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山不就我 那我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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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三不敢接話,畢竟他不可能再見到貴妃了。但是顧臨昭和零壹他們,他還是有點懷念的,畢竟這麽好的主子,天下間也不會有第二個。
淩三和淩平安吃飽喝足,直聽到說書先生說了那句:“欲知後續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才從座位上起來,然後去書坊去給淩平安買畫本。
青山鎮到邊山村坐牛車也就半個時辰,淩三因為帶了一頭鹿,多付了兩個人的車錢,一共十二文。趕車的白大爺也是邊山村的人,和車上的每個人都很熟。
“小平安又跟著爹爹來鎮上玩呀?”白大爺揮了一鞭子,牛車便緩緩前進。
淩平安大聲:“嗯嗯,爹爹帶我去聽了好聽的說書,還買了好看的畫本。”
“嗬嗬,小平安真聰明,都開始看畫本啦。”白大爺誇讚。同車的大叔大嬸,也開始誇起他來。
淩平安挺起小胸膛:“哎呀,謝謝大家,我都不好意思啦。”同車的人就笑了。
淩三看了眼自戀的兒子,忍不住上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淩平安今天就紮了半個馬尾,這下頭發全亂了,撅起小嘴看淩三。惹得車上人笑得更大聲了。
淩平安雙手抱胸不高興:“爹爹你好煩啊,我的頭發都亂了,大家都笑我了。”眾人隻覺淩平安更可愛,笑得更歡了。
淩三舉起雙手,誠懇認錯:“爹爹錯了,爹爹錯了,安安別生氣好不好。你過來,我給你重新梳一下頭發。”
淩平安這才放下雙手,轉過身去靠著爹爹坐著,淩三熟練地解開兒子的馬尾,再用他一半頭發挽了個丸子,像個小道童似的。
車上的大嬸毫不吝嗇誇道:“哎呀,像個小仙童啦。”淩平安這才原諒他爹。
牛車並不會送到每家住處,在村口大槐樹下就停車了。
淩三便跳下車,先把小鹿抱下車,再把淩平安用左手抱著,右手牽著鹿走回家。淩三在別人麵前從不施展自己的武功,村裏人一直認為他隻是個身手比一般人好的獵戶而已。
當淩三抱著兒子離自家小院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淩三就發現了院門前靠著一個人。以他的眼力,一瞬就認出了來人正是自己最不想見的慕廿辭。若不是慕廿辭也望了過來,並朝他們小小地揮了揮手,引得淩平安大叫:“伯伯。”淩三真的很想轉頭走掉。
慕廿辭自然地朝他們走來,淩平安跟淩三撒嬌:“爹爹,放我下來嘛。”
淩三無奈,隻得放他下來。淩平安就像個小炮彈一樣衝向慕廿辭:“伯伯!”
慕廿辭也很上道,蹲下來張開雙手,把淩平安接住抱起來,聲音溫柔:“這麽遠就認出我了?”
淩平安用力點頭:“伯伯個子好高,比爹爹還高,很好認的。”
“真聰明,想伯伯了沒?”慕廿辭從頭到腳檢查了一番,看到自己送的暖玉被淩平安掛在腰上,更加高興了。
淩平安嘿嘿誠實道:“也沒有怎麽想,畢竟我們才認識嘛。”
慕廿辭:……
淩三聽了,總算緩過了兒子一見到慕廿辭就飛奔過去的酸勁兒。小孩子嘛,畢竟慕廿辭還送了他禮物,喜歡也是正常的,不代表什麽。
慕廿辭和淩三對視了一眼,淩三飛速敗下陣來,繞過他去把院門打開,然後也不招呼他,先把小鹿的繩子解了。既然決定養了,就得好好養著。
慕廿辭一直等著淩三和自己說話,結果他完全當自己不存在。慕家家主何時受過這種對待,又拿他沒辦法,就隻能和淩平安套近乎。
淩三則開始收拾窩棚,準備給小鹿隔出一個鹿棚。他先把靠近廚房的那個角落清理出來,然後開始劈木頭,劈成細長的木條,一頭削尖,然後插地上,與已有的牆合圍成一個方形。淩三動作很快,慕廿辭心不在焉地和淩平安說話,眼睛卻時不時盯著淩三看。
不得不說,那麽多年過去,淩三一點都沒變,隻是膚色稍微黑了一點點,但是看上去依然十分光滑,為了方便幹活,他把袖子挽到胳膊,小臂結實,線條優美。手指也很細長,用斧頭的姿勢也很利落漂亮。可以說,在他確認了自己的心意之後,越看淩三就覺得越合自己的心意。
淩三仿佛每個點都長在自己的喜好上,尤其是左眼下那顆美人痣。他還記得那天晚上的淩三有多熱情。但是一想到現在的淩三對自己態度,眼中的熱意又冷下來。
淩平安:“伯伯,你一直盯著我爹爹幹嘛啊?”
慕廿辭回過神:“沒什麽,好奇他在做什麽。安安,一直和你爹爹住在這裏嗎?”這些他早就知道,但是就是想再了解一下。
“對啊,你看這個院子。”淩平安拉著慕廿辭轉了一圈,驕傲地介紹,“這個房子,這個菜地,全是爹爹一個人做的哦!我爹爹是不是好厲害,他是全天下最厲害的爹爹。”
慕廿辭認真地打量眼前的小小的院子,略顯寒酸的三間茅草屋,還有打理的塊塊分明的菜地,也看到了院前的桃花。他不明白,淩三為什麽寧願躲在這裏種田帶孩子,也不願意跟他走。
也許,隻有自己將他牢牢抓住之後,他才會告訴自己原因吧。
“你爹爹真的很厲害!”慕廿辭由衷地說。
淩平安最喜歡別人誇他爹爹,比誇自己還高興,這些對慕廿辭更有好感了。甚至主動帶慕廿辭去廚房,看他養的小白和其他小兔子。
慕廿辭也進廚房參觀了一下,看到了廚房掛了滿滿一牆的廚具。
慕廿辭:……
淩平安:“這些都是爹爹的寶貝,可以給我做好多好吃的。”
“安安喜歡吃什麽?以後我也讓廚房給你做。”慕廿辭問。
淩平安想都沒想就回答:“肉!”
慕廿辭以為孩子是肉吃得少,所以饞肉,心裏有些酸脹,不過自己也是無肉不歡的,府裏的廚子都做得一手好肉,等淩三答應跟他走了,他就讓廚房天天給孩子做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