始剖析:
    “首先,從現場照片來看,架子上幹淨得連一根電線都沒有,很可能是有人在混亂中悄悄清理了現場。其次,那些逃逸的獅子和老虎,它們通常溫順,不會無故發狂。那麽,兩名馴獸師離奇死亡後,這些動物是不是被人下了藥呢?”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還有,兩名馴獸師的喉嚨都被利刃割開,如果是偷襲,或許可以解釋一個人的死亡,但兩個人同時毫無防備地被殺,這暗示著可能不止一個凶手。”
    陳雲又指出了另一個疑點:“馬戲團的成員名單也有很大出入,人數對不上號。不過,審訊記錄透露出他們似乎都有著相似的經曆,這是最令人費解的地方。”
    牛勇貴聽後恍然大悟:“
    陳雲同誌,你的分析真是細致入微。我之前怎麽沒發現這麽多疑點呢?確實,那些動物肯定被下了藥。但我不明白,為什麽大家口徑一致反而成了問題?”
    “問題在於,這些馬戲團成員的教育水平並不高,很多人甚至不會寫自己的名字。然而,他們的口供卻出奇地一致。
    比如王大毛和王小毛在作證時都用了‘江湖人,沒辦法’這樣的詞匯。更奇怪的是,他們的自白長度相仿,分享的信息也幾乎沒有出入。這太不尋常了。”
    牛勇貴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麽明顯的情況,我當時怎麽沒注意到呢?”
    “那麽,這個馬戲團應該在全國各地巡演,我們還能找到他們重新審問嗎?”陳雲問道。
    牛勇貴麵露難色:“這有點難,我們一直在追蹤這些成員,但在觀察期間,他們要麽死亡,要麽失蹤,無跡可尋。”
    陳雲的眼神銳利起來:“死亡?失蹤?難道是有人在對他們進行報複?”
    牛勇貴遞來一疊厚厚的資料:“這是關於那些成員死亡現場的資料,你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陳雲仔細翻閱後,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看來,這起案件的凶手與徽道門有關,或者至少這些馬戲團成員與徽道門有所牽連。”
    “徽道門?你是怎麽看出來的?”牛勇貴好奇地問。
    “這些馬戲團成員身上的傷痕,明顯是徽道門的懲罰手段——三劍六孔。而且
    ,這些馬戲團成員其實都屬於舊社會的八門之一,這次的事件很可能是他們背叛了徽道門而遭到的報複。”陳雲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