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你真的很好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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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福寧好福氣!
    趙循歎了一口氣,把他拉起來叫他安生坐在一邊。
    趙循“爹,事情已經出了,還是想想解決辦法比較好,我和二弟年輕,不知道該怎麽處理,請爹出麵幫幫我們。”
    趙節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又揉了揉額間。
    他看向大兒子,“刑房那邊,白明珠想怎麽處理你?”
    趙循“知府的意思是罰俸半年,外加一些雜七雜八的,但白明珠想從公處理,上報吏部貶官。”
    趙衡呸了一聲。
    “他報了我就給他扣下。”
    趙循一個眼刀飛過來,嚇得趙衡脖子一縮。
    趙節看向趙循“你之前不是和蒙寵還在春鳳樓喝過酒,吃過飯,他會不會護下你?”
    趙循手腕上有一串上好的小葉紫檀手串,他背著手,慢慢摩挲著珠子。
    他拿不準。
    明麵上,他和趙家不是很合,所以投奔了知府。
    但那天的一箭射出去
    當時實在著急沒想那麽多,隻怕要被蒙寵看出端倪了。
    他抬頭“兒子覺得,知府不會依了白明珠。”
    “白明珠現在已經把調查容玉曉死亡的事情公之於眾,甚至還動用了容家和苑家的人,官場上的醃攢,他這個知府逃不了幹係。”
    趙節蹙眉“他和楊舒可是死對頭。”
    趙循卻有不同意見,“爹,朝廷的巡撫就要來了,白明珠要是能在巡撫之後把事情嚷出來,那他應該不會管。”
    “但在巡撫之前就是他的政績。”
    “雖然揭穿的是三品同知的醜事,但那時候他也是同知。”
    趙循兩眼幽深,“巡撫怎麽想是陷害還是事實,可不好說。”
    “蒙寵心思深,他一定以我們和楊氏為敵,但兒子以為,他不會這麽快就抄刀砍過來。”
    趙節手指扣在桌麵上,慢慢的敲打著。
    趙衡慢悠悠的來了一句,“爹,你們琢磨太深了,照我看,不如斷袖保平安。”
    “把那幾個人做掉。”
    他慢慢的伸出一根手指,在脖子前猛地一橫。
    趙循半晌才點頭,“這也是個辦法,事情早說晚說他都得說,還不如先堵嘴。”
    趙節也點了頭,“做的幹淨些。”
    趙衡站起來,理了理衣裳,“放心吧爹,兒子出手,必定穩當。”
    他慢悠悠的往外走,趙節看著他的背影氣不大一出來,翻了個白眼。
    趙循給他倒了一杯茶,細心勸道,
    “爹,你也別著急,這件事年前就會徹底結束了。”
    “其實也是兒子不好,要是當時動手的時候稍微射偏兩寸,傷了她再慢慢做掉就好了,也不至於現在這樣心急。”
    趙節搖搖頭,“和你沒關係,都是你弟弟,尾巴也擦不幹淨。”
    趙循“等楊同知回來了,兒子就上門去請罪。”
    他嘴角一彎“做戲做全套。”
    趙節欣賞的點了點頭,這個小子最像他,聰明伶俐辦事穩當。
    他有些惋惜,“可惜你才入官場三年,要是早些進來,爹現在都可以頤養天年了。”
    趙循垂下頭,思忖片刻才說,
    “兒子愚笨,連考了三次才中,能有個官位就已經樂逍遙了,倒是二弟這麽多年在府衙裏如魚得水,是個人精兒。”
    趙節歎了一口氣,“他啊,太衝動了。”
    他忽然想起什麽,支起腦袋,
    “那個,苑家是不是有個小孩兒在書院裏念書?”
    趙循“爹說的是苑敏學吧,苑昶的兒子,今年六歲,和子訓在一個先生門下。”
    他眼睛一轉,“爹的意思是?”
    趙節擺擺手,“不成。”
    “還不是時候,苑昶那就是個瘋子,要動了苑敏學,他能把扶州翻過來,先把容家那個小子處理了。”
    趙循“那白明珠?”
