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爾納贏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
    從萊爾市到克爾納首都，再到也本蒙。
    從克爾納內，與克爾納政府軍，與克爾納反對派的戰鬥，也從未真正脫離曾經許多次克爾納戰爭的框架，
    到此刻，克爾納青年與克爾納真正的敵人作戰，獲得了第一次真正的勝利。
    從三一學院內，莫道與帕爾斯的對話，
    再到克爾納青年的出現，
    克爾納青年從未忘記過真正的敵人是誰，克爾納青年的核心目標是什麽。
    此刻，在克爾納已經有些漫長的，戰亂和艱難的曆史中，
    第一次對擺弄著克爾納命運的力量，有了說不的資格。
    克爾納青年拿回了原本屬於克爾納的財產，曆史，以及尊嚴。
    並且，守住了它。
    哪怕這個過程，艱難，慘烈，以魚死網破的姿態才站到了最後。
    但贏得是克爾納，是克爾納青年。
    害怕了的，也不是克爾納青年，而是克爾納青年的敵人們。
    在離開會場時，
    雖然對這份勝利早有預期，但從帕爾斯，到伯恩，一眾克爾納青年的高層，目光還是各有些短暫地恍惚。
    “莫，我們贏了嗎？”
    “對，這場戰爭我們贏了。”
    離開的車上，莫道點了點頭，給予了肯定地回答。
    雖然接下來必然還有很多困難等待著克爾納和克爾納青年，
    但此刻，這場戰爭，克爾納青年的確贏了。
    聽到莫道的話，
    帕爾斯停頓了下，似乎想到了許多東西，
    微微張嘴似乎想要笑，但最後也沒有真正露出笑容。
    “莫，我們贏了。”
    隻是再重複了遍相同的話。
    莫道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從萊爾市到也本蒙，
    這條道路，莫道走得比克爾納青年其他人多花費許多時間。
    從傳奇記者莫道那一世，莫道自己給自己留下了個問題，圈定了一個目標。
    而跨越三世人生，許多世的時間過後，
    在此刻，莫道也自己給予了問題的答案。
    惡龍無法戰勝？
    最終的答案似乎還遠沒有到來，
    但已經有了階段性的成果。
    這當然不都是莫道所帶來的，
    他隻是給予了一些契機，更多的，可能隻是圈定了一個方向。
    而此刻的勝利，是事實上，無數克爾納青年的戰士的犧牲所換來的。
    從南部戰線到東部戰線，從也本蒙與克爾納的交界處，
    再到臨近也本蒙東北側的海岸。
    這是整個戰略中的一步，但這一步戰略履行的過程中，還藏著許多具體的故事。
    從也本蒙一側邊界到另一側邊界，
    對於克爾納青年的敵人來說，似乎隻要想就能夠強行衝破他們的陣線的克爾納青年。
    不畏懼頭頂上持續的空中火力的轟炸，
    能夠全隊犧牲過後，隻剩下一人還能夠繼續向前。
    子彈洞穿了克爾納青年戰士的胸膛，炮彈撕裂了克爾納青年戰士的身軀。
    剩下來的克爾納青年的戰士依舊能夠繼續向前突進。
    但這樣的一個隊伍，依舊是一具具血肉之軀構成的。
    從克爾納的邊界到也本蒙的海岸，這條突進的道路上。
    每一步都有熱血灑下，
    而每一滴血，都有它的主人。
    ……
    十二月初。
    在與也本蒙方達成協議並公布之後，
    克爾納青年的主力，開始從也本蒙東北側，臨近海岸的位置後撤。
    也本蒙方靠著海岸，駐紮的剩餘力量，默契地保持在原地沒動，以免造成誤會。
    花費了接近一周時間，
    克爾納青年的主力整體退回到了克爾納範圍內。
    回來那一天，
    莫道與帕爾斯一同去進行了迎接。
    莫道與戰士們互相敬了克爾納青年的禮。
    “克爾納，克爾納青年的戰士們，我們贏得了這場戰爭。”
    “克爾納青年必勝，克爾納青年終將勝利！”
    “為克爾納，為克爾納青年賀！”
    雖然早已經有定論，但聽到莫道親自宣布這場戰爭的勝利時，
    克爾納青年的戰士們還是歡呼了起來，
    不少人在扯著嗓子的喊聲中，灑下了熱淚。
    再有戰士唱起了那首克爾納青年們的歌。
    ……
    “教導員，這場戰爭結束了嗎？”
    “嗯。”
    克爾納青年在這場戰爭後，第一場重要的會議是在克爾納首都的一家醫院裏。
    先前談判時，本該出席的是克爾納青年第一軍的負責人，之所以由第二軍的負責人替代。
    是因為第一軍的負責人在此前戰爭中受了較重的傷。
    此刻，這場會議，就圍在第一軍負責人的病床開。
    靠在床頭坐起了身，雖然早已經得知了談判的結果和具體內容，
    但第一軍的這位負責人依舊從莫道這裏再次詢問道。
    從莫道這裏再次得到肯定過後，再停頓了下，然後長吐了口氣，重新靠回了床頭。
    莫道再看了眼第一軍的負責人，
    “抓緊時間養好身體吧，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行，教導員。”
    莫道再轉過頭，望向包括帕爾斯，伯恩在內的其他人，
    相比於之前，這次的勝利過後，就像是卸掉了一個巨大的包袱，
    帕爾斯，伯恩等人難得的，身體都像是放鬆下來許多。
    “這次的戰爭我們獲得了勝利，但事實上，克爾納，克爾納青年並沒有比也本蒙方，比克爾納的敵人們更強。”
    莫道重新開口，一眾克爾納青年的高層神情重新收斂，望向了莫道。
    對於克爾納和克爾納青年的處境，一眾克爾納青年的高層們還是有清晰認知的。
    而這次，一眾人聚集在一起，也不隻是為了單純看望受傷的第一軍的負責人。
    而是，需要確定接下來克爾納青年未來的方向。
    “這次所用的手段，下次肯定是用不了。克爾納青年的敵人們不會再讓它發揮作用，我們也不一定能夠再用得出來。”
    “我相信，在失去外部幹涉過後，僅憑借克爾納這片土地上本來就有的資源，克爾納也能夠很快度過最艱難的時間……克爾納的土地本來也不那麽貧瘠。”
    “同時，相對的。我們也失去了和敵人魚死網破的能力。”
    說白了，克爾納青年這次的戰略之所以能夠生效，
    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因為能夠放棄現在的一切，克爾納的敵人們打克爾納，克爾納不在乎，
    但是克爾納打敵人，敵人卻在乎。
    這種情況下，敵人們才被迫妥協。
    之前，克爾納青年沒有什麽能夠失去的，自然不在意。
    而當克爾納吃飽了飯，也建設起來了。
    卻未必還能夠將這些舍棄了，重新來一遍。
    現在克爾納青年還可以連克爾納都不要了，整體前壓到能夠威脅到敵人的地方。
    之後呢？
    這不是克爾納青年失去了勇氣，而是克爾納整體決定的。
    “我說這些，不是說克爾納就不恢複，不發展一直保持這種魚死網破的狀態。魚死網破本來也是最無奈的選擇。我們也不可能因噎廢食。”
    “但，需要做好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