    趙節“容家小子死了,他作為刑房的經承就有責任,到時候爹聯合幾個人把他彈劾下來,扶你上去。”
    趙循拱拱手“多謝爹爹。”
    趙節“去吧,先把容家處理了。”
    趙循“是。”
    書房裏隻剩趙節自己,他靠在軟榻上,慢悠悠的往下滑,最後抬腿一搭,整個人都躺在榻上。
    他一喊“來人!”
    門口進來兩個侍女,低著頭小碎步進來。
    一個跪在他腿前揉腿,一個跪在他身後摁頭。
    趙節慢悠悠的打著節拍,哼著小曲兒,腳還一晃一晃的。
    徐莊——
    天擦黑之後,福寧和容毓縮在俞長君的東屋裏。
    福寧揉著腦袋。
    她十分費解“你說,我師兄的背後怎麽會有傷呢?”
    容毓“他不是被侵犯了嗎。”
    他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福寧“那起子變態,還要打人嗎?”
    容毓垂下眼眸“我曾見過用烙鐵燙的,好在俞先生沒遭過這個罪。”
    福寧目光悠長,咣當倒在榻上。
    仰麵朝上。
    福寧“他的背後都是傷痕,就隻能側著躺。”
    她手往上一指,“也不知道有沒有看見這個棚頂,多精細的雕花啊。”
    容毓沒言語。
    他是真的完全不知道。
    俞長君晝夜不見人影,見了麵也說不了幾句話,隻是嘴角始終都有溫和的笑,問就說是看書累著了。
    福寧“藏鋒找到了嗎?”
    容毓“林春已經去興城了,不出意外的話,等我們回去就能看著。”
    福寧“你說,要是這樁事情背後牽扯了整個扶州府衙,我們該怎麽辦。”
    容毓笑了笑“你會害怕嗎?”
    苑福寧搖頭。
    “我不害怕,有什麽好怕的,要是一刀沒了命,我就能去見我娘了,再痛打一頓季思問,怎麽著我都不吃虧。”
    容毓的笑收斂了許多,慢慢的從嘴角淡下去。
    福寧忽然轉頭“你害怕嗎?”
    她猝不及防的闖進容毓的視線裏。
    小臉瘦了許多。
    但眼睛依舊囧囧有神。
    容毓笑了,“不怕。”
    有她在身邊,還有什麽好怕的。
    至於死鬼季思問
    明天就做個法事催他抓緊投胎去。
    福寧噗嗤笑了,“也是,咱們都是膽大包天的人。”
    她看著棚頂,手枕在胳膊下。
    “不過白明珠那小子肯定害怕。”
    她補充了一句,“邊害怕邊往下查。”
    容毓歪頭看著她,細心聽著她往下絮叨。
    苑福寧“我在娘肚子裏就認識白明珠了,那時候聽說白家叔叔起了一卦,卦象說他夫人懷的是個女兒,他高興壞了,嫁妝都備好了六十六抬。”
    “結果一出生是個兒子!”
    她噗嗤一笑,“白叔叔好失望,原先備下的頭麵首飾,還有綾羅綢緞都送我們家來了。”
    說到高興的地方,她一拍巴掌。
    “還有他的名字,明珠二字是老爺子早就給小姑娘起好的,可他是個小子,白叔叔又懶得再算,索性就這樣叫了。”
    “我小時候,還叫他珠兒妹妹呢。”
    容毓眉眼含笑的看著她。
    苑福寧的嘴角有個淡淡的單邊梨渦,不是很明顯,得是開懷大笑了才能出現。
    就比如現在。
    容毓“那白經承同意嗎?”
    苑福寧哼了一聲,腳搭在榻下一晃一晃的。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小時候我倆差點訂娃娃親,我把他暴揍了一頓,他再也不敢提了。”
    她擺擺手,“就沒他拒絕的份。”
    容毓舔了舔發幹的嘴唇,看著她,“那你為什麽拒絕?”
    苑福寧又歪了歪腦袋,看著他,眸光頗有意味。
    忽然她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點了點他。
    “你是真的很好奇我啊。”